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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蛐蛐儿这种寿命极短的虫子来说,连胜十场已经算是骄人的战绩了。
“可以了吧?”那头的凯子很不耐烦。
我觉得差不多了,轻轻一点头:“好,开始
“开吧。”航子和凯子点了支烟,笑眯眯地看着斗缸。
在金头蟋蟀面前,黑红牙宛若一坐高大的山峰,稳稳立在那里,气势十足。
嘎嘎嘎!
黑红牙先扇动翅膀叫了起来,看着金头,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这一次,金头一改上回的懒散状态,如临大敌般地也嘎嘎叫着,压低了身子,蓄势待发。
一秒钟,
两秒钟,
黑红牙到了,它张着血盆大口径直朝金头咬去!金头也不势弱,张嘴回击!呼!一个照面下,身材瘦小的金头吃了个闷亏,被黑红牙猛然向后顶去,不管金头后腿如何用力,却怎么也止不住后退的势头,一步,两步,三步,眼看就要顶到缸上了!
“哈哈”航子忍不住大笑一声:“以卵击石啊
“是啊,差距太悬殊
我脸色不好看,指甲盖都掐进了拳头里,反击,反击啊,你不是百战百胜吗,赶紧啊!
斗缸里,黑红牙兴奋地向前冲着,金头节节败退,仿佛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十秒钟,
二十秒钟,
每次在会撞到玻璃缸边缘时。金头都会用腿改变后退的方向 但即使这样,也无法逃脱黑红牙的追赶,自始至终,金头就没前进过一步!
不会就这么完蛋了吧?莫非它不是百战百胜?不可能啊!
蓦地,在航子等人的笑声中,金头终于坚持不住,脚下一绊,身子稍稍斜了一下,直接被黑红牙一口咬到了侧身,隐约间,我看到金头的翅膀好像伤到了一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
“胜负已分喽凯子狠狠抽了口烟:“一七厘破虫儿,还敢跟八厘的叫板?”
袁雅珍脸一白,嘴唇轻抖了几下。
怎么会这样?金头曾经可是赢过航子的啊?而航子最好的蛐蛐儿便是黑红牙了,它俩肯定较量过的!等等!斗蛐蛐儿的偶然性本就很大!难道曾经金头碰巧赢过一回!这次却碰巧赢不了了?想到这里,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要坏事儿!
对我来说,四万块钱不算什么,但袁姐的欠条”
怎么办?怎么办?
我正想着呢,耳边突然蹦出几声惊呼!
抬眼一看,斗缸里的黑红牙仍追着金头咬,但体力显然没有那么足了,可金头呢,它居然还在坚持,张着大嘴拼命回击!
五秒钟”,
十秒钟”,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头竟停住了后退。转守为攻,还往前爬了几步!
这一突变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还没等多想,金头又做了一个让我们错愕的举动,它把头一低 让牙齿钻进黑红牙脖子下面,旋即一扬!呼!一口咬住了黑红牙的脖颈!一股淡黄色的水从里面流出来!
在大家不敢置信的目光里,黑红牙挣扎了几秒钟,身子慢慢软了下去,竟是一口咬死了!
呼啦!
人群炸了锅!
航子俩人手里的香烟不知何时已落到了地上,瞪大了眼珠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袁雅珍呆呆道:“赢了?”
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金头啊金头,你早点发威好不好?
差点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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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袁雅珍下跪
蕊诡异的与息弥漫在四合院空,大家你看看我。 我殿才帜,再望向斗缸后,均咕噜咕噜咽了咽吐沫。真要说起来,七厘战八厘的赌局想必大家也看过几场,但那仅是七厘九战八厘或七厘九战八厘一的,像这回的七厘三战八厘二,却当真是闻所未闻,如果不是已有了结果,恐怕谁也猜不到结局吧?
“怎么会,怎么会”航子失神地盯着活活被咬死的黑红牙:“那是七厘啊,起来,给我起来!”
凯子咬牙拉了他一把:“哥。死了,黑红牙死了。”
航子喃喃自语:“不可能会输啊”没理由会输啊”它”它,”
那边的小龙喜极而泣,回身抱着袁雅珍的腰边高呼边蹦醚:“赢啦”呜呜”姑姑赢啦”顾哥哥赢啦,呜呜”姑姑不会走了,不会丢下我了”
袁雅珍激动地嗯了一声,蹲下身,用脸蛋贴住他的头发:“赢了,咱们赢了。”
忽地,航子满脸怒色地瞪向我:“你他妈使诈!”
我哑然地摇摇头:“裁判是你们的人,自始至终我都没碰过金头和黑红牙。是老青先生一个人鼓捣的,对吧?我使诈?那你到说说我诈在哪里?在哪做了手脚?航子先生。话可不能乱讲,咱俩谁使了诈 你自己心里明白,我还没追究你什么呢,你反倒恶人先告状了?这叫什么道理?”
航子愤愤道:“你要没用诈,七厘怎么可能胜八厘!”
我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呵呵。蛐蛐儿是在你们的地盘买的。斗缸、探子、土也是你们的。我压根没接近过斗缸,使诈之说从何而来?航子先生,你是不是输不起,不想给钱了?”
