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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印花塑料布的简易衣柜,一箱苹果一箱牛奶靠墙角堆着,几双崭新的女式皮鞋、运动鞋、二个塑料桶放在简易床下面,床头柜上一盏小巧玲珑的粉红色台灯,一堆零食一把水果刀。
这里依然是一个小家庭,这个男人尽然有钥匙。陈保良血气开始上涌,牙根痒痒的,对龚宇廷刚才解围的时心存的一点感激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恨不得拼了命杀了龚宇廷。
“事情还没有什么眉目,必须忍着!”陈保良压住心头的怒火,喘着粗气。
他们谁也不想说话,默默地坐在小屋里,杨杨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陌生的周围,安安静静地,不闹也不哭。
一盏茶功夫,李荣华、李云林、李秋燕也到了石库房,陈保良、李阿珍板着脸,龚宇廷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李秋燕用眼角瞟了一眼龚宇廷,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她看到了杨杨,脸上立刻灿烂起来,杨杨歪着头打量着李秋燕,愣了一下立即笑起来,张开双臂:“妈妈,妈妈,杨杨好想你啊。”
“秋燕啊,小辉呢?你们怎么不在一起?”李阿珍狠狠地盯了龚宇廷一眼。
“不知道,我哪晓得他在哪里!”李秋燕抱着杨杨坐到床边上,杨杨双手勾着李秋燕的脖子,把笑脸贴在李秋燕脸上:“妈妈,你身上真香。”李秋燕拿出一块沙琪玛喂杨杨,杨杨跳到床上吃着沙琪玛望着李秋燕,李秋燕又拿出几盒牛奶若无其事地分给众人,李阿珍推开她的手不接:“我问你,小辉在哪里?”。
“陈家辉在哪里?”这也是李荣华、李云林、李阿珍、陈保良、陈杨杨最关心的问题!李秋燕的确不知道陈家辉在哪里。
“你们两人一起去幽州的,现在你怎么和这个老头儿在一起?”李阿珍鄙视地说。
“在一起又怎么啦?我们清清白白的!他是我干爸爸,不行啊?”李秋燕觉得婆婆话中有刺。
李阿珍说:“干爸爸?哼!不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好像什么龌龊的事情都没有!哼!鬼才相信你们说的。”
龚宇廷一下子涨红了脸,灯光暗淡,并不引人注目:“我们是父女相处,真的没有什么!”
有些本来就说不清的事情不辩解反而不觉得怎样,想洗清反而添乱,就像煤炭一般,越洗越黑。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的搂搂抱抱,谁相信?”李阿珍不依不饶,李秋燕不知道婆婆需要得到什么答案。
李秋燕急了,做出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来:“你说话放尊重点!你不相信啊?好啊,我就把真相告诉你,我们早就睡在一起了,我就喜欢他,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满意了吧!”
龚宇廷的脸色更红了,脖子弯儿热辣辣的,使眼色不让李秋燕说话。
李阿珍暴跳如雷,直着嗓子平破口大骂:“**烂货日草狗、不要脸的狐狸精!一枪打十八个枪眼的、不要脸的老东西!”
刚才几句话说出去了,李秋燕感到心里畅通了许多,她任凭婆婆大骂,就是不出声,木木地坐在床边看也不看李阿珍。
陈保良忽然想到了很多情杀的电影情节来,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独生子陈家辉会不会——他不敢想下去。悲从心底升起,一瞬间,心里冰凉透底,他一把抓住龚宇廷的衣领,眼睛红红的:“是不是你们杀了他?说!”龚宇廷抖抖索索的:“没有,真的没有!”
刚才李秋燕在婆婆面前讨了个没趣,现在又看到陈保良拎着龚宇廷的衣领,李秋燕倔强的脾气发作起来:“你们想做什么?你们敢打他,我就死给你们看!”
3
李阿珍的火一下子冲上脑门,腾地一下站起来,左右开弓一连几个巴掌打在龚宇廷脸上,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龚宇廷措手不及。
李荣华、李云林连忙出面拉架,李云林轻轻地拉着陈保良的衣角:“陈大伯,算了吧,不要打!”
李荣华一把抱住龚宇廷:“不能打架,不能打架!”
龚宇廷本来可以挣脱陈保良的纠缠躲到边上或者跑到门外去,现在,衣领被陈保良拽住,两臂被李荣华拉着哪里走得动?只得任凭李阿珍的巴掌扇着,龚宇廷鼻孔里鲜血直流,嗷嗷直叫。
李秋燕顺手拿起水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急急地冲过来挡在龚宇廷面前:“好啊,你们几个打一个!再打,我就自杀,杨杨从此没有妈妈!”
杨杨哇哇大哭起来:“妈妈,妈妈!奶奶,奶奶!”
李阿珍停了手,指着李秋燕的鼻尖大声说:“你别拿死卖我,你想死就去死去!我家小辉呢?如果小辉没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李荣华心疼侄女,毕竟李秋燕也受了很多苦,他听到李阿珍这番话心里有些不高兴,赶紧松了龚宇廷。
李阿珍瘫坐在地上哭起来:“我的儿啦,你在哪里啊!我劝你不要娶这个狐狸精,你偏要这个害人精啊,你不听啊!你为了这个臭逼啊,挨了多少苦啊,我的儿啦——,”
不知什么时候石库房外围了一堆人,房东说:“唔得了,好闹莽,勿要吵啦,有啥事体明早好好讲啦!侬晓得勿?现在是啥晨光啊?三点钟啦!(不得了,好热闹,不要吵,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你们知道吗?现在是几点?三点钟了!)”房东转身对看热闹的说:“侬们跨点困觉去勿!没啥么看点哇!(你们快点去睡觉,没有什么好看的!)”
