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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咏欢一听,身体摇摇欲坠。他这一个月的确有这样的症状,可是大夫诊断没病,他也以为
是自己思念齐信楚过度才会这样。
齐信楚声音紧绷:「你对谁下了这种毒?」
「对谁?哈哈哈,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乱枪打鸟!谁教齐家每个人都受你摆布,不把我这个
大少爷看在眼里。我放进齐家的水井里,只有我一早出去很晚回来,绝不喝齐家的水;你倒好命
,刚好我放毒那日你就去江南办事,今天回来连滴水都还没喝,但是傅咏欢可是天天喝,喝得他
肌肤多雪白漂亮啊!」
齐信楚再也听不下去了,恨恨的说:「你的心机这么歹毒,咏欢没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
样害他?」
「是他先对不起我,总管说什么他之前以为我死了,哭得多么厉害,还跟你起了许多次冲突
,想不到你们冲突到了床上去!两人情话绵绵、浓情蜜意,分明是把我当白痴来耍弄,还要把我
的财产给傅咏欢,你们两人摆明是来诈我的,我当然饶不了他!我害不死你,但是……傅咏欢,
我非让他死不可。」
傅咏欢听到此处,已经眼眶含泪。
齐信楚咬牙道:「他对你的确是这样,若是不信,你随便抓一个齐家的仆人来问,每个人说
的都会跟总管说的一样。我们发生感情是后来的事情,但是咏欢敬你的心一直没变,是你串通李
大才让他心灰意冷。」
「我管你说什么!总之傅咏欢活不过一个月了,但是我用一万两买的不只是毒药,还有解药
,你把所有的家产让给我,我就让傅咏欢活着。」
齐哲怀朝着傅咏欢阴狠的一笑。「不过啊……咏欢,谁会拿这么多财产来换你这条贱命呢?
我要让你看看齐信楚也不过尔尔,他没比我高尚太多!我要看你们窝里反,让你知晓你背叛我、
投向齐信楚的怀抱是错误的。」
「我签!我把齐家家产全部让给你,但是你如何证明解药是真的?」
齐信楚说话有条不紊,让齐哲怀得意的脸忽然一僵。
他干笑一声,「我有没有听错?你要把齐家家产全都给我,就为了换傅咏欢一条贱命?你知
不知道现在齐家有多少家产?你这一年多来为齐家又赚进了多少钱?你甘愿?你舍得吗?」
「我甘愿,我也舍得。」齐信楚声音平淡的说。
傅咏欢抱住他的肩头哭了出来。
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爱对了人,也知晓齐信楚重视他甚于一切!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
的感谢上天,让他与齐信楚相爱。
「你疯了吗?这可不像你两个月前说要走,还可以带走你的所有,我连一文钱都不会给你的
。」
望着傅咏欢紧紧攀住齐信楚的肩头,彷佛他的肩头就是他强而有力的靠山,齐哲怀不懂自己
重新赢得了家产,为何会感受到一股从未尝过的挫败,甚至觉得他输给齐信楚这贱种太多?
「我们签字吧,我只要咏欢活着,其余都不在乎。」
齐信楚拿起纸张,开始落笔写下全部家产归于齐哲怀的文字,最后在落款处写下了自己的姓
名,只在附注上注明要带走傅咏欢。
他踏上前,将那张轻如羽毛的纸递到齐哲坏身前。
「给我解药,家产全部归你。」
齐哲怀唇瓣抖动,梦寐以求的家产就在眼前,他死争活争就是要争得这一切,现今这一切就
握在手中,他怎么反而迟疑了?
当他抬起头看着傅咏欢时,傅咏欢望着他的眼神已如槁木死灰,甚至比绝望更加的死心。
但当傅咏欢转头看向齐信楚,眼里却盈满感动的泪水;那泪水顺着颊边流下,牵住齐信楚衣
袖的小手也紧紧握着,就像这一辈子他已经属于齐信楚,再也不可能投向他人。
齐哲怀心头那不舒服的感觉忽然扩大了千百倍,像针在扎一般疼痛不已。
他大吼:「我不相信,这合同一定有鬼!我不相信你会为了傅咏欢这么做!谁会替别人做到
这种地步?根本就不可能。」
齐哲怀抢过合同,里面条文写得清楚明白,不可能搞鬼;他看了好几次,找不到任何陷阱。
「解药快拿来。」齐信楚大喝。
齐哲怀一脸受挫的从袋中拿出一小包纸包,「每日服用一小匙,这里刚好是七日的分量,七
日后就不药可愈。」
傅咏欢看到真有解药,才明白齐哲怀真的打算害死他。他崩溃的大哭出声,指着齐哲怀却哽
咽得一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齐信楚拿过解药将他抱起,跨出了门口,在跨出之际对齐哲怀道:「家产你已得去,仆人都
是齐家的家产,你没必要毒害他们。他们不是受我摆布不理会你,而是你作法蛮横,一切都是你
自找的。」
「我没必要听你训话。」齐哲怀见他们此刻互搂,不由得放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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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信楚抱着傅咏欢出了小厅门,门前门后躺了一地齐家的仆人,他们昏睡在一旁,可能被齐
哲怀下药迷昏。
齐信楚摇醒了总管和小鸿,傅咏欢也哭着摇醒无忧。他们醒了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傅咏欢哭得几欲昏倒,他怎么也没想到齐哲怀会用他的性命要挟齐信楚放弃齐家,更没想到
齐哲怀竟然会狠心对他下此毒手。
他将他卖给李大已经十分过分,想不到他竟丧心病狂的下毒要伤他的性命,这是什么样的青
梅竹马,又是什么样的好兄弟?
