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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你未中奖但却不能撕的彩票,也是一本首篇是诗歌,末篇是散文的书···
舒颜的眼睛定格在面前的杂志上,嘴角苦涩地弯起来,说得好,不能撕的彩票、散文书···
然而,就在今天,她却要亲手把它撕掉,女人赌幸福,男人赌自由,可笑的是,在这场婚姻中,她跟顾秦,都没有中奖。
临去办事处之前,妈妈给她打了电话,大致的意思还是要她再多考虑考虑,跟顾秦好好谈谈,或许真的没必要这么偏激。然而,真正了解她内心感受的却只有自己了,一旦把一切都说白了,像她这种死要面子的虚荣女人,说什么也没有后路可退了。
或许不用多久,她就会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将一切拱手让人,但也只能在心里,心高气傲的她怎么也会竭力表现出一副“我过得比你好”的表象,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刹车,那是没什么可能的了。
“小秦,你等等!”老妈从后面追上来,硬是拽住他的胳膊不放。
顾秦疲惫的眼神无奈地望着老妈:“妈,还有事儿么?”
“我跟你说,一会她要是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你就先回来商量商量,千万不要让她趁机拿多什么,这房子可是你的,你自己可要睁大眼睛咯!”妈妈一个劲地叮嘱着。
“老太婆,她们是夫妻,离了婚本就该平分的,你瞎参和什么?”老爸在一旁喃喃着。
“你懂什么啊?平分?还以为人家是你儿媳妇啊?是她自己要离婚的,又不是咱们赶她走!再说了,离婚就离婚,那么个铁石心肠的女人咱们家也不稀罕!”老妈又气上心头了。
顾秦憋火地开口道:“妈,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什么事我自己会主意,你不用操心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此时的他,什么财产什么房子都不在乎了,今天一早醒来,自己像做梦似的开口就叫舒颜,愣了好一会才知道人家早就搬走了,心里顿时冷了大半截,想着就要到办事处办手续,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
他把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办事处门口,刚下车就见到了等在门外的舒颜,对方还是苍白着脸色,黑色的套装将她的肤色衬托得更加病态了,他的心微微一抖,眉头紧紧皱起。
“舒颜,先到里面喝杯茶吧?”他指了指办事处旁边的一家咖啡馆。
舒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咖啡馆。
点了两杯茶,两人却连碰都没碰。
“证件带齐了么?”许久,舒颜打破沉默。
顾秦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苦笑起来:“舒颜,我想了想,还是先把这事放一边吧,你要是不想面对我,可以先在你爸妈那里住一段,等大家都冷静了再说吧?”
其实,这是他刚刚才想的决定,看到老婆孤单瘦弱的身影,心里就不自觉地苦涩起来。
舒颜的心里是惊讶的,然而表面却波澜不惊,淡淡开口:“没有必要了,迟早的事,早办早解脱。”
顾秦无奈地耷拉着脑袋,声音显得闷闷的:“仔细想起来,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孩子可以以后再生,至于其他的,我并没有觉得哪儿不对。”
“顾秦,别忘了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有什么话办了手续再说吧?”舒颜转移话题,她不想再听了,没意思。
顾秦一脸苦笑:“不觉得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么?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非要分开不可?”
“你现在就这么说了,可一旦矛盾再起,或许你的那些不快的记忆就又都回来了,彼此之间已经存在着芥蒂,还能怎么好好地过活?”舒颜继续解释着:“这一切并不突然,是从结婚到现在一点一滴的累积来的,平时的生活中我们没太大的感受,可一旦发现问题了,就会感觉什么都是错的。”
顾秦摇着头:“舒颜,是你太完美主义了,两个人结了婚几乎就会争吵,虽然很多人都否认,实际上,完全没有争吵的婚姻很可能是情感僵滞呆板的征兆,如果你重视感情,你就会争吵,这又算什么错呢?”
舒颜一声不吭,只是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茶杯。
许久,她缓缓开口:“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吧。”
顾秦的眼神呆滞着,此刻却突然感觉前所未有的悲哀,真的完了么?他跟舒颜之间,真的完了?
······
走出办事处,舒颜一脸面无表情,走到现在,一切居然又回到了起点,然而心境却大不相同了,顾秦说要送她回去,她笑着摇摇头,还是自己打车就好。
看着舒颜远去的背影,顾秦站在原地久久的没有动弹,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前结婚就是这么一纸婚书,现在,也就是宣布这一切无效而已。
好快,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可叹、可笑、可悲。
他早上请了假了,本来现在还有时间回去的,但实在没什么心情了,于是决定回去好好睡一觉,调整调整心绪。
老妈一直在客厅候着他,一见回来,立马就迎上来直问:“怎么样了?办好了?”
