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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好多光怪陆离的梦,我梦见张丽华在看着我,妩媚别致,风骚入骨,是我难以企及的境界。她微启朱唇,说道,别像我一样。然后她嫣然一笑,双手抚脸,把自己的头捧下来,血没有一下冲几米高,而是缓缓的流下来,流到我身边,成了一个圈儿,把我围在中间。忽然那个头七窍流血,哀伤的道,爱恨种种,从此消。
我害怕,想要逃跑,却发现她的头发密密麻麻的成了一个网,捆住我,把我绑起来。谁来救我,我一句话说不出来。突然那些头发一寸寸的断了,我欣喜不已,站起身,看见杨广提着剑在我面前,我一愣,杨广微微一笑,他身后走出了冷艳的陈舒月。杨广搂住陈舒月对我说,你明白了吧?我已经告诉你告诉得很清楚了,你是我众多妻妾中的一个,我不会专宠一个人,以后还会有更多年轻美貌的妻妾,想要专宠的,都会像张丽华一样,我会杀死她,不会让这样的女人留在我身边,我会是明君,圣君,最伟大的君主。
陈舒月高傲的看着我,神情中是淡淡的蔑视。
玉儿,忽然杨广诚恳的道,你为什么这么不懂事?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给你得还不够吗?你怎么能这么贪得无厌?再说也有萧怡,明明以前我们可以过得很好,怎么你现在就不能接受了?
我想说好多话,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急得掉眼泪,不一样,我只能对他喊,不一样。我原来不爱你,萧怡怎么样我不在乎,后来我爱你,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无礼的要求你休了萧怡,原本,原本她就比我早成为你的妻子,早爱上你……我不能那么无耻。
你还不够无耻吗?杨广冷冷道。
我语塞,对,我已经很无耻了,我知道杨广或者有一些感动于萧怡的爱,但是他不爱萧怡,至少还没有对我那样程度的喜欢,只要我愿意,我便可以把他从萧怡身边带走,萧怡不是我的对手,我为了自己可以去肆意伤害那个女人。
如今是报应吗?杨广望着陈舒月的目光,让我感到了威胁,如果她愿意,她仿佛能从我身边抢走这个男人的全部,所以我恐慌了,害怕了。
你说的没错,仿佛陈舒月听到了我心里的话,轻轻的不屑的看着我笑道,我能占据他的全心全意,你,又算得了什么?你同我一样,不过是个国破家亡的女人,地位,我不比你低,个人,我一切优于你。我为自己的国家悲哀,你呢?你却不过醉生梦死的就知道自己那点儿爱爱爱,你有想过别人吗?你想过你被人践踏的祖国吗?你被杀被囚的亲人你有过吗?
我想说那些人不是,可是首先这是个秘密,其次,即便不是,总有着短暂的情谊,我确实如她所说没心没肺,是否我的这些个没心没肺没血没肉早就被杨广所不耻?一个宫里面,就知道作假与争宠的女人,一个卑劣无耻的女人,一个没有一点情操的女人。
我蹲在地上,抱住自己,不敢看人。第一次我开始反省,那么多过往刷刷的从眼前闪过,绝决的不肯回头,我到底做错了多少事?我还知道我自己是谁吗?
杨广用脚踢我,我一下跌到,心痛得望着这个我第一个全心全意不知不觉爱上的男人,他却不能给我任何的回应。
你杀了我算了。我忽然抬头笑着对杨广道。所有的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
好,他居然笑容满面,好像最初认识他的时候那样,顽劣的孩子的表情,正好我的剑口渴了,他轻轻道。然后一剑贯胸。
我低下头,望着自己胸口的剑柄。心里面一片冰凉,是剑的温度吧。我的心脏收缩着,往他的剑口上磨,我不敢动,怕疼,又想动,想看看剑搅心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不等我动弹,杨广就笑嘻嘻的,把剑抽动着,在我胸口一片乱动,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痛得我几欲晕过去,但是却又清醒的。
终于我忍不住,一口呕吐出来。
“王妃。”唐谦的面孔慢慢的清晰,我咽了口唾液,腥味还是很重。我低下头,忽然看见衣服上星星点点的血渍,忍不住骇然,难道还没有换下那身衣服吗?刚要动,唐谦把我按住,低低的道,“别动,王妃,您放心,所有的脏衣服都已经脱下来了,现在的是……是您吐出来的。”
我一下浑身乏力,倒在床上,原来是我吐血了。以前真的没有这样的经验,难怪不知道,我苦笑。心一下下抽动的难受,梦中的痛感那么真实,仿佛那把剑还种在我体内,晃动不止。
“晋王……来过吗?”