「少爷,你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今天二少爷回来,你不是挺高兴的吗?」无忧一醒来
,见傅咏欢哭得像个泪人儿,吓得立刻扶住傅咏欢。
齐信楚将他紧按在胸前,让他痛哭发泄痛苦。
「走吧,咏欢,我们永远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
傅咏欢推开齐信楚,转向跨出厅门的齐哲坏,他满脸泪痕的哭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
哲怀你听着,我傅咏欢敢发誓这一辈子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之前误传死去,我与信楚冲
突再三,在你灵前哭得茶饭不思,险些跟着你死去,这些事齐家人人可以作证,你今日这样对我
、对信楚,我对你寒心至极,你已经不是我的好兄弟,你的心比毒蛇更毒。」
齐信楚将他再度按回怀里,不舍他为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伤心。「别再说了,他听不懂的。
」
齐哲怀将合同收进坏里,但是他的心口没感觉到欢乐,反而如重石压在心上,尤其是亲眼见
到傅咏欢哭倒在齐信楚的怀里,越看越是烦闷。
一旁的总管惊慌的问道:「怎么大家都昏倒了,咏欢少爷还哭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齐信楚不屑的把事情从头到尾简略说了一遍,总管听到后来,嘴巴不禁张开,老泪纵横。
无忧目瞪口呆的问:「那我们、我们也一样中了毒?」
「为了不闹出事来,他应该会帮你们所有人解毒。齐家的人若全都暴毙,官府怎么可能不查
他?所以你们应该没事,他要对付的只有咏欢一人而已。」
扶着不断哭泣的傅咏欢,齐信楚与他一起走出齐家大门;他身无分文,亦抛弃了家产,心头
却轻松许多。
傅咏欢为齐信楚感到心疼,他知他为了齐家付出多大的努力,齐家才有今天,不禁哭道:「
你为了我失去了一切。」
「我拥有你,就是拥有全世间;钱财可以再得,但是失去了你,世上就没有第二个傅咏欢。
」
傅咏欢闻言哭得更加厉害,他心头太过感动,他知道齐信楚做了绝大多数男子绝不会做的选
择。
「我爱你,信楚,好爱好爱你。」
齐信楚握紧他的手,就像一生一世也不愿放开。他没用言语响应,但是行动已表明一切。
总管牵着自己的二子一女跟妻子也出了齐家,无忧跟小鸿也随后跟着。
总管道:「二少爷,我们都要离开齐家,大少爷给了我们解药,也叫我们滚,我们都要跟着
二少爷。」
「可是我们身无分文,养不起这么多人。」
「二少爷,齐家的事业你最懂,大少爷又不会管理,我们不如趁现在把一些店铺卖掉,就有
银两可使用。」
齐信楚一口否决总管的话。「不,为了齐家的钱已经闹得够久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对咏
欢不利,我不想让他再有借口针对咏欢乱来。」
总管随即默然,了解齐信楚的忧虑。
齐信楚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江南丝绸富商韩独古刚与我做了一笔大生意,这笔生意的合同
还在我身上,够我们吃穿一阵子了。而且他最近到京城发展,不如我们也上京城去吧!京城地大
人稠,一定有我们容身的地方;他十分欣赏我,也曾说过想与我合伙做生意,我们就去向他求助
。」
「嗯,只要有你的地方,我就跟你一起去。」
傅咏欢泪水稍停,牵着齐信楚的手便往京城的方向走去:走了百步,他回头观望着齐家这座
大宅,他在这里待了二十多年,如今却心灰意冷的离开。
齐宅的大门微微敞开,齐哲怀走了出来。
傅咏欢的泪水再度滚滚流出。
齐哲怀忽然快步追了过来,大叫道:「咏欢,别走!你知道我不会加害你的对不对?」
傅咏欢掩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