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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花渡-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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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渔翁说:“哪个晓得真的假的。”张渔翁把杯子加满开水去摆渡了,陈家辉也跟着过了河回家去了,他们几个人闲扯一阵也散了。


第三章 淡红的残迹

题字:殡仪馆的高高烟囱里先是一屡屡细细黑烟随风飘散,接着一丝丝的白色的烟雾游入蓝天……这烟囱是风城最高的建筑,它的高度最接近蓝天,在风城,只要提及“高烟囱”,风城人都知道那是美个人必去的所在,只不过早晚的事情。
1
所有的人都会去一个地方,这次灾难中死亡的人只不过是先行一步。
村里联系上几辆农用车、拖拉机、面包车、卡车,把遇难的村民一起送到凤城市殡仪馆。杂七杂八的车组成的送葬队伍前后延绵百余米,唢呐声、哭泣声连成一片。沿途村民、市民驻足观看,窃窃私语着。
李秋燕坚持送爸爸妈妈最后一程,医院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派了一个护士随行。李秋燕李秋玲泪眼朦胧,姐妹俩坐在爸妈遗体旁,一身的孝服一车的悲凉,感染在场的亲朋好友,送葬的人断断续续地呜咽着。
冥纸一张一张地扔在路上,吹鼓手奏着哀乐,殡仪馆门前的路边停着长长各种的车辆,每辆车上都看到丧事的痕迹,大大的“奠”或是花圈、孝帐……
入殓师毫无表情地说:“喂喂!项链、戒指、手表……不烧这些东西!请家属拿掉。这里只火化尸体。”刘正洵摸索一阵子将一块手表交给李秋玲,这是一块宝石花的手表,五分硬币大小,背面刻着一个“L”。入殓师一只手提着两个小桶,另一只夹着用两把刷子轮流作业,快速地打扮着死者。在他们的眼里和手里,遗体只不过是特殊的“产品”,化妆是他们作业的一道工序。
“搬运”工人将遗体拖进火炉房,李秋燕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着拉着妈妈的手不放,众人乱着一团,随行的医生快速地给她注射了镇定剂,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李秋燕抬到一辆面包车上。
殡仪馆的高高烟囱里先是一屡屡细细黑烟随风飘散,接着一丝丝的白色的烟雾游入蓝天……这烟囱是风城最高的建筑,它的高度最接近蓝天,在风城,只要提及“高烟囱”,风城人都知道那是美个人必去的所在,只不过早晚的事情。
李秋玲已经哭不出眼泪了,只是抓着妈妈留下的那块手表抽泣着。工人将骨殖骨灰一股脑儿倒出来,用一把铁铲使劲地拍碎,几分钟功夫骨灰就凉了,工人将骨灰装在两个红布袋子里。
殡仪馆里随处可见白色的孝服,黑色的挽联,晃动的麻布帽子,焚烧着的纸钱、纸扎家具、轿马……
人啊,到了医院里才知道病人多,到了火葬场才知道天天有许多人要死去,无论你是谁总有一天在这里变成灰烬。一个人多去几次火葬场或者墓场,烦躁的心情会变得平和,膨胀的欲望会变得平常……
李秋玲捧回来二个骨灰盒,无处放置,只好将她爸妈的骨灰盒和其他几个遇难者的暂存在三清寺里。罗大师念着经接下来,说:“人之生灭,如水一滴,沤生沤灭,复归于水。”
李秋玲不懂禅语,懂得的是悲伤。
李秋燕被送到医院,医院方面说,她的外伤虽然处理过,防止感染需要在观察治疗。李秋燕婶婶、李秋玲陪着李秋燕住院。几天后,李秋燕外伤基本痊愈了,大脑方面的疾病需要到其他医院治疗。刚刚进入夏天病人多起来,医院床位紧张,她必须出院。
姐妹俩无家可归,舅舅只好将姐妹俩带到自己家里。
刘秀红堆出满脸的笑容,拉着刘正洵进了里间:“正洵,这姐妹俩怪可怜的,可惜我们家雨淇还小,你妈妈也这么大年纪了,谁来照顾啊?”
刘正洵压低声音说:“秀红啊,为难你了。村部在研究呢,要特别照顾她们家,她们家是重灾户。”
刘秀红哼了一声,板着脸说:“她伯伯、叔叔不管,你多大能耐啊?我不是责怪你不和我商量就把她们带回来,我是怕照顾不好她们,到时候左邻右居的要说我林秀红不是个东西!”
刘正洵说:“你是个东西,噢,你不是个……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两个孩子蛮勤快的,这个就不要太多的担心了。李荣贵、李荣华家房子都倒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刘秀红瞪眼睛:“不要给我戴花帽子!你这样说,就是我不明事理了?怪我不好啊?”
刘正洵摆摆手:“你好!你好,不怪你,暂时的暂时的!”
刘秀红说:“暂时的啊!你说暂时的,这话是你说的啊!不要忘记了——”
刘正洵捂着她的嘴,不想让她再唧唧歪歪的。
李秋燕、李秋玲、刘雨淇睡在一张床上,小猫懒洋洋地趴在她们身边。表姐妹正说着话,刘秀红撩开蚊帐将刘雨淇抱下床,刘雨淇蹬着脚赖着不想走,林秀红打了她一巴掌:“淇淇,不听话把你卖掉!什么都不会做,还给我添乱!”
