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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让我诧异的是,大约一个小时后,我竟然被放了!还是森田亲自来放了我,只是还不忘撂下几句什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这事咱没完之类的无聊话。
走出司令部大门的时候,我还在云里雾里,只是直觉这件事应该与息红泪有关。果然走出一段路之后,息红泪的身影从梧桐树后面闪出来。
“息小姐,”我问道,“是不是你……”
息红泪笑了笑,“是少商叫我来帮你的!”
是他?“少商他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情况还不太稳定。”看着她的神色仍是很担忧,只怕情况不会太好。
“息小姐,”心里好多疑问,我不得不问,“你……怎么会和日本人有来往?”
她却反问我,“这奇怪吗?我从前做演员的,经常会和一些达官贵人、商人、洋人包括日本人打交道。”
“那么森田肯放我,怕是有条件的吧?”我不想因此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答应了少商要救你,我就一定会做到!”
她说这句话时看着我的神色有些奇怪,我仍是疑虑重重,“可是——”
“其实和日本人打交道并不是全无好处啊!”没想到息红泪会这样说,但她很快转移话题,“顾先生,去看看少商吧,他一直很担心你!”
“谢谢!但是我——”我不想欠她的人情。
“你不用觉得欠我人情,这个人情是少商欠我的!”
我的话说一半她便能猜出我的意思,这一点跟戚少商还真像,这叫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想起少商说过他和息红泪道不同不相为谋,可如今看来,他和息红泪的关系似乎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淡薄。
我回到报馆的时候,同事们惊喜不已,但我也看得出来老八他们的神色颇有些猜疑,毕竟能从魔窟里安然无恙出来的记者,只怕多多少少都会做出一点妥协,他们会怀疑也是正常的。
“顾大当家!”曼妮风风火火的从楼上跑下来,“你回来了,太好了!啊不,不好了!刚刚医院打来电话,说大当家忽然发高烧,好像是伤口感染,医生正在急救哪!”
少商!!
“你们留下把报馆的事做完!我去看他,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我不等他们反驳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十七)
在急救室门外等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医生才姗姗而出告诉我他没事了,只是还未醒,等下转到病房就可以去看他了……
在病房里等他醒来的时候,心里的担忧抵不过身体的疲劳,我竟是趴在他床边睡着了,却睡得一点都不踏实,混乱的梦境里混乱的影像,穿着白色婚纱流泪望着我的晚晴,凶神恶煞的日本兵,惊慌失措的同行们,用枪指着我要置我于死地的森田俊一,笑容神秘的息红泪,还有戚少商的背影,越走越远,我怎样也追不上抓不住……
肩头被轻轻推了几下,我含混的睁开双眼,明亮的眼神和浅笑的酒窝让我一时分不清梦里梦外,只有迅速捉住他伸过来的手,粗糙但温暖,实实在在的触感让我慢慢的展开笑容,紧接着又焦急的问道,“少商,你醒啦?你没事了吧?你都伤到哪里了?怎么会搞得这么严重?”
一连串的问号让他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安抚得握紧我的手,“我没事了……都是小伤……”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左腿,“就是这里严重些,但也没有伤到筋骨,都是皮肉伤,不碍事的……倒是你,惜朝……幸好你回来了,要不然我一定逃出医院去找你!”
压抑住心底的感动,我蹙了蹙眉头,“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你以为伤口感染是小事吗?搞不好——”我伸手在他左腿上戳了一下,“小心下半辈子变残废!”
“哇——痛啊~~”他龇牙咧嘴的大呼小叫,我吓了一跳,不是戳到了伤口吧,“喂,你没事吧?”我根本没用力好不好?!但我还是忍不住担心的掀开被子要看看他的伤。
“哈……我没事,不用看了……”他笑着按住我的手,我愤愤的把手抽出来,丢给他一个白眼,“你耍我?”
“我哪敢?惜朝——”他讨好一般的拉了拉我的胳膊,“扶我坐起来好不好?”
我不理,他继续扯着我的衣袖用哄小孩似的语气,“乖啦~~扶我起来~~惜朝?”
OK,我承认我童年缺失~~就是喜欢他这种哄小孩一般的语气~~~
我拉着他的手揽着他的后背扶他起身,然后把枕头竖起来给他垫在背后。他却没等坐稳就一个熊抱将我拥进怀里,我想,要不是这里是医院,要不是他行动不便,这混账会不会再接再厉把我压倒在床?
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于是我挣扎,他却死死的抱着我不放,“别动,惜朝——”他的嘴唇蹭着我的耳畔喃喃低语。
我还是不放弃的跟他角力,他手上松了松,偏过头有些不满的瞪着我,“你要干什么?”
我也回瞪他一眼,“我去看看门关好了没有!白痴!”
“哈哈——惜朝~~~哈哈……”他立刻乱没形象的笑趴在我身上,我的脸一下子就热了,他却趁机在我红得像番茄似的脸上啄了一口,笑道,“放心吧,有人来的话会敲门的,呵呵……”
他还是忍不住吃吃的笑,我气愤的在他胸前捶了一拳,“你自己笑个够吧!我走了!”
