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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东西,我说怎麽又怎样?」和尚抿抿嘴,一派轻视模様,却又忍不住
频频回盼。
这模样某君怎见不得,一下把人拉倒,移向内里静烧檀香之所,移向柔软锦
缎所处。按压而下的,却是薄唇翩翩。「你呀,虽说是个大人,到底还是不解风
情。」
谁知正是不解,才最是可爱,最是易骗。不过些轻巧功夫,就哄得人昂首而
唤,情动生热。肉体横陈,尽往色香处下手,待宰之肉,却自锦团处发出异声。
乍悲还喜,痛切还迎,淋漓汗水沾上香衫华衣,一唱一念,却比那戏白动人。
「青、青,小麻雀,你看这玉色润泽,像不像你?」玉石自枕间躺下,偶尔
凉到了和尚额角,瞬即又为那烘热所灭。虽是意乱情迷,可眼珠儿一转,却还是
滚出一句顽话——「怎像?你可曾见过人一脸菜绿颜色的?」
「哈哈,所以就说你不懂。」某君收敛乾笑两声,软唇却又吻上那粉白鼻翼,
尔後穷巷幽壁,横扫之处皆随他心意为所欲为。
「啊……」和尚哼了一音,稍微挡了数吻,最後还不是得乖乖乐从?
增一分,减一分,添一分……全盘皆输,一一等著某君收拾。指尖刺上那嫩
发处,夹弄却如粉色娇,这等行为莫说兄弟之间,就是放在寻常身份,和尚隐约
亦觉得不妥,可当那吻咬上来,又叫这个少年怎麽把持得了?
零零碎碎,化作纷飞花蝶,神思奔驰於天际之间,倾刻尽为那碧色所惑。一
下沉迷,却是又一跌盪,翩翩绕火而旋,化蝶作蛾,烧灼了五脏骨骸。尔後,残
翼真个跌入五火炼狱——「爹爹?」
一个孩童声音乍至。
——「和尚?」
公子自在头上唤。啊啊,原来却是同一人。
和尚迷离著眼,突然自往昔跌回当下,良久,竟也未能自醉梦挣扎而出。十
二年来一场虚空,太急太缓,不够他了然悟道,足够他厘清分毫。
「和尚,和尚。」公子见他神色不妥,不免暂缓床第之事,触手拍著他的脸
颊。「听见吗?小麻雀。」
小麻雀,对了,某君曾说过,他就似是只麻雀般,不甘圈养於度度城墙之中,
必须放飞出去……
某君说,在皇城之中,只会坑害了你。
然後放飞出去,然後无处容身。
「和尚,和尚……」只为著那一点泪光,傻子般唤著他的,又是谁人?和尚
看著眼前的脸,不禁抚前。
著实是一个模儿。
其实无论何人都看透了他,晶莹,不带一点困难。
和尚带泪撇动双手环上,抚著公子颈後却在问道:「说来,我还不知道你本
来姓名……」
「青。」公子徐徐念著那唯一的音调,一边握紧对方的手,一边律动。「和
尚,我就叫作青。」
真巧,青,也是我的名字,真巧。和尚本欲这麽说来,却又在下一秒,教一
声呻吟掩过,随而消音。
※※※z ※※y ※※z ※※z ※※※一席风流,到醒过来时,却著实落了一
重慌。
公子仓忙而起,惊愕而视,触手尤觉床际暖热,可枕边却是一场空。
他半踏步,抢手一拂打开床幔,踏落地上却尽是冷冷清清。他心觉不妥,左
右盼顾,却还是寻不著人来。想公子何时有过这等光景?只需眼神一偏,指尖一
摆,身旁又有哪位不肯乖乖上前,又有哪位情愿教他等待?
并无。公子咬咬唇,边套上衣物边细思寻,只怕这辈子,就只有和尚教他这
副乖戾脾气顺著过,就只有这麽一个敢。
如此想来,一切皆是可惜。
踏踏,踏踏,响似铁马蹄纷纷下,晃似细雨点急急落。公子顺著廊道一往前
走,又有哪个敢挡,莫不垂手而侯,恭迎他一声主子而已。这场景著实威风,却
又教公子心悸,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往往就成了弥足珍贵,一分一刻,都教人不
忍淡忘。
大王子,二王子相争不断,这时势任它往何处倒去,竟也是无处容生。为败
者,流放幽禁;为胜者,但待削位减爵。这世道,到底是无权可哀。
碎碎步踏成急急行,知了,知了。公子缓而揭过一重暖帐,打开一度重围,
晃然似有万千蝴蝶闪瞬,单遗下浓香千片,而和尚,正坐在一片晦明颜色之中。
「起来了?」黑子滴落,滑过和尚之手流入迷局,掌持之人閒閒笑著,却以
惜著一度目光,低头敛神静待。
「嗯。」公子平和的哼一声,万般亲和都在这一刻浮面,随之又顺著那一踏
步深沉。他步著,亲腻的凑近,甜腻的道:「在玩什麽玩意?」
「青。」
公子闻而颜色一变,和尚却是轻露白齿而笑,似乎这是多麽好的玩意,就似
是个孩童般恋恋不舍。「青。」
和尚再叫道一声,两手却捉前凑住了公子袖口,十指随疏随紧,默默却把那
