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看见你了,我看着你走。”
雨水吧嗒吧嗒的打在车上、地上、伞上,几乎无孔不入,每次坠落都会在细小的层面溅起一朵水花,在美丽的一瞬凋谢。
沙棘走的小心翼翼,但是还是弄湿了衣服鞋袜,付谙这才看见了她,前方道路偶有疏浚,但是不过一米的距离,却使得整条由车辆组成的长龙扭动向前,喇叭声此起彼伏聒噪不断,像是一场末日狂欢。
当沙棘走近,她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淋湿,一簇簇的耷拉在额头耳边,睫毛上沾了几粒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使得她的眼帘低垂,或许是走的累了,她张开殷红的嘴唇抚着胸口微微喘气,衣服整个贴在身上,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也莫名的性感。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付谙拉着她走到稍微开阔一点的路肩上,摸了摸她的额头,面露焦虑,“怎么这么烫?”
“没事儿,”沙棘笑笑,“就是有些发烧,吃过药了。”
其实现在的沙棘身上忽冷忽热,有时候感觉坠入冰窖,有时候又像坠入火炉,冰火两重。
付谙没再说话,示意她低着头,指尖划过她的额头,左右成圈,利索的将她的头发簇在一起,一用力,就像挤毛巾一样挤出了雨水,动作极其温柔,沙棘恍惚间无力的失了神。
接着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件男式宽大棉袄,替换了贴在她身上的湿漉漉的黑色风衣。
“好多了。”沙棘用力的拍打着长发,努力让它柔顺一点。
“还有这个。”付谙空出一只手拿出雨衣递给她。
“你不冷吗?”沙棘有些犹豫,“我没有那么娇气。”
“换上!”他的语气依旧谦柔,但是却不置可否。
两个人大雨中一前一后的走在一起,付谙的手微微抬起,但是转瞬还是放弃了这个设想,“你拽着我的衣服,这样好走一点。”
沙棘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边走边问,“前面不是阻塞了吗?你是怎么过来的?”
“前面有一个出口。”
“那不是堵住了吗?”
“车堵了,人还是能走过来的。”
“你走过来的?”沙棘停了下来,因为手上还拽着他的衣袖,因为惯性,付谙也被动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付谙抬手擦去她眼角的雨滴,手指触到她光滑的皮肤,炙热的快要烫伤他。
“现在走回西城的话,最少要走七个小时,我的车停在了岔路的出口,走差不多两个小时就能到了,虽然路还是不好走,但是最迟晚上九点也能到近郊。”付谙解释的很耐心,这让沙棘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沙棘分不清自己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因素,说这句话的时候力不从心,牙齿还轻微打颤。
她只是觉得她不值得付谙为自己付出什么,更不应该让他在此刻为自己如此上心。
她不知道她此刻楚楚可怜的样子多么的让人怜惜,付谙的眼眸似内敛还沉静,溢出了淡淡的温柔。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倾身吻她的强烈欲*望,握着她的手走的更快一点。
两个小时的路程,在各色车辆之间穿梭,这样的经历,或许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一次,沙棘一路默不作声,她只是觉得自己握着付谙的手,紧一点,再紧一点,就像是本来相连的身体,默契到毋庸分离。
这条路艰辛难走,沙棘却希望时间能够过得慢一点,就像一场生命的跋涉,因为雨水过大,或者是风暴过于强烈,沙棘释放出了自己的灵魂,那个灵魂告诉自己,只是一会会儿而已,无伤大雅。
只是一会会儿的对他的流连,只是一会会儿的眷念,只是一会会儿的臆想,只是一会会儿的占有,用自己的狼藉来换。
他指尖的体温缱绻着,荡漾着,极度温柔,又极度浓烈的包裹着她,她的心脏剧烈跳动,自动屏蔽着耳边的所有噪杂声音,就连脚尖连着心脏的酸涩,都无动于衷。
“到了。”付谙的声音唤醒了她,他紧了紧她的手掌,转而放开。
“这么快?”有些失落,无尽的失落。
“嗯。”付谙的声音有些沙哑,神色不明,随手从兜里拿出钥匙给车子解锁,让沙棘坐上去,然后自己坐上驾驶座。
调高了暖气,付谙发动了车子,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说不上和谐,甚至还有一点尴尬。
沙棘盯着正前方付谙的后脑勺,心里空落落的,突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车子开了有一个多小时,付谙看见沙棘有些昏昏欲睡,这才点起了一根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云雾吐出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满足。
连续开了四个小时,到达近郊的时候,大群村民们正堵在村长的门口吼叫着什么,付谙打了一个弯,又开了几分钟,终于在套间前面的屋檐下停了车。
沙棘还在睡,他轻巧的开了后座的车门,一只手承载在她的脊背上,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腿弯,出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撞到她的脑袋,转身,沙棘自然的将脑袋舒服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付谙用脚关了车门。
睡着的沙棘总是贪婪的想要寻求最温暖的所在,像个孩子一样,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程铎听见停车的声音,赶了出来,只看见付谙的怀里躺在一个女人,女人看起来小巧动人。
付谙的表情温柔宠溺,程铎悻悻的开口,“这位就是令姐?”
