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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师傅好容易止住了哭声,终于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葬了师兄后,她便赶来京城要凭一身武功为师兄报仇,仗着一身绝世的轻功,她已经连续多日趁夜色潜入宫中,奈何宫中实在太大,她连皇上的影子都没找到,今晚却阴差阳错的闯进了麟趾宫,见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本想抓住她问路,不想却是混进宫的徒弟。
东方静红着脸,本想解释一下他扮成女人又成了荣妃的原因,楚思清却淡然道:“我不想知道,有关日心社的事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要不要为你父亲报仇?”
一时间,东方静的心情无比复杂,如果杀了父亲的真的是轩辕仪,他要不要报仇?他与他,有过无数次的欢爱之夜;他看他,为了批复奏章彻夜不眠,却在第二天早朝离去前仍是不忘给梦想中的自己一个浅浅的吻;他喜欢,他露出宠爱的神情,溺爱的将他揽入怀中,让他幻想着父亲的味道;想起,他狡猾的笑着戏弄自己,直到自己气的别过脸去,他再像变戏法似的弄出一堆美味的小食品,等自己禁不住香气的诱惑转过身来;还有,他捧起自己最厌恶的脸孔,手指尖一点点划过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颊,他的唇,然后笑着说:朕喜欢你的脸,也是这世上唯一曾如是对他说的人……
难道,他就这样任由父亲变成冰冷的尸体,躺在没有温度的坟墓里,永远合不上双眼吗?
思绪无比混乱中,东方静已经无意识的点下了头,从此命运不再回头……
捧着手中的热茶,东方静却不喝,双手只是贪婪的从杯壁汲取着温暖。师傅离去前,留下了一只透明的六锥瓶,盛满闪着红宝石光芒的液体,也是…师傅的独门毒药“红玉穿肠散”!当他浸满冰凉的汗水的手接过这美丽的小瓶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在金色的秋季感受到冬天的严寒。然后,师傅对他说,如果直到祭奠那天他还没有下手的话,那么,她就要亲自出手暗杀轩辕仪!
而,明天,就是秋季大祭了!
象是巧合般,轩辕仪一直也没有来麟趾宫,握着这瓶穿肠剧毒的他的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摇摆不定。
真的可以杀了轩辕仪报仇吗?毕竟,起因是父亲先发制人要轼君篡位,保护自己的轩辕仪作错了吗?
父亲的尸体上为什么会留有刻着“轩辕”二字的剑呢?据他所知,那晚轩辕仪是代兵往轩辕雄的王府亲自指挥的,而带兵捉拿父亲的应该是陈名夏才对,何况,轩辕仪身为皇帝,从不轻易在人前使用武功,怎会又何需亲自动手杀了父亲?
更加奇怪的是,父亲的尸体又是谁送到师傅隐居的山上的?
好乱……东方静捧着脑袋开始哀鸣,原来思考是这么的累人啊!简直是变相酷刑嘛,完全可以列入“庆王朝第十一大酷刑”了。
正在哀叹之时,小毛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脸的喜色,说“皇上,皇上来了!”
东方静闻言,心情不由一紧,他来了!
还来不及多想,轩辕仪已经潇洒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太监手中还恭恭敬敬的捧着一个黑漆盘子,盘中叠放着一件嫩绿色缀满花饰的华服。
一进门来,轩辕仪便笑着说:“来,小静静,快把衣服脱了!”
脱…脱衣服…?他没搞错吧,大白天的,一见面就干这个…?何况还是在这么多下人面前?!一瞬间,怒气上涌,竟让多日来一直无精打采的东方静忘记了萦绕的烦恼,跳着脚叫道:“你……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变态啊!”
