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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一抬,我吓得两腿乱蹬,王爷的手只好松开,我慌忙爬走,可是还没有爬出炕,左脚被王爷扣住,他狠狠地一拉,一摔,我便腾空摔回了炕上,王爷用一条腿压住我的身体,很慢条斯理地将我两只手系在了窗棂上。
王爷似乎有一点犹疑,他喘着气坐在那里皱眉看着我。然后,我见他轮廓分明的唇型微微冷笑了一下,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只不过是柔软的嘴唇轻轻一碰触,我就忍不住呻吟出声,尽管努力想要压制,还是觉得饥渴难当,口干舌燥。
内心里像关着一头欲望的野兽,它四处冲撞着咆哮着就要出来。他修长的手指隔着裤子抚挺弄着我的裆部,我除了呻吟,意识一片空白。
王爷却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他与其说是跟我上床,不如说是在玩弄我,神情很冷淡,但手指却像能点火一样在我身体各个部位燎火。
他将我松垮的长裤剥下,我几乎是狼狈的面对着自己下面高高昂起的身体某部分。
他轻抬一个手指刮搔了一下它,我几乎是在哭泣着呻吟出声,再伶牙俐齿现在也语无伦次了。
王爷握住了它,看着满头冒汗的我,道:「我现在确定我并不认识你,这副身体我根本很陌生,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的手很用力,对我来说既是强烈的刺激又是一种难言的痛苦,我结巴着道:「是、是王爷的奴才。」
哦,他冷笑了一下,道:「那如果是我的奴才,我就随便处置了!」
怎样都好,我心中无奈的叹气,身体像一处即将爆发的火山口,叫嚣着想要找到一个出口。
「王爷英明神断,处置必定是英明神断的……」我的马屁还没拍完,身体忽然就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王爷只是轻描淡写撩开衣衫的下摆,抬起我的一条腿,完全没有任何润泽的情况下就冲了进来。
我疼得整个胃部都在收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耳边仍然是王爷微怒的声音,道:「你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你还记不记得过去王府里有一片梨花树,我常在树下等你赏赐几本旧书给我。我究竟是谁,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莽撞跟你示爱的落魄才子。
我究竟是谁,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替你挡了一掌的蒙面剑客。你还记不记得你赏过我十两银子,说英雄不问出路。你还记不记得,你力排众议点了我作金陵第一才子。
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你不会忘了我……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只记得我回答王爷的话是一声轻轻的叹息,作为一个奴才来讲未免有一点大大的不敬,只是本奴才今晚真的太累了,明儿再讲规矩吧。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间不错的卧室里,红木床架,青纱罗帐,屋角还放着一个青铜兽香炉。瞧这个档次,竟然比李公公的住处强多了,直追严管家了。
盖在身上的是正宗的苏绣蚕丝被,软软的榻,香喷喷的被子,我不禁有一点小人一朝得志的感觉。
门一声吱呀,李公公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端着青铜盘进来了。
我原本正满腹疑问,忽然见到这个八卦祖宗,心头一阵欣喜,连忙嘘了一声。
李公公跟接到暗号似的,回头就查看下屋外,将门关好,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往我身边一坐,开口就道:「小子,你往后可要享福了欸——」
享福?我苦笑了一下,这两个字眼素来离得我很远,一旦近了,必定要害我倒大楣。
「咂咂,你替王爷挡了一掌,成了王爷眼中的红人,昨天王爷还亲自把你抱进屋咧,你的伤口也是他老人家亲自料理的,多大的荣耀!」
李公公一脸羡慕加嫉妒的神情,我则是心里一阵紧张,替王爷挡描了一掌,难道王爷知道当年与他一起跟宫藤进一决战的蒙面剑客就是我了……那岂不是他也知道是我烧了他一船的火器?
李公公又挤眉弄眼地道:「你怎么会替王爷挡刺客的攻击,该不是逃命逃错方向了吧?」
我松了一口气,失笑道:「公公您真聪明!」
李公公一脸得意色,抖着小腿道:「那是,这事情打我眼前一过,我就能知道三分底细。」
「是,是,公公您底细是知道的,劳您驾,你知道我底裤在哪里?」
我浑身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李公公一听,满面喜色,一脸恩威的模样将一套黄/色的衣服往我跟前一摆,道:「瞧,你打今起可就是王府内院里的奴才啦。」
我看了半晌那套做工衣料明显比灰衣服厚实的黄/色衣服,突然笑道:「李公公,我一套衣服穿半年才洗一次,您哪,还把那套灰衣服拿来,那衣服耐脏多了。」
李公公一双老眼瞪得老大,道:「小子,我平时看你挺机灵的,你到底知不知道黄、灰衣服的区别?」
我淡淡地道:「不都是奴才吗?」
「我呸,你懂个屁。黄衣服那是伺候主子的,灰衣服那是伺候奴才的,这哪里是一个层次上的?你小子别给我作怪,快给我穿上!」
我无奈地将那套黄衣服穿上,从床上一跃而下,发现腹部的疼痛竟然好了许多,倒是后庭隐隐作疼。
我伸了个懒腰,问李公公,道:「这屋子比您老那狗窝强啊,我看严管家的层次也不过如此了,这谁的屋子啊?」
一句话刚问完,就被李公公一顿拳打脚踢,骂道:「你这个瞎眼的混帐,这是王爷的寝室……」
呃……原来是王爷的狗窝,果然不同凡响。
我一步三晃地回了自己的狗窝,一路上好些人对我指指点点,目露仰慕之色,那是自然,作奴才能做到像本奴才这样一个晚上那么忙活的,那也是不多见的。
我仰头望了一下青天,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替我撒了个谎。
我施施然走进了屋子,心情里胡思乱想着,难道因为他终于也对我有了一点感觉?
