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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安浔没吱声,只是找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认真看着小朋友们的表演。
风丹宁将才买回来的东西各归各位收拾好,倒了温开水送出去,一句话没说,转身又进了厨房。
仲安浔忙了一天,可以说几乎是脚不沾地,一早看到新闻报道后,早餐都没用,便与陈列云分头奔波去“灭火”,一天可以说是滴水未进,这时候,的确双渴又累,温度适宜的温开水入手,不由目光闪烁地望向厨房,便见风丹宁苗条纤弱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垂下眼,风丹宁对他的生活习惯,真是摸得透透的,有心人啊,只是这个有心的出发点,也许是居心叵测。
仲安浔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明知道这个女人来时的目的便是不怀好意的。也亲自证实了她是叶子宣那边的人,却贪恋着这个女人身上偶尔透出的温柔,他身边不缺女人的温存,唐思美对他更加无微不至,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执拗着风丹宁,她的孱弱,她的倔强,她淡漠,她偶尔的温柔,她眼底里似有若无的哀伤,还有对他明显的抗拒,都让他疯狂地想深入了解,明知像是饮鸠止渴,他却止不住想接近她的心。
像今天,累到极致的时候,他第一个意念,竟然便是想到她,想念她煮的咖啡味道,于是,就这样来了。在看到她素面朝天,穿着家常便服,提着超市的塑料袋,提着凉拖站在面前时,焦躁一天的心,突然就安宁下来了。于是,他明白,他来对了。
酸菜鱼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时,仲安浔笑了,站起来,靠在厨房门边,他对那个忙碌的身影笑问:“风丹宁,你是否连我内衣爱好什么品牌都知道?”
这个时候,还能开这样猥琐的玩笑,想来还没被压垮,风丹宁继续手上的调味动作,头也不回地说:“连喜欢的颜色都知道。”
仲安浔没想到向来羞涩的风丹宁会这样回答,一愣之下笑出声来,“叶子宣的情报工作做得真不错,只是我家的几个家政,都是跟随我多年,忠心不二的,他如何打听得出来这样的细枝末节?”
风丹宁眉不动眼不眨,淡然道:“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再忠心不二的佣人,也喜欢闲扯,何况你买用品的店又不独为你一家经营,只要有心,又有何秘密可言。”
“说得有理。”仲安浔笑,以下却在想,好像是得规范一下家里那些老人们的言语自由了。
“吃饭了。”风丹宁捧着砂锅,肩膀轻轻一推仲安浔,“别挡路。”便自仲安浔身侧擦肩而过。
风丹宁发际的茉莉香味混着酸菜鱼的香味自仲安浔鼻端掠过,仲安浔揉了揉鼻子,退开半步让路,这女人,好像越来越嚣张了。
第五十一章
晚饭的菜式很简单,凉拌黄瓜、洋葱炒鸡蛋、上汤苋菜,还有一锅热腾腾的酸菜鱼,全是家常菜。风丹宁以前是不会做菜的,在瑞士那些年锻炼出来了,想吃道地的家乡菜只能自己动手。
风丹宁盛饭的时候,仲安浔注意到她把饭打松,将饭锅底上带着金黄软锅巴的饭盛给了他。不由一愣,自己这个坏毛病,是小时候母亲惯出来的。他小的时候,不爱吃饭,贴锅底的软锅巴饭香而有嚼劲,母亲便捞来哄他多吃点,渐然养成了习惯。
只是这个习惯,近年来早已改掉了,一来在家吃饭的次数不多,饭店里用餐哪来这种软锅巴;二来,父母过世后,家里一般便只有他一人用餐,一锅饭做出来总要吃掉的,吃哪里都一样,没了母亲的专宠,软锅巴也失去了往日的香甜,并且,睹物思亲,所以他把这个习惯戒掉了。
珍姐都不知道的细节,风丹宁从哪里知道的?叶子宣的情报网,细致得让他暗暗心惊。
“我只会做点家常菜,不比珍姐。”风丹宁坐下来,边拿碗筷吃饭,边静静地道。
饭菜香气一熏,又是自己最爱的软锅巴饭,仲安浔的食欲立刻上来了,饿了一整天,吃起来颇有点狼吞虎咽,一碗饭下肚,才发现风丹宁的碗里几乎没有动。
讪讪笑问:“你怎么不吃?”
风丹宁看着向来吃饭斯文的仲安浔吃得狼吞虎咽,顾不得形像,看他这模样,当是许久没有好好吃饭了,不由得心头一酸,眼眶微红。听到仲安浔问话,急急吸了口气,揉了揉眼角,掩饰地笑道:“鱼太辣了。”
“还好啊!”仲安浔诧异,一转念想起风丹宁严重的胃病,立刻道:“对了,你不能吃辣的,干么做酸菜鱼,黑鱼直接炖汤多好,就算做酸菜鱼,也不要放辣子么。”
“少许辣没什么的,只要有饭垫底就行。我喜欢辣,只是不能多吃了。”风丹宁道,“也不是特意为你做的。”
这话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仲安浔也不去戳穿她,心里却是享受着,风丹宁又问:“要加饭么?”
