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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鹫摇头,轻声道:“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天命未尽的时候都该怎么活下去了。”
“所以你没有亏欠我什么,” 她柔声道,“一切都是我愿意的。我只希望你过得好,你过得好,我就过得好了。”
龙鹫低下头,抱住她的腰把她拉得近一点,脸埋在她的腹部,轻轻说道:“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莲容抚摸他的头顶,露出了一个凄楚的微笑。两人静静地拥抱着,龙鹫紧紧地环抱着她,就好像一个蜷在母亲怀里的小孩,表情平静而柔和。
那个人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那个慢慢地踱进来的人背对着门外的光线,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能看见他身体的轮廓被罩上的光环。
“是什么样的美人,居然能让我的慑王千岁连大内禁令也不顾,随意从我的后宫带人出来?” 在看到屋里相拥二人的瞬间,那个人全身都散发出了一股极其强烈,几乎让人能看得到的怒意。声音带一点冷笑的意味,而更多的,则是威胁和警告。
龙鹫猛地推开莲容,表情有些扭曲地看着那个人。
龙!
鹏!
龙鹏看着他扭曲的表情,冷冷地笑了出来:“鹫,看见皇兄,怎么不知道下跪?”
龙鹫攸地站了起来,想将莲容推到身后用身体挡住。
然而莲容却没有从命,硬将他推自己的手又推了回去,向龙鹏跪下,口中道:“奴婢莲容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鹏向她走过来,似乎要更看清楚一点她的容颜,龙鹫向斜方跨了一步,挡在了他面前。
“让开。”龙鹏眯起眼睛看着他说,“我想看看这个女人美到了什么程度,居然有资格让你亲自为她做汤喝。”
“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龙鹫狠狠地道。他的眼睛看着龙鹏,那里面恢复了原本的冰寒,又包含了一抹带有仇恨的敌意。
龙鹫从来没有用这种目光看过他。龙鹏笑起来,那种笑容足以让整条黄河结冰。
“你说‘再’?我认识她吗?我以前对她做过什么吗?”他伸手去拨龙鹫,可原本以为轻易就能拨开的身体却怎么拨也拨不动,他皱起了眉头,“你不要以为我宠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给我让开!”
“你宠爱我?你宠爱我?呵呵……呵哈哈哈哈……你宠爱我!”龙鹫的声音被痉挛的喉头扭曲得尖细起来,“我需要你宠爱吗!我用得着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样!我——”
莲容的一只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将他推到了一边去。
“王爷,请不要这样。”她仰头对他说。
龙鹫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仅有一双阴得仿佛发出了绿色的眸子狠狠地盯着龙鹏。
“请皇上息怒。”她跪着对龙鹏道,“王爷他不是有心的,只是奴婢在宫外时曾与王爷有过一面之缘,今日见奴婢被人欺侮,才有些气愤,因而口不择言冲撞了皇上,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皇上要罚的话,只罚奴婢一个人就好了。”
龙鹏看着她,脸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呵!我倒不知道后宫之中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女子。让你当宫女真是太可惜了,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升为才人,如何?”
莲容猛然抬头,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的表情。龙鹫扑过来想拉开她,龙鹏却比他更快一步地将她拉起来拽到自己身后,带着令人心生寒意的笑容道:“真是聪明伶俐的女人。朕自然不能错过。”
“你放开她!”龙鹫怒吼。
“啊,对了,”龙鹏好像刚刚想起来一般说道,“朕好像并没有准许你带走朕的宫女,你这么做,你和她可都是死罪。”
龙鹫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不过这次看在是‘你’的份上,朕不予追究。不过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朕的嫔妃了,”他拉过已经粉脸煞白的莲容,把她的手举在龙鹫面前,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如果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们可就是叛国之罪,欺君之罪……有什么结果,你当然很清楚……”
他离开了一些,欣赏着龙鹫面色青白地咬住下唇,直到咬出血的模样,很高兴地笑了。
“不过今天朕很生气,今晚你给我到寝宫去……在这之前,好好想想该怎么取悦朕吧!”拉着脚步趔趄的莲容,龙鹏大步地走了出去,
四年来他一直在等,等着他再成熟一点,这样或许才更美味。可是今天他发怒了,极度恼怒的情绪钻到了太阳|穴,突突地狂跳,头也疼了起来。
他现在,只有愤怒。
判断力消失了。
前院内黑压压地跪了一片慑王府家丁丫鬟以及旧宫女,御林军士手执明晃晃的刀枪分列院内四周,严密看守着他们。
龙鹫拉着莲容走过,咬牙沉沉地吼道:“摆驾!回宫!”