这么想着竟然一阵心猿意马,口干舌燥,走到缸边拿起瓢就想喝一口凉水,却见到影中自己穿着一身黄衣,满面通红,一脸痴心妄想。
这个时候有一个域外打扮的黑衣侍卫走了进来,他冷冷地道:「安宁郡主传你去!」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拿起屋角另一身干净的灰衣服,慢条斯理的套在黄衣服的外面。那位郡主粗野的紧,可别把本奴才刚得的一身新衣服给弄破了。
我随着那黑衣侍卫到了后花园,却见许久不见的十六王爷与安宁郡主都坐在凉亭里。十六王爷敲着折扇笑道:「好久不见顾九!」
我躬身道:「是,王爷,很久没见了。」我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十六与安宁这一对凑在一起,我今日可很难躲得过去了。
安宁今天穿了一身雪白公子哥的服饰,乌黑的头发用罗巾扎了起来,要是单论模样,亦家这些王子王孙走出来可以算得个个俊男美女。只是要单论这脾性,却不知为何温良的少,凶狠的多了。
她冲着我微微一笑,纤长的手指将桌上一幅画轴展开道:「顾九,你可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
我抬头一看,那是一幅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局部,却不是真本,而是一个高手临摹,模样神态面面俱到,若非他刻意留下了一双眼睛未画,几近真迹了。
当今能够把顾恺之的洛神临摹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那只有四大才子之一的沈碧水了。
当然这一点陈清秋知道,顾九就未必知道了。
因此我仔仔细细看了几眼,禀道:「回郡主,奴才不知,不过可以肯定不是小人画的。」
安宁郡主已经提着画走得我老近了,随风送来一阵阵她身上的香气,她在我的面前沉默良久,才笑道:「这是当年四大才子沈碧水所作,沈碧水以临摹洛神而闻名于整个皇朝。
「可另一个才子陈清秋却很不以为然。他说洛神其形也,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沈碧水画的洛神只可远望,不能近察,只因为他画的是一个睁眼瞎子……一双眼清而不灵,明而不睐。」
这陈清秋说话实在不讨人喜欢,我叹了口气,却听安宁又说:「因此沈碧水画了这幅留白的洛神,想要陈才子将眼睛补上,看他如何才能让眼清而灵,明而睐呢?」
我小心翼翼地问:「安宁郡主是想打发小的去找这个陈才子?」
安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在我脸上许久,才淡淡地道:「不是……我刚才与石榴哥哥玩堆棋子,想起了小时候玩的背新娘,听人说你身手还挺灵活的,所以让你来玩给我们看。」
第六章
背新娘,我愣了一下,见两个黑衣侍卫扛了个穿着鹅黄罗裙的大沙包往我身上一放。压得我立时腰就弯了,我早知道这丫头必定不怀好意的。
我咬着牙把那个大沙包背上,就听安宁道:「走啊,快走,别颠着新娘……」
我吃力的在花园里挪动着脚步,没走几步安宁就叫道:「当心,你在过山,把腿抬高一点……」
我只好无奈地将腿抬得高高的,佯装自己正背着新娘爬山,可是没爬多久,脑门就挨了一画轴,安宁怒道:「你正在过河,把腿抬得这么高,不怕脚滑摔着新娘吗?」
你娘的……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粗口,嘴里仍然道是是是于是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过河,过了一会儿我赶紧快步如飞,安宁刚一举手,我连忙讪笑道:「到平原了,郡主。」
安事把乌眉皱了一下,收回了手中的画轴,我松了一口气,安心快步把平原跑完,直接把背上的新娘送进洞房。只听安宁在边上拍手道:
月光圆桶盘,
生囤嫁文元。
文元问你该来岁?
——十八岁。
文元问你该来长?
——珠冠戴起平栋梁。
金轿抬来弗肯去,
银轿抬来弗肯去。
花花轿轿抬来苦苦去。
……
她大概说得太急,后面有点哑,只听十六叫了一声宁宁。
我则背着死沉的沙包喘得胸部直发疼,谁知道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