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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风满楼刚想开口唤他,房翔便狂喷了一大口血液,倒在地上。
“房翔?!”风满楼惊骇地冲他跑过去,抬起他,“房翔,你怎么了?房翔?!”
衣襟已经被血液染红的房翔竭力地张着眼睛,想要对风满楼说什么,但最后,他闭上了眼,倒了下去……
“房翔?!房翔!……”
那时间,只有风满楼惊惶的声音不断地响着。
这只鸽子嘴上的红晕很淡,明显的,它吃下“求凰”的时间很短。
况且,信上所说的地方“雨山城”不就是离曦月山庄不远的那座城镇吗?
这么说,满楼现在就在雨山城里喽。
沉夜这么一分析后,便再也坐不住,他放下手中还在昏迷的鸽子,站了起来。
他已经做好决定了,明天就到千碧山下的雨山城里,至于“关水亭”,打探一下,应该可以知道了。
信上说,绝不能够让第三个人知道,是不是满楼他,真的惹上了什么麻烦?
如果是,那他当然越快找到他越好。
房翔受了很重的内伤,尽管风满楼喂他喝下了药,但并没有什么成效。
风满楼不顾自身的伤势替他动气疗伤,还是不能让昏迷的房翔清醒。
心急如焚的风满楼用脸巾不停地擦拭着房翔不断冒出的冷汗,在发觉房翔呼吸越来越微弱时,着实慌乱起来。
“房翔,你一定要撑住,很快地,只要他来了,你就会好起来的,房翔……”
可是,约定之期是十天后,房翔能撑过三天已经不错了。
一想到,风满楼急得几乎跳脚。
算了,赌一赌吧,看能不能在这三天里见到他。
兴许,他就在这个城市,他会最快时间接过那些字条,会如他祈求,最快时间赶到。
明天,他就到观水亭去等他——凭借那一缕希望。【红尘】
17
到了夜晚,整个观水亭真的如风满楼所言,到处传扬着一股凄凄的哀泣。
要是别人呆在这种地方,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可是沉夜他们不,他们无聊之余,还用这个泣鸣议论起来。
“我觉得,应该是个女人的哭泣声。”沉夜主张自己的想法。
“怎么可能,装哭装一个晚上,那喉咙不早就哭哑了。”风满楼也有自己的见解。
“你说的很有道理。”沉夜点头同意,“可是,这种类似哭泣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呢?”
“可能——”风满楼正欲开口,却有人为他答复了。
“利用风吹过狭窄的洞口,发出的声音。不过,会这么像人的哭泣声,很明显地,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沉夜与风满楼皆是一惊后,迅速看向本该昏迷的房翔不知何时已经张开眼睛。
他还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他们哪!
“嘿!你就是药王吧。见到你很高兴,还请原谅我不能起身表达我对你的崇敬之意,尽管我对你的医术佩服到五投体地。”仍旧虚弱的房翔对沉夜笑道。
虽然他脸色虚白,但却难掩他说这话时俏皮的神采。
房翔说完话后,沉夜不由得看了风满楼一眼。
风满楼嗤然一笑:“他就这副样子,死性难改啊。”
“哎,风兄,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这叫自得其乐。其实嘛,痛也是种享受,你看,平常对我爱理不理的你现在居然悉心照顾我——啊,痛!风满楼你想谋杀我啊!”
听着房翔杀猪般的嚎叫声,已经蹲在他身边的风满楼再换了个方向用了另一个手劲——然后,哀嚎持续响起。
待房翔比屋外的鬼哭声还凄惨数倍的惨叫稍稍止歇,风满楼才阴阴笑道:“房翔,既然你说痛也是种享受,我就让你好好享受。现在,你享受够了没?”
“够了够了够了!”苦着脸的房翔连连点头。
“哼!”冷哼一声后,风满楼才松开掐住房翔伤处的手。
而站在一旁的沉夜早就因他们的举动笑得眯起了眼。
玩归玩,不过,风满楼还是没有忘记正事。
他转头望向沉夜,问:“房翔的伤没有大碍吧?”
沉夜摇头:“没事,只要好好疗养几天就成了。——主要还是治疗得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风满楼放下了一颗心。
“呵呵!”房翔突然嘻嘻笑道,“安了啦,风兄。我就不曾为自己担心过,师父不是常说我是个祸害吗?正所谓是祸害遗千年,我还没那么早死——”
风满楼听罢,回头在房翔的伤处一摁,猪嚎即刻响彻整个观水亭。
“风满楼,我现在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是被你害死的!”
“你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风满楼冷哼。
“可是我这个祸害遇上你这个魔鬼也没辄了!”