付谙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她上楼。
程铎知道他不喜旁人多管闲事,这才跟在他的身后,将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汇报一遍,“今天的事情倒是也巧,不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说久盛给他们这些闹事的分钱的时候,村长拿了大头,大概是分赃不均的意思,现在那群人倒是自己内讧了起来。”
“然后呢?”
“村长好像被吓到了,躲在家里一天都没有出来。”
“久盛那边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
“那就让他们自己闹吧,这件事情还有的走。”到了开放的走廊,程铎掏出了钥匙,钥匙在门锁里环绕一圈,门被打开,付谙一只脚抵在门边,扭头让程铎先回去休息。
门在哐当一声关上,程铎不明所以的转身离开。
套间里只是工程师的简易住所,放眼望去,也不过是桌椅床褥还有简便的衣柜,桌子上可怜巴巴的隔着几个纸杯还有一个电饭煲,里面只剩下残羹稍许,冰箱里只有几个鸡蛋和面包,一袋米孤苦伶仃的靠在冰箱的侧沿上,在靠近一点的位置是柜台,旁边是一个再简易不过的盥洗室,里面有个小型洗衣机,盥洗室只有隔间,但是玻璃门却坏了。
沙棘的脸色越发的不对劲,付谙把她抱在床上,她只是嗫嚅着嘴角说了些什么,听不太清楚,接着她又砸吧砸吧嘴,这下,付谙估计她是梦见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付谙也有些饿了,临时他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着从监工那里得到的战利品。
打开门的时候,沙棘坐在床中心,睡眼朦胧的,头发也裹挟的乱七八糟,双手抱腿,脑袋搁在膝盖上。
看见付谙手上拿着一塑料袋的蔬菜水果,随手拎着特效药箱,她擦了擦眼睛,声音有些慵懒,“这些东西都是哪里的?”
“说了你也不认识。”付谙去到柜台将东西放下,然后倒了杯热水拿着药走到她跟前,他的身材高大,沙棘只能映衬在光影投射在他身上所产生的暗影里。
“先吃药,我去做饭。”
接过药直接吞下去,苦涩的味道绵延在口腔,沙棘蹙起了眉头。
“不喝水吗?”
沙棘摇摇头,“我想上厕所。”
付谙无奈的看了一下整一个房间,“我先出去,你方便好了叫我。”
沙棘摸摸脸,脑袋无力的耷拉下来,声音虚弱“好。”
下床的时候沙棘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透支了多少的体力和精力,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酸涩难忍,每一个零件都想要是脱硝一般的不予配合。
解决了生*理需要,沙棘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打开房门让付谙进来。
外面的空气潮湿阴冷,付谙的一只手撑在栏杆上,另一只手上夹着一根香烟,眼睛望向了雨里,神情阴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情景,总是能和过去的某些老时光重合。
那个时候,两个人就像一般的夫妻一样,在上海租了一间小房子,沙棘总是回去的早一点,顺理成章的在客厅里忙碌的准备晚餐,门外只要有风吹草动,她就会兴冲冲的跑去开门,但是经过的经常不是他,所以失落难免,可是总有他回来的时候,只要他回来,先前的所有失落刹那烟消云散,心里就像是浸了蜜一样。
沙棘静静的向前走了几步,拽着他的衣摆把他从栏杆前拉了回来。
看着这样简易的构造,沙棘不得不想起了家徒四壁这四个字。
付谙从衣橱里拿了几个工具,脱了外套卷起袖子构起了盥洗室的门,沙棘稳稳的扶住玻璃门,付谙小心的将其斜入于滑栏切合,稳住了之后,又用螺丝固定了一下。
“你先换个衣服,我去做饭。”付谙拍了拍手,并不看她。
“我没带衣服。”
“我带了几件,你先将就一下吧。”
沙棘没有答话,去到他的行李里翻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证就是衣服的最上面,大概是保安交给他的时候他随便扔进去的。
身份证在手机停了两秒,沙棘还是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单肩包。
材料有限,沙棘一个冲澡还没有结束,饭菜就已经上桌了。
玻璃门的质量不是很好,能够略微看见沙棘的影子,有时候她蹲在地上,有时候她站起来,伴着“沙沙”的水声,只要稍稍的臆想,这一切都可以显得很妖娆。
付谙自知无力抵抗这种诱惑,他转身到床上躺下,心里有无数的针灸逆行,千疮百孔。
直到洗衣机运行的声音响起,沙棘打开玻璃门出来。
她挑了一件灰色针织衫,里面是白色的衬衫,本来还想穿西装裤,但是付谙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