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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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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树看着母亲,嘴角忽然勾起一个微笑,“弄死他,您就踏实了?就不做恶梦了?月荷就不回来找您了?”
  金桂的脸色煞白,向屋里黑暗的角落看了看,忽然发了狠:“有你这么跟娘说话的吗?!你安的什么心,把个丧门星放在铺子里。你是不是想我早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家树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捏,说:“您小点儿声吧,训儿子也别单捡这时候,您还得靠着我呢,不是吗?”
  金桂气哼哼地住嘴。家树拉开门,吩咐远远站在院里的门房:“把老太太送回屋去,天黑,注意点儿别摔着。”
  冬至家的小院,从来没这么亮过。四盏大马灯分别挂在槐树杈和两间屋内,怕是地上有根针都能照得出来。
  家树赶到的时候,李大有的尸体已经从厨房搬到院子里,放在一付门板上,两个警察蹲在旁边,正忙活着什么。
  冬至搂着妹妹站在槐树底下,脸上木木的,看到家树进来,略低了低头。喜凤大概已经哭累了,两臂环抱着哥哥的腰,把头抵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张福原本跟他们站在一起,此刻迎了过来,“大少爷,您来了。”
  家树走到李大有的尸身旁,低头观看。围在匕首周围的棉袄已经剪开,被血染成黑色的棉花翻卷着堆在周围。刀刃直插入胸,仅剩一个刀柄露在外面。家树皱了皱眉头,问:“一刀就死了?”
  拿着剪刀的警察抬眼看了看他,却是老相识――王九。王九说:“这一刀可够狠的,差点儿扎了个对穿。”
  家树在李大有的脸上扫了两眼,那张脸活着的时候讨人厌,死相更是难看。他直起腰,问张福:“赵队长呢?”
  张福向屋里努努嘴:“跟二少爷在里面。”

  第二十七章

  家树没有急于进屋,而是走到冬至身边。他招呼张福:“你把小丫头送回大宅去,找个地方让她睡觉。”
  张福赶紧过来,伸手去拉喜凤的胳膊。喜凤受惊,把脸埋得更深。冬至安抚着她,向家树投去一个恳求的眼神。家树淡淡地说:“你愿意她在这儿冻一夜?”
  冬至无法,慢慢推起喜凤,牵着她的手交给张福,口里安慰:“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家树嘱咐:“让老妈子给她做点儿热汤喝,陪着她睡,别让她一个人呆着。”张福答应,拉着喜凤往院外走。喜凤边走边回头,眼睛里满是恐惧,却没有出声,安静地走了。
  冬至松了口气,再望向家树的眼神里多了些感激。
  家树掏出烟盒,抻了一支烟点燃,抬眼发现冬至盯着他的手,扔了火柴,又拿出一根举到冬至眼前,问:“会吗?”
  冬至接过,塞进嘴里。家树咬着烟,把头凑过去点火。冬至嘴里的烟卷不停的跳动,半天都对不上。家树不耐烦,抻下来叼在嘴里,用自己的烟点燃后,又塞回到冬至手上。
  冬至吸了一口,咳嗽两声,烟在嘴里打了个转儿,又吐了出来。
  家树一笑,摇摇头,道:“说吧,是怎么回事?”
  冬至拿烟的手微微颤抖,慢慢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家树眼盯着脚前的地面,听到李大有中刀的时候,抬头看向冬至,问:“他自己撞上去的?”
  冬至点点头。
  “你没叫人?”家树接着追问。
  冬至错开了目光,手中的烟举向嘴边,说:“当时就不行了。”
  家树看他的右手,上面还有些斑驳的血迹,忽然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那一刀真不是你插的?”
  冬至的这一口烟直吸到肺里,立时弯腰剧烈咳嗽,咳嗽间歇,眼角看见地上李大有的脸,猛觉胃里翻江倒海,急忙跑到墙角,扶墙呕吐起来。
  家树抽着烟看着,眼见他没吐出什么东西,知道这一天他大概是水米未进。想了想,扔下烟走去正屋。
  屋里只坐了两个人,赵队长脱了鞋倚在炕上抽烟,家彤坐在他对面,微微有些拘谨。
  看家树进来,家彤连忙站起,要把唯一的椅子让给他。赵队长没动,只是挥了挥手,笑道:“来得挺快啊。”
  家树也笑:“哪有您来的快。”他搓着手,放在屋里的炭火盆上烤烤,“天还真冷啊。”
  家彤有些着急,暗地里在他腰上杵了一下,被赵队长看了个正着。
  赵队长说:“你来的正好,我说要问点儿情况吧,你兄弟啥也说不上来。就是把死人骂了一通,还是你这个当家的说吧。”
  家树坐到椅子上,反问:“您找了张福了吗?”
  “最先找的他,可他说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你不让说啊?”
  家树笑道:“那哪儿能呢,他整天在宅子里忙,很少到铺子这边来,确实是不知道。您既然问过,我就放心了。我让他带瘸子的小女儿回去了,太冷,她受不了。”
  “你还挺怜香惜玉。”赵队长假笑,“他儿子呢?也走了?”
