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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洗衣机运行的声音响起,沙棘打开玻璃门出来。
她挑了一件灰色针织衫,里面是白色的衬衫,本来还想穿西装裤,但是付谙的身形整个比她高大好多,显得只要衬衫就能轻而易举的遮到大腿二分之一的位置,裤子无用武之地,就被沙棘又拿了出来。
泛着金属光芒的脚镣闪亮的有些耀眼,走起路来,听得仔细的话,还会发出类似风铃的声音。
沙棘干了的衣服重新折叠,接着又将洗衣机里面的湿衣服晾晒在了室内,这才和付谙坐在了桌子前。
粥煮的刚刚好,是沙棘喜欢的味道。
“这几天天气都好不了,你可能要在近郊待上几天。”
“知道。”
“晚上我在地上打地铺就好了。”
“嗯。”
“身份证你应该看见了,保安给我的,我来不及回去,就带在了身上,你拿走吧。”
“好。”
一阵沉默,两个人各自吃饭。
“新城的案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听说死人了。”
“只是一个意外,没事。”付谙喝了一碗粥一饮而尽,又在电饭煲里盛了一碗,夹了榨菜和土豆丝。
“经常这样吗?”沙棘只是担心。
“这和你关系应该不大吧,”一句话脱口而出,付谙觉察到自己微不可触的怒火,平息了一下突发的情绪,才平和的开口,“这一行就这样,利益关系太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可能发生意外状况,如果你做不到一直陪在我身边,这么问只会徒增烦恼。”
“我只是希望你平安。”沙棘很心虚,现在更心虚。
“我很好,只是没你活的好。”
“你不要这么说,这会让我不安。”
“你会吗?”
“你知道的。”意志是一种很薄弱的东西,但是沙棘还是希望自己坚强一点,就像这个时候,眼泪就应该滞后。
我觉得吧,以后挖坑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在写章节标题了,我会着重写内容提要,像吸引眼球这种事情就不是我这种笨蛋能够做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痛且缠绵(一)
睡觉之前,付谙给她煮了一碗姜汤,然后多放进了一些红糖,她嫌味道太冲,没喝几口就搁在床头柜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他以前总是埋怨她叹气这个坏习惯,可是不知不觉,他也无端的叹息了一声,去到浴室冲了个澡,水温设定的比较低,温凉的水冲刷在壁垒分明的肌肉上,倒是有一点清醒的作用。
用毛巾擦干短密的头发,电脑打开不过几分钟,心里突兀的又有些烦躁。
合上电脑,他踱了几步开了窗户,冷风吹了进来,清凉的效果如同薄荷,没有开灯,他从口袋里掏出纸烟和打火机,然后用手隆住一团橘色的火光,一簇萧瑟的光影映的他的眉目更显沉静深邃,深吸一口,火光消散。
夜色再次笼罩着整间屋子,月亮星光被淹没在密布的乌云之上,耳边是阵阵呜嗷的风声和屋檐滴滴答答的雨声,沙棘深睡中轻咳了一声,翻了个身。
付谙灭了香烟关了窗户,又随手开了灯,室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她轻轻巧巧的呼吸声。
她仍是闭眼侧卧,不复以前大大咧咧的姿势,嘴唇微启,小巧的呼吸着,身上的被褥淘气的滑落了一般,露出了肩头和半侧酥胸秀气的弧线,衬衫过大,袖口的位置卷了好几道才到达胳膊弯的位置,裸*露的小臂如象牙般洁白,搁在了腹部,两只伸出了被子的脚掌似乎感受到冷意,脚趾头微微蜷缩。
他静静的站在边上,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吻住她的嘴唇……
他只是给她盖实了被子,然后又将被沿死死压在她的身子下面,确定她不再受寒,他这才在地上铺上席子盖上毛毯睡觉。
沙棘早上起来的时候,付谙已经不在房间,床头柜上有药还有杯子,靠近床头柜的角落有一个热水壶。
打了一个浓重的哈切,眼泪都涌了几滴出来,沙棘发现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肌肉里面的乳酸发酵却已经达到高*潮,甩了甩肩膀,酸涩肿胀更有不管不顾之势。
房门打开,外面是饕餮的争吵声,声音此起彼伏,听不清叫嚣着什么,沙棘走了出去,由高及底看见不远处的一处人家的门前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手里挥舞着木头之类的东西。
这些人的情绪都这么激烈,沙棘心里惴惴不安,她转身回房间里摸了一下晾晒在里屋的衣服,依旧湿漉漉,丝毫没有干彻的意愿。
有心无力,沙棘摸出手机,电量昨天就已经彻底耗光,现在是自动关机的状态。
果然自己是什么都帮不上。
可是对你的关心,却接近于本能。
就像饿了要吃饭,累了要睡觉,受到攻击时候会躲避,就像眼前出现蠓虫就会闭眼睛。
带着繁杂忐忑的心情,沙棘将屋子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的清扫了一遍,甚至就连玻璃杯上都没有一枚指纹,地板上落不下一粒灰尘。发觉自己再次无事可做的时候,沙棘拔下了自己正在充电的手机。
