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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谢问柳冷笑道:「即然你们的基业是祖辈马上得来,那你们又怎麽不能在马上创下一番自己的事业呢?我们北国人难道只有祖辈才是英雄,到了你们这一辈就都是一些死抱著祖上留下来的东西不放的人?你,史都,擅长土木机关,布置的线防,连呼儿金家的贵都都无法攻克,要绕道而行。你,哈赤儿,我看你的养马术无人能及,营中被困数十天,人都疲惫不堪,战马还能保持很好的状态,能在史都与济儿朗的夹击下全身而退。。。。。。」
哈赤儿那次其实逃得非常狼狈,没想到坐在一边观战的谢问柳非但没有小瞧他,还发现了他的长处,忍不住心头一热。谢问柳口不停,一连点了十多位的名,把他们的长处说了一个遍,他道:「你们都有一技之长,都是好汉,为什麽不能自己闯一番天下。君上说了,他并不反对贵族从军,只不过从此之後,他要唯才是用。他用不用你,你要先问自己有没有才。只要你们有才,你们一样可以做封疆大吏,如果没有才。。。。。。」谢问柳轻哼一声,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查察儿道:「都用来掠夺其他领地的财物?或者整天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争斗不休?那种人在我看,连我一个卖豆腐的小子都不如。」
赤朱见众人有一些动摇,又道:「我们的领地并不变,只是从此不再私养军队,既然我们有国家的保护,又何需自拥军队?而且我们与南国交战屡屡吃亏,也是因为从各领地调兵不速。此消彼长,长此下去,我们难逃被南国并吞的命运。如果军队朝廷统一调度,情况就不一样了,说不定我们能拿下南国,到时各位封王封候,又只是当个小小的领主?」
谢问柳听了这番话,心道好家伙,胃口不小,但愿以後南国的那位君主不会吓著你,我们君上还是他的手下败将呢。但是他脸上却是堆满笑容,大力拍著赤朱,以示激赏。赤朱原本的红膛脸也因为激动而变成了赤红色。
查察儿见众人被说动,有人已经低头取笔,他腾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著众人喘气道:「你不用在这里煽动人心,哼,并吞南国,亦裕还是被别人撵到北国来的呢?再说你一个卖豆腐讲的话有什麽用,我们信了你,亦裕如果先收我们兵权,再收我们领土,那又怎麽办?」
赤朱见他这番话一说,众人又动摇了起来,提起的笔又放了下去,不由心中大急。只见谢问柳从怀中取出一面黄|色的旗帜,是亦裕的战旗,上面龙飞凤舞绣著东君,谢问柳展开这面旗帜笑道:「以後我们就要拥著这面战旗大杀四方,拓宽领土,建立不世功勋。。。。。。」他看了一眼众人,道:「我们建功立业就从今天开始!」他手一指查察儿,道:「此人阻扰我们的大业,煽动军心,对君上不敬。。。。。。砍了,祭旗!」
他祭旗两字一出,老疯子手起刀落,查察儿一颗人头就飞了出去,落在席间,博野立刻拿来盆,老疯子大大咧咧将仍然站著不倒的查察儿翻了过来,让他的血尽数流进盆里。不但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为之色变,连谢问柳也是止不住的手抖,虽然早就与博野说过可能要杀一个人才能震住众人,但没想到场面是如此的骇人。他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将旗子泡入血中,忍著那粘滑以及一股呛鼻的血腥味,他不由自主想起了亦裕,想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熏衣香,这麽一想谢问柳忽然觉得自己的胆子又回来了。他高举双手将完全被血浸透的旗子展开,一字字地问:「祭旗已成,众位将士要不要随行?」
众人哪里还有迟疑,纷纷低头写字,谢问柳松了一口气,赤朱与博野均是脸露喜色。那些家信由赤朱家的快马分送了出去,谢问柳则与赤朱领著土拔家的军队将这些软禁的小领主带往兰都城。
亦裕穿了一身月牙色的战袍独自坐在偏殿里,看著那空荡荡的酒席,嘴角挂著一丝冷笑。隔了一会儿,楚天暮穿著朝服进入偏殿,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酒席,低声道:「君上。。。。。。他们都上表称病不来了?」
亦裕似笑非笑地道:「意料中之事。」他拿起手边的头盔,微笑道:「这样就出师有名了。」
楚天暮犹疑了一下,道:「君上,不如再想想有无其他的良策。」
亦裕将头盔戴上,笑道:「天暮,所以你注定只能是一个很好的谋士,无法成为一个很好的将军,你对一场战争不抱著期待,对一次血腥的胜利不觉得兴奋!」他手指著前方道:「北国人都是马上得兵权,我就让他们在马上将兵权交回!」他大喝了一声来人。
从柱子後面立刻现出穿戴整齐的将士,亦裕微笑道:「你们都是优秀的、杰出的战士,却只因为出身贫寒无法展现你们的抱负。我想要还你们一个公平,但是贵族却不给我这个机会,现在我允许你们放手去夺回属於你们的荣耀吧!」
