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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木垂了眼,默默地刷着牙,一句话也不想说。
间林很会察言观色,看出了什么,也就不再说话,只是把新毛巾放在洗漱台上后拍了拍他的背,转身走出了浴室,留下间木一个人麻木地重复着动作,嘴里的泡沫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逐渐漫过嘴唇流向光洁瘦小的下颚。
走的时候间母给了他一个红色的信封,说是间父给的压岁钱。间木本来不想要的,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收下了。
之前本来找了一个超市收银员的工作,做了两个月后就辞了,因为学校的课业实在让他没有精力再去打工。说好的换房子又因为各种事耽搁了下来,现在还是住在之前一直住的租房。没了经济来源,这些钱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
他有傲气,可傲气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晚上安棉来找他,说是安父安母让她带了些自家做的香肠腊肉给他尝尝。其实间木不怎么爱吃这些腌腊制品,但是伯父伯母是好心,他便收下了。不仅收下了东西,还收下了人,抱着安棉不许她走。
年前学校考试,安棉也考试,外加上公司两头跑,两人快一个星期没见了,终于等到过年又被母亲叫回家住了几天,安棉也要回自己家陪父母过年。
“让我抱会儿。”间木把她侧身搂在怀里坐沙发上,脑袋埋在她脖子间嗅闻。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处于压力很大的高三,抱了抱亲了亲很快就起反应了。安棉一直攥着裤子埋着头侧身坐在他腿上,她脸皮薄,早在他乱摸的时候就红透了。可间木就喜欢她这个样子,明明羞窘的要死,又不舍得真的反抗,撩人的很。
间木收紧手臂抱住她,借用她的腿根碾磨着,可惜越蹭越难受,他挫败的咬她的脖子,有点拿她没办法。
安棉这么说也是小时候把医书当消遣看了不少,生理课也上的很认真,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她见间木抱着她哼哼额头在她锁骨上蹭来蹭去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她抿了抿嘴咽了咽喉咙,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小声地说:“要、要不……要不我……帮你……”
这话简直像炸弹一样的效果,间木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猛一抬头,见到安棉来不及躲闪的眼睛,她慌张地避开视线,盯着自己有点发抖的手指,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按在他的胸口,也不抬头,就这么慢慢下移到衣摆,尝试着往里探。
本来被她撩了一身火的间木,在她温热的手指触到他的腹部时,刹那熄灭。他用力握住她的手拽了出来,惊吓到一般吼出声:“别碰我!”
安棉吓到了,讷讷地抬头望他,看他自己似乎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可又立刻抿着嘴不再看她,侧了头盯着一旁,手松开,声音缓和了下来,但仍是僵硬:“我是说……不用。”
安棉相信刚才的怒气不是假的。她想,或许间木并不喜欢自己碰触他。心里觉得有点涩,垂了眼收回手,低声道歉。
间木知道自己方才的口气和举动很可能造成了很大的误会,但他拉不下脸面去解释,更不想去解释,解释自己不想被她看见自己这幅身体。
他抱了抱她,扶着她站起来,说:“我送你回去。”
安棉没有反抗,低着脑袋点点头。
间木只能握紧她的手,似乎这样做才能确定她不会被自己吓的跑掉。
送安棉回家后,他没有立刻往租房走,那天母亲拿给他的那个信封还在这件衣服的内衬口袋里。他拿着钱去了市里一家很大的超市。他买了很多高热量的甜食,比如巧克力,又买了两罐蛋白粉,买了几包挂面和速冻食品。
间木决定开始增肥。
早上他强迫自己比平时早起一个小时出门晨跑,每天在牛奶里加一勺蛋白粉,三餐尽量多吃淀粉类的食物,比如面食,又逼着自己吃夜宵,而且吃很多,平时白天没事就剥一两颗巧克力喂给自己。就这么一直坚持到寒假结束,高中的最后一学期开始。
他每一天每一餐都在增加食量,增加到后来真的再也吃不下了也继续吃,吃到后来都想吐,饱胀到晚上睡不着,白天睡眠不够上课开小差。试卷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难以对付,课业比之之前更加繁重,每天都要看更多的书,宵夜慢慢养成了习惯。
然后终于,间木的胃病翻了。急性胃炎,当天晚上直接送去了医院。
幸好那天安棉没课提早来看他。
安棉现在已经在M大当助教,大学相对要轻松一些,时间上要宽裕很多,她基本有空就往间木的租房跑。
间林是第二个得到消息的。因为住院要办手续,安棉着急,她不是很懂,情急之下翻了间木的手机找到他二哥的电话打了过去。
要是以前,肯定第一个找鹌鹑,可惜现在鹌鹑不在了,香姐又住的远,安棉不想麻烦自己父母,只能求救于其他人。
间林赶到医院后先是安抚了一下泫然欲泣的安棉。这个女孩在间林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那种外柔内刚的感觉,看起来软趴趴的好欺负,可是内里却强硬的很,就像现在,虽然是泫然欲泣,但也并没有真的哭出来。倒是和自己的弟弟正好相反,他的三弟是个外刚内柔口是心非的家伙。
间木一直是半昏半醒的状态,因为胃疼,再加上最近劳累过度,脑子昏昏沉沉的,想睡又睡不着。他难受的翻了个身,睁开眼看见间林那张放大的脸时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你……”间木怔怔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病房里还有其他的病人和家属,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和断断续续的对话在耳边环绕着。每间床位之间都用帘子隔着,各自都看不见隔壁的人,床尾也用帘子遮着,形成独立的狭小空间。但实际上,整个病房里住满了人,倘若不是整个遮帘,你会觉得病人多到让人压抑难以喘息。
间木皱着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环顾了一眼四周,又问:“她呢?”
