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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向巴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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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小小的地方,少了一个人也是会空的。
就在戚少商要狠狠地把门关上的时候,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死死的掰住了门。
“你不进去拿你的东西?”
威严的男人,威严的声音。使人背脊略略省寒。
戚少商错讹而愤怒的瞪着龙哥。
顾惜朝居然很温柔的扶着龙哥的手说:“没有什么东西。我只有一个人,其他都是别人的。”
别人?
戚少商忽然心头空荡荡了。
龙哥这才放开了手,戚少商本来要使劲的摔门,但是他想起了什么,连忙探出头:“你不能走。”
他不能跟着这个男人走。
戚少商还没有忘记天桥上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男子。
“留下。”
除了这个不可非议的理由之外戚少商也许还有什么私心。但是被顾惜朝冷冷的态度驳回了。
“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现在该走了。”
顾惜朝就像完全忘记了那天的事情,也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留在戚少商这里是为了躲避眼前的男人般的,走得不留一点余地。
戚少商就在自己的门边不甘不愿的看着顾惜朝和一个男人肩并肩的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顾惜朝。

这个名字在戚少商的头脑里不停的来回打转。碰到了叫做“道德”的东西又转个弯,往别的地方走。
好像着了魔一样。
玫瑰被自己愤怒的践踏到了脚下,还是舍不得几十年的好酒,于是决定独自品尝。
两个杯子,一个人,酒喝得有点难受。
这个楼盘窗外的夜景是全市出了名的好。但此时的戚少商总觉得有点寥落。
电话响了。难道是……?
戚少商只希望这个时候接到一个人的电话。或许那家伙还不知道自己的号码。
但更有可能的是家里来的电话。

戚少商从小就觉得母亲的声音很是吓人。
不是像邱爱泠一样的虎姑婆,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辛酸。常常说得戚少商心里犯疼。就是在她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下,戚少商和邱爱泠被迫“走”到了一起。
也许说“绑到了一起”更为贴切。
之前交往的那么长时间,能忍则忍,能让则让。对她宽容至极。但是见到了顾惜朝,才想到了反抗。
那时顾惜朝倔强的眼神深深的刻上了戚少商的心。
“少商……你快回来!你爸爸快不行了!”
母亲哭诉的声音骇得戚少商脑子清醒了不少。
“爸他怎么了?!”
“脑溢血……医生说他……你、你快回来吧!他想你!天天想你啊!”
戚少商的手微微的出汗,他怕。
“我……马上回来!”
是忘记了什么?
他来不及想起,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门。
78岁的父亲,常常闹点小毛病,但是都没有见母亲这样的担心过。
不至于再骗自己一次吧?
这就是祸不单行?自己刚刚被人打伤了,就是父亲的病倒?
戚少商苦苦的笑了一下。

床上躺着比较病重的父亲不错。但是床边的除了母亲还有丘爱泠。
当着父母的面,戚少商不便发作,却也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他着着实实又被父母算计了——或者是丘爱泠——算准了他的孝顺。
戚少商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少商!”丘爱泠大概是烧晕了头才会这样亲切的叫他。戚少商决定不回头。
“少商……”母亲的声音忽然想起。接着是一个更加苍老更加有气无力的声音:“…………儿子……”
戚少商的脚步停了下来。
“……是不是少商回来了……?”
是父亲。她大概已经老眼昏花到什么也看不清了吧。
戚少商呆呆的站在门口。半只脚在门外,半只脚在门内。
父亲的苛刻和尊贵,凌驾一切的傲慢,如今却是这样的脆弱。
“是我,父亲。”戚少商强忍住眼角的泪水,平静的回答道。
“你终于回来了啊……”老爷子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咳嗽阻止了他。“咳咳、咳咳咳……”
也许光靠听就知道他的生命在慢慢衰退。曾经那样指点江山谈笑风生的人一去不复返。时间,真是世间最利落的宝剑!
戚少商强忍住眼角的泪水生硬的回答道:“来看看您。您没事我走了。”

戚少商狠了狠心,走了出去。

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却有无尽的陌生感。
戚少商在家里最敬重的是已经退休的老管家。当父母忙着应酬交际的时候,是老管家带着年幼的他,像是亲人。给他讲故事,陪他到海边慢慢的散步。高中毕业典礼也是他参加的。那时戚少商不承认自己的父母,更何况他们压根就忘记了自己这个儿子是该上大学还是该上中学了。
最可笑的是在自己的二十三岁生日时,父亲很严肃的告诉他:“你要为家族分担责任了。”
戚少商当时真想一拍桌子走人的。
他不明白自己在父母的眼睛里除了能作为社交的工具还有什么作为。
老管家拍着他的头说:“少爷啊,你长大了。该学着宽容别人了。”
于是戚少商尽量的尽释前嫌,和父母站在同一条线上。
结果呢?
丘爱泠就是结果!
戚少商就像是遗落在人间的独角兽。他的童话世界关上了大门,自己惟有在人类社会中屈辱的生存着。
孤独,恐惧,想回到原来世界的彷徨。
那个带着淡淡笑容的男子本来可以将它他带回到那个完美的世界的。但是他背叛了他。他和别的人走了。

