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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闲坐在床边,脸上是缺氧的潮红,张眼看着闵正泽傻傻的笑。
“正哥。”
闵正泽扶着他肩膀,低头吻了他。他身体一抽,不停的笑。闵正泽终于发现他在时不时打颤,皮肤异常敏感,四肢和头脑的反应却迟钝的很。他站直了,皱起眉头。
“你磕药了?”
潘小闲还是在笑,笑容是虚的,来自头脑里遥远而昏蒙的快感。闵正泽并不喜欢这种情形,就像是一道色香十足的菜,上桌之前满满撒了一层味精。他放开潘小闲,转身要走。
没能走开,两只手从后面抱上了他的腰。
潘小闲赤身裸体的呆在房间里太久,初春的空气让他冷起来。身前遮挡的暖和身体要离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抱住了。很硬的身体,手感不同于他以往抱过的任何一个。他来不及仔细分辨,拖着他往床上倒。
闵正泽钳住他手腕拉开,转过身看他。他眯着眼睛嘟囔:“乖啦,快点上床。”
闵正泽依足吩咐,俯身压上去,把他摁倒在床上。
实在是,卖相太好。
6
走在寂静里,走在天上。
潘小闲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彻底醒过来。他睁开眼,头顶是陌生的米色天花板,很高。有一道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间射入,形成了明晃晃的一细条。
他盯着头顶的光,意识很沉,后脑隐隐的痛,针扎一样。
与此同时,身上还有些异样的感觉一点点明晰。于是他想起一些事,包括一场性茭最私密的身体记忆。潘小闲睁大眼睛,最终发现了一个事实:昨天夜里,这张床上,他确实是被一个男人上了。
田家炜站在餐桌后,声调平缓的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闵正泽低着头,他对早餐的专注程度显然高于田家炜的汇报。闵肖义难得早早起来,斜坐在一边座椅上,用看好戏的神情望着田家炜笑。
楼上的动静让三个人同时抬起头,闵肖义笑得接近灿烂,好戏要开场了。
潘小闲从楼上下来,迈下第一个台阶的时候有一个尴尬的停顿。他吸了口气,抬头看见饭厅里的人们,于是他表情平板的走下楼,以充满气势的前行姿态来到闵正泽面前,正对着他鼻子一拳打出去。
一声闷响,闵正泽偏过头,鼻血泉涌出来。
餐桌旁的另两个人看傻了眼,门口的两个保镖到底反应过来,在潘小闲第二拳揍出去之前冲过来,卡住关节反扣了他胳膊。潘小闲一边乱挣一边伸腿去踹,没够着闵正泽,只是把餐桌踹翻过去,摔了一地的碟子。
闵肖义躲的慢了一步,半杯咖啡泼在身上。他也不生气,兴致勃勃的赞叹:“日!死靓仔脾气好大!”
“你们他妈的给我放开!”潘小闲大吼着。两个保镖没有授意并不想伤他,于是他得以摔开两个人的手,但是很难冲开两堵人墙去揍人。
潘小闲站在原地,握紧拳头,只觉得浑身发冷。他起脚把全部力气踹在餐桌上,掉头就往门外走。
“上哪去?”田家炜追问了一句。
“回去!操!就当被狗咬了!”
“你不能走。”田家炜点头示意,两个保镖再一次冲向潘小闲,这一次用上了狠劲,两拳掏在他侧腹,跟着用手和膝盖把他压在地下。潘小闲半边脸蹭着地毯,憋得血往头上冲。他嘶叫起来:“闵正泽,我操你妈!”
闵正泽正拿着餐巾仔细擦拭脸上的血迹,他仰着头,鼻梁痛起来有点近乎伤感。然后他就听到了潘小闲的叫嚣。他把餐巾折好丢在翻倒的桌上,站起来。
饭厅里别的人都小心的看着他,潘小闲只看见走近眼前的鞋,跟着他就觉得喉咙被勒紧了。两个保镖松开手,闵正泽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像提一个玩具。他速度很快,潘小闲有点窒息,手脚够不到,溺水一样挣扎着被拖上楼去。
潘小闲打过不少架,事实上他的打架水平不在于职业技巧而在于够狠够快。他被丢到床上立刻就弹起来,照准下阴踹。闵正泽完全没有再尝一脚的兴致,他拽住潘小闲的脚拖下床来,抬脚就踢。背、臀、腹,不会致命的地方,但是足够让他老实下来。潘小闲缩成一团,急促的喘息。闵正泽跨在他身上把他翻过来,在他大腿上坐下。
“你怎么样?”
潘小闲脸色有点泛青,额头上的汗水打湿了几绺头发。他死咬着牙,半天才说话:“闵正泽,我操你妈!”
闵正泽似乎点了点头,然后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通红的一个掌印慢慢浮起来,衬在白净的面孔上,有一种煽情的艳色。潘小闲只觉的头晕,嗡嗡作响的声音让情绪更加脱轨。他不停的骂下去:“闵正泽,我操你妈!”
