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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蝴蝶 by 无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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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荻。那个秀丽的男人,却也是个死钻牛角的主儿。认定了一人,竟也是百折不回的犟脾气。那么你认定了什么呢?我的夜宴?从你的眼睛里,我什么也看不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猜得到? 
赵泱的手指轻轻地抚过那眉梢隐隐约约的一颗小痣,依然不发一声。作为战俘,被关押在北国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度了一年多。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双眼已可暗中视物。如今,他坐在这里,黑暗中瞧着自己心上的人儿在睡梦里痛苦呻吟着,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救他。他甚至不敢告诉夜宴他已经成了亲,娶了北国蛮子的公主。这是他自由的代价,这也是北国愿意助他夺位的条件。 
我们都变了,夜宴。时间的确是最好的泥匠,我们在他的手里被揉搓着,都已经变了形。赵泱心想,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变得都不再识得对方了呢。 
暗夜里,一声轻叹。 
震落了门外人儿手里的蜡烛,也震落了一地那人心底的碎片。 
天将明的时候,赵泱终于走出了那两扇镂花木门。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睛浮肿着,显出了一夜未眠的憔悴。门外廊下伫立着的秦荻忍不住回头看向他,一脸的青白。 
秦荻的衣裳已经湿了,冰寒着裹住了他瘦长的躯体。 
一夜风露,为谁立中宵。 
赵泱对他有愧,然而人只能一心一意地爱着一个人,他没有多余的爱来分给眼前的男人。 
初夏清晨的早露里有虫声。唧唧而语,似乎有谁在说:痴心的人儿,你在为谁流泪。 
是的,秦荻的脸上有泪,淡淡的光晕染在珠儿上。赵泱以为,自己是见到了江南秋草上的微光,萧条的,笼着重重的忧伤。 
既然苦痛,你何不忘却他? 
既然心碎,你何不忘却我? 
同时同刻,问出彼此心底的伤痛,却也一并沉默不语。本就是彼此心底都明白的。爱,若是如此容易可以由理智控制的东西,也就不会显得如此弥足珍贵了吧。 
得汝爱,幸甚。 
秦荻的脸上僵硬地扯出这么一抹微笑来,其实那不能算是微笑,只能说是唇角的微微一勾。 
是吗? 
赵泱回头看向身后紧阖的门扉,愣愣的,看了很久。也许,他的目光是穿过那暗沉的镂花木门、穿过那湖绿色的薄纱帷幕、穿过那映着墨荷的雪缎床帐,看见了沉睡在一床烟青色褥子里的苏夜宴。 
冠冕堂皇、锦袍玉带,那一个矜贵娇奢的人儿。眠着时,却是清雅傲世的面容,一脸痛苦地在黑暗里辗转呻吟。秦荻也曾在夜里看过。 
同样的,他自己在黑夜里也是如此不能安眠。只是,他不知道,苏夜宴究竟是为了什么。 
关厥,给他“遗世散”。让他把一切都忘了吧? 
赵泱立在门前这么对秦荻说道。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坚决。这一瞬间,秦荻的眼前仿佛看见他衣袍边沿沾染了血迹,那是挡路者的鲜血。这是赵泱从来不曾在苏夜宴面前显露的一面,也是他强势的一面。 
……王爷,这药……。 
我知道,但对于夜宴来说这却未尝不是件好事。 
赵泱的眼睛依然故我地看着那两扇木门,闭上双眼,默默地握紧拳头。颤抖着,贴近了镂花木门。直握到指节泛白,一转身,他匆匆而去。 
秦荻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是他选择了沉默。默默地注视着赵泱背影,一如他多年以来一直所做的那样。 



秦荻是一个秀丽的男人,但也许这么说他实在是肤浅了一些。他的秀丽,并不仅仅来自他富有江南风韵的端丽五官。他的身上,有着江南水乡的娴雅。这本是女子身上最美丽的风景,然而衬托着他却也不叫人觉得怪异。 
六年前,秦荻年方十八。可能是因为他生得儒雅不群,连同他江南白芷园的殷实家底这一切都令江南未婚女子趋之若骛。 
秦荻微笑着,看着每个对他芳心暗许的女子,拒绝她们。 
他并不继承家业,因此他还需考取功名方可成家。他微笑着对每一个来提亲的媒人这么说道,很烂的借口,但却是最不伤人的借口。他无法对那些人说出口的是,他之所以夜夜挑灯苦读,是为了沭王赵泱——那个在车辇上对着怀中孩子温柔而笑的男子。 
岁月如歌,酒美如诗。 
那一年的春日来得很早,柳枝已软,眉儿落。富家争相外出游玩,一时间青石古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锦衣华服,心照不宣地成了暗中较劲的方式。在这一片耀眼夺目中,这巍峨的江南重城来了一队平凡的素色车马。这本是不起眼的,然而在秦家这种真正的富豪之家看来,这车却是来历不凡。因为这车上使的布料是真正上乘的斜织眼纹布——宫里专使的料子之一。因此城里的富豪们注意起了这车里的人物,很多人猜想,那可能是宫里的哪位得宠娘娘的嫡亲来此地游玩了。但事实上,不是。 
这些人,低调地住在城里最不起眼的一家别院里。第二日,一部由雪纱为料的步辇出了别院。雪纱这种料子很薄,对于想游览民俗,又不欲糟他人窥视的人来说,的确是很好的选择。 
文期酒会。无视一旁吟诗作对的友人,秦荻立在湖边的凉亭里百无聊赖地注视着远处的古道,于是不期然地看见了那车辇缓缓而来。 
车辇在湖畔停了下来,就在离凉亭极近的所在。从人依命揭开了车辇的门帘。 
夜宴,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很不舒服? 