“你也不看看几点了。”间林抽了张凳子坐了下来,“都快十一点了,我让她先回去了,免得家里人担心。”
“哦……”间木垂眼,不再说什么。
间林翘着腿,难得严肃地看着他,端出长兄的姿态问着:“你怎么搞的,怎么把胃病都给弄出来了?我听安棉说你最近吃的很厉害,早上还晨跑,你个高考生精力旺盛了还是怎么着?瞎折腾自己干嘛!”
间木抿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翻了个身,那背朝着间林,决定选择逃避。
间林可不肯,这会儿才不管他是不是病人,伸手就把他翻了个身面朝自己,口气强硬地道:“说清楚!不然我就把这事儿告诉父亲,让他把你带回家住!”
间林自己开了家设计公司当老板,这老板可不是白当的,派头和气势还是相当有的。
间木一听回家住,立马老实了。眼角抽搐了几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间林瞧他那样子,试探地问:“是因为……安棉?”
间木因为这个名字,视线垂的更低,好半晌才嗯了一声,脸居然红了。他翻身朝着天花板,抬手遮着眼睛,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地说:“我想抱她,想摸她,可我更想被她抱被她摸,想的都快疯了……可是我这个身体,实在、实在是……”
顿了顿,又说:“我不想让她看见这个样子的我,我想要变得更像一个男人,有一副像二哥你那样的身体,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再无任何顾忌的丢掉衣服,而不是像这样每次被她碰触的时候总是绷紧了神经,甚至……甚至大声地惊恐地制止她……我不想这样……”
间林抱着手臂,手指在手肘上敲击着。
间木从小就瘦弱多病,这是全家都知道的是,但脾气却是他们三兄弟里最执拗倔强的,也是最像父亲的一个,可长相又遗传了母亲,小时候总觉得三弟投胎错了性别,可惜了他那张姑婆们最爱的脸蛋。其实当初得知他在做模特兼职时,间林反倒觉得这个工作再适合他不过。可惜父亲很不喜欢。
间林忽地站起身,不给间木反应的时间,掀开他脚下的被子,猛地拔掉他的裤子,伸手一抓。
“啊!!!?”间木吓惨了,连忙坐起来捂着下半身恼怒地把凶手给瞪着,气的他连名带姓地叫,“间!林!!你干什么!!?”居居居居居然抓他的小间木!这人变/态么?!
间林嬉皮笑脸的样子站在那儿,故意拿手在半空中抓握了两下,比出刚才握住的尺寸,意犹未尽地看着他说:“不错啊,发育的挺好。”
间木一口气差点儿噎死过去,白眼都懒得翻,穿好裤子后牢牢地用被子捂了个严实,警惕地把间林给盯着,生怕他再做出更可怕的事。
间林看他那副防御强/奸犯的表情,笑的声音都没了,捂着肚子坐回椅子上,大口地喘气。
“我说三弟啊……”间林揩了把眼泪,“你哪里不像男人了?你到底自卑什么?身材么?嫌弃自己瘦,没肌肉?你自己都嫌弃你自己,你还指望别人喜欢你什么?”
间木还是不说话地看着他。
间林又翘回二郎腿:“你迫切地想让自己长点儿肉,我能理解,但你用的方法根本就是在糟蹋你自己。你平时那么聪明,这会儿咱们就那么蠢?你既然觉得我的身材好,你怎么不直接问问我怎么锻炼出来的,用的什么方法?你倒好,自个儿瞎吃瞎喝瞎跑,肉没长出来,还把自己送医院了,值么?我看是亏死了!你出院后自己去称一称你是重了还是又轻了!”
间木臭着脸往旁边看,坐在床上继续不肯说话,像小孩子闹别扭一样,做错了事又不肯承认。
间林问他:“你会因为安棉身材不好而讨厌她么?我想你不会。那同样的,反过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安棉因为你的身体而不喜欢你,那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她的喜欢都是肤浅的。所以你又何必?你现在与其花费时间在这件事上淘神费力,不如先好好的正常的吃饭,然后备考。你不是答应了老爸一定会考上M大么?安棉已经先你一步在大学里等着你了,你不觉得现阶段更应该努力地学习么?”
“间木,不要辜负那么多人的期待。你说你想要自由,那么你就要付出对等的代价。”
间木不想住在医院里,间林就去给他办了出院手续,开车送他回了租房。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