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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第一次看杜邦云赤裸的身体,可不知道为何,黎晨远的脸孔就像火烧一般的烫!
水珠从杜邦云湿漉漉的黑发流动了下来,沿着英悍的脸颊直到厚实的胸板,最后没入那因湿透而紧贴著性器的黑色西裤,黎晨远心悸地将视线移开,可是,那修长结实的大腿,那隆起有力的手臂肌肉,便会气势汹汹地闯入他慌张的眼帘。
「有点像……野兽。」面红耳赤,脑袋发胀的黎晨远怔怔地嗫嚅。
杜邦云在离他十步远的浅滩站定,放下旅行袋,撩起落到眼睛前的头发,笔直地望着他。
黎晨远被这毫不犹豫的凌厉盯视,吓得心跳漏拍!
「我这样十足像个变态。」黎晨远低下头懊丧地想着,会为男性裸露的胸膛而脸红心跳,他莫非是……
同性恋?!人们不是常说,越抗拒的东西,实际上越喜欢吗?
「天!我才不要咧!」黎晨远惶惑地捂住脑袋,他是三代单传的豪门阔少,这样太不幸了!而且,对象是杜邦云的话,总觉得……好凄惨?
一定会被他狠狠笑话的!当初那么刻薄地讥讽他,挖苦他,唯恐他过得舒心太平,现在有这种机会,他能不反击吗?
再退后一步想,就算杜邦云不讥笑他,可会接受他的感情吗?
黎晨远回忆起赌场里杜邦云那毫不掩饰憎恨和厌恶的眼神,一阵心寒。
绝不会接受的吧?
「失败啊!」黎晨远揪心地哀叹。
「晨远?」一只胳膊,冷不防搭上黎晨远的肩头。
「啊!」黎晨远大叫,惊诧地挥开杜邦云的手臂,「不是那样的!」
「哎?」杜邦云完全不解地揉着自己生疼的手腕。
「我……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对。」黎晨远一会儿仰头瞪着他,一会儿慌张地左顾右盼。
「我有很多女朋友,和你不一样!全、全都是你不好!我不会输给你的,都是你!你滚开!」
「晨远?」杜邦云担心地伸出手臂,再次被黎晨远用力地拂开, 「别碰我!!」
杜邦云露出迟疑兼不快的神色,紧盯着他,「你不舒服?」
「要你管!」黎晨远仓促地后退了几步,企图避开他质疑的视线。
「毒蛇、蝎子、悬崖,这种每分钟都可能要你命的地方,我怎么能不管你。」杜邦云口气冷淡,可态度异常坚决,「救援队来之前,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
「我是什么?你的私有物吗?!」黎晨远忽然激动地大叫,「你——杜邦云!别管我!别碰我!更别叫我!我要静一静,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黎晨远说完,转身横冲直撞、气势慑人地推拨开墨绿色密麻麻的灌木丛,闯进那泥泞潮湿的原始丛林。
「晨远!」杜邦云立即跟上他,英挺冷峻的脸孔难得地显出慌急的情绪。孤岛丛林虽不如雪地和沙漠艰险,可黎晨远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贸然乱窜,一旦迷路,缺水少食,活不过三天的!
黎晨远不顾身后杜邦云的叫喊,埋头抓着一根又一根的树枝,藤条,越走越快,越走越深。
土地很泥泞,密集的树冠遮天蔽日,丛生的绿苔覆盖着绞缠在一起的狰狞大树,时不时有什么横长的根条绊了脚,黎晨远狼狈不堪地拖着脏污冰冷的脚,闯过一条小溪涧后停下。
「这里是……」他仰起头来,无措又骇然的表情就像一个刚从梦中惊醒的人!
阴冷的空气蔓延在重重叠叠的蛛网般的枝桠间,没有阳光,没到小腿处的沼泽,冻得皮肤发红,黎晨远哆嗦着抱住自己的肩膀,这种连野兽也畏惧的密林,自己怎么就……
他怔怔地站着,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空空如也,可他又不能永远这样呆站着!太阳一落山,即使没有猛兽吃掉他,他也会被冻得奄奄一息。
「走回去吧,照原来的路!」拼死越过这里,以他的体力来讲不可能,这片密林是婉蜒山脊的延伸,少说也有几十个足球场大,而且道路危险曲折,谁知道途中的沼泽有没有鳄鱼和毒蛇?
