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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辉压低声音说:“别乱说,她还上学呢,我一个初中水平的恐怕人家瞧不起!”
孔令锋说:“你啊,这就是自卑!哪个规定的初中生就不能和高中生、大学生谈恋爱?没有吧!”
陈家辉想想也对,但是也不知道对在哪里,他干脆岔开话题:“你说,她们姐妹俩现在无家可归,不晓得怎么办?”
孔令锋说:“你去找周素萍!周振洋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周素萍对你好像有点意思,这里面的关联你就懂了!”
陈家辉觉得孔令锋一直是个头脑活络的人:“刚刚遇到周素萍,我说是说了,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孔令锋说:“你还耍我,是不是?这年头,有些事情曲径通幽,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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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凉风,毫无睡意的孔令锋:李秋燕,在这个大风的夜里你的头会疼吗?梅晓欣,在这个月夜里你会想我吗?李秋燕,一个永远让我读不懂的女人,梅晓欣,一个让我永远读得懂的女人;李秋燕,一个让我永远好奇的女人,梅晓欣,一个让我永远依恋的女人。
李秋燕、梅晓欣,二个让孔令锋魂牵梦绕的女人。
李秋燕也睡不着,陈家辉,孔令锋两个男孩子都能进入她的梦,一个直率、善良,一个风度翩翩。他们的影子在她眼前交替着,她不知道哪一个更清晰一些。
李秋玲依偎着姐姐:“姐姐,你在想什么——让我猜猜!”
李秋燕爬起来坐成一个“N”状:“玲玲,你还小,你不知道的,姐姐心里很烦!”李秋玲躺着望着椽子:“姐姐,是不是陈家辉和孔令锋惹你生气了?”李秋玲感到很吃惊:“死丫头,你怎么知道的,你才几岁啊?不好好学习,乱猜这些,看我不打你!”姐妹俩在床上打闹着说笑着。
李秋玲轻轻地说:“嘘——嘘——别惹舅妈生气!”
林秀红吵吵闹闹之后,一口闷气出了就没有搞出什么名堂来,刘正洵搂着他一番道歉什么事都没有了。夫妻就是夫妻,不吵架的夫妻不是真夫妻,经常吵架的夫妻就快要不是夫妻了。刘正洵和刘秀红的争吵只是暂时的,并且也不是为了感情的事情吵架,微小的伤痕愈合得很快。
第七章 要得俏一身孝
题字:出了城到了杨树湾,几个人下了车,陈家辉到降泽沟里捧起水洗了洗脸,鼻子已经不流血了,其他人整理一下衣服对着围墙“狂轰滥炸”。孔令锋抓着玩意儿说:“今天窝囊!找点乐子弥补弥补!”张小渔一拳打在围墙上:“嗯,没有好玩的,不如去偷鱼!”豆腐渣一般的围墙掉下几块砖头,形成一个小洞。黄庆标说:“呆逼,要死啊,差点砸到我的脚!”张小渔说:“咦,看看,里面有人呢!”这段简易围墙里本来是一块农田,去年就围起来抛荒了,杂草、小树丛生,偶尔有成双成对年轻人来看风景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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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农村男孩子的夜晚很难熬,电视节目永远在肥皂剧和广告之间切换,电视机的遥控器永远掌握在妈妈或奶奶手里,他们除了睡觉就是到处疯。棋牌室里没有一只棋子,只有麻将、扑克,有此一好的男男女女围坐在桌子旁厮杀,有的打144张的风城“卡子”,有的打136张的“长勺”,古人发明了麻将,现代人将麻将玩得花样百出,桃花渡的打法据说是苏北一代最为复杂的,无论怎样,中国的麻将“文化”让全世界人民叹为观止。
村子的棋牌室是没有小孩子的位置的。
晚上,陈家辉、张小渔、孔令锋、黄庆标四个人骑着自行车来到桃花镇。这几年镇里的录像厅、电影院渐渐冷清起来,小舞厅、台球室、电玩室几乎天天爆满。
桃花镇就是沿着一条南北大道的建起来的小街,骑着自行车5分钟来回转一圈,除了这几家赚半大孩子钱的店铺,其他的人家、店铺都关了门。
黄庆标说:“疯狗,不是你弄什么骨头绿毛龟,现在怎么会挤不上帮?”
张小渔说:“说我们早,哪晓得还有不睡觉的!妈的,到曹四家去打台球!”
陈家辉说:“刚刚没有看到啊,满了!回家吧!”陈家辉有点心不在焉。孔令锋瞟了他一眼:“进去等一会,我不信他们就打到天亮!”
黄庆标说:“切,死人后头等屁——等死人,干脆到凤城桥东旱冰场去!”
张小渔调转车头一手扶把:“出发!”几个人一路说着话来到桥东旱冰场。
音箱里播放着《好汉歌》,声音震动着每个人的身子。
陈家辉在池子里转了几圈就碰到了麻烦,一只轮子忽然失灵,他晃了一下一把抓住旁边的一个人,将那人拽倒了。那家伙爬起来,没有等陈家辉开口就是一拳,陈家辉感到鼻子重重的遭到一击,他闻到了一阵血腥味,黄庆标滑过来一挥手将那家伙推倒在地上。周围早有几个男孩子甩了溜冰鞋围上来,孔令锋、张小渔提着鞋子奔过来,将溜冰鞋狠狠地砸在那一帮人身上。
七八个小青年在溜冰场里痒痒的施展拳头、腿脚。不相干的人站在边上扶着栏杆看着,指手画脚地评论着。老板关了音乐:“你们继续打,不要停,你们有本事就不要走,我帮你们找几个人来做裁判,派出所陈所长行不行?”
