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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因此,独孤,我永远不可能站在挑起战争的你这一边,上天早已注定了你我对立的命运,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独孤傲慢慢放开了他,点着头道:「很好,雪衣,谢谢你,谢谢你再次提醒了我,否则我这个没出息的绝世宫主又要为你动摇了。不过,雪衣,我还是放不开,你说怎么办呢?」
苏雪衣看着他逐渐炽热的眼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许他已经意识到了危机,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向后退去,谁知这却更刺激了独孤傲,只见他一把拽过苏雪衣嬴弱的身子,粗暴的道:「你还记得我说过吗?我们两个既然良缘已尽,那我就要孽缘,反正命中注定,我要和你纠缠一辈子,你不是认命吗?那你就认了吧。」一边说一边已经把苏雪衣按在了那张简陋的床上。
白色的帐幔放下来的同时,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室内顿时只剩下粗重的充满了原始欲望的喘息声,还有微微跳动着的烛光。
独孤傲象一个行走在沙漠中终于找到了水源的饥渴商人一样,埋首在这具他无比熟悉的瘦弱身子上狂乱的啃咬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苏雪衣依然是属于他的。
苏雪衣的眼神也渐渐迷茫起来,独孤傲的手,独孤傲的唇,独孤傲的舌头,宛如一个个火种,在他的身上燃起了一把燎原大火,他难耐的扭动着身子,双臂紧紧的环住爱人强壮的身体,两片薄唇之间偶尔的漏出一两声无法忍耐的呻吟。
关东和连玉虽然在门外,却一心关注着屋内的动静,此时听到这声惊呼,不由长叹了一声,愤愤道:「咱们宫主迟早要毁在这小子的手里。」
却忽然又听到「啪」的一声,似是桌子之类碎裂的声响。然后听到独孤傲冷冷的声音:「我过完年后就会举兵,苏雪衣,你当真以为我没你不行吗?别妄想了。」说完愤愤摔门而去。这里两人还呆怔不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胭脂急忙跟着,也不敢问,倒是待他们走远了后,关东方笑的咧开了嘴道:「行,到底是宫主,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自那以后,苏雪衣的身体越来越差,关东和连玉却因褚良的吩咐,而不肯采取任何取暖的措施。让他的身子越发病弱,这几天更是又添了咳血的症状,因独孤傲也不再给他送药,这血也就一天比一天咳的多了起来。屋内寒气又重,况且又得不到照顾,再加上心中伤痛,那肺痨本就是顽疾,哪还禁得住这么折腾下去,不过几天,已是瘦的皮包骨头,脸上越发没了一丝血色。
独孤傲对这些却一无所知,整日里忙着调运粮草,运筹帷幄。经过和一众心腹手下商量后,他决定年前出兵,只因朝廷昏庸,年前忙着采办各种奇异年货,必定征收苛捐杂税,骚扰百姓,弄的民怨沸腾,此时又是他们警戒最松懈之时,因此腊八那天,各地高举义旗,绝世宫终于公开了他问鼎天下的野心大计。
独孤傲的领导才能,何止胜过昏君十倍,绝世宫的兵马又多是武林中人组成,兼之训练有素,粮草充足,不出十日,已势如破竹的连破十余座城池,他们纪律又严明,到各地都比皇朝军队得人心,擎风王朝便如风中的一根细烛,不管怎样挣扎,看来都难逃灭亡的命运了。
这一切苏雪衣尽皆得知,独孤傲虽不肯过来,却每天派人向苏雪衣报告战情。他要苏雪衣一点点的绝望,看着擎风王朝如何瓦解,就如当日苏雪衣要他看着绝世宫是如何灰飞烟灭一样。从那一晚苏雪衣推开他的一刻起,他已决心要忘掉苏雪衣,忘掉这段在自己的生命中唯一付出的感情。只有将两个人都逼上绝路,他才能彻底为了江山舍弃这足以影响自己的最大威胁──他一生唯一的爱人。
苏雪衣身心俱损之下,这个消息无疑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听到后来,他整个人的神思也都恍惚起来,每日里披头散发,只呆呆看着窗外,眼里本就黯淡的神采更是一天天的暗了下去。
关东和连玉眼看着他一个绝代英豪,只被忠情二字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也不免唏嘘。到后来几日,他二人见苏雪衣已是渐渐的不中用了,这才敢瞒着褚良,偷偷弄一些软烂有点营养的东西给苏雪衣吃。
这充满了风雨的一年终于走到了尽头,三十那天,各地又频传捷报,独孤傲大喜之余,举行盛宴,更邀了自己的心腹,还有合作之人,在「雅来轩」吃酒看戏,热闹非凡。偶尔想起苏雪衣,心中虽然也会一痛,但很快便会淹没在即将得天下的狂喜中。
到了晚上,独孤傲领着众人来到外面庙中,命人燃放烟火,此时的他再也不用顾忌什么了。眼见他只顾着和众人谈笑,粉黛终于再也忍不住,悄悄对胭脂道:「你在这里看着宫主,等他吩咐,我去公子那里看一眼,给他送点吃的就回来。」
冷烛阁里,昏昏的看不到一丝光亮,因长久没有人打理,外面的杂物堆积如山,粉黛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一边喊道:「关东,连玉,你们到哪儿去了?」