华衣内收起来,缓慢的卷出一重思忆,一重自内而外的苍白。公子不知和尚是在
打何主意,只见他偏偏身,欲动,又止。脸带几分平淡,黯然又褪出一层无奈的
皮。
和尚笑著,摆布著,操弄著,十九路棋局变化不断,纵横交错成了一张平整
的网,就在吐丝之间,悬著名利,缠上了纷飞蝇虫,尔後,一一成了贪婪的腹中
之物。
青,他唤作青,这是个多麽可爱的名字。和尚摸著公子的皮肉,却也不过是
摸上他的皮肉。是贴心的、可亲的,教人不禁幻想是另一个人寄予的另一种感情。
明知道却舍不得,这麽一丁点儿的猜想,尔後就如晴空万里把这条幽暗道路,照
得遍野通明。
明知道。
「清。」和尚再一次和蔼道出,带著半分沙哑,几根红丝,贴手尽是冰冰冷
冷的,却仍旧是那万分温柔。爱、欲、情、愁,分分都带点,却又分分都不完全。
和尚的目光,公子全然看在眼内,就似是立场相易,受著那百般的宠爱施降
一身。公子笑著,环手回抱和尚,这刻他自然尽是满心欢喜雀跃,却单为知道大
局已定。
他於他,不过是一个傻子而已。
「嗨……」和尚唤著,许多许多声,就如孩童得著一个可爱的玩具,压不住
欢心,耐不住沉默般低低叫唤。这是最好的,最可爱的,在以往已经嚐尽过的甜
蜜滋味;现在,也不过是明知故犯的,一遍一遍的尝新念旧。
其实为著的已不是当初滋味,其实为著的,不再是往日的单纯。
一场交易,自然各有各的目的,不过是,如反覆的听一出旧戏,为著那同一
折子的唱念造打,拍掌叫好而已。
「嗨。」用著极奇幼稚的声音叫唤,和尚扫著公子的躯干站立起来。「清。」
「怎麽了?」他草草扫过和尚细致但已过时的脸,但戴上一脸温柔。
「来下棋吧。」和尚这麽一说,刹那却又乾脆的甩开他,彷佛前一刻还是弥
足珍贵的怀抱,已在当下失去价值。
一下子轻,一下子重,和尚的心意总是这般反覆无常,一切不过是随著他高
兴。如此也难怪公子不知所措,如此也难怪他突然忘了要耍弄的手段,只是随著
和尚的想法,顺著对方的手拨动轻起波澜。
「下棋。」和尚不耐烦的敲敲桌面,就如使了神通般使公子乖乖坐下。掌心
的黑白散碎的铺上棋盘,公子正是古怪,却见到和尚渐而的把它们一个个堆放起
来。黑的一边,白的一边,普世也未曾见过这种分明。
公子一个疑惑的神色,却只搏得和尚一声取笑,似乎这个世上,错的只有他。
「不玩吗?」和尚又这般说著,手把起手又教两只手舞动起来,堆堆放放,不过
似是一座座矮塔,平平稳稳又险斜的紧靠,然後失却原貎,再无其他。
这种游戏,也只有和尚会觉得好玩,可如此游戏,却又会教人记得。
这时公子接手随心的放过一块,瞬而却推倒全局,要的不过是一时一刻,半
分欢乐,也就值得。
「这是怎麽玩著来?」皇族子弟素来好强,就是这种琐碎玩儿,也偏执於输
赢,计较於高下。这下反是公子偏眉而视,眼里,全然缺了计算神色。
「就是不知道,你不也是会玩著吗?」和尚恰似一个道学先生,两崚其可的
答著,不轻不的解惑。
「只是……」公子抿嘴苦思,手也真个如和尚所说那般,一块儿一块儿的,
依样葫芦般摆著,又重回初始的一桌零碎。「只是这玩意有何的好?」
和尚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顽著,温和而包容的待著他玩著,从来不作答应,从
来不下援手。只顾著一个劲儿的低笑、微笑、苦笑,良久都寻不著话,去指点公
子迷津。
到底是太年轻,不明白这个世间有许多事,从来都没答案,从来都不知道利
害。
「青。」
然後公子教那一声唤起。「嗯?」
「你知道吗?」和尚稍猜嘲讽的笑,就像在教懂一个不解事的孩子。「其实
皇上给你的不是提示,而是答案。」
这倒是难得的慷慨,因为那人从来都吝於给出答案。
「吓?」
「收拾些东西,也是时候让我来跟你进宫面圣了。」和尚缓而笑道。「想必
皇上经已等了许久。」
其之七黄雀螳螂蝉(上)
「想必你是等了许久了吧?」
那尖刺的声音缓长,别有意味的拉一拉,转而又促促化成猥亵的笑。和尚听
得心里不舒服,却也只得盯著这虾起的背板,顺著这绵长的宫廊回身。红的、黄
的、翠的,宫中的颜色总是在何时何日也这般分明,似不得人心一片模糊。
和尚想著、念著、挂著这个地方,经已好多年了,可最後却又化作一挘Α
不过就是这样。z 他探手摸索怀里的圆玉,晶莹、剔透,带著许多承诺与设
想,慢慢的把冰冷的人世抚成一个暖和的梦。可不过如是,也就不过如是。
正是这般想著,又被一股温热捉拿过来。和尚看向公子,半分是淡然,半分
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