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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短情长-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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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明业在她头顶问:“等很久了吗?”
  她下意识想要摇头,可是忽然想到他担心她时候的模样,心里的贪念作祟,转而坏心眼的嗯了一声。
  于是,杜明业双臂从后绕到前面,将她的双手捧在掌心揉了揉。
  江施文心思一动,抬头望他。
  这个人天生的薄唇,不说话的时候习惯微微抿起,让人猜不透他是得意抑或生气。他的眉睫乌浓,有时候眼皮一敛,便能轻而易举掩藏所有情绪。
  此刻,江施文仰着头,情不自禁抽出一只手抚了抚那睫毛。
  “手怎么这么凉?”杜明业轻蹙眉头,跟着把手附上去。
  “那我们不在这站了,上楼去吧。”江施文提议。
  杜明业听她这么说先是愣了楞,随即抬头看楼上。
  “你家住几楼?”
  “二楼。”方才出门的时候没有关灯,江施文伸手指给他看,“蓝色窗帘的那个是我的房间。”接着脱口道:“我妈今天夜里有班,晚上不在家。”
  这话有点容易引人误会,江施文冒冒失失的,等到话说出口才觉出不大对劲,同时脸上一热,果断闭嘴。
  杜明业神色一顿,静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末了,他说:“不用了,我说会儿话就走。”
  江施文有点无措,“那,那总不能就在外头站着吧。”
  杜明业放开她,后退一步说:“跟我去车里坐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车里暖气关了没一会儿,和外面比起来暖和多了。只不过打开车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不止暖气,还有一股未及消散的烟味。
  江施文皱起鼻子,伸头嗅了嗅,然后回过头不安的看他一眼。
  “怎么了?”看到她异样的表情,杜明业问。
  “呃,没什么。”
  在看待吸烟这个问题上,江施文和蔡琪琪的观点不大一样。
  蔡琪琪此人一向对抽烟这种行为深恶痛绝,甚至闻到烟味就头疼,任何场合,只要碰到有人抽烟,她绝对立马调头找理由闪开;
  江施文对吸烟人士无感,虽然同样不理解,但是没有她反应这么强烈。
  只是,自上次偶然在寝室提起杜明业这个爱吸烟的癖好之后,江施文在对待这个问题的态度上也开始严肃起来。
  曾经,她向蔡琪琪请教:“为什么大部分男人都爱吸烟?”
  “为了调节情绪呗。”
  蔡琪琪的老爸是个有着几十年烟龄的老烟枪,为了说服教育他戒烟,她对这一块没少做研究。
  “据说,尼古丁这东西很神奇,同时具有可以使人兴奋和镇静两种截然不同的效用。所以,男人吸烟,多数是出自一种心理需要。”
  “什么心理需要?”
  “这就得看具体情况了,”蔡琪琪举出家里人的例子现身说教,“比如我爸,在家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基本不抽,当然即使他想抽我妈也不许;但是一旦出去工作或者应酬回来,身上保准带着烟味儿,那味道沾在衣服上,洗都洗不掉。”
  江施文微哂,“那你苦心搞得那一套戒烟计划不是白搭么?”
  “那也没办法。”蔡琪琪无奈叹气,“照我妈的意思,能控制他吸烟就是好的了,彻底戒掉的话基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你想啊,男的有几个不抽烟的?就算他没这嗜好,他的圈子里肯定也会有人有。我爸单位的那些同事个个都抽,他肯定不能落单了。不光要抽,还要抽名牌。”
  一提到这个蔡琪琪就忍不住翻白眼。
  “他们单位那些老头子,逢场合一定要拿自己抽的名牌烟出来炫,据说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经济实力的表现。”
  “哈,”江施文听到这儿乐颠颠地笑了:“谁说世上只有女人最虚荣,原来男人也是一个样。”
  “可不是。”蔡琪琪撅起嘴跟着她乐。
  两人关于这个问题的探讨就此结束。
  后来,江施文偶然在一本女性杂志上找到另一种答案。
  书上说,在多数女性眼中,烟草是一种象征;男人抽烟,身上就多了一种如影随形的气质,它意味着承受和负责。
  所以,即使人人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可是真正的烟瘾者并不会因此耽耽于怀。
  想到这儿,江施文不由扭头看向杜明业。
  那么他呢?她很想知道,吸烟于他来说,究竟是为了寻求自我解救,还是仅仅为了排遣寂寞?
  可是她又很纠结,这两种答案,不管他选择哪一个,肯定都会让她觉着难过。
  “闷不闷?”