他的脸扭曲得太可怕了,迎上来的太监险些都忘了自己应当说什么,好一阵子才忙挥着拂尘细声叫道:“皇上摆驾回宫啦——”
跪了一片的家丁们随即高呼:“恭送皇上!”
御林军士收起刀枪,整齐划一地走了出去。
龙鹏始终也没有放开莲容的手,硬是将她拉到了车辇上。一进去,他将她猛地推到了车内最里面,她的头撞到了车壁,还没有来得及呼痛,他就压了上来,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他以为她会尖叫,可她没有;他以为她会挣扎,可她也没有。她只是用她水一样清亮温柔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让他再也做不下任何动作。
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如此熟悉……
如此熟悉……
她到底是谁……
在哪里见过……
或许不是今生……
是在很久以前……
“你还是爱他,是吧?”她用近乎怜悯的声音说。
猛地一个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坐到一边,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你住口!”他怒吼。
她坐起身来看着他,悲伤地笑笑。没有说话。
晚上,龙鹫在太监的带领下,进入了那个他多年来已经熟悉无比的寝宫。
里面没有点灯,只有一支燃得异常微弱的烛火。寝宫里的一切由于这支小小的烛火而变得影影绰绰,仿佛有怪物在那其中异样地张牙舞爪。
龙鹏坐在床上,帘子被放了下来,只能看见他黑色的身影。
龙鹫走过去,跨步,甩襟,大礼跪下,三跪九叩:“臣弟,龙鹫叩见皇上!”
龙鹏没有反应。
没有他的允许,龙鹫自然也不会站起来,就静静地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在这静寂的空间里,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就仿佛打雷一样此起彼伏,这是他们还存在于“此处”的证据,如果没有这个,他们甚至都会觉得自己融入了黑暗之中,再也不存在于任何地方。
“朕命内事管监查了那个叫莲容的女子。”龙鹏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空荡荡地漂浮在黑暗里,无处着力,“她的原籍在江南一个小村,是一户农人家的女儿,在被选送入宫之前从未离开过那里。入宫之后,她一直在文贵妃的身边做近身使女,没有离开过。可你并未见过文贵妃,自然也没有见过她。”
他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等龙鹫解释,但是龙鹫没有说话,就好像只有一具空壳在那里一样。
“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你们两个究竟是如何相识,又是如何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奸情的吗?”冷淡的声音,隐含着即将爆发的气息。
龙鹫开口了,但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们并无奸情。”
“呵!你以为朕会信吗!”
“我们并无奸情。”龙鹫重复。
“那她为何会并非完璧?”龙鹏声音依然冷淡,然而他投下的这句话却好像火药一般,将整片的黑暗骤然炸裂。
龙鹫的身体周围仿佛也发生了隐然的爆炸,他带着几乎肉眼可及的火光从地上半跪了起来失声叫道:“并非完璧——你为何知道她并非完璧!你怎么知道她并非完璧!莫非你对她——”
你把她——
龙鹫被龙鹏模棱两可的话而被瞬间剥夺了思考的能力。其实如果他够冷静的话,便应该很快就能想到在内宫之中判断一个女子是否Chu女所用的方法,那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如此紧张。然而俗话说关心则乱,不管他有多少世的记忆,在面对他如今在尘世中最重要的人的事时,他还是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
“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龙鹏冷冷地笑问。
关心则乱的不只龙鹫一个人,还有龙鹏。他已经怒极了,龙鹫的态度让他怒不可遏,他恨不能现在就把那个女人弄出来,一点一点地将她撕成碎片!
是的,他在嫉妒,强烈地嫉妒!
他其实一直都爱着龙鹫,不过这种爱和他对后宫那些妃子的爱没有什么区别——既自私又独霸,既冷酷又无情。他不属于龙鹫,但是龙鹫却是他的;他可以在后宫之中如鱼得水,他可以在万花丛中飘然而过,但是龙鹫不可以!
龙鹫就是他一个人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那个女人……应该怎么杀她呢?龙鹏心里这么想着。
龙鹫的身影在他跪着的地方闪了一下就不见了,而等龙鹏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到了距离他不到半尺的地方,下一刻,一记重重的拳头便砸在了他的脸上。龙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