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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没人接,有时候像是完全不清醒的样子,好像喝了酒。终于有一次我好好的告诉他,『你的儿子现在住在我这里,我是他的朋友』,但他居然说:那个小子不是我生的,随便要怎么样吧。」
「可是那说不定是气话,要是芳龙没跟我交代要去哪,几天跑不见踪影,我也会叫他别回来了。」周辉彦认真的说。
「辉彦,我不是家扶中心、更不是社工人员,我已经在道德上尽到告知他父亲『阿祥人在我这里』的义务,他甚至在我还没说出联络处之前就挂我电话,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父亲我想破脑袋都想不破。总之接下来的事情我可不管,也觉得像那种头脑不清楚的家伙不会有闲钱闲力来告我,阿祥在我这边很好,学业进步又交了朋友,每天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来国成打工,你还有什么好不满?」吕文和继续投硬币。
「…好、这件事稍后我会跟你谈有哪里『不妥』。」周辉彦推了下眼镜。如果很单纯是这样,那么自己应该是被说服了,但还有其他可担心的,「现在我要问你关于林云祥那个姑姑的事,听说你还请人去调查?真有钱啊。」
「别这么酸我,那个开徵信社的是我朋友,因为迷上赌博,差点就把公司赔上,最后不得已跑来找我借钱周转,我借了一点给他先应急,最后公司是平安无事,不过在他还没把欠我的钱还清之前,替我劳心卖命很正常。」吕文和轻描淡写道。
周辉彦用膝盖也知道吕文和口中那『一点』大概是几位数,好在吕文和是蛮会看人的,如果那人没救,他也不会把钞票往水沟里丢。
「调查的结果是?」
「阿祥的姑姑是立委郑元亨的老婆。」吕文和将取得的各色鲨鱼一股脑的全往周辉彦怀里放。
「那只猪的老婆?」周辉彦咋舌。
说是猪还真的是猪,不只行为像猪,连长相都很像。肿的跟什么似的脸,痴肥的身材、小眼睛配上朝天鼻,说他是刚从西天回来的唐三藏随从都有人相信。
「那种女人你真该亲眼见识过一次,愚蠢、恶劣与自以为是的想法,完全的呈现在她的气质与谈吐中,刚好跟那只猪是破锅配烂盖,一对的。」吕文和抱怨的咬牙,一想到阿祥之前被怎么样对待,他就无法忍下这口气。「那只猪有外遇是事实,现在经常夜不归营,那笨女人好像认为丈夫冷落她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的关系,所以反反覆覆的就要阿祥当她的儿子,我倒觉得与其去搞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先改善自己那种叫人反胃的个性才是。」
「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吧?有这种不懂的低调行事的老婆。」周辉彦以一种不带怜悯的心情思考郑元亨的立场。
「没错,至今都还没人敢怎么样的原因,是因为郑元亨本身黑白两道通吃,势力不小,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也不过辞掉一个打工的、也不过就是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人被骚扰,这种好像可有可无的日常,怎么样都无所谓。没什么人愿意为这种芝麻蒜皮的事强出头,甚至伸出援手。那女人仗着先生的名头,也能指使一些小弟替她跑腿,要不就自己洒钞票喂喂狗,她对阿祥有时积极、有时也会好阵子不管,简直就像玩玩具一样。」
「听你讲的好像一切都摸清楚了,你想到什么办法来彻底解决这件事?」周辉彦将手上的所有玩偶放进吕文和脚边的塑胶袋中。
「政治人物最怕丑闻,并不一定要针对他本人,有时甚至是亲属间的事都可能让他跌个人仰马翻,舆论等于结论,所有人跟着丢出第一颗石头的有心人士就像猴子学戏。只要利用这点,有点脑筋就可以凝聚一堆不满的情绪,你也知道…傻子的拳头也是拳头,打人会痛的,而被傻子围殴,那会更痛。」
「你要让郑元亨垮掉?」周辉彦知道吕文和虽然外表是那副小孩天真任性的德行,但实际上却是会采取稳当做法而且有把握才出手的人。
周辉彦也清楚的知道,对方与小孩子的明显分界在哪。如果有个小孩说:『以后我要当总统』,你只会觉得那是可爱的妄想;如果吕文和说『以后我要当总统』,那么你会知道这是一个可行的计划。惘х然
而当他大胆提出时,正代表很多东西都已经蓄势待发。
「我跟把礼义廉耻当成春节中新年快乐来喊的人可不一样,因为我是商人,在一定程度的混乱上下有利可图。」吕文和微微笑,「再四个月半就要选立委,而有一件非常巧的事,我在大学当教务长的伯父也要参选…」
「不要告诉我你伯父跟郑元亨是同一区的。」周辉彦皱着眉头。不否认他对政治这玩意儿非常反感。