将士们群情激涌振臂齐声高呼,突然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了一个头,急禀道:「君上,所有的领主都在皇城外要求进城参加国宴。」
亦裕与楚天暮交换了一个讶异的眼神,亦裕看著下面沉寂下来的将士,皱了一下眉,一挥手,他们立刻消失在偏殿巨大的柱子後面。
所有的领主由太监们领著陆续走进偏殿,却见亦裕一身战袍高高坐在正座之上,均眼皮跳了几下。
等他们行过大礼,亦裕才微笑道:「各位不是都上表病了吗,我还以为你们都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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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当中实力较大的巴赫查家领主扫了一眼众人,才立前道:「君上,我们世代追随北国皇朝,虽然不敢自称个个都是肱肋之臣,但是也算忠心耿耿。我们北国人没有南国人会做文章,君上有话,不妨直言。」t
楚天暮挑眉喝道:「大胆!」
亦裕抬手制止了他,笑道:「爽快,即然如此,我也就不绕圈子了。」他走到他们的面前,看著他们的眼睛慢慢地走过,道:「朝廷有意要集中兵权,这样才能统一筹画,迅速调配,为将来与南面的一战打下基础。。。。。。也可以减少各领地之间不必要的摩擦,诸位可以继续带兵,但是以後将会统一受朝廷管辖。诸位为北国立下的汗马功劳,朝廷不会忘记,已经授予你们的封地也不会改变,你们以为如何?」
巴赫查淡淡地道:「君上想必已经拿定了主意,又何需我等的意见。」
亦裕微笑著道:「那巴赫查你的意思就是已经同意喽?」
巴赫查一弯腰道:「我们素来忠心耿耿,君上之意岂敢拂逆,只不过也请君上能同意我等一个请求。」
亦裕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乾脆,不由眯了一下眼,道:「讲!」
「君上所言极是,其实各个领土多年来供养军队所费甚钜,没有家族不捉襟见肘的,只不过念著朝廷的恩德,才苦苦支撑至今。。。。。。」巴赫查一诉苦,众人连连称是,更有人大声道已经是入不敷出,亏空甚钜,巴赫查见亦裕沉吟不答,又道:「君上卸了我们的兵权,也等於卸了我们的重担。只是我等跟随先主多年沙场征战,如今年纪也大了,即便想要再效力於新君,也是有心无力。再加上朝庭人才济济,也早就用不上我们这些老骨头。奏请君上允许我们解甲归田,退隐田林,以享含贻弄孙之乐。」
楚天暮看了两眼巴赫查,心想此人到是个人物,他以退为进,暗示亦裕如果接过兵权,就意味著他只能接受这些军的士兵,却得不到这些领地的军需支持,更严重的是,所有的军队都会少了领军人物,北国一夜之间将会少上十数位的将军,这等於亦裕接管了一盘散沙。巴赫查长眉宽耳,颇有福相,过去总是低调得很,因此尽管颇有实力,亦裕却没有在军考中把他的继承人定做目标。没想到呼儿金一败,他突然风升水起了起来。
亦裕沈默了一阵子,突然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眉轻轻扬起,轮廓分明的嘴角微微弯起,道:「好,准奏!」
巴赫查似乎没想到亦裕的性子如此狠烈,完全不受要胁,背後众人一阵窃窃私语。巴赫查嘴角抽搐了一下,才道:「这些个领地土兵性子都野得很,以後还要君上多费心了。」
亦裕拂了一下衣袖,还没说话,就听有人大声道:「这就不劳领主大人费心了!」众人一愣,只见一个圆脸的少年正是谢问柳,他领著二十来个年青子弟鱼贯而入,他们押解二十几位人质,反而比快马急奔的领主们要慢了片刻进城。众人自然立刻识出他身後跟的,正是疑心被东君挟持的儿子们,见他们安然无恙,都是一阵喜又一阵忧。
谢问柳走上前煞有介事地道:「君上让臣去招募人才,现有二十多位青年俊杰表示愿意为朝廷大军效劳,据臣所查,他们个个都是真材实料,是北国一等一的人才,因此臣等不及连夜带著来引荐给君上。」
亦裕没想到谢问柳失踪了几天,居然把这些领主的继承人都弄到了一起,他是何等聪明的人,领主先是告病,继而快马赶来赴宴,先是硬顶转而软磨,想必所有的转捩点都出在这群继承人身上,他不动声色由著谢问柳这出戏往下唱。
谢问柳见亦裕脸上全无怒色,相反眼中含著笑意,似在鼓励他往下说,他立时觉得勇气倍增,从怀中掏出一面血旗,展开道:「众位俊杰愿意齐聚这面战旗之下建功立业,只是当中有一位名叫查察儿的科隆多家族的子弟,他不但妖言惑众,破坏君上招揽人才大计,还出言诋毁君上,实属大逆不道,众位仁杰为表忠心,已经将他杀了祭旗以表追随君上的决心。」
查察儿的父亲都野一声大叫,颤抖著手气急败坏,道:「你这个贱民,居然敢杀害无辜的贵族子弟。」他说著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柄匕首就往谢问柳插去,他离谢问柳很近,扑过来的速度又甚为迅猛,眼看就要伤著谢问柳,却见亦裕人影一闪,一掌击在都野手腕上,匕首飞了出去斜插在大门的门框上颤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