唐谦收拾的动作一顿,道,“晋王正忙着呢,忙完了肯定会来看您的。”
我闭上眼睛,心知她在安慰我,没来就是没来,想来的时候排除万难也会来,不想来的时候,来这里喝口水都嫌路远。有没有空,都是假的,只是分对谁什么事情罢了,我又不是傻子,这么点儿的知情识趣还是懂的。
三件事,我心中自言自语。不管现在如何的心境想法,我不能让自己遗憾,于是,我对唐谦道,“唐谦,帮我个忙。”
她问道,“尽管说,王妃。”
“你去帮我同晋王说一句,我希望他今晚可以过来,如果今晚没有空,就派人来说一声,我可以等他明晚,如果不派人来……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我还有几句话,想要同他说。”
唐谦半晌,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笑道,“去吧,你去同他说。我没什么事,已经好了,就是吓到了一些而已,军中还真的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
唐谦没理会我伪装出来的坚强,叹口气,带上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告诉我,亲口将这句话告诉了杨广。我当然是信得过她的,于是我支撑着起身,穿上衣服,对着镜子,发现自己脸色苍白如鬼,恐怕,没有男人想看见这样的面庞吧?于是我拼命的涂着胭脂,后来也不知道是胭脂的红,还是因为我用力而把脸搓红的了。
“唐谦,”我怔怔道,“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丑?”
她站在我身后,端详着镜子里面的人肯定的道,“一点也不,王妃您很漂亮。”
我叹口气道,“你骗我,你看那么多的美人,我一个也比不上。”
“可是这又何必要比?您有您的美,她们有她们的美,更何况,您认为晋王是那么浅薄的吗?”
唐谦知道我心里的心意,径直的就说了出来,我还能怎么说,苦笑而已。他当然不浅薄,可是陈舒月也一点不浅薄,未来的那些个女子们可能个个不浅薄,就算浅薄了,青春无敌,早晚有一天,我还是会输给年轻美貌的女子。我,对自己,对他,都没有信心。
第三卷 平陈 第五十二章 别离
那一天,我从下午开始等他,等到晚上,等到夜里,等到天色中的第一抹红。唐谦同我一样,一夜没睡。
我僵硬的转过头对她笑道,“他没有派人来对不对?”
唐谦因为我的笑担心。
我却继续笑着道,“你别担心,我想通了,他已经给了我答案。”
第三个问题,我甚至还没有问,他就这么心有灵犀的给了我答案。
这最后的机会,是给他的,也是给我自己的,不过,他放弃了。
种种爱恨,青溪桥头,他给了我明确的回复。
至此,这段感情,如果我在痴缠,就是对彼此的伤害了。我不该伤害他,因为他是我爱的人;我也不该伤自己,因为至少全世界都不爱我,我自己也该尊重自己珍惜自己——爱我自己。
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吗?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没有他我又需要什么。有什么需要告别的吗?也没有,从此种种,譬如朝露,既然去日苦多,何必苦苦挂怀。我收拾着自己随身的行囊,唐谦看出了,她用手压住我手,我望着她,脸上含笑,但是神情坚定。何必让我再留下,何必让我自己讨屈辱来吃?
“一点不值得吗?”她低声道。
我肯定地摇头,望着她道,“唐谦,我不知道你一直怎么看我,但是从今以后,我愿我能摆脱旧日一切阴影,一切都如昨日死。我从不渴望分一杯羹,不是我的我不勉强,但是也不要有人勉强我,我能够隐忍的我会隐忍,我不能也不会去忍一丝一毫。”
“晋王真的——”
我将手轻轻覆盖到她嘴上,道,“别再提他,算我懦弱,还不能若无其事的提他,但总会有一天我能做到,至少我坦诚地承认这一点,承认我将要做的努力,唐谦,你信我不?我不比他差,你说过的,我不会再摇尾乞怜——难道你希望我那样吗?”
她摇摇头。
“所以,”我笑道,“我要离开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难办,我已经给皇上和皇后各有书信一封,就说身体突然非常不适,病得很重,就先留在南方,南方乃是我的祖籍,希望能调理一下。他们不理会我最好,若非要理会我,就让晋王呈上个我暴毙就是了。有的是公主们可以接替我位子,担什么心呢。”
唐谦还是摇头,低声道,“您一个人,根本没有办法生活。”
我推她,笑道,“看不起我,那这样,我很无良的偷走点晋王府的钱财吧?对他们不算什么,我省吃俭用,也够用一辈子了。运气好的话——”我没说,或者我能回到未来,回到家,就不用承受这些个种种苦楚了。
“柳大人知道吗?”唐谦问道。
“不知道。”我回答。
“告诉他,否则我不会让您走的,我和他乃是您的人,如果您真的如此绝决,我们必须都要知道。”
我耐心道,“唐谦,即便是你我也不希望你同我一起,咱们天大地大,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不好吗?我不再是公主王妃,只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女人,何必咱们还要在一起,你不想去北方吗?没有桎梏,寻找着你的幸福。”
唐谦紧紧攥住我手道,“您根本不知道外面的艰苦,一个人说大话。”
我笑笑,心知她仍然把我当一个金枝玉叶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可是我到底是来自未来,我真的就能那么没用?在坏的状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坏,我还能怕什么?身死也抵不过心死,留下来我就是心死。我如何舍得让自己那般难过?
“不同您争,”唐谦道,“我现在派人去找柳大人,不说清楚,咱们没完。”
我说不过她,就干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