“再添一碗好了。”仲安浔道,接了又装满的碗,他笑道:“你这样子照应我的喜好,我吃习惯了,说不定天天来你这叨扰。”
风丹宁垂着眼,小声道:“既然知道是叨扰,就不要来么。”
仲安浔权当没听到,这姑娘别扭,他若接了茬,两人便卡进死胡同去了,以他现在的心境,没可能为自己再添烦忧。
饭后,送上来的不是咖啡,而是杯清香四溢的柚子茶,加了冰块,看起来就凉爽喜人。
“别喝咖啡了,喝了茶就回去休息吧。”风丹宁送茶过来时,语气与脸色都淡到极点,做的事,却满是关怀。
仲安浔笑了笑,没有坚持要咖啡,就算是恶言说出来的好意,也是好意,得心领。
风丹宁去了厨房洗碗,等一切收拾干净后走出来,却看到仲安浔已经倚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眼底的红色血丝吃饭的时候她便看清了,该熬了多少夜啊,累成这付模样。
取了条毯子,她轻手轻脚走近,俯下身,给仲安浔轻轻盖上,弯了腰,可以清楚地看到仲安浔的容颜,五年了,这张在梦里魂牵梦绕了多少次的容颜,再一次近距离地呈现在眼前。
细细地,贪婪地看着那张熟睡的面孔,近在咫尺,却偏让她感觉似远在天涯。仲安浔睡着了眉头还锁成了一个“川”字,看得出分明的疲倦憔悴,不由自主地,她抬起手,想要揉平那眉间的皱褶。
指尖悬在仲安浔的眉心前,风丹宁突然似从梦中惊醒,触电般收回了手。
仲安浔睡得不实,风丹宁收回手带起的一阵微风,立刻惊醒了他,睁开眼时,便看到风丹宁凝视着他的眼,尽管那双眼立刻便回避闪开,仲安浔还是看清了那双清澈眼里,柔情似水,又带着深切的哀伤。
心立时收缩了一下,那是怎样的眼神啦,为何风丹宁要这样看着他?风丹宁眼底的痛,带得他的心,也疼到了极点。
一时间,他什么都没想,站起来伸手带住风丹宁的手腕,用力一拉,便将她揽进了怀里,风丹宁大惊,刚要挣扎,便听到仲安浔低哑着声音道:“别动,就抱一会儿。”
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与失意。
风丹宁心一软,依在他怀里不动了。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清洌味道,还有那熟悉的心跳声,只是今天这个拥抱,不明不白,物似心非,风丹宁万般委屈袭上心头,合上眼,泪水滚滚而下。
纤巧的身体抱在怀里,契合得惊人,好像许久以前便抱过一般,仲安浔低下头,埋在风丹宁柔软的颈脖间,茉莉香气带着少女特有的香味,也似是上辈子便熟识了的。两个人的心跳,慢慢合上了拍,仲安浔心头莫名的抽痛,慢慢止息,这才察觉到怀里一片湿热。
松开手,便看到风丹宁哭得泪人一般,又心疼又歉疚,掏了手帕给她,自己连连道歉,“对不起,冒犯了,我只是……”一时什么?他说不下去了,绝对不是一时冲动,但是他也没办法解释自己方才的行为。
“没关系,”风丹宁低声回答,声音还带着哽咽,听在仲安浔耳里便是委曲求全,心是想着再把她搂进怀里,理智让他站直了身体退开了半步,与她保持了距离。
“以后不会了。”他口是心非地打着保证。
谁知道一句话出口,风丹宁突然哭得更厉害了,仲安浔终于架不住,匆匆说了句,“我走了。”取了外套落荒而逃。
看着豪华黑色迈马赫驶离小区,叶子宣的目光,阴冷森寒。
他今天终于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心情绝佳,与同僚们庆祝之后,想到这个好消息必须要与风丹宁分享,于是没参加第二轮庆功活动,也没有事先通知风丹宁,想着给她一个惊喜。
结果,车到风丹宁楼下,竟然看到仲安浔的车停要访客位置上,叶子宣的心,一下子便沉了下去。仲安浔的车出现在这里,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只是巧合,仲安浔有其他要拜访的人与小枫住在同一幢楼里?仲安浔只可能是在小枫家里。
刚与仲安浔对决赢了漂亮的一战,现在不是与他当面交锋的时候,叶子宣隐忍地守在车里,他倒要看看,仲安浔会呆多久。
没多久,便看到仲安浔出来了,神色匆匆,眉眼间竟然微含着笑意。
叶子宣心头似有火在燃烧,只想冲上去给仲安浔当头一拳,告诉他这里是自己的领域,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手哆嗦着,狠狠地锤在座椅上,血红着眼睛瞪着仲安浔的车驶远,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会把这个人踩进泥沼,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叶子宣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心态,不能去见小枫,会把她吓坏的,在小枫眼里,他一直是那个温存体贴的好表哥,他不想破坏自己在小枫心中的形像。
开足了车内的空调,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这才拨打了风丹宁家里的电话。
风丹宁在房里,正哭得天昏地暗,她也不明白为何会哭,只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听到电话响,完全不想接听。
叶子宣拨了三次电话,终于风丹宁接听了,声音嘎哑到一听便知道刚刚哭过,这让叶子宣才平静点的心又悻然火大。
“这做什么呢?”尽量放柔声音,他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刚吃完晚饭,准备洗澡休息。”风丹宁擤着鼻子说。
“感冒了?”叶子宣明知故问,心头的怒火腾腾地窜,又发作不出来,只能把个牙磨得嘎嘎的。
表哥关怀备至,让风丹宁心中不安,却不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