戚少商一直沿着海滩走着,像小时候一样,可以赤着脚不听任何人使唤。海浪几乎是在他脚下消去的。柔软的沙粒摩挲着他的皮肤。
由零零落落的小孩子在卖花。手中的玫瑰比血还要红。
曾经有人拉着戚少商的手说:“少商,我们结婚吧。”当时戚少商说:“等我,等我毕业。一毕业我们就结婚。我要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但是毕业了,那个拉着自己手的人却不见了。
海风咸咸的,仿佛能够吃进嘴里。
戚少商随着风声聆听自己的心声。

呼呼呼——
顾惜朝——


“戚少商!”
丘爱泠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戚少商不觉加快了脚步。
他恨这个女人。因为她捆帮住了他的一切。
戚少商!戚少商戚少商!!
丘爱泠疯狂的喊着。戚少商没命的跑。
感觉上是遥远的传说中的鬼怪,被追上了立刻就会丧命。唯有不停的跑着才能到达充满阳光的出口。出口外必定是鸟语花香,伊人翘首。

戚少商疲惫的乘车回到了住所。脚就像是被人灌了铅,他一头载倒在了床上。
似乎有一种香味久久不曾散去。一个人影始终徘徊。

顾惜朝

戚少商慢慢的合上眼睛。悲泣,差一点点就从他口中泄露。

如果是梦就快醒来吧……


'7G架空现代'同名·(六)异想天开(不好意思,被炸起来的大人们^_^)

戚少商慢慢的从噩梦中醒来。他的门又被人敲得乒呤乓啷的响。
戚少商你给我滚出来!戚少商你滚出来!我知道你在家!出来出来出来!!!
戚少商蒙着被子堵住耳朵。他相信疯狂的生物不适宜和个性憨直的自己在一起。这主要是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戚少商你不出来?!我有的是办法!你等着好了!我要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你给我的侮辱!
天哪!戚少商在被窝里讷讷的摇摇头。这样彪悍的女人真是百年难遇。也不知道以前在家里受过多少的溺爱,连做人的基本道德也没有。枉她还是千金小姐的身份。
门外的声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邻居都出来佐证戚少商的夜不归宿和极度不满丘爱泠的暴力和噪音。直到有人威胁说要报警,丘爱泠才忿忿不平的离开。
戚少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原本想出门买点食品,但是怕被邻居拍死,阴魂不散的丘爱泠缠死,还是推迟到了晚上。
路灯下行人来来往往,戚少商只想尽快地赶到最近的便利店。
他像做贼似的东张西望,生怕丘爱泠和手下的那帮喽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从影子里蹦出来。连结帐都使收银员以为他丢了东西在店里。
戚少商从未试过如此的狼狈。他抓着几天的食品匆匆忙忙的赶回家。

路上阴暗的小巷就像是不祥的预兆。即使是十二万分的不乐意,回家的大路上还是有几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巷道。戚少商沉住气,警惕的走过去。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真值得开香槟庆祝了。
可是也有人不像他这样的幸运。
殴打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
戚少商人忍受不住停了停脚步。他侧耳听了听巷子里面的声音。
是两军对垒的声音。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了这场斗殴。但是戚少商敢肯定,一旦有好事的人报警,绝对是可以判重刑的案子。当然这个好事的人也绝对不会是戚少商。
戚少商听见不止一个人惨叫。接着又有许多的喧哗和器物殴打的声音,让他毛骨悚然。
他偷偷的朝着巷子里张望了一眼。
他愣住了。
顾惜朝。
顾惜朝的手里有一张可怜巴巴的脸。
邱爱泠。
戚少商的心楸了一下
他张大了嘴巴却叫不出声音。
他看着顾惜朝暧昧的眼神下邱爱泠瑟瑟发抖。
他看着顾惜朝慢慢的捏着邱爱泠的下巴恶狠狠的笑。
青丝飘扬,白衣款款……顾惜朝仿佛是长着黑色翅膀的地狱归人。
戚少商喉头哽咽,酸涩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他不想再看见顾惜朝。
他很想和顾惜朝再在一起生活。
此刻他挪不动一步。
一辆大车开过,他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影子好长,一直落到顾惜朝眼里。微微低垂的,多情的眼睛里。
顾惜朝拦住要冲过去的人,对着戚少商微笑。
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两人遥远的相望着。
顾惜朝拉起邱爱泠的头,满目疮痍。还有很多的淤青。
“……放了他吧……”
戚少商不知道为什么只说出了这样一句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话。
顾惜朝的眼神变得失望。
但是松开了手。
“没事了。”他轻轻地说。
戚少商跑过去扶着邱爱泠。“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
“……是吧?”
“打她我都嫌脏手,难道还会做什么其它的事情。”
“谢谢。”
戚少商低下头,邱爱泠快昏过去了。戚少商说:“你们走吧,我要送她到医院。”
顾惜朝“哼”了一声,对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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