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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纳兰大人不是也应该在内阁衙门为皇上办理公文么?”方钰犀利的言语毫不客气的指责到少卿身上。他一时间被堵了个结实,半句话也接不上,眼睛却是恶狠狠的瞪着魏邵秦。
只听魏邵秦无奈的叹口气,上前居然握住少卿冰冷的双手,塞到自己的衣襟里,用力捂着。
“你……你放肆!”急忙抽出自己的双手,却又被拉回去放好,就连人都被抱的死死的。体力上的差距,让少卿完全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半丝挣脱不得。只听得方钰哈哈大笑,他更加窘迫到不行,心里还在哀呼朝廷命官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原来邵秦兄爱慕并为之倾心的人就是这位极有意思的大学士!有意思!有意思!”
方钰又跃上了那张椅子,抱着那壶宫廷美酿自斟自饮。魏邵秦报以一笑,显然是没把方钰的话放在心上,只有交情深厚的人才会有这般放肆。少卿几乎要妒忌两人的交情。魏邵秦搂紧怀中人,摸到他单薄的衣裳责怪道:“你身体才刚刚好,这么大的风雪怎么就出门了?”
少卿挣扎的用脚去踢他,手却安心的放在对方的衣襟内,怎么说呢?这样的温暖任谁也不会拒绝吧!特别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
方钰哈哈大笑,笑声中全是戏虐。少卿才反应过来,魏邵秦责怪的话中居然全是暧昧。止不住就红了老脸。这个人书生怎么一点也不似文人该有的含蓄,居然这样张狂的嘲讽朝廷命官。
“放开我!放开我!……”不停的重复着毫无作用的话,魏邵秦根本不予理会。他用武官惯用的蛮横跟倔强,把少卿归为囊中之物。
“既然是这么有趣之人,草民愿意为大人分忧!”
方钰拎着酒壶又从椅子上跳下来,恭恭敬敬的向少卿行了个大礼。态度跟先前判若两人。少卿一怔,愣是被对方这样喜悦无常的性格给吓到,但是还是抓紧机会说明自己的难处。方钰笑笑说,小事,待到他整理好后,他便可以过来取了。少卿被这一会一出的人给弄糊涂了,不过他倒是清楚这书生看的还是魏邵秦的面子。
“既然如此还望先生费心了,我过几天再过来讨扰。”
少卿婉言告别,更是对魏邵秦说,他这么用力的抱着自己脱不了身实在是尴尬。
“你……你快放手,我要回去了!”
少卿几乎是要虚脱了,被这样紧紧的抱着,天气这么冷,他居然全是都要冒汗一样,好不容易抽出来的手居然又被对方紧紧握住。
“我跟你一起走。”
“什么?”
少卿正欲发火人已经被拖出很远,背后传来方钰爽朗的笑声,让他心里发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感觉脑门发麻,手心直冒汗,他怀疑前些天的寒气都没发干净。幸亏路上行人少,被握住的手隐藏在宽大的衣袖里,倒没有多引人注目,少卿放弃般任他去,不管了,不管了……他爱怎样就怎样吧!看着漫天鹅毛般的大雪没由来心情安静了,先前的暴戾也收拾的差不多,心情好的居然能看尽这美好的冬景。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少卿有感而发。
魏邵秦看着少卿的侧脸,再捏捏手中的柔荑,心中泛起一丝温柔,原本想接起下两句“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想想又觉得不妥,又径自吟了另一句。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但还是觉得不妥,却已脱口而出,只好笑笑表示无意。
“切……”少卿不屑的挑挑眉,这样离别之诗用在现在太不合适了,虽然雪景是如此的相似。
魏邵秦微笑的低着头看少卿,看着他不屑的眼神笑的更欢了。
“我以为武官不是应该吟‘醉里挑灯看剑,梦里吹角连营’之类的词么?”少卿讥讽。
“我也以为内阁大臣不是应该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般的诗?”魏邵秦反唇相讥。
“我是文官吟风弄月为何不可。”少卿狡辩。
“牵强、蛮横。”魏邵秦简单明了直截了当的给少卿面子上一刀。
“我蛮横!?”
文官最忌讳别人把向来形容武官的词用到他们身上,文官向来是以文人雅士自居怎么可能蛮横呢?
“我,我就蛮横给你看!”
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劲他硬是挣开了魏邵秦的钳制,上前就揪住魏邵秦的衣襟,气势汹汹的揪着,揪着,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他文雅了几十年从未跟人动过武,这贸然一动手却又开始茫然,半响后又想也罢,何必跟这鲁莽之人计较。想罢,手就缓缓松开。哪知手还没完全松开就被对方反握住,低头嘴唇就凑了过来。
“你,你……混账!大庭广众之下竟敢侮辱朝廷命官。”少卿害怕被行人注目,压低声音指责。先有的气势硬是降低了一大半。
“真心的,就不能算侮辱!”
“你……你堂堂一个四品侍卫统领,居然有这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实在是丢朝廷的脸给皇上的脸上摸黑!”