  家树摇摇头。
  “这就对了,可不能让他走。他老子到底是谁捅的,还没查清楚呢?”
  “怎么不清楚?就是逼债的那两个人,连相貌带衣着冬至都说清楚了。”家彤插嘴。
  “他说是就是,谁看见了,谁听见了?”赵队长摇晃着脑袋,“要是逼债的都把人杀了,还到哪儿收钱去。”
  “这么说,您是怀疑他说谎了?”家树问。
  “说谎不说谎的,我得查了才知道。”
  “大哥,你跟他说说冬至这个人,是不是特别老实,怎么可能会干那种事。”家彤急道。
  赵队长斜着眼睛看看家彤,浮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到是对这个伙计挺信得过。”
  “我也信得过。”家树很讨厌赵队长看家彤的眼神,顶了一句。
  赵队长转回来对他:“是吗?我看你信得过他,他不一定信得过你啊。我想起那小子是谁了,五年前他来找过我……”
  家树忽然吩咐家彤:“你出去看看冬至,刚才他吐了,看他还撑得住撑不住。”
  家彤略一迟疑,转身出了屋。
  赵队长哈哈一笑,“怎么,心虚了?”
  “那倒不是,”家树若无其事地说,“冬至那时候年龄小,不懂事,娘突然死了,难免急了乱说话,我一直也没放在心上。”赵队长微笑点头。家树继续说:“家彤跟冬至自小就很要好,我怕他听了这段心里难受。”
  “我可没说那件事是真的啊。”赵队长说,“再者说,就算是真的,就凭你我这关系,多大的事我也给你拦下来。”
  “那可多谢大哥了。”家树拱拱手。
  赵队长显得苦口婆心:“我就是提醒提醒你,别费了半天劲,帮了个白眼狼。”
  家树笑道:“他要是狼,您就是捕狼的夹子。”
  “嘿嘿,”赵队长淫笑,“不,我是打狼的棍子。”
  家树本想跟着笑,脑筋一转,忽然笑不出来了。
  “行了,天也晚了,我也该收工了。”赵队长从炕上跳下来,趿拉上两只鞋。
  家树跟着站起来,客气道:“您看这大过年的,让您辛苦。”
  “不辛苦,哪儿来的甜头尝尝。”赵队长伸了个懒腰,“死人我先撂在这儿,明儿早再拖,反正他也跑不了。那个冬至,是叫这名吧?我带回局里去了。”
  家树正往外掏钞票的手停在裤兜里。“带他走?”
  “你舍不得?”
  “他……”家树不知怎么说才好,“他也不是嫌犯……”
  “那总得做个讯问我才能交差啊。行了,不就是个小白脸儿吗?搁我那儿有什么不放心的。”赵队长拍拍家树的肩膀,“我替你们兄弟俩看着他。”
  家树的手略一犹豫,没把钱掏出来。他跟着赵队长出了屋。屋外王九早已被冻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盼到队长,迎上去问:“队长,收队啊?”
  赵队长一挥手:“人带走,回去再说。”
  “是。”王九得令,偏头向冬至喊:“哎,你,说你呢,跟我们回警局。”
  冬至远远地靠墙坐着,把手埋在胳膊里,没有动。身边的家彤在他肩上一推,才抬起头,疲惫地向这边望望。家树走过去,向他也向家彤说:“是去警局问个话,一会儿就没事了。”
  冬至点点头,费力地站起来,身子一歪,险些倒在地上。家彤用胳膊搀住他,问:“怎么样?”
  “头晕。”冬至低声说。
  家树皱眉道:“可能是饿的。”家彤下意识地摸摸兜,发现什么都没有,问家树:“那怎么办?”
  “你忍着点儿吧。”家树对冬至说,“问完了话回大宅来,叫他们给你弄点儿吃的。”
  冬至默默点头,直起身子。
  正在这时,院门一响,张福走了进来,从院里的众人哈了哈腰。
  “小丫头安排好了?”家树问。
  “安排好了。”张福答,“少奶奶也已经回家了。老太太和少奶奶都问您什么时候能回去。还有二太太。”他看向家彤。
  “嗯。我这就回去。”家树说,“你来的正好,陪冬至去趟警局吧,他要录个口供。录完了你把他带回大宅去。”
  “是。”张福躬身答应。
  下了车,进了大门,家树说了句:“你早点儿歇着吧。”甩下家彤,向里院走去。
  家彤拉住了他,“大哥,等等,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家树回头:“什么话?明儿再说吧。”
  “不,就现在,不然我不踏实。”家彤没有松手。
  “那好。”家树从他的眼神中瞧出确实是出了什么事,点头答应,“那,咱俩去帐房那屋吧。”他吩咐门房:“张管家来了,让他先到帐房去,我在那儿等他。”
  这是冬至第二次来到柳镇的警察局。王九把他带到一间屋子里,让张福在门口等着。
  王九从桌上的纸堆里翻出一张空白的,指指对面的凳子:“坐,把事情经过再讲一遍。”
  冬至顺从地坐下,想了想,问:“从哪儿说起啊?”
  “就从你爹到米店找你妹子说起。”王九朝笔尖哈了哈气,在纸上划了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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