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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宁玩着从小摊上买来的搅搅糖,说:“那你要去哪里?”
苏毓抬头望了望混沌的天。
“我也不知道,先出去看看。”
所以她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只有我和陆安宁两个人逃了课,攒了钱为她买了一张去向不明的火车票。
苏毓被挤在杂乱的人群里,一瞬间就被淹没的无影无踪。
我和陆安宁正要离去,她突然又从其中一节车厢的窗户处探出头来,面色憔悴泪眼模糊,她大声喊着我们的名字,说:“林浅,陆安宁,你们就是我的亲姐妹。”
火车吼叫着开动时,我和陆安宁都哭了。
这场离别太过遥遥无期。
半年后,苏毓妈嫁给了民族中学小卖部的老板。
我妈搜集了各种小道消息回来向我们传达,说:“像苏毓妈这样家庭不太富裕、工作不太稳定又徐娘半老死了老公的女人很难再找到什么好的对象,有人愿意要她已经不错。”
我惆怅地坐在客厅的餐桌前写作业,我妈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所以女人,生得再好再漂亮又有什么用,都不比找个好老公有个好家庭重要。”
我爸从厨房出来,打断她,说:“你这样的说法就不对了,浅浅岂是池中物,再说了,一个上学的孩子你跟她说这些也太莫名其妙。”
我什么都没有说,起身拿着我的作业本进了房间,轻轻一关,假意阻隔这纷乱的世界。
然后是我与陆安宁准备一起到上海上大学的那一年。
我和陆安宁以及我们分别的爸妈拖着重重的行李刚下飞机,一个穿着精明职业套装的黝黑的女孩子远远地站在接机口四处张望着,一见我和陆安宁就忙不迭地跑过来,一个拥抱,说:“我很想你们。”
那时候我和陆安宁完全不能理解她的神通,分别这样多年,她居然能掌握我们的行踪,在我们刚下飞机时,从茫茫人海中将我们轻易辨别。
那时候的苏毓还不是现在的苏毓,她不是Alexandy的苏总,也还没有广本CRV。
她请我们打车去学校,在我们的爸妈心疼地要掏钱包支付那好几大百的车费时摆摆手,说:“我挣钱了,林浅和陆安宁都是我的好姐妹,我请你们。”
她帮助我们收拾行囊,请我们到学校附近最好的餐厅里吃了一顿饭,背着一个黝黑的大包,解除我们的疑惑,说:“这世界,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办,找人都不困难。”
陆安宁妈迅速对苏毓伸出了大拇指,说:“这孩子实在!”于是紧跟步伐,迅速教育陆安宁的天真烂漫。
我们告别爸妈,与苏毓深情相拥。
陆安宁哭得鼻涕都快掉下来了,说:“我以为你死了,以为你死了,三年来一点音讯都没有。”
苏毓的鼻子红红的,但已坚强得不再掉眼泪。
她说:“姐姐我命硬着呢,你死了我都死不了。”
然后又是三年,苏毓频繁地进出美容院,频繁地包装自己,不管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
她迅速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买了广本CRV,载着我和陆安宁在整个上海的夜色中来来回回,放肆尖叫。
时常夜深人静,她给我打来电话,止不住的叹气与哭泣。
开始的时候我会问,我会说:“但凡难过,便是强求。”
她哭一会,平静一会,说:“我没事。”然后第二天没事人一样继续在商场来来回回。
我遇见过她的王先生、李先生、马先生以及现在的钟先生。他们大多地位显赫,坐拥娇妻,谈感情像谈交易一样冷酷无情。
我见过苏毓一个人站在孤单的上海夜色里抽一种叫520的香烟,漂亮而鲜红的心,几个来回*后黑色般污秽不堪。
我不知道她想要怎样的生活,同样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
我们在城市的人潮中来来回回,努力奋斗,没有目标,亦没有终点。
陶乐给我打来电话,说:“高中同学聚会,后年大家都要开始找工作了,再聚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你来不来?”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正陪着我妈逛国贸。
她对着一床一千九百多的被子咬牙切齿,说:“那是我的被子,谁把我的被子放那展示了?”
售货员小姐用一种特别惊奇的眼光打量我们,望了望我们,再望了望那被子。
我好不容易把我妈拖下了楼,她的表情一下哀怨到了极点,说:“林浅,你一定要有出息,一定要挣多多的钱,给你妈买那被子。”
我点了点头,拼命地点了点头,说:“行!为了那被子,为了给你和我爹一人整一床,再弄床扑地下随意践踏,后半辈子我卖身也愿意。”
我妈跳起来,指着我,说:“瞎说什么呢,为了床被子就卖身,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我拉了拉她,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爸那小神经脆弱着呢,你一下弄床那么贵的被子回去给他盖,他肯定心里不踏实,整晚的睡不着。”
我妈在国贸门口拉住我特别哀愁地说:“你看你妈和你爸凄凉的,一床被子都能让我这么伤感,都能让你爸整夜的睡不着,所以千万别做穷人,穷人更有得烦。”
我说:“穷人光想填饱肚子了,谁还指望那被子?”
