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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切准备就绪,他吩咐:
“躺好。”
他注意到她的手机还摆在身侧,于是出口提醒。
“手机暂时收起来。”
江施文默默把手机放在床头的架子上,紧张地等待他下一句命令。
杜明业瞥一眼,走过来把手机拿到另一张桌子上,然后再次用消毒纸巾擦手。
这时候,他的视线在手机屏幕上一扫而过,不期然被上面内容吸引了注意。
上面是江施文刚刚百度的内容。
他掀起眉头,视线毫无意外地停留在“脱衣服”三个字上,联想起她刚刚紧张的表情,这才恍悟,口罩掩盖下的嘴角扬起,幽深的黑眸里难得泛出一点笑意。
看病就医难免遇到这些尴尬,作为一名医生,他从来没太多顾忌,但一般来说,病患的心理障碍却是难以避免。
他来到床头,淡淡地瞥她一眼,声音低沉坦荡:
“病不避医。”
四个字缓缓传到她耳朵里,江施文先是不解,等到明白过来,脸瞬间不可自抑的红了……
杜明业进针准确熟练,不觉疼痛。
她只觉得有只手在腹上反复循按推摩,下压即是进针的时候,细长的银针随着他的动作捻转推入,然后由皮肤深层提至浅层…
江施文这么躺着,视线自然而然就落在正在行针的杜明业身上。
还是那一身白大褂,只不过他俯身的时候,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里面的衣服。
深蓝色的立领衬衣,领口露出浅色的条纹,虽然看不见logo,但她知道衣服一定价值不菲。这个男人的穿衣品味正如他的人一般——低调华贵。
之前她还一直好奇,依陆双的眼光,她究竟会看上什么样的男人。直到后来亲耳从江传庭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明业明业——是要他振兴家学的意思吧,江施文想。
针灸一次大概需要半小时时间,结束后,杜明业向她耐心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两小时之内不要立即运动,注意保暖,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太过劳累,一旦觉得有问题,立即联系我。”
江施文听着听着就走神了,她想起她那个同样当医生的妈,莫非用命令的口吻和人说话是医生的职业病?
直到他开始填病历本——“姓名?”
“江施文。”
“年龄?”
“21…”
他提笔,恍然想起来什么,
“针灸治疗前三次需要连续治疗,以后每隔一到两天治疗一次,总共七次算一疗程。”
“我听说你目前在实习,请得了假吗?”
江施文没想到会这么麻烦,顿时为难起来:
“我们领导出差去了,一连请这么多天假,恐怕没人敢批…”
他向来是个负责任的人,得到回答,只略一皱眉,思忖一番,用带点肯定的语气问她:
“你是在侨办实习?”
她没有表现出惊讶,唐老师应该把她的基本情况都向他说了。
“这样吧。”他从旁边扯过一张纸,迅速下笔,“侨联的张主席我刚好熟识,我这里给你开张说明,你拿着它去请假,必要的话,可以提我的名字。”
他一边说一边写,字迹张扬却不潦草,落款那三个字笔力沉稳,几乎透过纸背。
走出医院大门,已经接近中午。
江施文拿出病历本,把杜明业的号码存入联系人,末了看了一眼,收起手机,今天的事就算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好不容易更上去了~
首更,以后的目标是:
每日一更,男主保持高冷。。。
瘦春带男主,打滚卖萌求收藏^_^
☆、第二章
周五,医院不似往常繁忙。看完最后一个病人,杜明业看一眼下班时间,正好五点半。早在五点之前,顺姨已经打电话关照过一次,让他今天别忘了去看老人家。杜明业在休息室耽搁了一会儿,抽完一根烟,然后收拾东西,锁门,打算直接驱车去市立医院。
车子刚发动,陆双的电话却在这时候打过来。
杜明业瞥一眼,按断电话,等车子平稳上路后,又重新拨过去。
“喂——?”
和他通话的时候,陆双的声音总是带点撒娇的意味。
“刚刚为什么挂我电话?”
“不方便。”
他不大喜欢在开车的时候打电话,于是直接问:“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陆双于电话另一端笑吟吟道,“今天家里来客,亲戚都到全了,妈嘱咐我请你来,一家人在一起吃个便饭。”顿一顿,问:“你来吗?”
