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与她,轻声细语,并肩走在夜幕之中,点点灯火,照着这对恋人归来;颗颗星星,分享着他们此时的幸福。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杨炬被抽调下乡,可把王树声给忙坏了!
离延安有百多里地要塞蟠龙,地处山区,贫困闭塞,当地尤为缺少医生。
为方便广大边区群众,中央门诊部决定抽调一部分医务人员下乡义诊,巡回医疗。其中就有杨炬。
虽然王树声和杨炬仍处于热恋之中,但必须服从组织上的决定。王树声亲自把她送走了,并一再叮嘱,让她安心工作,不要三心二意,要多为人民群众做好事。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了。杨炬临走前悄悄地向王树声保证,每月给他写两封信,以免他惦念。
可是,王树声头个月便没收到杨炬的信,把他急坏了。他决定亲自去找杨炬,顺便为她捎一点吃的东西去,解解馋。
恰好这几天党校休假,王树声单人匹马,飞奔而去。
夏日的延河,水位上涨,满满的,虽说不是湍流,但偏偏把河上的小木桥给冲垮了。
天公不作美,王树声骑在马上,不知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思虑再三,为了心爱的人儿,他决定冒一次险,骑在马上,淌过去了。
河水不算深,仅仅把王树声的裤子打湿了。
奔到杨炬那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遭到一顿数落。
“你呀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同事们见了又会笑话我!”
杨炬是又急又气,悄声地埋怨王树声。
“我还不是为了看你,好心没有好报,还埋怨,以后我不来了!”王树声知道杨炬不会生气,反而故意拿话气她。
“怎么,大首长也生气了!人家是关心你嘛,看你全身都湿透了,要是着凉,感冒怎么办?我又不在你身边。”
“不要紧,能见到你就行!”
王树声的大嗓门被在一旁的王一楠听见了,她搭过腔:
“王副总指挥,说悄悄话应该小点声,让我听见了,小杨可又该难为情啦!”
杨炬的脸羞得通红。倒是王树声回敬了她一句:“不要紧,你不是咱们的月老吗?瞧,我带了不少的好东西,慰劳你们!”
这时,不少医疗队的人员聚拢过来。
“小杨,王副总指挥捎来的东西,我们是不是有一份?”
“当然有,知道大家辛苦,我就是特意带给大家吃的!”王树声答道。
“不行,小杨不答应,我们不敢吃!”
杨炬不再害羞了,大大方方地从王树声的手里接过东西,一一分给了大家。
“小杨,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啊?”
“喜糖啊,等到抗日战争胜利以后,我再分给你们吃!”
急急去,匆匆归。
王树声趁着月色,又匆匆赶回了中央党校。虽然劳累了一天,但见到了心上人,王树声心里乐悠悠的。
转眼间,又到了金秋季节,到处是金灿灿的一片,又一个收获的季节。
王树声数着日历,板着手指头,盼望杨炬归来。
中秋佳节。
杨炬终于回来了。
时隔久了,两人又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杨炬从布包里掏出几样东西,递到王树声的面前,说:
“喏!给你的,试试看!”
王树声接过来,是几双布鞋和几双鞋垫,非常厚实,一看便知道是刚刚赶制完成的。
“小杨,你这么忙,给我弄这些干啥,看你眼睛都熬红了!”王树声心疼地说,语气里带着责怪。
“天气渐渐凉了,你的脚常裂口,早点预防好,你试试看合脚不。”杨炬温情地说道,甜甜的,充满了关心。两人悄悄地聊了许久,商议中秋佳节怎么过。
“小杨,要不,咱们到联防军司令部去拜访拜访徐老总和贺老总,他们老在我面前提及你。今天正好是中秋节,咱们趁此机会去一趟,表表咱们的心意!”
“听说两位老总很严肃的,特别是贺龙老总,人家传言他威风凛凛,我可怕见他们这些大首长!”
“怎么着,大首长有什么不好,他们照样很和气,就说徐老总吧,我与他共事多年,待人很热情,你一见就晓得,走,咱们去吧!”
杨炬刚从外地回来,风尘仆仆便来看王树声,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仍是一身旧衣服,灰不灰、白不白的粗布列宁装。扣子掉了几颗,还是用别针扣着的;一双旧布鞋上满是灰尘。
“没关系,年轻人就应该朴素点,二位老总不会在意的!”
说完,王树声一拉杨炬,两人就出门了。
节日的延安,分外热闹,到处充满着欢歌笑语,大街小巷的人如潮涌。
王树声和杨炬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到了西北联防军司令部。
当时,贺龙和徐向前分任西北联防军正、副司令员。两人正在闲谈,一见王树声和杨炬来了,连忙招呼。
“稀客、稀客,树声,哪一阵风把你们俩吹来了?”