很清脆的一声回应,第二巴掌甩在他另一边脸上。
“我操你妈!”潘小闲几乎要笑起来。闵正泽很有耐心的一句一巴掌甩下去,在他笑之前。潘小闲一边被打得波浪鼓一样晃头,一边伸出手去乱抓。抓了两手的地毯细绒,最后他揪住床头柜的把手,把一整个抽屉拽出来砸在闵正泽身上。
潘小闲抽身起来,拿着抽屉劈头盖脸的往他身上砸。闵正泽硬挺着挨了几下,终于抽空抓住他胳膊拖倒,在房间地下滚成一团。两人的斗殴彻底变成了一场混战。
拳脚交加的厮打,用所有可能的方式制造伤害,像是对咬的狗。
最终闵正泽科班出身的职业斗殴技胜一筹,他再一次坐住了潘小闲。这回他记着撕开衣服,仔细的把他两只手合绑在床柱上。潘小闲半趴半躺的挂在床边,这个姿势让他极端不舒服,手腕坠疼的厉害。
闵正泽端坐在他腿上不动,正往下拉他的裤子。潘小闲几乎没有力气挣扎,迷迷糊糊的骂。
闵正泽摸着手里的屁股四下看看,那个抽屉里的东西在混战中散得一地都是。套子、润滑液、还有几个小玩意。闵正泽捡起一个细长的按摩棒,用力推进去。
潘小闲抽紧了脊背,脊椎形成一条脆弱的弧度。
那个细长滑溜的东西正在深入身体,他的胃痉挛起来,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只是干呕。闵正泽打开了开关,潘小闲没能呕出来,呛了一声,哑着嗓子骂娘。
闵正泽把他翻过来,漫不经心的揉捏着他的棒棒,没有帮他做的意思,单纯的拨弄和挑逗。前后同时的骚扰让潘小闲有点难以忍耐,身上到处都在痛,麻木和敏感在神经中紊乱交错。
他的骂声也渐渐低下去。
闵正泽最终插入的时候,他甚至有点走到尽头的虚脱。他恍恍惚惚的仰倒在床边,看着两条腿高高翘起,搭在闵正泽的肩头。他只记得重复了一句:“闵正泽,我操你妈!”
闵正泽一挺身,格外深入。
于是,这句话最终成了催|情的私语。
7
如是我闻。
“董彪死了,是你杀的。”田家炜站在床头,看下来的目光很冷,微妙的怜悯。田家炜有一张偏圆的娃娃脸,这让他任何表情都带着亲切的意思。他非常适合安抚什么人,哪怕说出来的是刀刀见血的话。
潘小闲终于把视线从天花板上收回来,盯着他的嘴。这个人,刚才似乎说了什么。
“他在医院躺了两天,没有抢救过来。死得晚了一步,没赶上上新闻。”田家炜俯低身体,确保他听清楚每一个字,“有根钉子钉在他脑袋里,是你砸他的那根木板上的钉子。你杀了他。”
潘小闲握紧了拳头,有点发抖。他的手正交叠铐在床头,这个动作使得他手臂的线条抽紧了,可以看到手腕上的青筋和一道道擦破的红色血痕。
田家炜在心里点头,很煽情的场面。
“现在,你手里也挂着一条人命,干净不到哪去。你少当自己是无辜的追星族。和兴的人要杀你,正哥要保你,要不要活下去,你自己看。”
潘小闲一直在发怔。
他的脸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是个阳光灿烂的靓仔;痛苦的时候似乎更加好看,像个活色生香的尤物。
田家炜站在床前足够长的时间,从他的手,胳膊,脸,看到被单下隐约勾勒出的身体。同性的,年轻而美好的身体。他几乎要理解闵正泽的欲望了。
“不想死就不要跟正哥叫板,尤其不要骂娘。”
田家炜转身就走出去。
“正哥。”
闵正泽把潘小闲从床上捞起来,拽着他穿衣服。他的衣服已经撕得不成样子,闵正泽让人原样买了一套回来。正套裤子,忽然听见他低声叫了一句。
闵正泽抬起头,潘小闲认真的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操你妈!”
田家炜一直等在楼下,顺便再一次听到了楼上的混战。他思索了一阵,怎么有人蠢到这种地步。
那天被闵正泽带下楼的是一个完全鼻青脸肿的人,路都走不稳。
田家炜瞪了潘小闲一眼,发现他表情基本走样,但是确实是在笑。笑得像个傻逼一样。闵正泽的脸则更加阴沉,他拖着潘小闲走出去,下电梯到了停车场,把他摁进车里。闵肖义在前座等着,他回过头来看着潘小闲,夸张的倒吸一口气。“哥,你玩得也太High了吧!”
“开车。”闵正泽说。
闵肖义悻悻的转回头,加了一句:“打成这样,刚好给那老不死的看看。”
车子驶出东华大厦,沿着华港新城的主干道往江边老城区开去。
沿江大道路边是一溜外观翻新的老建筑,老黄瓜刷绿漆,鲜嫩嫩的诡异。莲香楼是少数苟延外貌的老字号店面,有年头的茶楼,来的也都是些有年岁的人。
老人家好起早,喝过早茶,到了近中午就有点撑不住犯困。汪叔对着桌上冷下来的一盅两件迷糊着,翟世福一直在他耳边吵,骂闵正泽的老母。这人三十出头,染了一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