轩辕仪一愣,随即明白东方静误会了,他只是想让他试试新裁好的祭奠穿的服装啊。脸上却更加暧昧的笑道:“变态?小静静说的变态具体是什么意思啊?朕不太明白啊。”
看着轩辕仪一脸无赖的神色,东方静气的红着脸一跺脚,就要离开。轩辕仪忙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他,拽入怀中,安慰道:“好了,朕不戏弄你了,这是祭奠的礼服,你是第一次参加,从没准备过这样正式的衣服,朕特意选了适合你的衣料,吩咐他们精心裁给你的,快来试试,有不合身的地方好让他们今晚连夜赶着修改。你想到哪里去了?好色啊。”
东方静这才知道是自己想歪了,看着轩辕仪一脸的揶揄,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只好除了衣衫,换上了华服,嫩绿色的柔软的衣衫衬着雪白的肌肤,给粗鲁的东方静平添了几分女人的柔美。“不错,不错,朕的鉴赏力果然是一流的。”轩辕仪高兴的把东方静搂入怀中。
东方静一反常态的乖乖任由对方抱着自己,靠在轩辕仪宽厚的胸前,透过他为自己挑选的衣衫,背后传来一阵阵的温暖。这片刻,融化了他心中所有的不安。轩辕仪今天也甚是奇怪的没有动手动脚,反而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的躯体,断断续续的说着过去的事情:“朕和你一样,自幼没有了母亲,父皇一心扑在了自己的爱人身上,也从不关心自己的孩子。朕十三岁登基为帝时,朝中太后掌权,朕时时刻刻都活在随时可能被废被杀的恐惧中,这种恐惧让朕不断读书,练武,时时敦促自己要变得更强。后来,经过了很多风波,朕好不容易亲政了,可是大权旁落,朕虽有心重整山河,作一代英主……”
“鹰猪?”东方静插口问道。轩辕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敲了敲他的头,夸张的叹了口气,骂道:“英猪……去你的,朕也被你传染了,是英主啦!你这笨猪。”
看东方静不满的耸耸肩,轩辕仪接着说道:“可是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朝政日益腐败,百姓民不聊生,却无力作些什么。只能徐徐图谋收回皇权。又经过了八年的苦斗,朕终于有了可以对抗太后的力量,可是她虽然无法威胁朕,朕却也无法斗败她。那时朕心里很着急,内患不除,这样下去何时天下才能太平呢?就在这时,朕遇到了你,是你给了朕从没有过的机会,终于让朕一统了皇权,真正成为了一个帝王。朕从来不信那些汉人什么神之子的传说,可是,朕相信,是上天把你赐给了朕,让朕能够拥有你。所以……”轩辕仪一手抬起东方静的面孔,强迫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严肃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朕爱上了你,绝不是因为你是神之子,朕所爱的,只是你本人。为了你的愿望,朕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明明是热情的告白却让东方静没由来的打了个寒战。
就在他迟疑之时,轩辕仪却再次把他抱在怀中,温柔的,紧紧的,久久不肯放手……
挣开轩辕仪的怀抱,东方静勉强镇静的说道:“我,我去给你倒杯茶。”
转身走向兀自另一角的茶案,东方静依然能感觉到轩辕仪的目光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背影。拿起茶壶的右手不停颤抖,左手探入怀中,取出了那瓶“红玉穿肠散”。要不要动手呢?要不要呢?难道就这样杀了他吗?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从背后伸来,抓住他拿着毒药颤抖的手。
“为什么不动手呢?朕不是说了吗,只要是你的愿望,即便是朕的性命也可以给你。”
温和的声音充满磁性,一下子润湿了东方静的双眼。难道这个狡诈又变态的皇帝真的就这样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一无所有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啊?他们明明是敌人啊。
左手一松,那瓶“红玉穿肠散”便落在了轩辕仪的手掌中。
东方静转过身,踮起脚尖,抓住轩辕仪的前领,厉声问道:“是不是你毁了日心社?是不是你杀的我爹爹?我的大哥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事情发生这么久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当初你爹爹上京伙同太后一党意图杀了朕篡位,朕抓拿日心社的人也是秉公办事,朕没有告诉你,就是因为朕爱你,朕不想失去你啊。至于你爹爹,朕可以以列祖列宗发誓,决不是朕杀的。而你大哥东方杉,朕既没有杀他也没有捉他,他的下落朕确实不知。”
想要相信这真挚无比的轩辕仪,却总觉得眼前的一切有哪里隐隐的不对劲。思绪混乱的东方静怀疑的回望着轩辕仪。
“你还是不肯相信朕吗?那么朕就依你的愿望把性命给你,这样你总可以相信朕的话了吧。不,你不相信也无所谓,只要这样能让你快乐。”轩辕仪竟然笑着拿起毒药,拔去瓶塞,放到了嘴边。
“不要啊!”砰的一声,东方静慌忙打落了瓶子。摔落在地上的瓷瓶四分五裂,晶莹的红色液体洒落在尘土中。
“我不想你死,我才没有想你死呢。笨蛋,不要随便猜测别人的心愿。”前一秒钟还恶狠狠的抓住轩辕仪的衣领的人突然扑到轩辕仪的怀中,紧紧抱住了对方,“还好你没有喝下去,还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对不起,朕是不是吓到你了。”
“胡说八道,我才不会被你吓到呢。”倔强的声音尾部却带着一丝掩不住的颤抖。
那一晚,轩辕仪只是那样一直把他抱在怀中,似乎稍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最后的夜晚,就在这样平静温馨却又透着无比的沉重的拥抱中静静逝去。而明天,就是三年一度的秋季大祭奠了
第十五章
夜色西斜,秋月如勾,一片亮丽的清冷中,无暇的月光穿过碧纱窗,如散落的条条白绫投入屋内,洒落一地的点点碧玉。
屋内一帘饰有盘龙翔凤明黄|色床帷内并肩躺着两个人,身材较较小的一人张开四肢,毫不客气的抢过了一床嫩绿色的锦被,发出阵阵鼾声。另外一人却正是当今天子轩辕仪,比起睡意正浓的东方静,此时的他却是睡意全无,一双漆黑的眼睛闪动着深沉的亮光,投射在东方静的睡脸上。
他长的真的很像当年的月羽,不过比起那个人,他简直幼稚的像傻瓜。
不过就算是沉着狡猾的月羽,也终于忍不住行动了。月羽啊月羽,即使被朕如此的背叛,即使明白朕对你并无真情实意,你却依然爱着朕,聪明如你,也终于在得知朕对东方静的恩宠之后终于按捺不住行动了!将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