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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保良、李阿珍、李荣华一刻也不想耽误,先到五角场附近的地摊上吃了点豆浆油条,李荣华交代李云林几句,众人就各奔东西出发了。
众人刚走,李秋燕就打的去了龚宇廷的宾馆。关上客房的门,李秋燕抱着龚宇廷大哭起来,龚宇廷紧紧地搂着李秋燕,两人相拥而泣。
第四十五章 枕着你的名字
题字:和煦的阳光照射着春天的山岗小河,褐色的河堤上冒出一丛一丛嫩黄的尖尖的草芽,新绿如烟的杉树上几只山雀跳上落下,蔚蓝色的天空深邃悠远。
陈家辉披着一件廉价的大衣,静静地坐在河堤上呆若木鸡,陈保良帮他掖了掖衣角,让大衣尽量裹住他的膝盖。
漫漫春寒中,李荣华哀叹一声:“人啊,何苦啊!”
1
李秋燕在客房里见到的龚宇廷,泪眼婆娑:“爸,我心里好难受!”一下子扑到他怀里趴在他肩膀上抽抽嗒嗒地哭起来:“爸,他们为什么这样对你?对我,我们做错了什么?早知如此,何必折磨自己——”
李秋燕的话语意味深长,龚宇廷明白其间的暧昧。
龚宇廷紧紧地搂着李秋燕,轻轻地安慰她:“女儿,不要在意他们的话语,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行。”
“问心无愧!谁想到我的苦?我的痛?”
“我理解,我懂你!”
龚宇廷的一番安慰让李秋燕心里舒坦了许多,李秋燕一夜未眠,草草地洗了个澡,想美美地睡一个觉,做一个梦,忘记不快和烦恼。
李秋燕裹着浴巾走出来,她浑身散发着青春少妇成熟气息,龚宇廷呆呆地看着,侧身让李秋燕往里间走:“天亮了,我去外面给你买几件衣服。”
狭小的过道里两人脸贴着脸,身体紧紧地挨着。李秋燕一把抱着龚宇廷,龚宇廷一动不动地站着。
龚宇廷抑制着自己,李秋燕忽然吻着他的唇。他穿着睡衣的身体里的那种让他无地自容的冲动,此刻又在慢慢地滋长着。李秋燕寻找着他的舌头,他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嘴迎合着她的到来。他吻着她红红的唇、小小的耳朵,吻着她嫩嫩的脖子,吻着她香香的肩,他的手轻轻地探进她的浴巾里,梦呓着:“我,我可以——”李秋燕闭着美目,身体软如酥泥,声音悠悠地:“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啦。”
龚宇廷解开李秋燕的浴巾,抱着她平躺在床上。
柔和的灯光下,洁白的床单上,李秋燕美目微合,秀丽俊美的山峰、幽静迷人的小河在龚宇廷面前一览无遗。面对这般无限风光,龚宇廷褪掉睡衣俯下身子,用他的唇舌细细地品味着挺拔的香峰,品味着山脚下的平原草地,品味着小河里嫩嫩的水草,水汪汪的岸滩让他流连忘返。
那一泓池水散发着青春的气息,那水边的风景清新诱人。
李秋燕的呻吟就像一首水乡的歌,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时而激扬。
亚当和夏娃看到蛇的邪恶,偷吃了禁果,人间爱和欲望的故事延续了千百年,从未间断过。龚宇廷身体里有一条欲望的蛇,此前与李秋燕相处的日日夜夜里,多次让他感到卑鄙无耻的,他总是按捺住自己的那团火。龚宇廷身体里的那冬眠的蛇一下苏醒过来,这条蛇现在蠢蠢欲动。李秋燕伸出双手迎接它的到来,暖暖的粗粗的蛇让她感到满足,龚宇廷慢慢地进入她的身子,一会汹涌澎湃,一会水波微微,一会深入浅出,旁敲侧击。两人如痴如醉地沉浸在浮云春雨中。
龚宇廷嘿咻嘿咻着,李秋燕呢喃声声。
“轰隆隆——”一声炸雷响起,沉闷的雷声从远处的空中滚过来,震动着窗玻璃,整个屋子里嗡嗡作响,声音低沉有力。
龚宇廷猛地一惊,那条蛇吓得蜷缩起来,软软地瘫在小河边上,再也没有勇气高歌奋进。李秋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跳,张开眼睛呆呆地望着满脸羞惭的龚宇廷。
早春的雷声惊吓了疲惫不堪的两个人,他们再也没有兴致翻云覆雨。
两人默默地相拥而卧。
2
李秋燕无法入眠,辗转着浑身燥热。龚宇廷抱着她,李秋燕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轻轻地唱:“枕着你的名字入眠,我把我的心交给了你,我就是你最重的行囊。从此无论多少的风风雨雨,你都要把我好好珍藏……我会枕着你的名字入眠,把最亮的你写在心间。寂寞的远方有多凄凉,让我安抚你的沧桑……”
龚宇廷也压低声音,和着李秋燕:“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
中午时分,李秋燕醒来的时候,龚宇廷已经给她买来内衣内裤,外套袜子,一包零食:牛肉干、瓜子、巧克力、麦片。
淅淅沥沥的春雨滴答着,空调的暖气流水一般漫漫地漾满客房,李秋燕一身粉红色三点式。她一边吃着零食一边随意翻看床头柜上一本小册子,那是龚宇廷厂里产品介绍,薄薄的几页,简单的介绍。龚宇廷说:“这些就是我家厂里的产品,可惜,现在不景气,堆积如山。”
李秋燕笑笑:“这些口罩清一色的白纱布,难看死了。如果生产彩色口罩,就像文化衫那样印上花卉啊、山水啊、书法图案啊,卡通人物、动物图案啊,你想,会不会受欢迎?”
