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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王见唐宋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一下子慌了手脚,笨手笨脚的给唐宋擦着眼泪,呐呐说道:“疼不疼?很疼吗?”寒王的温柔让唐宋本来能止住的泪水流得更欢了。寒王以为他很疼,急忙唤道:“刘洪,刘洪,快去叫大夫。”
却说养成了在门口“站岗”的习惯的刘大总管突然听到寒王这一嗓子,登时把魂吓去了一半,难道是唐宋又出什么事儿了?想起前两次唐宋半死不活的样子,刘总管不敢耽搁,很快就把悬壶馆里最有名的大夫孟狄请了过来。孟狄来了之后,寒王只让让他一个人进去,刘总管也只能在门口干着急。
孟狄从寒王寝室里出来的时候,仍然有些精神恍惚,看得刘总管一阵心惊胆跳。“孟先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孟狄迟了一下,才说道:“刘总管,孟某曾为不少官宦人家的娈宠公子看过病,见过各种各样的伤痕不知几何,但是,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们家公子这么,这么……”孟狄似乎在考虑怎么表达,“这么轻的。”
“呃?”提心吊胆半天的刘总管听到这样一个出乎他意料的答案,不由得愣了。伤的很轻?这是怎么回事?
孟狄笑了笑,说道:“唐公子只是后腰有几块铜钱大的烫伤而已。”
……
那厢刘总管正在为寒王这次的“手下留情”而暗暗称奇。这厢他堂堂的寒王大人已经自动把自己归类为“罪人”,正在祈求被烫了几个“铜钱”的唐宋的原谅。
“唐唐……好点了没有?”亲力亲为的给唐宋上了药,寒王才开口道。
唐宋颇为哀怨的回头看了他一样,兔子一样的眼睛仍然是红通通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这一眼看得寒王心中一颤,不由脱口说道:“你有什么愿望?我一定满足你。”
唐宋听了这句话,突然浑身一震,惊喜的看着寒王。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让远在边疆受苦的娘和妹妹回来,寒王能满足他这个愿望吗?但转念一想,母亲和妹妹都是戴罪之人,寒王怎么可能为他这个小奴才而罔顾天朝律法呢?
明亮的双眸瞬间又黯淡下来,让寒王看得不由有些揪心。“唐唐,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寒王说着话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时他的表情有多么温柔。
唐宋犹豫了半晌,终于说道:“我,我想出王府,看看……”
唐宋的要求很简单,却让寒王有些犹豫,他最讨厌的就是外出,去人多的地方。许是他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让唐宋的小脸不由得又黯淡了几分。最后,寒王只好咬牙同意了。
看到寒王同意,唐宋的不由得翘起了弯弯的嘴角,他可没有忘记医生说要寒王多运动的话啊。(倏倏:那个,小唐啊!你和寒王最近应该没少“运动”吧?唐唐(脸红):那个,不算拉!)
第二天一早,王府里面就忙翻了天。刘总管对寒王多少年来第一次要求出府游玩这件事儿非常重视,又是马车,又是仪仗队,又是美酒佳肴的准备了一大堆,简直像是就要搬家一样。
唐宋和寒王来到王府门口时,被浩浩荡荡的出游大军惊呆了。寒王不悦的一挥手,只留下一驾马车,其他的全让刘总管原样搬了回去,枉费他老人家一偏苦心。
马车载着皱着眉头散发着寒气的寒王,还有兴奋不已的唐宋,以及死皮赖脸挤上来的美其名曰“随时听候差遣”的“忠仆”刘洪,晃晃悠悠的朝城中心驶去。
到了城里最热闹的梧桐街,人来人往中马车行得相当缓慢。最后,反而是最讨厌人群的寒王受不了宛如马车龟行一般的行进速度,率先跳下马车。
唐宋和刘总管随后跳下马车,却见寒王所过之处,人人避让,竟是没人敢靠近他三步以内。这样,他们一行三人用比在马车上快了七八倍的速度穿过了拥挤的人群。唐宋不得不感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寒王的“冰山神功”竟然是一点没有退步啊。
眼看着一座富丽堂皇的酒楼出现在眼前,跟在后面的刘总管急忙抢上前来,恭敬的说道:“主子,前面就是咱们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凤栖楼,咱们要间清静的雅间歇息片刻吧?”