「我要的是连锁效应。当郑元亨垮了,依附丈夫权势胡闹至今的女人到底该怎么办呢?不管产生哪种结局,都是对我这边有利的,如果那女人的恶形恶状被披露,受到社会猛烈指责,若是郑元亨护着她,也会遭到牵连,如果就此舍弃她,那种女人便会孤立无援…『正义必胜』。」吕文和用着连自己都嗤之以鼻的成语。
「恶心死了。」周辉彦觉得脊背发凉,「你是抓到了真凭实据?要是像某爆料天王采乱枪打鸟的方式,我可是会替你感到羞耻的。」
「打从你把阿祥送到我这边,说他家里有点问题时,我就在做准备了。」将视线从抓娃娃机移到周辉彦身上,吕文和满足的享受对方的惊讶,「原本只是想稍微看看是多典型的单亲家暴产物,结果越挖下去,就越觉得拿普通的方式解决行不通。阿祥不回家的原因不只是讨厌父亲,更是想躲避知道自己住在哪里的姑姑。我好不容易替他打开有更多选择的窗,那个女人休想妨碍。」
周辉彦心想:不知道吕文和自己有没有发现,那已经加入比情绪化更强烈的用语,与超越普通长辈会有的保护心。
就跟他对芳龙…一样的。
「我早有预料那女人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如果按照正常程序,她会在会客室跟阿祥说话,以安全为由,我在会客室装上了『防盗』摄影机。而要进一步激怒那女人,使其做出更不得体的行为,就是亲自过去探探情况,果然她马上拿出钞票往桌上扔,比较美中不足的是她没给我一巴掌,要不就更有趣了。」
「好吧,这的确是还蛮有意思的小闹剧,八卦杂志也许会有兴趣,但我不觉得那会有什么更惊人的效果。」周辉彦说。
「一般防盗摄影机是八秒钟一格,不但解析度烂、无法拍到所有的东西,而且没有声音。我用的可是高画质DV,将那个女人的声音、动作与神态全部拍的一清二楚,包括她说『补习班是穷人小孩才要去的地方』、『这种小补习班她能轻易让之倒闭』、以及掏钱说要给我的嚣张态度,如果我将这种行为牵涉到所谓『立委夫人跋扈特权说』这点,要引起挞伐这还不容易?」眼看这台机器中能轻易抓起来的玩偶都被自己抓光了,吕文和转战另一台又开始猛投硬币。
「偷拍的画面没有办法当作有法律效力的证据。」周辉彦说。
「我没有偷拍,我在墙上可是乖乖贴了『摄影中请微笑』的塑胶牌。是那个女人目空一切毫不在乎的,在说我装设摄影机也有正当理由,之前曾经发生过有家长因为不满孩子送来补习,成绩却不怎么亮眼而来质问老师,甚至破口大骂到动粗之类,为了避免万一事后上法庭有争执,所以才特别加装。只要这么说就合理了。」
周辉彦揉了揉额头…最后扯出一个苦笑:「做到这种地步,也真不枉你大学时的外号了。」
「『军师』贾诩…字『文和』。」国成补习班老板俏皮的闭起一只眼。
「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周辉彦问。
「当然知道。」吕文和不懂为何周辉彦会如此谨慎过头。
「为了谁?」
「当然是为了…」吕文和直觉的要回答,却因为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一下子安静下来。
「对你而言,这种行为有必要性吗?」
「谈什么必要?我是因为…」
「商人因为必要的利益而行动,而你是商人。如果非必要、你所追求的又是什么?」
——我挑人的眼光与下注的直觉,都是最棒的。
那是一种对自己的能力不过度夸耀,而是直接陈述事实的自信。外加一个泄漏什么的吻。
态度上的转变其实很剧烈,但那个人以为一切都不会被发觉。
——这是你在跟我告白的意思?
——别开玩笑了,再怎么说也不会对你…
「啊啊、累死人了。」吕文和一进家门就摊在沙发上抱怨。
深夜十二点半。
阿祥原本正在餐桌上念国文讲义,抬头看了眼吕文和,发现对方也正望着自己,显然希望自己出声问问怎么回事?
「不是去参加你二哥的订婚式吗?」阿祥顺着吕文和的希望问了。
「对方家长一整个罗唆,什么坐车到饭店绝对不可以四个人一车、说是四这个数字不好,原本八个人刚好就两台嘛,结果又硬叫了一台计乘车给我跟大姊坐。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爸跟女方的父亲两个人居然开始聊起以前部队的生活,根本完全忘了是要来订婚的,搞的其他人都很尴尬,总算等到时辰到、双方交换戒指时,大姊因为太紧张,祝词还念错。我的天啊,只是结个婚而已啊,一想到后面还有正式结婚的婚宴,以及要整理要发帖子的人有多少头就很大,大姊当初真是太聪明了,跟姊夫去拉斯维加斯蜜月时顺便就在当地教堂公证了,回来也坚持不补请,但小哥他没胆如法炮制。」
「因为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家人的事吧?」阿祥道。
「是『两个人』的事。明明都已经长那么大了,还硬要干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