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糖糖知道吗?”
“应该不会知道吧?反正他没问,我就不说,Ben应该也没必要跟他说。”
“嗯!也对。”阿荣将身体贴近信谚:“有些事情不知道比较好。”
“你也这样想吗?”
“那当然。”阿荣揽紧信谚:“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起床时,糖糖只觉口干舌燥,拼命喝了好几杯水。随后站在窗前望着亮蓝色的天空,接着视线转至Ben身上,洁白的被褥衬着他麦芽色的肌肤,甜蜜与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禁露出微笑,小心翼翼地躺回床上。
“头会不会痛啊?”Ben勉强睁开眼说。 m
“还好。”糖糖尴尬地笑着说:“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哪次喝完酒有印象?”Ben笑着说:“酒量那么差,又爱喝。”
“啤酒不知道是谁买的?还怪我……”糖糖望着Ben说:“你背我回来的吗?”
“不然还有谁?你喝什么酒都一样,反正顶多就三杯……”
糖糖呵呵笑着:“那你昨天跟我学长聊的还好吧?”
“嗯!还不错,你睡着了,我也只能跟他讲话……”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变成好朋友。”糖糖充满兴奋地说。
“其实……我跟他很早就认识了。”
“是吗?”糖糖感到十分惊讶:“我怎么都没听你们说?”
“昨天第一次见面,而且都在开车,也没机会说,而且我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跟你说?”
“喔!你们交往过?”
“嗯!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出国就没再跟他联络了。”
“为什么?”糖糖好奇地问。
“那时候的状况好像不连络比较好,我连自己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总不能叫他等吧?”
“那你现在怎么会想跟我说?”
“信谚说一切都过去了,他无所谓……”Ben的语气有些怅然:“所以我想还是跟你讲比较好,我想你应该也不会介意,总比以后你知道好吧?”
糖糖点了头。然后忆起信谚那段了无生气、彷徨又极度挣扎的日子。虽然自己问了无数次,但信谚从未正面回答,总是轻描淡写,直到自己也出国,时空阻隔之下,就算想关心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切都过去了吗?自己也不想重提往事,和学长纵有交集,但也不算是真的交集。不过就是不约而同喜欢上同一个人罢了。
“我知道了,谢谢。”糖糖将手靠着Ben的腰际,虽然心里很想问:“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计较这些并没有任何意义,就算分出高下又如何?时空背景都换了,学长有阿荣,自己此刻则在Ben的身边,这样就好了,不是吗?然后轻轻吻了Ben说:“再躺一下,等等要起床吃早餐,然后出门了。”
月夜行 (03。寂寞但不孤单)
笔直的柏油路面顺着山势而上。糖糖和Ben走在前面,信谚与阿荣则落在后头。
Ben停下脚步,笑着对糖糖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停下来照张相?”
糖糖点头:“叫学长帮我们拍好了。”
“应该找人帮我们照张四个人的合照吧?”Ben建议似地说。
糖糖摇头:“你不会不知道学长不爱照相吧?而且‘四’也不吉利啊?”
Ben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后点头,直到信谚跟上之后,走过去将相机递给了他:“帮我们照张相吧!”
信谚接过相机,笑着说:“好啊!”
阿荣接过信谚手上的矿泉水,静静站在一旁。
信谚四周望了一下,调侃似地说:“现在附近都没人,你们两个动作不亲密一点吗?这么正经八百干嘛?”
糖糖暧昧地笑着:“有照就好了,只是纪念……”
按了快门,信谚注视着荧幕,满意地笑着:“只拍一张吗?”
Ben点头,然后接过相机:“你们不照吗?”
阿荣和信谚默契十足地同时摇着头。
“你看吧?”糖糖双手一摊:“我就知道……”
很快地,四人又恢复了原先的行进模式,两两成双、一前一后地走在林木苍郁的小径上,枝叶交会的天际是一片澄澈的蓝。
四人在海产店用过午餐,随后一同走出店门口。
“阿荣大哥谢谢啊!没想到让你请。”糖糖微笑着说。
阿荣摇头笑着:“没什么啦!难得有机会大家一起出门。”
“那等等我们就回饭店,然后直接回台北了。”信谚望着糖糖,然后用眼神征询着阿荣的意见。
“喔!”糖糖难掩失望地说:“你不是没什么事?就留下来多玩一天啊!”
“是啊!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阿荣淡淡地说。
信谚摇着头:“不用啦!你们两个好好玩,他一个人开车我也不放心,我也早点回去休息好了,今天回去也比较不会塞车。”
“嗯!那好吧!回台北我再去找你。”糖糖微笑着说。
信谚和阿荣朝糖糖及Ben挥了手,然后便往汽车走去。
阿荣一边系上安全带:“你干嘛急着回去?难得出门,就好好玩一下啊!”
“我怕你一个人开车无聊,等等又超速什么的……”
阿荣哈哈笑着说:“知道啦!那就回去吧!”