刚刚还在心里地嘲笑成龙、李小龙花拳绣腿的孔令锋一声喊:“停!大家都吃亏了,今天不打了!我是桃花渡的孔令锋!”那几个家伙也没有受什么大伤,为首的大块头骂骂咧咧地说:“妈逼的,找死!我,溪尾村的曹杨鸿!”
陈家辉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记不得在哪里听过。
一眨眼功夫,两帮人像见到鬼似的,骑着自行车飞一般离开旱冰场,各奔东西。
月光若水,晚风清凉。
出了城到了杨树湾,几个人下了车,陈家辉到降泽沟里捧起水洗了洗脸,鼻子已经不流血了,其他人整理一下衣服对着围墙“狂轰滥炸”。孔令锋抓着玩意儿说:“今天窝囊!找点乐子弥补弥补!”张小渔一拳打在围墙上:“嗯,没有好玩的,不如去偷鱼!”豆腐渣一般的围墙掉下几块砖头,形成一个小洞。黄庆标说:“呆逼,要死啊,差点砸到我的脚!”张小渔说:“咦,看看,里面有人呢!”这段简易围墙里本来是一块农田,去年就围起来抛荒了,杂草、小树丛生,偶尔有成双成对年轻人来看风景什么的。
黄庆标向陈家辉招手:“呆逼,来,来,看看——他们好像在掏蜜蜂儿!”他说的“掏蜜蜂儿”是他们幼儿时候玩的一种游戏,春暖花开的时候,蜜蜂喜欢钻到烂泥墙的洞洞眼眼里,他们就到陈家辉家找来空药瓶子,先是用麦秆对着洞里一阵掏,再把瓶子对着洞口,蜜蜂就乖乖地钻出来飞进瓶子。茅草棚消失了,这游戏就寿终正寝了。张小渔说的意思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陈家辉拉着黄庆标说:“走吧,人家好好的玩游戏,打扰人家丧良心呐!”
孔令锋说:“好玩呢,一定是掏蜜蜂儿!”
张小渔揉着手:“这么远,你看得这样清楚?操!也有可能是在啃苹果、吮螺蛳、摸鱼儿!”
一辆车从他们身边驶过,车灯明晃晃的。
陈家辉骑上车,踮起脚尖支在路上等他们。借着车灯衍射的光线,陈家辉瞅了一眼围墙内“看风景”的男女,那女的隐约貌似林秀红,他转念一想这样的夜晚看不清的,不可能是她。黄庆标吹着口哨骑上自行车,张小渔一边叫着“嗷!嗷!嗷!嗷!”一边跨上自行车,孔令锋抓起一块土圪塔扔过去,爬上车就猛蹬。围墙里除了土疙瘩落地的声音竟然没有一点儿声息。
四辆自行车或快或慢地行驶在国道上,四个人一路大声唱着,早就忘记脸上、身上的疼痛。
孔令锋高声地唱:“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黄庆标跟着他一起唱:“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大家一起吼起来:“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2
陈家辉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爷爷陈绍奇早就出去收荒货了。
陈保良家大多在堂屋里吃饭,八仙桌靠着东山墙,靠墙的一边放着萝卜干瓶子,全无敌杀虫剂,一个风油精小瓶子,一瓶白酒,酒杯倒扣在酒瓶上,二三张折叠在一起的报纸上放着《故事会》、《知音》,八仙桌的苁子上挂着抹布。陈保良面朝南坐下来,伸手拿下酒杯,倒满酒,满满的酒凸出来,他咪上一小口,“吱”的一下子发出昂丝鱼的叫声。
孙阿珍又一次重复了几百遍话:“不能倒得浅一点啊?哪个和你抢啊?”
陈保良不理她,砸着嘴说:“香,嗯,香。”
孙阿珍放下梅干菜红烧肉转身去厨房。陈家辉经不住梅干菜红烧肉的香味诱惑,咽了几次馋水,喉结一动一动的:“妈妈,饭呢?”
陈保良又咪了一小口酒:“小辉,去拿筷子!”
陈家辉朝厨房喊:“妈妈,带筷子来!”
孙阿珍一手抓着筷子一手捧着丝瓜蛋汤:“你们是老爷、少爷啊,不能帮我接一下?”
陈家辉赶紧拉开纱门接了汤碗和筷子,孙阿珍又返回捧来饭碗,用脚尖跳开纱门进来,纱门啪的一声关上又吱呀吱呀的晃了几声才安静下来。
一家三口坐下来,孙阿珍将一块五花肉夹到陈家辉碗里,自己挑了一块肥肉多的慢慢地吃着,嘴里还没有吃完就开口:“我说家辉啊,你不能这样混下去,东游西逛的晃膀子,找点事情做做。”
陈家辉说:“我在找工作呢,你不要烦神!”
孙阿珍放下筷子:“嫌我烦神?我从早到晚的服侍你们老爷、少爷的,就不能说几句话?你看看,人家张小渔哪一天闲下来的?顾尹军在服装厂上班,哪一天闲下来的?”
陈保良说:“吃不言宿不语,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些!”
孙阿珍有点不开心:“吃饭的时候不说,我哪里看到他的人影?比他大比他小的都有活计做,就你家好儿子整天晃膀子没有事情做。”
陈家辉三扒二咽地吃好饭想溜走,孙阿珍一把抓住他:“坐下来,你们爷儿俩听着,那个臭丫头,你不能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