我妈刚要反驳我,电话就响了,是陶乐,说约在生活方式了,后天下午三点集合,打麻将的打麻将,唱歌的唱歌,该干嘛爱干嘛就干嘛。
我说:“谁买单?”
“AA。”
我说:“又AA?一点创意都没有。”
“那小姐你到是来买单啊!”
“行,等我哪天傍了个大款,一定第一时间来买单。”
我刚挂电话我妈就用一种特别殷切的表情望着我,说:“傍大款也要找个对你有感情的。”
我翻了翻白眼,说:“我哪有傍大款啊,我男朋友纯情着呢,家里也就小康,不过对我特别好,有机会带回来给你和我爸看看。”
我妈有点不高兴,说:“哪的小康?中国式还是美国式?你就不能找个现成的吗?”
“是现成的呀,现成的人才,现成的感情。”
“谁跟你说那个了?我说的是现成的钱财,现成的车和房。”
我嘘了我妈一声,说:“我爸和你还怎么过呀,越来越市侩?”
我妈小包一拎,往前特潇洒地迈步,说:“林浅你别不信,等哪天你逛街的时候对着想买的东西哀声叹气,而你的小姐妹们眼都不眨的到处刷卡时,看你是个什么心情。”
听她这话语,看她这神情,我居然第一时间想到苏毓,想到她拽着满满一包钞票,煞有介事地教育我:“林浅你别不信……。”
我突然哀愁了,比我妈为了床被子的哀愁还要哀愁还要深,不明白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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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终于完成了,接下来将展开新的一卷,每卷十章,因为小鱼想将它分得均匀点。
下一章将开启新的一卷——陪你等天亮。林浅和余晏巍的感情将发生一点小变化,陆安宁和赵小松将发生大变化,赖雅也将重新登场。
小鱼想将整个故事写得更完整一点,所以欢迎各位的意见和建议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陪你等天亮1(1)
陆安宁妈终于还是给我打了电话。
我在生活方式的大包间里坐着,一张牌拿起来正要自摸,陆安宁妈的电话就来。
我一时错手,打出去变了个双响牌。
我正沮丧。
就听陆安宁妈说好久不见了,有些事想找我聊聊,就约在广场附近的Black Tea House,离生活方式很近,希望我能过来。
我第一反映就是被人点爆了,于是急急给我妈打了电话,说:“美女,不是你出卖组织吧?”
我妈说:“死孩子,乱讲哪样哦!我什么都没跟陆安宁她妈说,有问题,也是她妈自己看出来的,该解决的总归要解决,用不着你在这瞎操心。”
我说:“如果换成是我,结了婚不回来,让陆安宁回来与你交代,你会怎样?”
我妈说:“那我会对她严刑逼问,然后抱着你,同归于尽。”
我打了下寒颤,挂了电话,思量再三,终于还是迈开步子向Black Tea House走了过去。
陆安宁妈穿深色毛衣深色外套,见我进来了,冲我摆摆手,一副特别凌厉的模样。
我唤她:“阿姨。”
她笑笑,说:“林浅,阿姨不是拐弯抹角的人,我约你出来是什么事,想你也是知道的。”
我有些尴尬,笑笑,并不作答。
“我们家宁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阿姨我不明白你指哪方面。”
“各方面。”
“……。”
“林浅,我知道你与宁宁是好姐妹,但有些事情若她做得不对了,便需要我的提醒,若没有我的提醒,也至少还有你的提醒,因为我相信你不会看着她一直错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心平气和地告诉我,让我知道。宁宁她一直就是个傻姑娘,做事没有条理性,也不思考将来,想什么就做什么了,完全没有遗传到我的一点冷静。她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但只要她始终是我的孩子,我都会为她一直将这份心操下去,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犹豫着,说:“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阿姨,你不用担心,她说了,这事必须由她自己来说,她还是很尊重你的,想亲自跟你交代。”
陆安宁妈向后靠去,表情愈发地凝重,仿佛一副大祸将至的样子。
“林浅,你这样说我更不能放心了。在电话里我追问再三,她就是不肯说,非说等到回了家才跟我说。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一直担心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整晚的睡不着,我甚至想明天就定张机票去上海,看看她。”
一听她说要去上海我就急,我说:“别!阿姨,都快过年了,别乱跑。”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我扭捏着,如坐针毡,看着陆安宁妈表情凝重的脸,不自在到了极点。
我想,姐妹,千万别怪我,你妈太厉害了,我害怕。
于是还没等服务员将我点的那杯皇家椰香端上来,我已经在她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