结果当然是还没等我站起来就被他霸道的拉回怀中,“惜朝,这些天我好担心你……”他边说边在我耳侧、脸颊上轻轻的吻,温柔得快要将我融化。
“少商……”我不由自主的伸出双臂攀上他的脖颈,让自己的身体同他的贴得更近,音讯全无的日子里,我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担心他,更害怕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他碰了碰我的嘴唇,眼中又是担忧又是欢喜,“你知道吗?这些天躺在医院,我一直在向上帝祈祷,只要你平安无事,就是要我拿这条命来换,我都甘愿!”
“傻瓜!”我伸出食指戳戳他的额头,“你信上帝的吗?”
“不!”他坚定的摇头,“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白痴!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我靠在他胸前,食指戳着他的左边胸口,“心都不诚,上帝怎么会保佑你!”
“谁说我心不诚?”他马上瞪大眼睛抗议,指着自己的胸口,“我的心一片赤诚——”他低下头和我鼻尖对着鼻尖,声音低低的像耳语,“只对你——”
我微微抬了抬头,眯着眼睛淡淡的笑着看着他,声音也低得像耳语,“有多赤诚?嗯?”
他微微一笑,露出一身一浅两只酒窝,“我给你看——”他腾出一只手去解病号服的纽扣,一粒一粒,我的视线也不由的跟着他的手指,看着渐渐露出米色肌肤的胸膛,紧致而结实又不失细腻,想起我们不只一次赤诚相对肌肤相亲,我的脸腾的升起红云,心怦怦的狂躁的跳起来。
“好了!”我慌忙按住他的手,动了动身子稍稍错开些距离,我垂下头,脸很烫,声音低低的,“我……看到了……”
“惜朝——”他似乎格外心仪我这副窘得脸通红的模样,探过身子偏着头寻到我的唇想要亲吻,我却按住他的肩制止他,这种场合还是不要太过火的好。
“少商,”我努力转移话题,“我现在担心息小姐不知答应了日本人什么条件他们才肯放我出来,我不想因此给她带来麻烦!”
“这……”少商皱了皱眉,“或许是……答应日本人同他们合作吧!”
“合作?怎样合作?”
“应该是生意上的往来。”
“可是息家的生意关乎国计民生,同日本人合作,那跟卖国有什么分别啊?”我诧异的看着他,“少商,你早就知道息小姐和日本人有来往?难道你也赞成她这样做?”
“我不赞成也没用!”他摊了摊手,很无奈的样子,“她有她自己的主张,再说和日本来往或许……也并非全无好处吧……”
“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我斜了他一眼,“你们两个还真有默契!”
他带着三分戏虐的神情笑了笑,眨了眨眼睛又把我揽回怀中,垂下眼皮看着我,“惜朝,你吃醋?”
我无言以对,一边捏他几下以泄愤,一边又窘又不无忧心的把头埋在他的肩窝,好像一个撒娇的孩子。
他收紧手臂,下巴蹭蹭我的脸颊,“惜朝,总之这件事你不用想太多,是我欠红泪的人情……”
“我就是不想你欠她的人情!”我不加思索的大声回应。
他愣了一下,随后了然的笑了笑,“你放心,我欠她的人情绝不会用感情来偿还……”他再次垂下头和我鼻尖对着鼻尖,眼神明亮又深情,声音低沉又无比蛊惑的说,“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在那一双桃花电磁场的高倍辐射下,我的呼吸有些急促,心里升起的暖意迅速蒸腾成阵阵热流。
他见我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他吻了吻我的唇角,笑道,“惜朝,你呢?逃婚的事都做出来了,你应该有决定了吧?”
然而听到“逃婚”两个字,我的心却霎时寒冷又苦涩,“少商……可是我……我很对不起晚晴……我觉得我好自私……”
“惜朝,不要自责,是我不好……”他揉着我的头发安抚着我陷入低潮的情绪,“如果你不是遇到我,也许你和晚晴会成为一对神仙眷侣,是我害得你改变了这么多,自私的人是我,是我一心想要你留在我身边……惜朝,你会不会怪我?”
他的神色认真而诚恳,双眸中流露出的深情总是让我无法抗拒的沦陷,他说的一点没错,若不是因为他,我不会辜负晚晴,我不会陷入一段禁忌的恋情,我不会明知前方是个深渊仍然义无反顾的踏进去,而他,却能让我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万劫不复,真是冤孽!我抬起双眸,微微勾了勾唇角,“何止啊!我简直是恨你!!”后两个字我说的咬牙切齿。
他却笑了,手臂用力将我抱紧,头再一次靠近,我们两人的唇间只隔着一颗樱桃的距离,他眸中含笑,声音低低的好似耳语,“告诉我,有多恨?”
我一口咬上了他的嘴唇。
有多爱就有多恨,只恨不得以生命相托。
口中有丝丝血腥的味道,是我刚才太过用力,但似乎并未影响他亲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