我不要当猴子! 
一个大约十多岁的美丽孩子哭丧着脸这么对那温柔的白衣男子说道。 
怎么了? 
那男子一愣,意外地看着那孩子,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 
茶楼里每个人都盯着我,我又不是外公御案上的墨猴。祁阳,原来猴猴会这么难过,以后我再不盯着它了。 
那男子温柔地笑了,把那孩子紧紧地搂住,他说。 
你不是墨猴,夜宴,你是我心上的宝贝。 
那么温柔的微笑,那么宠溺的神情。让人几乎想在他的怀中一生一世。许是在那一刻,秦荻就不幸爱上了他。 
十七少爷,觉公子,两位是不是……。 
从人这么唤着两人。 
御案?十七? 
贤三神色怪异地直定着那车辇边沿的一个刻花。他是发现了什么?秦荻知道,自己的这位友人向来博学广闻。 
关厥,若无意外,那人该是……。 
谁? 
十七子沭王赵泱。 
一年以后,秦荻在庙堂上再遇赵泱。他与状元之称失之交臂,但是他依然很满足,因为,他见到了那个温柔的男人,并且赢得了他的注目。然而直到现在,他依然说不出这一切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回首寒梅,在一片清白冰洁中的记忆里,他痴迷不悟。那不是梦,因为有着温暖惑人。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苏夜宴睁开眼睛,有些痴傻地瞪着床帐的顶部。细软的雪缎上,墨荷的圆叶边沿卷曲着,若有劲风抚过。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似是那叶下的游鱼,仰望着苍穹。 
天本当是青蓝的,然而日光的耀眼却将之染成了一方冰冷的雪缎。 
祁阳就是那日光。温暖,却也折磨着他。 
他知道祁阳夜夜坐在他的床榻前,望着自己叹气。他也知道秦荻同样日日受在门外等着心碎。 
疲倦地坐了起来,额头靠住了床柱。 
没有人知道:在夜晚,他已然无法入睡。 
每每一闭上眼陷入浅眠,他便能看见一个孩子怨恨的眼睛。他原本以为是禇青雁的眼睛,但是很快的,他知道那不是。因为他的眼睛不可能能带有那么的一种单纯的怨恨,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和温暖。 
他一定是众醒,那个尚未出生便被抛弃的孩子。而这孩子亲生的父亲已经成了两个无情男人的玩物。 
白色内衫的衣袖蒙上了那双向来清凉的凤眸,夜宴原本以为自己会哭泣,然而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眼泪。 
他的长发如瀑,沉甸甸的,一手都挽不住的风流。心事却也如它,似这般的深沉繁复。重重地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祁阳在黑夜里凝视他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同样也不知道秦荻每日窥视一般的行为背后藏着他怎样的心事。 
他已经无暇顾及,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生今世,甚至于会是生生世世,他失去了一个作为父亲的资格。 



君术,把“遗世散”给我。 
你还知道回来! 
秦君术的眼中布满了愤恨的光芒,火红的,几乎灼痛人的眼睛。秦荻突然间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的是一条正在吐信的毒蛇。他发觉恐惧的寒气已经舔上了自己的皮肤。 
为了不打草惊蛇,秦君术选择了以“示弱”的方式来回避赵泱的咄咄逼近。以他对禇和的了解,他没有想到禇和竟然会将苏觉示人;也没有想到禇和竟然没有因为苏觉而丧失理智,甚至想到要将苏觉摆回赵泱的身边作为暗棋。在种种脱轨的事件发生后,他知道,因为自己弄巧成拙的行为,适得其反地使禇和此时已经不可能和赵泱再起冲突。放弃北方的白芷山庄,避居江南白芷园,回复商贾的面目,然而他却没有一日不在暗暗操控着叛军的行动。可是如今,自己在战场上节节败退,眼看着宏图霸愿点滴成梦,他焉能不恨。尤其是当他得知秦荻居然再次回到赵泱身边的时候,他几乎就要疯狂了。 
你想拿去做什么?还去帮那赵家的混蛋? 
他红着眼睛,抓住秦荻的肩膀死命摇晃着。 
他知道你对他的痴情吗?他珍惜你吗?当初他故意占有了你,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你的宠爱。好,我以为他是爱你的,所以我放任你们去,谁料到他只是拿你当盾牌。在危急时刻,他丝毫没有情谊地把你抛下,让你去忍受那些本该发生在苏觉身上的痛苦。结果,他补偿你了吗?他知不知道,那些嫉妒他、畏惧他的畜牲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不要说了,君术。 
他们日日夜夜刑囚你,折磨你,污辱了你。 
不要说下去了! 
甚至还把你当太监那样给阉割了! 
住口! 
秦荻一把将他推了开去。脸上的泪痕纵横交错,他几乎是以一种破碎的声音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对我?非要把我身上每一道的伤疤都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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