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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夜自嘲地笑:“莫名其妙的是我才对,这么久才明白,实在太笨了。”
不怕死的小豹子,明知危险还要去撩拨愤怒的狮子,真想把他扒皮拆骨,再煮烂了吃到肚子里,看他还怎么作怪。
温惊寒闭上眼定了一下神,默念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唯宁夜与小人难养也。抬手解开安全带,轻轻地揉着他僵直的手腕,半真半假地说:“你明白就好,那你同意乖乖地让我做了?小笨蛋,早点同意多好,也省得让咱们两个人都受罪。”
宁夜咬牙,用力抽回手,一拳头打向那张温雅的脸。
温惊寒一闪,狭小的空间里拳头还是擦过他的脸,留下一片火辣的感觉。
宁夜被他酝酿着风暴的目光一盯,第二拳怎么也打不下去,咬住下唇转开头。
温惊寒看了他片刻,慢慢起身坐回原地,把车开进车库,熄火,沉默地靠在椅背上。
可能是车里的暖气太热,宁夜的手心微微出汗,他有一种感觉,这一个月来的平衡将打破。到目前为止,这个人表现出来的都是好的一面,就算是强势也包着温柔的外衣,如今这外衣要撕破了吗?
车库里很黑,空气显得有些压抑。
宁夜看着前方,尽量平静地开口:“不要插手李元标的事了,就算你不在乎,但是因为这件事和姚靖交恶总是不好。”
这是墨非今天没有说的话,却恐怕是来见他的主要目的,以姚、墨两家的实力,过了一个月仍然没有找到李元标,宁夜当然不会认为那人突然转了性子,从鲁莽冲动变得精明谨慎起来,略一思索,就锁定嫌疑犯。
温惊寒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想回墨家了?”
“那里不是墨家,只是租朋友的房子住。”
“你说的朋友指的是墨非吗?”
提前交卷,是和墨非约好的吗?这一个月来本以为他已经软化,没想到和墨非出去一次就恢复成当初的冷淡。
看着他带着几分嘲弄的笑容,宁夜就知道他的调查大有进展,尽管已经有所准备,但是尘封的往事突然翻涌而上,还是让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按住额角。
“只要有人接近,就暗地里趋离,你的‘朋友’很喜欢管你的私事呢,我不明白的是以你的骄傲为什么对这些视而不见?”5F224CF30D83F5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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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惊寒抚了抚仍然火辣辣的脸:“漂亮的直拳,可能比你的脑子还快,恐怕你身边的人都不能幸免,可是玩笑也好,切磋也好,冲动也好,愤怒也好,你的拳头从来没有招呼到某人身上,为什么?是心疼还是——”
宁夜看了他一眼,默默打开车门。
温惊寒随之下车,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就像小孩子玩厌某个玩具,随手扔到旁边,从此看也不看。
“宁夜,你不觉得忘了些什么?”
声音在空荡荡的车库里回旋,显得有些发颤,宁夜回头,平静无波的眸子黑漆漆的,似乎深沉地注视,又象什么都没有看。
“我一无所有,能忘记什么?”
是一无所有还是不想要?温惊寒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却有酸涩的滋味在身体里流窜,找不到出口,像滚雪球一样的越积越大。
“就算要走,最少也该说句再见吧?还是你打定主意不再见。”
“我的主意有用吗?你觉得我欠你什么,尽管拿去。但是,我不会因为你的手段更高明,就放弃仅有的东西。”
修长的脖子高傲的扬起,嘴角勾出一抹讥讽,却仍然俊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刚才还说一无所有,这么快就有了,我很好奇,你仅有的东西是什么?”
温惊寒一步一步走近,突然捏住他的下颌,猛地一抬:“我的手段再高明也比不过你的冷血,我怀疑,你血管里流的是冰。”
宁夜笑了,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不逊和鄙夷,反手一拳,还没碰到那人,却觉腹部剧痛,似乎肠子都绞在一起,刚弯下腰就被拽起来,固定在紧实的手臂和胸膛之间。
“疼吗?”
宁夜憋住一口气,额头冷汗冒出。
“比不上我心里的疼,你很清楚,我有几百种手段让你属于我,可是我没有。宁夜,我不够温柔吗?不够宽容吗?不够耐心吗?”
厉害啊,宁夜,能把他逼到这一步,就是当年父母双亡,一人面对庞大的家业也不曾如此恐慌失态。是啊,那是找不到他第一个袭上心头的感觉就是恐慌。
刚才快似闪电、重如铜锤的手又变成春日微风,在他背上轻抚,如果不是肚子太疼,宁夜几乎想笑。
“你的宽容和忍耐说明你想要的更多,而你的温柔只到眼睛。”
“说得好,一针见血。”温惊寒点头表示赞同:“原来你这么了解我,我想要你的全部,既然你不肯一次交付,那就一点一点来吧。这一次,我不想听到你喊停。”
手臂坚定的收紧,唇舌固执的纠缠,让怀里的人充分认识到在劫难逃,抵抗慢慢变弱,寒冷黑暗的车库里掀起了欲焰狂潮。
“最后问一句,你想在这里还是回房间?”