“哼,知道痛你就少开口说话——”
“什么嘛,你关心我想让我好好养伤直说不就成了,干嘛用这种手段——啊,痛痛痛痛痛!我不说了,我闭口!马上!”
“哼!”见房翔真的不再开口,风满楼这才松开了手。
此时的沉夜听着他们的对话,快要笑趴在地上了。
嬉闹了一段时间后,他们三人才渐渐地把话题转到正题上。
刚开始沉夜一直默默地听着风满楼与房翔的诉说,一直到房翔说到一个字眼时,他才青着一张脸盯着已经靠在墙上休息的房翔,问他:“你刚刚说,你是在曦月山庄被人打伤的?”
“对。”房翔也盯着沉夜,他觉得沉夜的反应有些异常,“当时我一直跟踪那个给严京送密件的人,一直跟到了曦月山庄。之后,我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我见到了那个我们一直想知道的幕后主使人。”
风满楼一听,赶紧抓住房翔的手臂,急切紧张地问他:“房翔,那个人是谁?”
房翔摇头:“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曾见过这个人,连听说都有不曾。我只知道他的长相,还有,听到别人叫他——主上。”
“那他——长什么样?”风满楼一听,皱起他眉,继续问道。
“他——他很年轻,看起来顶多二十岁——”房翔一边说,一边盯着呆在风满楼身旁的沉夜。
沉夜仍旧惨白的脸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长得超凡出众、俊逸绝伦——看似文弱,武艺却非常高强。他击中我的石子之前甚至还穿过了我用来掩身的,约有两尺多宽的大树树茎。”
“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风满楼惊诧。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这么说着的房翔眼睛依然盯着沉夜。
注意到的风满楼困疑地转头看着身旁的沉夜,这时,他才看到沉夜的脸色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眼睛中满含难以接受、不可置信的神采。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沉夜便不解地抬头,这才知道他们正用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
“怎、怎么了?”沉夜扯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声音有些生硬。
“你——还好吧?”风满楼一脸担心。
他认为沉夜是知道害他家破人亡的人是谁后,所以心情紊乱激荡,难以适从。
“没、没事啊。”沉夜又露出一个笑容,只是有些僵硬。
他沉默片刻后才静静地开口问:“对了——我听说颖家不久前被抄家了……”
“是的。”风满楼并不诧异沉夜会这么问,因为沉夜的家人跟颖家有着一段渊源。“据我们所知,颖尚书一家也是被人陷害的。”
“那、那颖家还剩下什么人吗?”
“颖家——”风满楼担忧地望着沉夜,他怕他不能接受事实。
“满楼,你就说吧。我想知道。”沉夜了解风满楼的意思。于是他用较为平静的语调催促风满楼。
沉思了会儿后,风满楼才谨慎地对他说:“——颖家被抄家后,颖尚书夫妇自刎于牢狱。独子越陵越狱之后,被人杀害。只有女儿婉儿因嫁给了锦衣卫统领远青枫而逃过了这劫——”
“颖越陵已经被杀?”沉夜瞪着眼问。
“是的,千真万确。颖越陵在颖家被抄家的第十天就已经被人杀死在京城外的荒林里。”
“满楼,你确认死的人就是颖越陵吗?”沉夜追问。
“我确认。”风满楼目光炯炯地望着沉夜,“因为当时就是我找到他的尸体的。”
“有什么问题吗?”风满楼反问他。
“没、没事。”沉夜轻轻摇头,“只是没想到而已——没想到颖伯父也死了……”
“没办法——现在奸人当道,皇帝又腐朽无能,冤死的正直人士岂止一两人。”风满楼望着沉夜叹息。
“这些我都还不怎么意外,我百思不解的是——曦月山庄到底与那个神秘人有什么关系?”方才一直无言的房翔突然说道,“还是,那个神秘人与曦月山庄的庄主冷涣云有关系?”
“再者,冷涣云从不干涉朝廷的事情,并且他还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英雄豪杰。他怎么会与那个手段毒辣且阴险的神秘人有关系?”
房翔的一大堆问题还未让风满楼与沉夜有时间陷入深思,一直紧闭的大门就在这时突地被人猛然打开。
“是谁?”风满楼一惊,把沉夜推到身后,倏地站起来。
风吹凄凄,出现的人一头散发,衣裙飘荡,声音哀恸:“那个人不是冷涣云,不是。”
什么?!这个人的话让沉夜他们皆都一怔。
此人慢慢走到风满楼面前,突然跪倒。
“小女子应巧巧,为冤死的恩人冷涣云申冤。”
这是——怎么一回事?
听着来人凄楚的泣语,沉夜三人困惑不解地面面相觑。
“小女子应巧巧本是杭州人士,七年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