车子沿着海岸线快速行驶,左侧是海,右边是山。
“你要是累了就说,想吃东西也是。”
阿荣专注地望着前方:“我知道。”
车厢里播着音乐,隔了好久,阿荣才问:“你有没想过以后……”
“我跟你吗?还是……”
“当然是我跟你。”
信谚摇头笑着:“我们这样应该就是最理想的方式了,再变未必会更好,只可能会变坏……”
“嗯!”阿荣轻轻叹了气:“只是这样你会不会太委屈?”
“不会。”信谚语气平和地说:“你也要对别人负责,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些事情一开始就知道了,所以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
“你专心开车啦!哪来那么多如果……”信谚笑着说:“你还有老婆、孩子要养,那是你的事,我只管好我的部份就好了,所以你不必想太多,我也是。”信谚瞧着阿荣:“如果事情真的有变,就等到变了再说,不过我希望最好都不要变,我们这样很好啊!”
“真的吗?” f
“我骗你这老头干嘛?”
阿荣脸上露出笑容:“嗯!那我不说了。”
认识信谚之前,阿荣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同性,而且还是年纪和自己儿子相仿的男孩。自己很早便结婚了,生活虽谈不上多甜蜜、富裕,但至少还算平顺。至于那个奇妙的关键点,甚至真正的原因,自己也百思不解。明知道有违伦理,却仍如飞蛾扑火般勇往直前。
仿佛一个奇妙的装置老早便预设在自己身体里面,等待触发。那次是他第一次到三温暖,纯粹只是好奇,压根也没想那么多。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震惊与喜乐的同时,也有挥之不去的困惑,如果光就Xing爱这回事来说,他确实站在分水岭上头,回首着过去,一边迎接未来。
事情总是尘埃落定后才惊觉自己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远超过预期。还好,信谚从没逼他什么,既没有欲擒故纵的心机,也没有像得理不饶人的小孩般嚷着要他负责。是因为这样,所以好奇的驱使揭开了两人之间的情感序幕,也可以视为自己潜藏已久的欲望,在那一瞬间获得了动能,随后开启了另一个人生出口。
因为信谚的知足,使得他在回归家庭时,少了患得患失的不安,同时减弱了二者择其一的压力。他好像没有损失什么?对自己的老婆而言,这一段只能存活于黑暗的感情,依旧不见天日。夫妻间的感情并没有变差,或许是基于补偿的心态,他反而对她比以前更好。不变的是,无论是面对自己老婆或是信谚?心中总有股愧疚,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更战战兢兢。
他只在工作空档之余,才会抽空去信谚住处。但信谚从来不要他留下来过夜。信谚想的比他还多,细心程度则远超过自己老婆,而且以一种习惯性的意志持之以恒。
“你真的有打算要在一起吗?”信谚在他们认识三个月以后忽然问他。
自己微笑着点头:“那我帮你找房子吧!找个离我家近一点的。”
信谚摇头笑着:“我要搬到郊区,然后把手机停了,以后只接案子。”
“干嘛?”
“没有干嘛!我只想过自己理想中的日子。”信谚信心十足地回答。
阿荣总是在公共电话拨家用电话给信谚,约定好时间之后,开着车,离开市区去找信谚。
信谚总是笑着说:“这样就不必你等我,我等你。”
偶尔兴起,或是因为忙碌无法去找信谚时,阿荣便会对着答录机说一些甜蜜的话语,藉以聊表心中的思念。至于那些话,面对自己老婆打死也绝对说不出口的,远超过自己想像般恶心。
信谚捉弄他的方式,便是大声播放着他的恶心告白,然后站在他身旁,望着他尴尬不已的表情。那个奇妙的瞬间,自己觉得幸福接近满溢,所有的孤单与分隔,都有了实质的意义,就连等待的本身都显得无比珍贵。
“你这样很开心吗?”阿荣问。
信谚开心地点着头。
“那我以后不讲了。”
信谚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那也没关系,反正不删掉,它就永远在。”
月夜行 (04。回忆)
“你在偷笑什么?”信谚狐疑地望着阿荣。
“有吗?”阿荣急忙瞧了瞧后照镜中自己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说:“我刚刚在想我们刚认识时候的事情……”
信谚露出微笑:“那么开心?笑到嘴巴都合不拢,一定是想到很色的部份……开车都不专心?”
阿荣尴尬笑着说:“啧!你这小鬼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
“谁跟你小鬼?我也三十好几了喔!你是说谁?”信谚不服气地说,脸上的笑容依旧。
阿荣忽然提议:“我是在想,明年过年我们要不要出国去玩?”
“可以吗?”信谚想了一下,随后又说:“不好吧!出国护照上会有纪录……”接着又说:“而且你要用什么名义出国?”
阿荣无奈地点了头,有些事情想起来很简单,一旦要付诸实行,才发现困难重重,但仍不死心地说:“总有办法的,我老婆也没那么细心。”
信谚颇不以为然地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