龚宇廷惊讶起来:“是啊,我们怎么没有想起来啊?这种想法很有创意啊!”
李秋燕说:“我是随便说说的,我小时候,只知道黑色外观的收音机、卡带机、电视机,连自行车、缝纫机的外观都是黑色的,到了幽州才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彩色的自行车啊,金色、银色外观的电视机啊,你说,口罩干嘛一定要白色的?”
李秋燕一手拿着牛肉干包装袋,一手指着自己的印着桃花图案的文胸,嘴里还咀嚼着:“爸,你看,就像我的文胸一样,彩色的,式样也很多种的哦!”
龚宇廷一拍脑袋:“对,你太有创意了!我们厂要生产文化口罩系列产品,现在什么都要和文化有联系,什么饮食文化、旅游文化、盗墓文化、鬼怪文化……文化搭台,经济唱戏,呵呵。”
李秋燕说:“最外面一层的面料不一定要用纱布的,通风透气就行!”
龚宇廷抱着李秋燕旋转几圈,一扫这几天的不悦,俩人跌倒在床上。
客房里其乐融融,窗外面细雨霏霏,大地上空春雷阵阵。
下午,龚宇廷立即回越州启动“文化口罩系列”设计、试产工程,晚上,李秋燕继续在蓝色妖姬唱歌,李云林穿着一套杉杉西装,拿着贵宾卡来观看堂姐的表演。
3
茫茫人海中陈家辉这样的人只是一粒砂子,平淡而又平淡。他的死不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灾难,他的活着也不会给世界带来什么福音。
在遥远的幽州城里,只有一个人不想让他死,默默地关注这他。
李秋玲回到幽州大学的时候,赵景云早就守候着她,李秋玲简单地和他说了说姐姐、姐夫的事情,她希望无所事事的赵家公子能帮助她们看看陈家辉,但不要惊动他。赵景云这样的男人就是为了李秋玲这样的女人而生的,李秋玲的每一句话他都当着圣旨的。
李秋玲心细若丝,她觉察到姐夫有些忧郁,忧郁的男人很容易走极端。赵景云欲欲跃试:李秋玲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她的姐夫就是自己的姐夫。
赵景云暗暗地跟踪陈家辉东奔西走,好在赵景云与陈家辉没有见过几次面,陈家辉也没留意。陈家辉坐公交,赵景云打的跟着,陈家辉步行,赵景云步行紧随其后……赵景云追随着陈家辉的寻妻旅途,目睹了一个农家子弟为了爱为了生活的辛酸劳苦。赵景云累死累活地跟着他几乎走遍了幽州城,这一天,发觉陈家辉不对劲,悲剧还是发生了。
当赵景云把陈家辉拖上岸边的时候,两人冷得牙齿格格直响,一身泥水一身污油。
冰凉的山风冰凉的早春,浑身湿漉漉的陈家辉拒绝去医院,他耳朵嗡嗡的,思维好像也冻住了,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只是赖在河岸上不想移动一寸。
一个人的绝望莫过于心死。
赵景云不得不打电话给李秋玲。
不远处公路上汽车喇叭声好像从地底下发出来的,深深的幽幽的,电话里李秋玲的声音好像千里之外,他木然地摇了摇头。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陈家辉身上,照射在赵景云身上,奄奄一息的两个男人躺在河滩上。
几个外国背包客无意中发现了他们,一边急急忙忙地呼叫120急救车,一边用随身携带的毯子裹着他们冰凉的身子。又在他们身边点燃一堆杂物,火光中陈家辉、赵景云渐渐苏醒过来。
李秋玲哭哭滴滴地告诉了赵敏,又立即给李阿珍打了电话,李阿珍迅即告诉了李荣华。当天下午赵敏、曹庆国飞到幽州,李秋玲眼睛红红的满脸泪痕:“爸爸、妈妈,都怪我不好,才害得景云……”没有说完就呜呜啦啦地抽泣起来,赵敏、曹庆国安慰几句,无暇顾及陈家辉,他们带着赵景云上了飞机回凤城休养。
陈保良、李荣华来到了幽州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李秋玲趴在病床边睡意朦胧,连忙倒茶递水给他们。
李荣华看到小侄女玲玲在侍候着陈家辉,皱了皱眉头,陈保良老泪纵横。
陈家辉眼光呆滞,一言不发地躺在病床上。
当天下午,李秋玲回学校上课,整天心神不宁。
过了三天,陈家辉能吃些东西,医院床铺紧张,陈家辉出院后,只说了几个字:“我要照片、纸币!”就径直往那条差点送命的小河处跑,跑了几步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一劲儿地咳嗽。
三人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一听说去郊外满脸不开心,陈保良答应另外加三十元,出租车才跑起来。
陈保良、李荣华架着陈家辉来到那条废厂边的小河旁,他只想找回那张与李秋燕的合影和那张2元的纸币,三个人一番苦苦寻找,一无所获。
和煦的阳光照射着春天的山岗小河,褐色的河堤上冒出一丛一丛嫩黄的尖尖的草芽,新绿如烟的杉树上几只山雀跳上落下,蔚蓝色的天空深邃悠远。
陈家辉披着一件廉价的大衣,静静地坐在河堤上呆若木鸡,陈保良帮他掖了掖衣角,让大衣尽量裹住他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