不想还好,一想到那些黎晨远就觉得自己两眼发晕,僵直的脚似乎再也站不住了,他很害怕,心脏怦怦狂跳,仿佛置身恐怖片中。
「邦云……」他喃喃着,泫然欲泣,而后当他转身发现,因枝条芜杂,他找不到闯进来的路时,差点崩溃。
忽地,气喘吁吁,脸颊和手臂处部满是污泥和血痕的杜邦云,从离他不远的密丛中,挣扎了出来。
「啊?」那一瞬间,吓坏了的黎晨远真想冲过去抱住他,可是,一想到他之前奔逃的理由,他又踌躇了。
杜邦云用手背俐落地抹掉脸上的污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气喘吁吁却语气平静地说,「跑这么里面,即使救援队来了也找不到,出去吧。」
黎晨远没有移动脚步。
「跟在我后面。」杜邦云转过身,在用力拉扯开藤条的时候说,「你不用担心,我也厌倦了这种拉锯战似的关系,获救后,我会让一切都结束的。」
黎晨远迈开脚步,无语地跟在杜邦云后面,他觉得,他快要被这片乌云般的密丛,压得透不过气来了……
杜邦云很能干。
找可以看见海洋的栖息地,用棕榈树的宽大叶子和树木枝权很快地搭建起防雨防晒的「鼠尾形」掩蔽棚,翻找抢救上来的物品,取镁打火机点燃篝火,拉起藤条晾衣架,堆上并不难找的野生土豆和芋头,一个人几次深入丛林,寻找流动干净的淡水,黎晨远根本不用动手。
「嗯……」欲言又止地看着杜邦云忙禄的身影,披着唯一一条羊毛毯的黎晨远,走出掩蔽棚,站定在篝火照不到的阴影下,天早就黑了,幽深的丛林伴着海浪拍打礁石的狂啸,还真像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啪吱!吹了一阵海风,想回到草棚的黎晨远忽然踩到几颗浆果,捡起来一看,形状和颜色有点像樱桃。
「不要乱吃东西!」
杜邦云之前警告过他,可黎晨远现在烦闷得很,他没多想就挑完整的吃下了,酸酸甜甜,果汁醇美,他一心动,垫起脚尖,折下果实簇拥生长的枝条,一口气吃了许多。
「晨远,你怎么了?!」
大约半夜,杜邦云为篝火砍了足够的树枝后,用肩扛着走回掩蔽棚,还未来得及放下,就看见黎晨远团抱着缩起的膝盖,头抵粗糙的干草垫,痛苦万分地呻吟。
「我……我……啊!」黎晨远汗涔涔地松开膝盖,一不小心从草垫上滚落。
杜邦云丢下柴条,一个箭步极其迅速地接住他,焦急地抱进怀里,「你好烫,发高烧了吗?」
黎晨远睁着湿蒙蒙的眼睛,看着杜邦云,然后试图从他怀里挣离。
「别碰我,呜!」他急促呼吸着,几乎没办法将话讲完整。
「你……放开。」
杜邦云这时看到草垫旁吃剩的果核,脸色骤然一变,「你吃这个了?」
黎晨远的喉咙发出含糊不清地「唔……」
「不是叫你别乱吃东西吗?」杜邦云有点生气,扳起黎晨远无力垂着的肩膀,「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少惹些祸!」
「我又没要你管!」黎晨远喘着气,猛地推开杜邦云,好热啊,他热得快爆炸了……呜!
黎晨远狼狈不堪地爬向草垛,将泛着红潮的脸孔,埋进羊毛毯。
「晨远,」沈闷的磐石一般的寂静后,杜邦云出声叫他, 「好了……你过来。」
黎晨远固执地一动不动。
「那个……虽然不是毒浆果,可是……」杜邦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应该察觉到了吧?那是什么?」
黎晨远哼哼着动了一下肩膀。
杜邦云似无力地叹气,挪动膝盖栘向黎晨远,他伸手抓住那胆战心惊的肩头,圈进自己的臂弯。
下巴颌被抬起了,柔软的嘴唇覆上咬出血来的伤口,黎晨远的心跳加快了,略带渴望地张开嘴,一个濡湿温暖的东西,柔柔地探进他的口腔。
「唔!」感觉到闯入的舌尖,有些霸道地缠绕上自己的舌叶,黎晨远本能地躲了一下,可后来还是小心翼翼地迎了上去,杜邦云捉住他的颈项,回应给他激烈缠绵的,几乎窒息的热吻。
下腹部燃烧起来了!难已言喻的激流冲撞着肌肉痉挛的肢体,黎晨远抬手揽住杜邦云的脖子,胸膛剧烈的起伏,杜邦云松开他的唇,一点一点地轻啄着他线条漂亮的下颌、不住吞咽的喉结,尔后埋首在颈窝处,吸吮亲吻。
「啊……」又麻又痒,黎晨远忍不住呻吟。
傍晚时换上的白衬衫,现在已经被一双灵巧的大手褪到了臂膀处,虽然脱掉汗湿的衣服很舒服,可黎晨远执拗地拉着衬衫角,怎么也不放手。
杜邦云怀抱住他僵直的腰,舌尖舔着他的耳垂,用低醇性感的嗓音引诱似的呢喃,「不用怕啊……没什么好害怕的,你别动,由我来就好。」
黎晨远顿时红透了脸,第一次和男人做,坚持着不逃跑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杜邦云要他回应,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衬衫滑到了地上,杜邦云的手抚摸着黎晨远的腹部,并开始往下游栘,「啊……」黎晨远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身体比他更记得杜邦云手指间的技巧。
可冷不防的,|乳首被一坚硬的牙齿轻咬,「呀!」黎晨远惊叫着弓起背,可逃不过那炽热的嘴唇和舌头,|乳首被舔吮、拉扯着,从未体验过的异样的快感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