“恩,办好了。”他疲惫地笑笑,倒坐在沙发上。
老爸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电视,只是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儿子的表情,然后装作一脸若无其事。
“小秦,怎么分配的?她要求什么了?”老妈继续追问。
老妈又只关心这些了,顾秦实在是烦到头了,不得不冷着声音说道:“她什么都没要,妈,你听着舒服了吧?”
老人不说话了,只是一脸担忧地盯着儿子,老伴在一旁使劲跟她眨着眼,示意她让对方安静一点。
晚上,舒颜独自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影,已经没什么心情赶稿工作了,跟冰漫请了几天假,却突然发现,就算请了假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妈妈端着补汤走进来,担忧地望着女儿涣散的眼神,电影是在播着,但她的思绪却早已不知飘到哪儿了。
“小颜,喝点汤吧。”妈妈在她身边坐下。
她笑着摇摇头:“妈,先放着吧,我现在不想喝。”
妈妈无奈,只好把汤放在一边,轻声问着:“请了几天假,要不跟朋友出去外面散散心?待在家里不会很闷么?”
“妈,我只想在家里休息休息,哪儿也不想去,您别担心了,我没事。”她笑了笑,视线继续回到屏幕上,可惜的是,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内容。
妈妈叹了口气,但还是继续说道:“小颜,妈知道现在讨论这个很不理智,但还是想问问你,你跟顾秦,真的已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么?”
“妈,婚都离了,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舒颜苦笑。
“我只是想说,顾秦是个挺不错的人,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毕竟曾经那么好过,有些事或许是你太冲动了吧?顾秦就一点都没有挽留?”妈妈语重心长。
舒颜索性把电脑关了,拿起手机站起身:“妈,我出去散散步了,晚些再回来。”
漫步在夜晚喧嚣的大街上,舒颜拨通了冰漫的手机号码。
“舒颜啊,在哪儿?”冰漫出口就问。
“漫姐,陪我说说话吧···”舒颜望着漫天星斗,顿觉自己的心空虚得想哭。
······
冰漫把舒颜带到自己的家里,舒颜惊讶地在她的客厅里转起了圈圈,嘴上禁不住感叹:“漫姐,你真是太梦幻了,这都是你自己设计的?”冰漫家里的一切都是由白色和浅蓝色组成的,就像童话里面公主的宫殿。
冰漫笑着从热箱里取出两瓶热牛奶,随口应道:“是啊,不过现在看起来,跟我这老女人都不怎么搭调了。”
舒颜接过牛奶,靠在蓝色的沙发上怔怔地出神,记得曾经跟顾秦说过,她的梦想就是拥有像芭比公主的宫殿那样的房子,然后跟着他一起安静地过着幸福的生活,当时顾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她是长不大的孩子,不过,这样的梦想很美好,他愿意陪着她一起实现。
眼眶微微泛红,她却浑然不知,思绪依旧停留在自己淡淡的回忆中,冰漫并不打算打断她难得的甜蜜回忆,之所以知道那是甜蜜的,是因为她水雾萦绕的双眸,还有不自觉上扬的唇角。
许久,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人家的客厅中浮想联翩,不禁不好意思地笑笑,对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冰漫无奈地摇着头,她知道对方理解她,因为,她们或许就是同一种人······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童话”
“都办妥了么?”冰漫笑着点燃一根烟,轻轻吸上一口。
舒颜有些惊讶地望着面前的女人,不得不说,冰漫抽烟的样子简直太具魅力了,不过,跟在杂志社的那个干练精明的形象可就相差太多了。
她缓缓说道:“都办妥了。”
“这么快?”冰漫倒觉得有些奇怪了。
“其实很简单,财产上没有任何争议,彼此的意愿都很坚定,证件齐全,离婚就会变得很有效率。”舒颜笑着,却是自嘲的苦笑。
“他呢?没有试着挽留?”冰漫呼出一个小烟圈。
“挽留了,只是看起来很敷衍,也许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一说出口的话就不会轻易改变,特别是关系到脸面的问题。”舒颜笑起来,喝了一口牛奶,瞬间划过喉咙的温热让整个人舒坦起来。
“呵呵,舒颜,是不是觉得自己太虚荣了,什么都要顾及面子?”冰漫浅笑。
“恩,也许我是所有虚荣的女人中最虚荣的吧,总是希望整个世界围绕自己来转,无论在朋友中,还是在老公眼里,我都必须是最出色的一个,一旦发现事实不是如此,心里便会不舒服,然后感觉危机重重……”舒颜苦笑:“这样很累,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发现顾秦对自己的疏远,我甚至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冰漫笑着摇摇头:“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女性的虚荣是一种神圣的天赋,它使女人更具魅力,聪明的女人总喜欢让自己变得虚荣点,不修边幅的只会埋头苦干的女人不见得是明智的,起码,她们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