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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飞机上,我迅速关了手机。
漫长的两个小时五十分钟后,飞机降落在贵阳龙洞堡机场。
出了机场,我打了个车,直奔火车站,立马就买到了回六盘水的火车票。
在拥挤的车厢里我听着来来往往的说贵州话的人,突然心生害怕,这听了十几年的家乡话居然让我觉得比上海话还要陌生。
身旁坐着个漂亮的男孩,见我蒙蒙地坐在位置上,主动与我说话。
“你是六盘水的?”
我点头。
他笑:“我女朋友也是六盘水的,我从广州来,在贵阳转的车,我来看她。”
我对情意深长的人容易生出好感。我说:“要在六盘水过年吗?”
他笑笑说:“不!只是放了几天假,想起她似乎走了好长时间,有点想她了,所以特意跑来看看她。”
我继续点头,想着余晏巍,心都暖暖的,想他会不会也觉得我走了好长时间,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想我。
我在模糊的光线里模糊了睡意。
安安稳稳地,一觉醒来便到目的地。
来接我的人是爸爸,穿着公安的长大衣,使了点小手段,已经先一步站在站台上,等我一下车就接我回家。
我利落地跳下车朝他奔去。
他用厚实的长大衣紧紧地将我裹住,说:“我们家浅浅终于回家了。”
我挽着爸爸的手,爸爸拖着我的行李往出口走。
妈妈穿了件紫色的长风衣在车站门口抬头焦急地四处窥望。
我从车站里走出来,她上前一步拉住我,说:“哎哟,吃什么好东西了,又胖了?”
我呵呵地笑着,在微寒的空气里,暂时忘却所有的寒冷与不快。
回到我不大但足够温暖的家里,我掏出一张银行卡交到老妈面前,说:“苏毓给我介绍了一个待遇不错的杂志社,我在里面干了差不多三个月,领了点工资,存了点小钱,用来孝敬你和我老爸。”
老妈笑笑地接过,说:“行,出息的女儿,这是你的嫁妆,我替你留着了,以后毕业了真正上班挣的钱再来孝敬我和你老爸。”
我一听“嫁妆”就焉了。
我说:“陆安宁她妈没来找我吧!”
老妈打听小道消息的毛病发作了,觉得我肯定藏了天大的秘密,死命地往我身边蹭,说:“什么什么?你们干了什么大事了,就怕她妈?”
我思量再三,还是把陆安宁和赵小松结婚的事先一步告诉了我妈,以便她妈来纠缠我的时候有个帮忙的人。
我妈一听,脸都绿了,说:“不能这样干吧生的这是什么女儿啊,私定终身都会了,你可千万别学她。”
我嘱咐再三,说:“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告诉别人,尤其是杨璐娜她妈,告诉了她等于告诉了全天下。”
老妈一听杨璐娜她妈的名字就激动,说:“你提醒的还真是对,明天我就约她妈上我们家来玩,年轻的时候和我比吃比穿比漂亮,现在我到要让她来看看你,看她那憨姑娘怎么比得上。”
一听她这话,就连在厨房里忙活的老爸都颤抖了。
他抬头特无辜地望着我,伸手指了指我妈,说:“女人无聊起来真可怕”
第二天杨璐娜的妈妈如约而至,连带着,把陆安宁她妈也一快带了上来。
三个女人叽叽咕咕在家里闲扯了半天,老爸忙进忙出的一会倒茶,一会递瓜子。
我从她们身旁经过,正要出门,被老妈一把揪住,说:“我们家林浅,在上海呆久了,都有大城市的文化气质了。”
我冲两个老女人尴尬地笑。
陆安宁她妈“噌”地站起来,说:“我们家宁宁呢?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要拖到年后回来。”
我就害怕陆安宁她妈的逼视,她妈年轻的时候在警队呆过,和我爸做过一段时间同事,是警队出了名的问讯专家,后来改行做了律师。
我说:“她说是什么事就是什么事吧!最近见她确实是挺忙的,她说回来立马就给你交代。”
陆安宁她妈反应迅速,说:“干了什么事了要跟我交代?”
老妈动作迅速地窜到我面前,说:“好了好了女孩子家家的,说不定想在上海多玩几天再回来,很正常的事,瞎操什么心啊,快来打麻将吧!”
一听打麻将杨璐娜她妈就兴奋,忙不迭地掏出手机给各界妇女同胞打电话,一手拽了陆安宁她妈就拖到了桌子前,替我解了一围,我于是迅速拉开门跑了出去。
我一个人坐了很久的车到了滥坝。
找到苏毓的家,敲开门,门口立着一个风华不再但依然存有多少丰韵的中年女人。
女人抬头看我,眼神微眯,嘴角轻勾,伸手拉我,说:“林浅,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快快,快进来。”
我在苏毓家的小沙发上坐着,接过苏毓妈递过来的水和水果。
我从小包里掏出苏毓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递给苏毓妈,说:“阿姨,这是苏毓让我给你的,里面有两万块钱,让你好好收着,好好过年。”
苏毓妈的神情有些落寞,但也没说什么,只说:“她在那边一切都还好吧!”