说完后少卿自己也觉着严重,可这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出的去收不回。只见魏邵秦一张脸黑的可怕,高大的身躯就这样僵在那里在少卿跟前投下黑黑的影子,压抑的透不过气……
少卿就被他这样盯着、盯着、盯着他心里开始发毛,开始理亏,开始后悔。然后就觉得冷,手指动了动,缺少那份温暖,僵的都生疼了。
“你……”
少卿到嘴边用来弥补的话,在魏邵秦冷冰冰的转身后吞到了肚中。看着这人冷冽的脚步越走越远,心居然“咯噔”一下像沉入谷底般冰凉的可怕。
三、
从街上回到自己府邸,这么长一段距离少卿都如梦游般。原来那个人对人冷酷起来居然这么让人害怕。他忽然记起来当初京城的叛乱中,他曾见过这个人这种眼神,也是这般残忍无情,一刀刀毫不犹豫的斩下去,鲜血、头颅都不曾让他皱眉。少卿恍惚间还记得身边的同僚说这个少年太可怕了,只有皇上嘴角泛着笑容不说话。君王的心一直都是难测的,所以才会把整个紫禁城的安危交到这个人的手中。少卿忽然觉得心好凉,像硬是被人泼上一桶冰水般凉,都透到骨子中了。
等到隔日上朝的时候,少卿既是害怕又是期待。可是那个人的身影却改到了金銮殿上,立在皇上身边,严峻的武官一直都僵硬着,眼神直直的瞪着前方,看向任何一个角落,唯独没有少卿。
少卿不敢在朝议上放肆,收起不安的心,却从来都未感觉到有眼神落到自己身上。他忽然好失落,前些日子的跟今日的冷漠比起来,后者更让他无法承受。
少卿也想过要去找魏邵秦去解释去道歉,可是诺大的皇宫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那个人还在千方百计的躲着你。久而久之每日上朝远远的看上那么一眼倒成了必备功课,虽然见得着说不着话,滋味难受的程度,教他恍然间,了悟了魏邵秦以前仰望他的感觉。原来远远望着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是这般难受、无奈。
一日如此两日如此三日就更加强烈,直觉着心中积郁很深,那种难受像是在心底扎根般绞动。少卿怨恨般看着这个高高在上伴着君王的,直到某天忽然这个人影不见了。他才开始惊慌,冒冒失失跑到兵部去打听,原来他要去边关任职。
他是升官了,从原先的三品升到了右翼前方统领还带兵部尚书衔的从一品,可是少卿明白他是带着皇恩跟自己的命去为百姓能安心过个好年守护边疆。
少卿早早的告假回府,独自一人在院中坐到半夜。魏邵秦真的要去那“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的地方。昔日也有朝中好友远行做官,少卿都不曾这般不是滋味,如今却是满心阴郁无处发泄。
“唉……”少卿缓缓的叹出一口气,却觉得眼睛都在发酸。手上捏着那小小的酒杯却不曾倒上半滴酒,转来转去就差没捏破它。
“天气这么凉,大人为何总是喜欢呆在这寒风中?”
一声幽叹把沉思中的少卿给惊醒,回头一看魏邵秦正立在寒风中苦笑,左手端着一壶酒,隐约中还透着一股幽香,绝对是陈年佳酿。
“大胆!居然私自夜闯学士府!”少卿赌气。
“你在这里呆多久了?全身居然这么冰!”魏邵秦不理会少卿的斥责,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了他身上。裘皮做的披风用来御寒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少卿马上就感觉身上暖和起来,隐约中还能感觉到来自魏邵秦身上的体温。
“我今夜是来告别的。不是以同僚的身份而是以一个仰慕者的身份来请求大人能为我践行。”魏邵秦从袖中掏出一个杯子,独自一人自斟自酌着。少卿听了脸色刷白。告别是吧!原本没什么交情的人是不需要践行的吧!于是他抢过他手中的杯子,一抬头饮尽其中的佳酿,入喉尽是酸楚。
“好了!酒我喝了,你可以走了!”
“你……”魏邵秦捏紧酒壶的手指泛白,脸色很难看,“你果然还是认为我是那不堪入目之人。下官跟大人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大人也不必为此烦恼,下官离开了京城便不会再回来了,您大可放心。”说罢起身鞠躬告辞。
“你……”忽然而来的敬语,在少卿看来却是无比的讽刺,像一根刺扎进心口,寸寸没入肉里。眼看对方的背影渐渐隐没在夜色中,少卿气极抄起桌上的酒杯就掷了出去,准确的砸到魏邵秦的后脑勺。
“大人……”魏邵秦无奈的回过头来,一丝苦笑摊开在脸上。
“对不起!”
突来的道歉留住了魏邵秦几乎要跃起的脚步。
“大人?”
“你是对的,你的感情也是对的,我作为朝廷重臣不该对你说那样没有分寸的话。”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大人你多虑了!下官从来都不曾记恨过大人。”魏邵秦微微螓首表示恭敬。却让少卿脸色大变,这人!自己分明是放下了,书生如命根般的尊严来求和,他却还是这般态度。过分……太过分了。抄起酒壶狠狠的掷了过去。魏邵秦这回却是轻巧的接住,但是壶盖却飞了,佳酿就汩汩的流了魏邵秦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