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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沙棘没有满足付衫的愿望,付衫故意不和她说话,喝着牛奶看着羊羊嘎嘎大笑。
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沙棘丝毫没有迁就的意思,付衫只能从小椅子上面跳下来,然后费力的将椅子搬了一小段距离挪到她的边上,再费九牛二虎之力爬了上去。
沙棘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付衫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姐姐!”她奶声奶气的讨好,“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分不清她的断音,沙棘看向她,她只是“呵”“呵呵”“呵”“呵”打嗝一样的笑着。
沙棘无法,将她抱在自己身上坐着,亲了她一口,刹那间被她的童真童趣所感染,眉开眼笑。
牛排搭配土豆蘑菇芦笋一份一份各自为战的端到每个人的跟前,阿姨伸手要抱走付衫,她只是赖在沙棘的怀里不做声。
付谙叹了口气,将盘子放在池钰的跟前,柔柔的拍拍付衫的小肩膀,“听话。”
付衫露出笑脸,嘟着嘴索要亲亲。
付谙在她的嘴上轻啄了一口,她这才满意的张开怀抱听话的投入他的怀里。
将她安排在自己的边上,付谙用刀叉将她的牛排切成最小块,又倒了杯140cc的牛奶放在她的跟前,这才动起了自己的餐具。
沙棘切的心不在焉,她脑子里面盘旋着如何开口索要户口本。
“他没有去找过你?”付谙和池钰闲碎的聊着自己的话题,沙棘插不上嘴,也听不懂。
“没有。”池钰力道不足,付谙将自己盘子里切好的牛排放进她的盘子里。
“没想到这件事情上他倒还把持的住。”
“他一直这样。”
池钰小尝了一口牛排,肉质鲜美富有弹性,又浅抿了一口拉菲,两者味道相结合清新绵密天衣无缝,“调汁调的不错,是黄油白酒还是红酒汁,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你会做饭?”
“年轻的时候随便学的。”
付谙没有看她,沙棘却百无禁忌的听进了这句话,抬眼就看见付衫吃的满嘴红酒汁,沙棘抽出餐巾纸给她擦了一下。
“现在你很老吗?”池钰哈哈的笑了。
“我现在已经老到,觉得自己接下来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多余。”
池钰的刀叉僵在了嘴边,沙棘侧脸朝向餐桌以外的地方假呸了一下,西城的传统,如果说出了不祥的话,只要呸出去就能消灾解难。
付衫笑嘻嘻的跟着沙棘假呸,一呸就呸了好几下。
“开玩笑的。”付谙笑笑。
“不好笑。”沙棘继续操作刀叉,说话间似云淡风轻却面无表情。
“一直就是这样,你什么时候觉得好笑过。”
一时餐桌气氛尴尬,付谙的语气淡淡,“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好像手机上有不少你的未接来电。”
“噢,我是想问你家里的户口本,我需要用一下。”
“户口本,”付谙想了一下,“这些东西我没有动过,你来的那么早,没有找一下自己的卧室吗?”
“卧室?”
“当初你不告而别,这些东西应该在你的手边才对,我怎么会有闲情逸致藏起来。”
措辞有抱怨,但是语气却淡然。
“你是说在我的房间?”还是有些意外。
“你还记得你的房间在哪个位置吗?”付谙的眉眼都懒得抬一下。
沙棘突兀的放下刀叉站起身来,刀叉的声音乒乓作响,面对眼前的一个女人一个小孩的诧异眼神,她习惯性的摸摸后脑勺,“额,那什么,我先去找一下东西,你们不用等我。”
走廊的尽头是自己的房间,沙棘拧开门把,打开门的瞬间,有一种时光错愕的感觉。
房屋的布置和以前秋毫不差,就连被褥折叠之后的位置,被褥间的褶皱,都没有分别。
窗户前面的金属风铃依旧作响,时光清洗多年之后,它甚至都没有丝毫的锈斑。
沙棘走到靠窗的床侧,然后拉开床柜下面的抽屉,红色的户口本就在里面,就连落下的姿势都没有改变。她拿起想要的东西放进包里,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当时走的匆忙,她依稀记得付谙就睡在床边,眉头紧皱,在临走的前几天,她还建议过他修理一下发梢。
回忆涌上心头,苦涩逆流成河。
沙棘从衣橱里摘下一件灰色风衣穿在身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带上了自己卧室的房门,走出长廊的时候,就餐处觥筹交错。
“找到了没有?”看见沙棘出来,出于礼貌,池钰问她。
“嗯。”沙棘同样出于礼貌解释和回应,“山浦一个人在酒店,我得回去了。”
沙棘回答的力不从心,她只是注意到付谙牵起一侧的嘴角,似笑非笑。
阿姨从厨房出来,看了一下外面狂风肆意,“预报说接连几天暴雨,要不晚上就住这儿吧,你的房间什么都没动。”
付谙放下刀叉站了起来,淡淡的望向她。
“不用了,阿姨,有伞吗?”