一旁的几个小年轻看航子的眼神有了些变化。
凯子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们:“再看的话!信不信我把你们眼珠子挖下来!”
我道:“你们刚刚也说了。愿赌服输,天经地义,怎么?换到你们身上就不适用了?”
凯子道:“哥,再跟他赌一把!”
“你一边待着去!”航子发火道:“蛐蛐儿都没了,还赌个屁啊!”
金头的威风他们也见识到了。我估计他是不敢和我赌了,其实。我又何尝敢和他赌?历史出现了一些偏差,本来二十多连胜的金头第二战就遇到了强手,结果导致翅膀受了伤,就算等几天能恢复,恐怕也再没了当年之勇,如果再来一只八厘虫儿做对手。我可没把握它再能取胜。
渐渐地,航子恢复了些冷静。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圈,不甘心地一咬牙,从兜里摸出那张二十万的欠条碰地一把拍在桌子上:“拿走!”见状,我走过去捏起欠条看了看,点头拽进了兜口,但没离开,眼神仍看着他,示意还有二十万呢。
凯子道:“哥,你真给他啊?那可是四十万!”
航子怒道:“废话!不给怎么办!”言罢,他肉痛地拉开手包拉锁。啪啪啪,将一沓一沓的钞票扔到桌上,粗略一数,大概有十一万,航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着后咬牙看向凯子:“你那还有多少,都拿出来!”
凯子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用力扯开皮包,又拿出了九万元现金拍到桌上。
他俩这回算丢人丢大了,输给一只七厘的虫儿不说,还赔上了二十万块钱。
我找了个报纸将现金包好。然后放入塑料袋里,挂在手腕上:“钱齐了。老青先生,把我的金头取出来吧?我们该走了。”闻言,袁雅珍站起来。拉着小龙走到我身后。
老青一动不动,懊悔地看着斗缸,没言声。
我皱眉道:“怎么?不想给我了?”
“不是,”老青迟疑着看我一眼,又瞧了瞧面色难堪的航子凯子。道:“嗯,金头卖么?”
“卖?卖你?”我怔了怔。没打算再赌蛐蛐儿的我想着就把金头送给袁雅珍让她回家听叫了,根本没想过要卖。嘿,有意思了,刚刚从他这儿花七百块买的,现在又要自己往回收么?我道:“你想出多少。”
老青一琢磨。道:“金头翅膀伤了。又是七厘,嗯,一万块吧。
”
我看了袁雅珍一下,狮子大开口道:“伤了也能恢复,再说 最后那一击必杀不是就在它伤了的情况下用出来的么?您也别拿七厘说事儿,它的力气怎么样,大家都看得真真切切的,嗯,一万绝对不行。三万。一口价。”因为老青跟航子凯子合伙吭了袁雅珍,所以我对他没什么好感,干脆漫天要了价。
老青眉头蹙起:“太离谱了吧?”
我坚决摇摇头:“你要是不买,就给我取出来装罐子吧。”见他还是不动窝,我就抓起过笼准备自己上手。
“稍等,我再考虑考虑。”顿了顿,老青拿探子试了试金头的牙口,眨眨眼睛,沉吟道:“好,三万!”
我呃了一声,心说你还真买啊?
等老青把三万块钱拿给我。我忙将其一股脑装进塑料袋里,想笑,但没好意思。
原本我是很气他仁合伙欺诈袁雅珍的,但现在,航子凯子出了血,丢了面子,老青也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花天价收回了那只本来是它的廉价蛐蛐儿,也算是替袁雅珍和小龙出了口恶气,我胸口憋着的那股火顿时消散开来。心情很舒畅。袁雅珍不是个爱把情绪放在脸上的人,但从她的眼神里也能看出来,此时的她应该跟我一个心情,很痛快。
在航子、凯子、老青等人煞是复杂的目光下出了四合院。
小龙左手牵着我,右手牵着他姑姑,一蹦一跳地拉着我们往车站方向走,嘴里唱着儿歌,从没见小家伙这般高兴过,“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给警察叔叔手里面”现在的孩子很少唱这些曲目了,估摸是袁雅珍教他的。
呃,顺带一说,我们仁手牵手的样子,倒真像极了带孩子遛弯的夫妻。
在报国寺前的丁字路口边,我看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便道:“别给孩子饿着,去饭馆吃吧。我请客。”
袁雅珍询问的视线看向小龙,小龙用力一摇头:“饭馆菜太贵!我要吃姑姑做的饭!”瞧人家孩子。多懂事儿?
我摸摸小龙的头发:“是啊,你姑姑的手艺比那些个厨师可好多了。”
袁雅珍瞅瞅我,哦了一声:六,那回去吃,我给你们做。”
报国寺离牛街就一公里不到,犯不上坐车。于是我们溜溜达达地先跟菜市场买了点菜,逐而回到院子。
一进龙也非常懂事儿地拿起一个塑料菜篮子,将姑姑洗好的菜装进去。
几分钟后,外屋隐约传来低声对话。
“姑姑,您为什么还不高兴啊?咱们不是赢了么?”
“姑姑没不高兴。”
“可您的眼睛一直垂着,每次您不高兴时才会这样的。”
“欠航子的钱虽然还清了,但你顾哥哥的钱,姑姑还不知道怎么还呢。之前一张八万的欠条。后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