堂屋里闭目养神的韩忆清听到这番话,摇摇了芭蕉扇,故意咳嗽一声,不紧不慢地说:“要卖就去卖,用不着大呼小叫的!孩子不懂事,大人就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韩忆清六十多岁,不胖不瘦的样子很是精神,慈眉善目的,四方脸,双下巴颌。
林秀红鼻子里哼了一下不再说话。
猫咪好像已经睡着了,姐姐已经睡着了,李秋玲抚摸着妈妈留给姐妹俩的手表,望着窗外的月亮想着爸妈。死神在最美月夜里光临,把最美的东西带走了。对于一个心清如水的小姑娘来说,噩梦般回忆将打碎她此后的夜,最香甜的巧克力也赶不走一夜又一夜的惊魂。当她回忆那一刻姐姐用温暖的血保护着自己的时候,李秋玲的心在颤抖。爸爸妈妈走了,韩老师走了,带着她的内疚和温情走了,她一次一次地对着暗夜说:“爸爸、妈妈,韩老师,你们在天堂快乐吗?”
2
陈家辉家就在刘正洵家后面,院门朝东。正屋三间五架梁,鸽子窠的墙大瓦屋顶小瓦屋脊,杉木桁条五寸墙的隔间墙。西边是两间厨房,三架梁,进屋要低头,一塘老式锅灶占了半间屋,里间井井有条地放在粮食、钉耙、手拉犁、杨木扁担、粪桶……爷爷蹬着一辆三轮车跑的跑西地收荒货。陈家辉的爸爸陈保良是个乡村医生,整天忙着工资不高。妈妈孙阿珍是个种田好手,陈家的庄稼总比人家的产量高。无奈只有两亩沙田几分菜地,家底薄收入不多,陈家辉前几年上学花费不少,这次风灾房子虽然有些破损,还能将就着住,翻建厨房的事情暂时也撂在一边了。
陈家辉从昨天看到李秋燕到她舅舅家,一直魂不守舍。他想象着:李秋燕吃饭很香,睡觉很甜,一觉醒来,她失忆症好了,居然还记得是陈家辉、孔令锋救了她,她微笑,露出整齐得像春玉米一般的牙齿。
陈家辉想着,开心地笑着,自己对自己说:她的病一定会好的!她会去市一中继续上学,明年会实现她的小时候梦想——到大城市里上大学。
陈家辉家一早起来就问陈保良:“爸爸,失忆症会好吗?”陈保良说:“我是个赤脚医生出生,哪知道这么多?我只晓得,这是一种少见精神方面的病。”陈家辉问:“会不会影响她上学?”
“说不定,很多事情说不定的!”陈保良背着药箱去村里听候差使。
“会不会无来由地发疯大人啊?”孙阿珍在院子里扫地。
“你问我。我问哪个?”陈保良走到门外。
陈家辉想了想推着自行车出了门,他朝刘正洵家院子瞄了几下,看到李秋李秋玲在给刘雨淇洗头,林秀红在银杏树下洗衣服,林秀红听到动静抬起头瞪着陈家辉:“小辉啊,你看什么看啊?难道我家在演戏啊?”李秋燕刚想和陈家辉说话,陈家辉已经跨上自行车直奔渡口去了。
陈家辉一趟凤城图书馆。
这次倒塌的大多是泥灰墙的房子,风灾中的死人大多是被楼板砸死的。孔令锋家虽然靠近风灾带子却安然无恙,现浇的楼层稳稳当当地矗立在渡船口东边。孔令锋家是三间楼房,两间平房,风灾中只是屋面掉了些瓦片,已经请刘正洵修好了。
爸爸孔祥清跑船还没有回来,从长江口运一趟水沙至少需要十天半月的,倘若遇到海事方面的巡查就会延长时日。妈妈沈兰娣从灶门口站起来麻利地掀开锅盖,厨房里雾气蒸腾,她用铜勺舀了一点汤尝了尝,一本正经地说:“嗯,还差一点火候。小锋啊,你听妈妈的话,小燕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以前两家说过,你们两个孩子的事情,那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我们这种家庭不会娶一个神经病回来。”
孔令锋把从冰箱里拿出二支雪糕:“妈妈,吃支雪糕吧。我和李秋燕没有什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沈兰娣盖上锅盖回到灶门口弯腰加了一点豆萁,用火剪把中间拨空,火苗舔着锅底。沈兰娣转过头来看着儿子:“真的没什么就好,我听说你和陈家辉救她的时候都你不要命了,我担心你鬼迷心窍。”
孔令锋说:“那种情况,换了你也会挺身而出的!”孔令锋没有鬼迷心窍,这几天他满脑子里都是李秋燕:她的笑脸,她的声音,她的病情,她的未来。他想,假如有一天他和李秋燕能在一起的话,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惜现在……孔令锋就不愿意再想下去。
沈兰娣说:“街上小姨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孩子,过几天去小姨家。听你小姨说人家是开大店铺的,和我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农村妇女不懂得哲学,但是很现实,她知道怎样转移儿子的视线和心思。
沈兰娣拿出几张相片递给孔令锋:“你自己和小姨联系一下,人家姑娘人长得不错,家里也有钱,还有,她家有个超生的二代,是个儿子。以后谈成了结婚不用两头跑的。”
孔令锋说:“妈妈,你也想得太远了。要不要算一下,她会不会给你生个孙子啊?”
沈兰娣说:“说正经的,你小姨找人算过,这女孩子天生旺夫相。小锋啊,我是说正儿八经的事情,不要稀里糊涂的。”
孔令锋哭笑不得:“旺夫相?不懂。妈妈啊,伟大的小姨的,我彻底服了你们!”
沈兰娣说:“好好看看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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