“徐总,贺总,你们好!”杨炬小声地说道,站在王树声的旁边,有些胆怯地低着头。
“树声,你介绍一下吧,她是——”
贺老总故意说道,其实,他早就听说过杨炬。
“小杨,你自己来吧,二位老总等着你自我介绍呢!”王树声说道。
杨炬红着脸,没有吭声,显得非常局促。
“树声,还是你来吧,就别难为小杨了!”徐向前在一旁为小杨解了围。
“小杨,你们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树声没欺负你吧?”贺龙摸着小胡子,拿着大烟斗,笑着说道。
“贺总,我哪能欺负她,有你们这些老总为她撑腰,她腰板硬着呢?”
王树声说道。
“徐总、贺总,我倒要在你们面前告他的状,他老是摆架子,总是用大首长的语气训我,太不公平了!”
杨炬将计就计,把矛头指向王树声,避开两位老总的询问。
“树声,那就是你的不对啦!革命提倡男女平等、官兵一致嘛,小杨有什么不对,你应该开导她,不能动不动就训她!”徐向前说道。
“对,树声,人家小杨大老远从南漳跑到延安来,可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你可不能亏待她哟!”贺龙笑咪咪地说。
“徐总、贺总,你们别听她的,我,我——”王树声是有口难辩,情急之中不知说什么才好。杨炬看见他这副尴尬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徐总,贺总,其实,他很关心我!”
听了杨炬的坦白,二位老总“哈哈”大笑。这时,警卫员端来月饼、瓜子、茶水,几个人围在桌子旁,边吃边聊。
转眼到了黄昏时分,天色已晚。杨炬碰了碰王树声,说:“哎呀,徐总、贺总,我们该回去了,要不天快黑了!”
贺老总把烟斗一磕,笑着说,“小杨,今天是中秋佳节,我们难得一聚,不妨在一块赏月吧!”贺龙说完,向徐向前作了一个手势。
“对,小杨,中秋佳节,边区五谷丰登,前线捷报频传,喜事临门。今晚你就和树声在这儿把喜事办了,不是喜上添喜吗?”
徐向前会心地说道,但把杨炬惊呆了。她无任何思想准备,急得站起身,跺着双脚,红着脸说:“不行,不行,你们看我今天穿的这样子。”
贺龙接过话来,笑着说:“革命夫妻嘛,没有那么多讲究,过去许多同志便是在炮火之中结为伉俪的,你们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不,不,我还没向傅处长打报告呢?”
杨炬急中生智,搬出了傅连璋,想逃过这难堪的局面。
“小杨,你们的傅处长马上就来,他是你们的大媒人;至于树声,我是他的老上级,我可以当半个家。别推!就趁今晚良宵美景,把喜事办了!”
徐向前笑着说道。
望着两位德高望重的老总,杨炬俯下了头,羞答答地默认了。
恰巧,陈赓也过来拜访两位老总,看到这个情景,大声说:“咱们的老革命要当新郎喽!”
喜讯四处飞扬,很快,许多同志纷纷来向王树声和杨炬道喜。
“树声,当着大家的面谈谈你们的恋爱经过吧,你是怎么把小杨‘挖’到手的?”徐向前开玩笑道。
“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没想到咱们的老军长还是有一手啊!”陈赓在一旁帮腔。
众“怒”之下,二人被逼得无可奈何。杨炬瞥了王树声一眼,嘴巴一噘,说:“他呀,真厉害!”
王树声毫不示弱,一副大嗓门,憨乎乎地说道:
“她呀,真调皮!”
两人的“交待”令众人捧腹大笑。在一旁的徐深吉正在为喜联发愁,听了他们的对答,不由灵机一动,把脑门一拍,大声吟出对联:
调皮遇厉害
花好见月圆
横批是“革命伴侣”。
大家拍手称好,邵式平当即挥毫泼墨,把对联写了出来,贴在“新房”
上(其实是徐向前让出的住房)。
花吐夜香,月悬中天。
朗朗皎月,把柔和的光洒满一地,照着二位新人进入了洞房。
一位战功卓著的沙场骁将,一位美丽俊秀的白衣天使,终成眷属。
王树声握着杨炬的手,两人默默地对视着。
窗外,那圆圆的中秋月,正多情地瞧着他们。。
第十一章 别延安战中原 临危无惧色
1944 年。中秋节后不久,延安的山山水水已经是一片深秋的景象。王树声一个人坐在窑洞的外面,凝神注视着远方。太阳越过树顶斜斜地照过来,使他有一种初春那种乍暖还寒的感觉。一阵山风吹来,他怔了一怔。西北高原的风,这时已是寒意阵阵。王树声慢慢扣住风纪扣,把淡灰色的军装掸了掸,顺手拿起放在旁边小凳上的一张《解放日报》。报纸他已看过多遍,内容早已娴熟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