没有人应声,粉黛叹了一口气,也知道外面这样热闹,那两个人定是跑出去了,比起难得见到的繁华烟火,谁愿意对着一个整天咳血的病人呢?只不过她也有些奇怪,怎么这两人竟不怕苏雪衣逃走吗?还是说宫主并没有把七杀手撤走,所以两人才敢放心离开。
百思不得其解间,已是走到了门前,细听听,屋里只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喘息声音,粉黛不由大惊,一把推开门,大声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没有人说话,粉黛只觉得一瞬间已是汗湿重衣,忙摸索着找到桌子,好不容易摸到了烛台,上面也只剩半指大小的一个烛根,她也顾不得许多,忙燃起来,屋子里总算有了一丝光亮。
她此时心急如焚,捧着烛台几步来到床前,一看之下,只惊的连手中的烛台都摔落了下去。
苏雪衣和衣躺在床上,原本乌亮的青丝纠结在一起,无精打采的披散在床上枕上,一双清澈如潭的眸子也混浊的没有一丝光彩,只怔怔看着一个方向,嘴角边犹有血迹,整张脸白的像纸一般,一个身子便如同在一副骷髅上面裹着一层皮。
颤抖着重新燃起蜡烛,粉黛只觉仿如一盆冷水从头发稍浇到了脚底,泪水泉涌而出,现在躺在床上的,还能说是个人吗?她忍不住扑在苏雪衣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公子,公子,你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了?粉黛没有用,没有早来看你一眼……公子……」
感觉着苏雪衣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她连忙站起来,从随身的香袋里掏出一枚上好的参片,塞到苏雪衣嘴里,又输了一股内力进他的体内:「公子,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这就去告诉宫主,你福大命大,定能挨过这一关的。」一边说着,一边擦了眼泪,飞一般的奔了出去。
独孤傲还正在和众人谈论烟火的优劣,间或说些天下大势,胭脂和初荷立在他们身边,亲为捧茶捧果,好一派繁华富贵景象。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一朵硕大无比的莲花在空中绽放,将整个夜晚映的如同白昼。众人都纷纷赞叹不已,独孤傲得意道:「这是江南张巧手特意给我做的烟花,这世上只有十颗,我今晚放几颗,余下的等我们在京城皇宫的赏灯台上放,定会更加绚烂多彩。
众人都点头称是,眼见又一枚莲花升上了天空,忽然人群中穿出一人,众侍卫正待阻拦,一看此人竟是粉黛,不由都愣了一下,粉黛便趁这个机会,抢前几步,跪倒在了高台之下。
独孤傲皱了皱眉头,喝斥道:「粉黛,你干什么?在众人面前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胭脂,还不把她拉下去,回头我定重罚不饶。」
粉黛泪流满面,嘶声吼道:「宫主,宫主,公子他……公子他……」话未完,已被初荷厉声打断道:「粉黛,你难道不知规矩吗?这么多大人在,宫主怎么说的?你提那人干什么?」
独孤傲心中却是一凛,看了初荷一眼,吓的她立时噤声不语,却听粉黛不顾一切道:「宫主,奴婢是死过一回的人,如果不是公子为奴婢求情,奴婢也活不到今天。那天宫主曾对奴婢说过,要奴婢记住是谁救了奴婢的命,并要奴婢好好伺候公子。如今公子眼看着已是不中用了,奴婢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来告诉宫主一声。宫主若是怪罪,不过是把奴婢这条命还给公子,若有幸宫主能宽大为怀,就请宫主念着旧情,去看公子一眼吧,再晚了,奴婢只怕你们就要天人永隔了。」说完便拼了命的将头向地上撞去,砰砰有声。
这番话便似平空打了一个焦雷,独孤傲只觉仿佛一块万年寒冰生生将自己冻住了一般,他还不敢相信,犹自问着粉黛:「你……你说什么……你发昏了吧……还是……还是做了噩梦?」
粉黛见他这副情形,心中不由又升起一丝希望,忙道:「宫主,千真万确,奴婢刚才偷偷去看公子,发现公子躺在床上,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连气息都微了,若不是奴婢用参片为他吊命,只怕这会子连气都没有了,宫主若现在赶去,或还赶得上看一眼……」她话未说完,独孤傲早一阵风般的消失了踪影。留下一堆人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胭脂连忙过来扶起粉黛,也是不信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不……不会吧……还是你这丫头为了诓宫主去看一眼,故意把病说的这样重,否则公子纵然病着,何致于几天功夫便变成这副模样?」
粉黛跺脚哭道:「我活得不耐烦了吗?拿这话来哄宫主,公子的情况,你一去便知,可恨关东和连玉这两个狗东西,也不知道几天没在那里照顾了,公子只怕是连口水都喝不上。」一边说一边拉着胭脂也急急跟了下去,剩下初荷在这里安排众人散去就寝。
独孤傲脚不沾地,一直来到了冷烛阁,只见室内一丝微微的光亮,他待要推门,却又犹豫了片刻,所谓近乡情怯,向来无所畏惧的他此时竟害怕起来。害怕一进屋,真的就是粉黛所说的情形。此时早已又把绝情之念抛到了九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