陆母在人前从不掩饰对杜明业的欢喜,她向来挑剔,选女婿像挑衣服,百里挑一挑中了杜明业,简直恨不得天天把他穿出去炫耀。陆双虽然表面不至于张扬,但心里到底是有些骄傲的。这样一个男人,年纪轻轻,已经是医界翘楚,不但有出众的家世,更兼有冷俊的外貌。
这个人,虽然还不是她的,但也即将成为她的了。
“抱歉,今天要去医院。”杜明业没有犹豫就拒绝。
“是了,我怎么给忘了。”陆双的声音明显低下去,但明面上还要敷衍几句。
“那你看爷爷要紧,我会和妈说明的。”
她话里有意无意将两人关系表现的很亲密,杜明业有所察觉,但只是轻轻“嗯”一声,然后挂断电话。
市立医院向来比他们下班晚,走廊里人来人往,很是繁忙。杜明业进了病房,正好碰见巡房的护士出门。
“杜医生,”
认识的人都知道他素来冷淡,见面至多点个头、打声招呼。
顺姨见他进来,忙做个噤声的手势,
“刚睡下。”
他们这个病房清静,普外科,一等病房,虽然是两个床位,另一个却是一直空着的。住院楼外是一个小公园,正是桂花开的季节,打开窗子便满室盈香,老人家在这住的很舒心。
杜明业走到病床前,发现点滴的速度有点快,于是动手调了调。
“今天情况怎么样?”
“还是起不来,”顺姨叹气,“伤筋动骨就是一百天,老人家骨头又脆……”
“不要紧,一切有医生在。”
他在骨科也有熟人,说这话不知是为了安慰,抑或对同行的自信。
顺姨不放心,非要跟着他一起又去前楼医生那儿咨询一遍才作罢。医院走廊里来来往往都是病人或医护,顺姨顾忌他下了班不耐烦忍受这些,有意叫他早走:
“还没吃饭呢吧,陆双之前给阿姨来过电话,说是请你吃饭你不去,才知道你要来看爷爷,她怕阿姨不高兴,特意打电话来问候一声——”
“她打电话过来?”杜明业皱眉。
顺姨没看到他的表情,接着说:
“这孩子是个实心眼,阿姨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年轻人感情好分不开是好事,阿姨也是过来人——回头你给陆双打个电话,就说阿姨周末煲汤,请她来喝。”
“知道了。”他淡淡回应,“那我先回去。”
他的公寓临江,年前买下的二手房,离单位远但是较为安静。公寓大概八十平,不大,但是一个人住却远远足够了。杜明业打开冰箱取牛奶,方才想起顺姨的交代,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陆双很快回复他,她的声音在他听来总是愉悦。他挂断电话,像完成一项任务,沉默一时,忽然没由来觉着疲惫。
他和陆双是自然而然走到一起,有时候想来,倒也不能说不是缘分。早些年,他因为工作需要,一直辗转于印尼和马来这些东南亚国家讲学和义诊,直到年前重新回到A市工作,生活才算安定下来。
他今年27,参加工作也有数年,其实早该考虑个人问题。家里,老人家和他一样沉默寡言,虽然有心却不好提点。顺姨虽然是远亲,但是照顾爷爷多年,早已把他做儿子看待,她以为杜明业之所以一直没女朋友,是因为眼光太高,等闲人看不上眼。长辈的责任便驱使她义不容辞把这项任务揽上身——陆双便是顺姨托人介绍认识的。
做医生的,每天免不掉要见无数张脸,杜明业有轻微的脸盲症,连带着对美丑的界限也有些模糊。若按传统的审美来说,陆双是标标准准的美人。她是瓜子小脸,樱桃嘴,一笑的时候,独独右脸颊有个梨涡。她的家世也算不错,父亲是A市小有名头的企业家,母亲则是本地大学教授。顺姨最看中陆双的家庭,她觉得,来自这样家庭的女孩肯定家教好,以后不让人操心。两人一直相处至今,直到最近,女方家有意开始提谈婚论嫁的事。
他已经说不上年轻,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只为工作,闲下来的时候,也考虑过成家问题。陆双是个不错的对象,重要的是,她不像一般任性的女孩子。她很体贴,也很支持他的工作。
茶几上放着一张的相框,是陆双上次特地来摆上去的,当时她开玩笑说:
“先适应一下,以后天天看见,总不至于太厌烦了吧。”
杜明业燃起一根烟,随手把照片拿起来。
照片的背景是海边,应该是在早上,太阳光斜射,陆双的眼微微眯起来。这双眼看来有点熟悉。他不由微眯了眼仔细辨认,是了,那个来看病的小姑娘,也有一双相似的眼睛,大而无畏,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才会偷偷看他一眼——其实他早察觉。
他笑了笑,放下照片,随手把烟头按灭。
——
学校一向安排大四的学生上半年实习,实习分三期,江施文选择的是最后一期。侨办的重点工作往往集中在七八月份,轮到她去的时候,任务就轻松多了,平常工作不过是打扫卫生,偶尔帮助办公室翻译一些文件。
江施文来到办公室,看见张主席正抓着单反,对着一盆绿萝拍照。
见她近来,忙招呼:
“小江,来看我拍的照片。”
主席最近不知是怎么,突然迷上摄影,看见喜欢的东西,只要手头有相机,就要忍不住拍两张,时而是她家后院的蔷薇花,时而又是上班路上的山楂树。不过在工作时间拍照,她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