寒王回头看了一眼唐宋,他红扑扑的脸上已经有汗水流出来了。于是,三人就进了凤栖楼。
把寒王和唐宋塞进了一间清幽的雅间,然后又吩咐小二送进去些果点茶水之后,刘总管就很没义气的跑到大厅去自得其乐了。唔,这么长时间没伺候王爷,让他对着“冰山”那些久,他老头子还真有点吃不消了。
却说进了雅间之后,寒王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唐宋却又有些不自在了。被寒王强令坐在他的身边,唐宋紧张的手脚都在微微的发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唐宋单独和寒王在一起时,都会紧张的心脏怦怦直跳。唐宋明白这不是害怕,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寒王似乎没有看出唐宋的不自在,伸手拿了串葡萄塞进了唐宋的手里。
唐宋正看着眼前的葡萄发怔,突然听到雅间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小民秦凤栖拜见寒王,恳请寒王一见。”
听完这句话,唐宋手一抖,那葡萄就掉了下来,滚了一地……
“小民秦凤栖拜见寒王,恳请寒王一见。”雅间外,一个清朗的声音蓦然响起。
听到“秦凤栖”三个字,唐宋手一抖,将寒王给他的水晶葡萄撒了一地。
寒王有些诧异地看着唐宋突然变成煞白的脸,本来不想见那个秦凤栖的想法也改变了。
“进来。”寒王冰冷的声音颇有些“磨刀嚯嚯”的味道。他倒要看看,这“秦凤栖”到底是何许人物。
秦凤栖的确是个人物。也许他的身份并不比寒王尊贵,但是在比丘国,他的名字却远比寒王的家喻户晓。
他天资聪颖,是比丘国百年难得一见的经商奇才;他富可敌国,控制着比丘国三分之一的商户。绫罗绸缎、粮棉麻牧、茶酒妓赌他几乎没有不插手的,甚至连官府垄断的盐铁漕运他都能分得一杯羹。他之所以能够成功至此,除了他有胜人一筹的胆识、智慧和勤奋,还因为他背后有胜人一筹的靠山。他的姐姐就是当朝天子最宠爱的贵妃,他的爹爹正是权倾朝野的太师——秦鸾。
所以,无怪乎唐宋听到他的名字就变得脸色煞白了。
寒王话音刚落,雅间的绸布门帘就被人挑开了。一个身材颀长的白衣公子走了进来。这秦凤栖大概二十五六岁年纪,生得面如冠玉,不是一般的风流潇洒。更难得的是,他身为比丘国首富,身上却不带一丝商人奸滑的铜臭气息,一袭白衣并不花哨,却衬得他纤尘不染,气宇轩昂。
秦凤栖进了门,直接朝寒王浅浅地作了个揖,温文有礼又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凤栖楼秦栖凤拜见寒王。久闻寒王乃国之神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秦某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这一番话中,秦凤栖只表明了自己是凤栖楼主人的身份,丝毫不以自己是当朝太师秦鸾幺子的身份自居,明白人听了,必会佩服他的非凡气度。只可惜,寒王想来不闻世间事,除了必须要出征边关,几乎从不与外界接触。这秦凤栖的底细,他是一点儿也不清楚。因此,秦凤栖此番算是抛了个媚眼给瞎子看,全做了无用功。
寒王听了他的这番话,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其他表示,只是一双冰霜冷眼直勾勾的看着他,让究竟考验的秦凤栖也有些不自在了。
秦凤栖眼光扫到唐宋,从他一进门开始就发现这有些异常的情况了。这青衣少年明明只是小厮打扮,却与寒王平起平坐,看样子好像寒王还十分宝贝他,他到底是何许人?听说寒王素来冷绝寡情,多年来只有寒王府大总管刘洪能近得了他的身,什么时候多出这样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了?
秦凤栖狐疑地想着,又不由得多看了唐宋两眼。不知怎的,越看唐宋,他就越觉得眼熟。
“这位公子看上去有些面善,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既然寒王如万年冰山一样难以攻克,秦凤栖只好从他身边的人身上下手了。
秦凤栖的语气虽然温柔,但唐宋却着实被吓了一跳。身子求援似的朝寒王挪了挪,几乎与寒王腿挨着腿了。
唐宋的反应让秦凤栖惊诧不已,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青面獠牙的怪兽了,怎么那少年怕自己成那样。这两人一个不理他,一个又害怕他,让在与人交往中一向无往不利的秦凤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唐宋暗恨自己懦弱无胆,仇人的儿子就在面前,自己却连直面他的勇气都没有。
寒王看似冷如冰山,对身边的事儿都漠不关心,其实唐宋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显然,这个叫秦凤栖的家伙和他家唐宋之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纠葛,这让寒王感觉极为不爽。
秦凤栖也在暗恼自己这个拜访太过唐突,搞不好拉拢不成,反倒得罪了脾气古怪的寒王。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被突然闯入的一个人打断了……
秦凤栖正要开口说点什么,缓解尴尬的气氛,却被一个人的闯入而打断了。
“主子,主子,不好了。府里头失了火,澜沧阁烧着了,您快回去看看吧。”刘总管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也顾不得自己在寒王面前苦苦维系了二十多年的老成持重的形象毁于一旦。
唐宋一听澜沧阁失了火,马上想起了刘昱,心中不禁担心起来。也怪不得刘总管慌成这样,失了火的澜沧阁正是他儿子刘昱掌管。
寒王也坐不住了,那澜沧阁是祖上一代代积累而成,凝聚了好几代人的心血。虽然他平时几乎不去,却并不等于他不知道澜沧阁的珍贵。
寒王拉着唐宋冲了出去,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的刘总管有些跟不上趟,急得在后面大喊:“主子,唐宋,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