围观的房客、居民议论着、吱吱喳喳地散去,李秋燕放下刀,拿了块湿毛巾递给龚宇廷,龚宇廷接过来擦着脸上的血。
她渐渐冷静下来,扳着脸压低声音说:“我们不要吵,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众人不说话。
李秋燕回到床边搂着杨杨,叹一口气,幽幽的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你们都知道的,我家阿辉是个老老实实的人,这几年没有赚多少钱,平时还能凑合,一遇到花大钱的事情就傻眼了。他受伤看病没有钱,孔令锋给了我10万,我答应陪孔令锋三年。孔令锋对我不好,他的小老婆打伤了我,我失忆症反复发作,当时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去哪里,是龚老板帮助了我,我就认了龚老板这个干爸爸。我和龚老板清清白白的,信不信由你们。”
李阿珍说:“那我家小辉呢?人呢?”
李秋燕说:“我是被他骂出来打出来的,他看不起我的那事情。你们只关心陈家辉,谁关心我了?”
陈保良、李阿珍低下头不语。
沉默一会,李阿珍还是忍不住:“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救了陈家辉,我们感谢你,但是,陈家辉现在怎么了?一个多月没有他的消息了!”
李秋燕:“搞清楚啊,陈家辉是你们家儿子,你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哪里知道。”
李荣华说:“亲家,我说,现在晚了,听我说一句,说错了就当着我放屁。”
李阿珍说:“亲家,你也别客气,你说,你说!”
“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本来是你们陈家的事情,我李荣华不该多管闲事。我打电话让你们来沪洲,不是为了打架吵事,是为了解决事情。可是,没有想到会这般模样。”李荣华深深叹了一口气。
“哪里的话,你是秋燕的叔叔,应该的应该的。”陈保良连声赔不是。
李荣华心疼侄女,咳嗽一声,满脸堆起笑容,说:“这样吧,我们要信秋燕的话,这孩子我看着她长大的,从来不谈谎,先让龚老板走人,家里事情家里人解决。”
李阿珍看一眼龚宇廷,吼道:“滚!滚出去!”
龚宇廷慢慢地走出去。李秋燕想说什么,李云林拖了拖姐姐的衣角,李秋燕搂着杨杨不想说话。
4
“女人心,豌豆命,一遇风浪滚两边。”李阿珍自言自语。
本来快要熄灭的怒火一下子又被引燃了。
李秋燕眼睛瞪得滚圆滚圆的:“我豌豆心?我卖身是为了我快活?”
陈保良、李阿珍张着嘴巴看着李秋燕。
李秋燕干脆把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倒出来:“你好意思呢:你李阿珍是知道,那时候医院急急地催款。没有10万,你儿子陈家辉早就残废了。10万是个小数目?你们娘儿两不知道?向谁借10万元?这钱凭我一个女人哪有这么大的面子?”
那时候倘若李秋燕不卖身,陈家辉一定残废。卖身了,家庭一定不和睦。陈保良细细想来,发觉李秋燕的确不是为了自己,陈保良脸上滚烫滚烫的,暗暗责怪自己无用,儿子受伤儿媳卖身,这些都是自己无用无能造成的。
李阿珍自觉理亏,但又不能彻底丢了脸面,鼻子里哼了一生:“我李阿珍、你妈妈刘正清一生一世从没有个花花绿绿的闲话,你还年轻,就有这些短事,你说,今后怎么做人?”
李秋燕轻轻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爸爸、妈妈死得早,龙卷风落个失忆症,成绩不如我的能上学,妹妹还要我照顾,嫁个男人没有本事,遇到个灾难就没主意,我一个女人家能做什么?陈家辉受伤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出了多少力气?我能把陈家辉怎样,你们说——”
坐在旧沙发上的陈保良、李阿珍低着头把脸贴在膝盖上,不敢看李秋燕。
李荣华猜测了个大概:“我说秋燕啊,亲家公、亲家母,我们都省几句,不要再说了!大家共的一副脸面,撕破了对大家都不好。秋燕呢,你也省几句,这不是个多么光彩的事情,不需要大呼小叫的生怕别人家不知道!”
李秋燕的手机“嘀嘀,嘀嘀”地轻轻地响了,是龚宇廷发来的短信:“女儿,你现在好吗?你多保重,我回到宾馆了,放心。”
李秋燕心里一阵甜蜜,稍稍侧身避开李云林立即回复:“爸爸,我很好,你受累受罪了,都怪女儿不好!明天陪你唱歌、喝酒!”
陈保良、李阿珍、李荣华猜测着陈家辉的种种下落,商量着怎样面对当前的事情。经过一番调停,李阿珍带着杨杨回桃花渡,寻找孔令锋的手机号码和住处,陈保良、李荣华去幽州寻找陈家辉、孔令锋。
李荣华征求李秋燕的意见,李秋燕坚持不回桃花渡,暂时在沪洲打工。
陈保良、李阿珍、李荣华一刻也不想耽误,先到五角场附近的地摊上吃了点豆浆油条,李荣华交代李云林几句,众人就各奔东西出发了。
众人刚走,李秋燕就打的去了龚宇廷的宾馆。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