宁夜别无选择,几乎是一进屋就被放倒,说被撂倒也可以,地上、沙发上、床上、浴室都留下了可耻的印记。
眼前白光闪过,心却沉入茫茫黑暗,身体兴奋和疲倦都到了极点,意识却始终清晰。这其间,那人只射过一次,却是在他嘴里,他吐得一塌糊涂,软倒在地,又被放进浴缸,然后是再一次的折磨。
宁夜一直以为化百炼钢为绕指柔是痴人说梦,而把绕指柔化为百炼钢更是无稽之谈,此时却发现这一切完全可以实现,面前的人就能在两者之间不落痕迹地随意转换。
他是强硬的,也是温柔的,他毫不退让,却在同时不停的安抚,一遍一遍询问确定对方的感受。
一次又一次在欲望里沉沦,忘记了屈辱,忘记了愤怒,忘记了恐惧,也忘记了呕吐的痛苦,宁夜终于认识到,那人不为纵欲,只为让他明白身体是怎样被征服的。而身体被掌控比心灵被束缚更加痛苦,后者最少有几分飞俄扑火的悲壮,前者却是完全无可奈何的悲哀。
“你要做就做,不要——再这样。”
宁夜无力地睁开眼,乌黑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显得湿漉漉的。
“这么说你同意了?”温惊寒将坚挺的欲望放在紧小的入口:“同意吗?美丽的夜。”
“我不——”
温惊寒微笑着执起他腿间无精打采的柔软,成功地让他将后面的话咽回去。
漂亮的小东西,挺立的时候笔直而神气,疲软的时候秀气而可爱,摸起来更舒服,怎么都好,就像它的主人,时而明朗爽净,时而坚忍顽强,时而潇洒神气,就连无力和屈服都带着骄傲,每一种情绪在他身上都能显出迷人的姿态,最撩人却是此时,胯下的欲望开始难耐地颤动。
“不同意吗?”
感受到他的热度,宁夜颤抖了一下:“我不同意有用吗?”
“没用。”
看着身下的人愤怒地瞪大眼,想撑起身子却难受地皱眉,温惊寒莞尔:“不过,我更愿意把期待留在你心里,夜,大餐留到下一次怎么样?”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让人不舒服,宁夜还是松了口气,点头。
“还有,如果你肯用你的另一个部位替我解决的话,我会考虑答应你一个要求。”
宁夜抬眼,不假思索地说:“我的要求很简单,永远不要把你的触角探向我身边的人。”
“成交。”温惊寒以吻盟誓:“宁夜,我们是情人了对吗?”
宁夜怀疑这个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放弃,所有给予都有条件,任何付出都要求回报,温柔修饰强硬,宽厚包裹自私,以退为进,步步为营,不管是个性使然还是商人本色,他都是天生的掠夺者。
“你说是就……是吧……”
寒假对学生来讲是轻松快乐的,对大集团的总裁来说却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节,年底的工作多,应酬也多。这些日子几乎见不着面,温惊寒回来时宁夜基本已经睡了,走时通常没醒,只有偶尔在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一个温热的身体贴过来,才让宁夜知道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宁夜乐得没人打扰,把自己关在屋里努力编程序赚钱。
温惊寒好容易忙完,来不及喘口气就直飞瑞士看望外公和弟妹。本来想叫宁夜一起去,宁夜却扔给他一根绳子,意思是除非把他绑去,温惊寒只好作罢。
立春之日迎来了新年第一场雨,宁馨清早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帅气的身影站在门口,她惊呼:“小夜!”
“生日快乐,馨姐。”
“快进来,我的小绅士。”
宁夜俯身在她两边脸颊分别吻了一下,从身后捧出一盆青郁郁的细叶兰花:“礼物。”
宁馨欣喜地接过兰花,左看右看,爱不释手:“这个品种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很费劲吧,辛苦你了。”
宁夜窝进沙发:“唉,没办法,谁叫馨姐的喜好总是很怪。”
“什么怪,那叫与众不同。”
“好,是与众不同,馨姐,我想吃你做的菜。”
宁馨踢他一脚:“怪不得这么殷勤,原来另有所图,罚你去买菜。”
宁夜领命,一溜小跑着出去,除了蔬菜鱼肉,还买来了一盒蛋糕,放在桌上把各色的蜡烛一根根插上。宁馨把做好的菜端出来。
“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酒。”两人异口同声。
宁夜拿起外套:“刚才忘了买,我再去一趟。”
“不用,卧室的柜子里有,你去拿来,我看看鱼蒸好了吗?”
“把酒放到卧室,果然与众不同。难道馨姐喜欢睡觉前自斟自饮,或是——与人对饮。”
听得厨房里传来一声厉喝:“少废话,快去。”宁夜大笑着跑进卧室。
侧面墙壁上一排整齐的书柜,和对面的衣柜一样,都是白色和黑胡桃色的组合,整个卧室整洁而雅致,实在不象馨姐的风格。
“在哪个柜子里?”没有动静,宁夜又问了一次,厨房里传来“刺刺啦啦”的声音,宁夜只好逐个打开,没有,没有,所有的柜子里都没有酒。
“大概馨姐记错了。”
宁夜直起腰,目光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