  杜明业似乎也闻到了车厢里残留的烟味,征询了她的意见后把侧窗调下来一点。
  夜风吹进车子里,一丝丝的,不算激烈,反而有点清爽。
  小区面临着大街,这个点不算太晚,时而有人在四周活动。车子停的地方有点显眼,杜明业思忖了两秒,干脆把车厢顶的小灯给关了。
  “怎么把灯关了?”突如其来的黑暗把江施文吓了一跳。
  “嘘——”
  杜明业把食指轻轻贴上她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闭上眼,状似疲惫的靠在皮垫椅背上。
  门口不时有住户的车子开进开出,发动机的嗡嗡声让沉默更显突兀。
  杜明业的右手原本搭在方向盘上,过了一会儿慢慢垂下来滑到身侧,在黑暗中找到她的手,然后紧紧扣住。
  江施文传染了他的情绪,按捺住了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她渐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杜明业的手将她的紧紧攥住,而她的手背贴在他掌心,那种热度绝对超出了一个人的正常体温。
  她一惊,赶紧留神观察他的表情。
  车窗外,路灯荧白的光透过玻璃投射进来,杜明业的侧脸在那一小片清辉中半藏半露。亮光下,他的脸青白,嘴唇颜色很浅,上下两片唇紧抿着,仿佛在隐忍痛苦,然而整个儿脸的表情却是淡淡的。
  江施文被自己的发现惊动了,“嗳,你发烧了?”
  而对此,杜明业的反应却只是唇间溢出一丝轻哼,头向她的方向偏了偏,“只是有点感冒,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
  她没法子学他的若无其事,心一下子就揪起来。
  这一定很难受。
  小孩子若是生病难过,可以靠着大哭大闹来引起大人们的同情。然而人长大了,却要从此失去这项特权。
  “家里有药,我去拿。”她说着就要去推车门。
  “不用,”杜明业拉着她的手不放,稍微用点力道把她向车里扯了扯,“哪儿都不用去,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就好。”
  “可是生病了总该吃药啊!”江施文简直有点急恼。
  “现在不行,待会儿还要开车。”他轻轻摇头。
  江施文这才想起,普通的感冒药大多都有安眠作用,开车的时候是不能吃的。
  “放心,我回去一样会吃的。”他倒反过来安慰她了。
  隔了一会儿,没有再听见她说话,杜明业以为她生气了,终于忍不住掀开眼,露出乌黑漆寂的眸子,定定的望向她。
  江施文被他瞧地有点委屈,咬着嘴唇咕哝出声:“人都过来了,又摆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出来,看我着急你心里很舒服是不是…”
  温软的话,配上可怜兮兮的语气,杜明业的眼翳明显颤动了一下。
  半晌,他重新合上眼,喉结滚动,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小文,我现在真有点难受。”
  江施文呼吸一顿,问他:“因为白天那件事?”
  杜明业再次不出声了。
  “那个病人…怎么走的?”江施文感觉有必要问一问,可是又得小心翼翼,生怕勾起他什么不好的回忆。
  “手术过程中血管破裂,突发性脑溢血,当时虽然抢救过来了,可是后来又出现内脏衰竭并发症,抢救不及,当天去世了。”
  在分析病例的时候,杜明业的声音又恢复了原本的低沉理性。
  良久,只听他道:“或许,我是个不称职的医生。”
  江施文听到这话,禁不住捏了捏他的手,说:“这不是你的错,再有资历的医生也不可能保证手术不会出现意外,百分百成功的。”
  “我知道。”他回握了那手,而后长长的叹一口气。
  有时候,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多年的医生职业素养教会他理性看待一切生老病死,可是因为用心,他的责任感往往比任何人都重。
  一场手术失败,他要面对的不光是病人家属的追责,更是一场沉重的精神负担。
  不知不觉中,他陷入深重的回忆。
  “我父亲,生父,当年同样是在医院去世。”
  “我至今对那段往事保留着清晰的回忆:他有严重的颈椎病,有一段时间病发,右手发麻连握笔都困难。后来没办法,只有到医院接受手术。当时我不懂事,没接触过医科,对手术更是完全没概念。只记得他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紧闭着眼,脸色青紫,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没过两个小时,就被送进了重症病房——”
  “经过抢救后,医生明明告诉我们,父亲的心率、血压、心跳都已经恢复正常,让我们放心。可是这种状况没能维持多久,当天夜里,他就去世了。”
  江施文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和她讲这些,她愣愣地听着,几乎忘记了呼吸,艰难地消化掉这段信息后,整个人震惊的无以复加。
  杜明业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件事被我在回忆里封藏了十几年,怎么抹都抹不去。它一直存在,并且时不时给我冲击,以至于刚成为医生的头两年,面对患者,我一直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进行角色转换。”
  江施文终于明白他的难过由何而来。
  一个人虽然去世了,遗留下的影响却不可估量,有时候摧毁的甚至是整个家庭。
  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现在更能体会那种深重的痛苦。
  优秀的代价,是要比别人经受更多。
  她的喉头发紧,几番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生平头一次,她体会到:仅凭言语来安慰一个人是多么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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