“有,我这就给你拿去。”
“让付谙开车送你吧,你住在哪个酒店?”池钰笑容和煦的看向她。
“不用了。”沙棘接过阿姨递过来的黑色雨伞,走到狼吞虎咽的付衫面前,本来想要亲她一下,但是接触到付谙的眼神却写着百分百的嫌恶,最终她只是摸了摸她的脸颊,给她一个自认为嘴灿烂的笑容。
他大概以为自己很脏,脏到在和山浦莋爱时感染了他的乙肝病毒。
就连山浦携带乙肝病毒的事情,沙棘都是第一次听到,她不想解释,更无意辩驳。
“姐姐要走了吗?”付衫却不顾付谙的暗示粉嘟嘟的亲了她。
“是,我要走了。”可能不再回来了。
“姐姐我跟你走吧。”付衫鬼灵精怪的和她商量。
“姐姐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恐怕很难照顾你哦。”沙棘学着她嘟嘴巴,奶声奶气的和她对话,智商顿时也被拉平了,但是话是实话。
“没关系,我可以照顾你。”付衫小大人一样的拍拍沙棘倾着的肩膀,如果她的嘴上没有没有那么多牛奶逗留,这话还是蛮正儿八经的。
沙棘为难的看向付谙,付谙没有表态,只是扣上了衣扣,拉下了衣袖,最后接过了阿姨递上来的西装外套。
“我送你吧。”最后他说,“付衫,把嘴巴擦一下,我们送姐姐回去。”
“好!”小家伙兴奋的拍拍手。
沙棘只得抱起付衫,耐心的给她将嘴唇擦干净。
“夜路小心,开车慢点。”池钰贴心的嘱咐他,一如妻子面对需要上班去的丈夫一般的和驯。
“知道了。”付谙的体恤温暖,他将座椅扶正往里一推,望向保姆,“阿姨,姐姐吃过的盘子扔了就好了。”
“什么?”阿姨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扔掉!”两个字,干净利落。
阿姨悻悻的看向沙棘,都说鱼胆不能破,是苦的。
“扔掉吧。”沙棘细细的迁就,将付衫从凳子上面抱起来,交到付谙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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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衫睁着大眼睛看着电梯里的两个人,各自目视前方毫无交流。
小家伙拽了拽沙棘的衣袖,沙棘露出阳光笑容看向她,“怎么了吗?”
付衫摇摇头,又挠了挠付谙的脖子。
付谙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调皮,小家伙顿时待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
外面狂风夹着细雨已经席卷过来,去到车库需要走小段距离,沙棘刚要撑起伞,付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似乎只要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关于过去的所有回忆刹那就会被激活,然后历历在目,高压触电一般,沙棘耍开了他靠近的手掌。
面对这样羞辱性的动作,付谙怔了一下,嗫了嗫嘴角,“你抱着付衫,我来给你们打伞。”
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粗鲁,沙棘低头说了句,“不用了。”
“以你的身高,是想让三个人淋成落汤鸡吗?”
“………”他说的也对,只是自己太敏感了。
顺理成章,两人交换了小家伙和雨伞,付谙撑起了雨伞,顺着风向尽可能的撑在她们两个人的头顶,然后雨水肆意的打在了他的西装外套上。
这段路很短,小家伙的眼神一直保持着疑惑,好像在努力的揣测这两个沉默男女之间的秘密和恩怨。
但是大人的世界太过复杂,太纯洁的思索不利于参悟。
付谙高大的身影如影随形,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混合颜料,赤橙黄绿青蓝紫,给的都是最好的,但是因为密不可分,最后就连自己,竟然都分不清颜色。
就像此刻的沙棘,五味瓶中每一个味道都可以独成一派,自己却偏偏是一个蹩脚的料理师,将他们通通要搅合在一起,最终不伦不类,不清不楚。
先把付衫抱着坐进了孩童专用安全椅,剩下的两个人这才坐上了前后座。
“地址。”
“时祁酒店。”
后视镜里面付衫依旧不喜欢儿童专用安全椅,嘟着嘴巴抱怨,沙棘显然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她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她讲故事,都是以前给自己讲过的,烂俗了的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
引擎的声音响起,奔驰驶离了车库,在保卫处停了一下,然后一路狂奔。
后视镜里沙棘的演绎声色并茂,小家伙也听得津津有味,但是沙棘不知道,付衫只要和谁熟了,直接就成了话唠,她会问很多奇怪的问题,比如:说大灰狼不吃小红帽会死吗?小红帽可以种在地里吗?那只有一个小红帽,大灰狼吃了小红帽之后就没有了,他还是活不了吗?小红帽还穿了什么衣服?小红帽也是公主吗?姐姐姐姐,你说我是公主吗?那为什么我没有魔法棒?
这样莫名其妙毫无逻辑的问题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沙棘开始还会兴高采烈的解释,可是渐渐的,她就有些神经性倦怠,感冒好像严重了,沙棘重重的朝向付衫相反的方向咳嗽了一下。
付衫的问题依旧还在反复,时有创新。
穷途末路,沙棘小小的恐吓了一下,“你知道,大灰狼每天晚上都会出来捉小朋友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