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沙棘惶惑的盘腿坐在椅子上,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问题能够这样的痛苦,就像昨天他说过的,这一行就这样,利益关系太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可能发生意外状况,如果自己做不到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管做些什么,只会徒增烦恼。
心里面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结,一点点作茧自缚,然后将自己的心智裹住,不能呼吸。
沙棘在心烦意乱间丢出手机,手机在桌子上面滑出了一个圆润的弧度,在即将高空落地的时候险险的停在了边沿。
百无聊赖,沙棘趴在桌子上,将脑袋埋在胳膊里面,重重的吐纳着空气,接近于喘息。
付谙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些塑料袋,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食材,他的另一只手上是打包的饭盒,他将饭盒放在桌子上,和沙棘刚刚做好的饭菜搁在一块。
沙棘正端着一碗番茄汤过来,汤汁浓郁,盘子的边缘热烈滚烫,隔热效果不佳,她的指腹略微灼伤。
桌子上已经摆了两副碗筷。
“我已经吃过了。”付谙接过她的盘子放在餐食的中心。
“哦。”沙棘有些失落,把食材一一的放进了冰箱。
“味道很香,你的厨艺有长进。”
“在日本,”这样的解释,谈到了分离,“在日本,有些东西吃不惯,”想要省钱的话,“就要自己做饭。”
“是吗?”付谙言不由衷的支起一抹微笑,盛了一碗番茄汤,“如果放一点小苏打,味道可能会浓郁一点。”
看见他喝的津津有味,沙棘心里舒畅了好多,但是两个人之间,似乎还是隔着什么,那是一层看不清抹不明的情愫,包裹着沉重的回忆与过往,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打扰到彼此的好心情。
“这里什么都没有,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沙棘裂开嘴笑着看他,自己也盛了一碗番茄汤。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集市之类的地方?”
付谙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待会儿给你问问。”
“好。”
琢磨了一下,沙棘还是缓缓的嘱咐,“我看下面吵得很凶,你要小心一点,他们的情绪太过激烈了。”
她真的害怕他会重复一遍昨天晚上的话,那样的话,她只能尴尬到无言以对。
“你很担心我?”
沙棘低着脑袋,“你是我的亲人,我担心你是应该的。”
她的声音小巧轻微,没有什么底气。
沉寂了一会儿,付谙开口,“放心吧,对生活还有期待的人,不会把自己逼到绝境的。”看她依旧不很放心,他补充的很详细,“不管期待的是钱,是权,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看他碗里已经喝得光尽,他将瓷碗递给她,沙棘心底有些雀跃的给他盛了一碗米饭,脸上的表情却不露踪迹。
付谙带回来的饭盒分毫未动,沙棘做的土豆丝、拍黄瓜和番茄汤却被一扫而光。
“你的衣服干了吗?”
“差不多了。”沙棘无知无觉中腔调变得轻松愉悦了起来。
“公司有一个建筑师的孩子今天满月请客就在这边,”付谙看了她一眼,“你一个人在这呆着也无聊,去不去凑热闹?”
“好哇。”沙棘夹起最后一个碎黄瓜,放进了嘴里。
气氛似乎在微妙中有些缓和,最少要比刚回国的时候融洽,用餐结束,付谙打开电视各种频道随便翻了一下,看不见称心的,就随便让它发着声响。
沙棘在清洗碗筷,时不时的回头瞄他一眼。
这种感觉很好,好到暂时什么都不用想,好到真的以为彼此相安无事。
“衫衫一个人在家没有问题吗?”额前有一簇散发,沙棘撩在了耳后,问得漫不经心。
“没事,不是有阿姨在吗?”
沙棘的脚腕处白洁婀娜,由小腿平缓往下,到达凸处的脚骨,脚链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付谙只是呆呆的凝视了一会儿。
感受到他热切的注视,沙棘一时手足无措。
“你不需要给你的外籍男友打电话吗?”语气不温不火,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哦,打过了。”就算没有,也要这样讲。
付谙捉摸不透的轻笑一声,“我去睡一会儿,不要叫醒我。”
“哦。”
填坑是一种美德,那我就是道德模范了,码字好辛苦,有没有童鞋送安慰哇*^__^*
作者有话要说:
☆、痛且缠绵(二)
根本轮不到沙棘来叫他,不过睡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已经是他午睡时间的极限了。
沙棘在浴室里面换上自己的衣服,零星的听见付谙接了一个电话,他只是听着,然后说了一句,“知道了,你就告诉他我没时间。”
然后对方又不知道说了什么,付谙挂了电话。
沙棘从浴室里面出来,上身是昨天洗过的撞色套头毛衣,外搭黑色风衣,下穿了一件破洞宽松牛仔裤,脚上穿着平底鞋。
沙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