“还好!一切都好,阿姨不用担心,她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突然从外面跑了回来,拽着苏毓妈的裤腿,说:“妈,我饿,我要吃饭。”
我定定地望着小邹凯,从包里掏出一个遥控小车,递过去,说:“给你的,姐姐祝你新年快乐。”
邹凯一看是我,特别开心,冲上前接着我递过来的东西,说:“你是我姐姐吗,每年快过年的时候都来看我?”
我有些尴尬地笑,苏毓妈伸手推了一下小邹凯,从包里摸出两块钱,递过去,说:“出去买东西吃去,别在这跟姐姐乱要东西,顺便找你爸回来。”
小邹凯拿着遥控车与两块钱便奔了出去。
我看见苏毓妈有些狼狈地缕了缕微乱的发,冲我尴尬地说谢谢。
我从苏毓家出来,一个人坐上回家的公交车,回望了一眼那有些破败的居民楼,没来由的感伤。
原来已经两个世界。
原来所有的青春美丽都会被时间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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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情很好,谢谢两个朋友的投票。
4号小鱼就要回家了,可能暂时来不及更新,所以这里再更一章。
后天最后一科考试,明天还有一章。
之后的我会加油写的,回去以后慢慢更出来,希望有意见或有建议的朋友把话留下来,小鱼在此谢过了!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宝贝,今夜你会爱上谁10(10)
苏毓妈从前是六盘水有名的美女,在那个尚未开化的年代里,清秀着脸旁梳个蓬松的斜刘海就能被人看成是非常时尚有味儿的人。那时候苏毓妈的美丽特别声名远播,远到临近的几个县市,近到我们那旮旯楼道打扫卫生的,只要一提到美人,一定第一个想到苏毓妈。所以我们一直以为苏毓妈即使算不上全贵州最漂亮的女人,也至少是六盘水市最漂亮的,即使算不上六盘水市最漂亮的,也至少是滥坝一枝花。
二十二岁的苏毓妈风华正茂,千挑万选,嫁给了民族中学的一位语文老师,郎才女貌,也算传为一时佳话。可是不料,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像猴子一样干瘪的小黑鬼,于是关于苏毓妈所有的美丽传颂都在一时间变了调,当初没有得到她的追求者都在暗自庆幸远离了一个基因突变的小丑鬼。
苏毓妈百思不得其解,几次千番地认为是护士小姐抱错了孩子给她,因为她和白嫩的语文老师是绝不可能产出这样的下一代。
可是苏毓就那样在她面前活生生地长大了,迅速由一个干瘪而黝黑的孩子蜕变为虽然黝黑但是绝对五大三粗的猛女。
苏毓妈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她万想不到自己这么优良的基因居然培育出了一个这样的品种。
她不好意思带苏毓出门,怕别人看出这“变种”的端倪。在她的眼里苏毓就是她和语文老师无意产出的残次品,她羞于承认这个残次品。
所以苏毓从小就生活在她妈看她的苦大仇深的眼神中。
所以苏毓从小就将这种苦大仇深的情绪贯穿始终。
苏毓十六岁那年,与十五岁的我和陆安宁一起就读于市三中的初中部。
那一年苏毓爸开始疯狂地阅读顾城、海子、莫泊桑和叶塞宁的作品,时刻想象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以及试图像莫泊桑一样用裁纸刀割开自己的喉咙。
那时候苏毓和苏毓妈已经感到了他的一些不对劲,带他看了很多的心理医生也开了很多控制抑郁的药。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苏毓爸照常教学照常下班。
只有一天,苏毓背着书包回家时看见她妈约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妇女在家打麻将。
她说:“我爸呢?”
苏毓妈和几个妇女嬉笑着,不以为意,说:“不在卧室就在厨房,你自己去找找。”
苏毓于是去了卧室,没人,厨房,也没人。
当她推开并未上锁的浴室门时,迅速被面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爸表情安详,躺在浴缸边的地板上,右手拿着小号水果刀,左手几道触目惊心的口子,泛着肉色,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周围晕染出一片血红,甚至染红了她爸纯白的衬衫。
苏毓简直不敢想象她爸真的随了莫泊桑,不同的是裁纸刀换成了小号水果刀,割喉咙换成了割手腕。
她尖叫着唤来她妈。
苏毓妈呆住了。
所有人都呆住了。
苏毓反手就给了她妈一巴掌。
她说:“门没有锁,门没有锁谁让你打麻将了,谁让你不进来看看他,哪怕只是和他说几句话?”
苏毓妈整个神经都崩溃了,迅速向后倒去,面颊上红红的,整个身体麻木无觉。
于是两母女的苦大仇深迅速升级换代,苏毓拒不回家,长时间地在外流浪;苏毓妈整日神情恍惚语无伦次。
苏毓来找我和陆安宁,说她决定自己出去闯闯,不愿再呆在这个混杂不堪的城市里。
陆安宁玩着从小摊上买来的搅搅糖,说:“那你要去哪里?”
苏毓抬头望了望混沌的天。
“我也不知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