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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排的八个黑体字,不大的标头:
范氏破产
总裁跳楼
“他因为你跳楼,所以——你也应该这么死。”
浅灰色铂质打火机吐出的火苗舔食了长方形的小小纸张,黑色的灰烬落在烟灰缸里。
你收到消息了吧。
—— —— —— —— —— ——
保持不动的姿势过了几分钟,惋惜地瞥了一眼不再完整的开幕式照片,奎折起报纸,将这卷东西扔进纸篓里。
起身走进书房,打开电脑。
看着帐户上的数字,耸耸肩,嘀咕,”高效而贪婪的日本鬼子。我还是比较喜欢菲律宾和大陆的。”
发了会呆,奎从书柜抽屉里拿出一包开封了的烟,点了一支,吸了一口。
—— —— —— —— —— ——
这包烟,放了这几年,味道还是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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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春季的一天。
上海,浦东,瑞安邸,三号楼十一层B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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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一个白人男子快乐地看着面前的一桌中菜。
红烧肉,蛋花鲨鱼堡,什锦炒三鲜……
地道中式做法。
奎端上最后一道菜,落座,做了一个请用的手势。
“So nice。”白人男子赞叹,忽然想到要入乡随俗,”太棒了,和你打高尔夫是最有好处的。”
奎笑着摇头。
“真的不考虑回来?”白人男子看了眼奎,一边小心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一分皮,两分肥,七分瘦,深红香郁——满足地重复着赞叹,”太棒了!”
“不需要保持身材?”奎故作狐疑。
“Oh!”瞪了一眼奎,知道对方是抱负自己的老话重提,举手作投降状,”Ok,Ok。我不说,不说。”
奎耸耸肩。
“我的小女儿就在杭州,下周过来看我。一起高尔夫?”
“John,你在从事中国古老的职业——媒婆。”奎喝了一勺汤,回答。
“我觉得你可以教她厨艺,我不干涉年轻人之间的发展。”白人男子狡猾地回答,夹了两块炒菜,”不过,你没有太太,不是吗?”
“下周我会在富士山。”
“你爱上了登山?”
“嗯。上帝说他把我的另一半也放到这个世界上了。”
“所以——?”
“从高处往四方看看,寻找我的太太。”
白人男子耸耸肩接受了奎委婉的拒绝,手中的筷子没有停歇。
两人安静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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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九月二十四日。
俄国,厄尔布鲁士峰,海拔5642的岩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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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卸下行囊,看了看岩石,攀到最高处,原地一寸寸转着身,环顾四周。
尽管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俯瞰八方,仍然感觉到晕眩。
作了几个深呼吸,停下来,选了个方向眺望。
—— —— —— —— —— ——
“奎!”伙伴中一个四十来岁的乌克兰女子喊。
奎侧低头看向她,平静的表情上露出一抹微笑。
不赞同地看着奎以过分大胆的动作跳下来,站到她面前身边,女子递过去一份餐品。
“你在想一个人。”(俄语,以下皆是)疑问的句式,肯定的语气。
“应该是的。”奎略作思索,回答。
“爱人?”
“不知道。”奎耸耸肩。
“啊哦?”
“我没有足够时间搞明白自己的感情。”
“那现在你想明白了吗?”
“他已经不再自由了。”呆在方寸之间,无法移动。
“所以你的问题也就永远没有答案了?”
“是啊,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去自找麻烦呢。”
“奎,你在害怕。”一个二十几岁的俄国男子插话。
“呃?”奎莫名其妙。
“害怕自己想明白了,又竞争不过她的情人。”男子结论,想了想,递给奎一个巴掌大的金属扁瓶。”奎,你很有魅力,你应该自信。喝口伏特加吧,你将感觉到自己胸腔中热烈的激|情。”
“的确,热烈。”奎接过,抿了一口,回答,递还酒瓶,”和你金色的头发一样燃烧。”
男子露出一个微笑,点点头接受了对于酒和发色的双重赞美,伸开双臂喊,”去吧,为了爱,战吧!奎!”右手扪心,左手前伸,激励和鼓舞的手势,“不要因为无奈的事实退却,以普希金的名义,请你记住——有一种法律程序,那就是,离婚!”
奎摇摇头笑起来,不打算纠正自己故意误导他们的事实。
伙伴们纷纷看向声情并茂的俄国男子,个个忍俊不禁。
移世篇
这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也就反反复复地冷。
—— —— —— —— —— ——
奎抖抖手里的财经专刊,翻过一页,发现又回到了首版。耸耸肩,把手里已经看完的印刷品随手折了放在一边,抱臂环胸,向后舒展了腰背,倚到长椅上。
想到这所医院的候座室里可能停留过的人,以及他们日常打扫卫生的方式,奎不悦地蹙眉。
回去一定要洗洗,全部的。
若不是退休的父母出门旅游,顺路来看自己,后天就到,才不至于为了一点小感冒上医院。这无常的换季时分,在这大气污染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城市里,咽喉发点炎实在常见。
自己也算不孝了,至今没有结婚的打算。幸好下面还有一对双胞胎弟妹,都已经做了爸妈。父母看自己活得舒坦,也就没有强求。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能让他们见到狼狈到吃顿热饭餐巾用掉一打的自己……
—— —— —— —— —— ——
奎随意扫眼四周,形形色色的人,没有一个真实地映射到那双深邃的瞳孔中。无意间,正好看到不宽的走廊对面,长椅下的地上,一片指甲大小的纸屑。
糟糕的素质。
视线移开,又移回去,落定。
颜色倒和自己早上刚收到的那款Volkl Catapult 10 V有些像。
无声轻吐出一口长气。
J不错。这生日礼物挑得很合胃口。
奎闭眼稍事休息,等待。
可惜……
心下自嘲一笑。
自己抱定独身,只想要情人。
好在应付惯了,分寸拿捏不在话下。小心些别误了J,他即使涉世未深,过了一段时间也就明白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什么叫做求不得。
—— —— —— —— —— ——
谁叫我只想要情人。
是的,只想要情人。
情人……
脑海中不由闪过一双眼睛,一双和夏威夷沙滩海水在阳光下反光闪烁时的色泽一样颜色的眼睛。
奎嘴角泛起了个微笑。
那家伙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开始打算晚膳吃什么了。
希望他不要买太麻烦的食材带过来才好,要知道,苦的可我啊。
虽然,等他被喂饱后,就轮到他“喂”自己了……
不过今天例外,被拆吃会是自己。
头一回……真是糟糕而又不得不履行的承诺。
……
好吧,或许我有些不安,但事实上并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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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的三室二厅。
小客厅,电视开着,茶几上乱着几本《Tennis》。
广告一个接一个,到了时间,和大多数电台一样,开始转播新闻联播。
先是重要的政经要闻。而后,端庄漂亮的女主播和正经英俊的男主播轮流念出几条小消息。
“今天下午,有两个球形闪电出现在本市第三医院二层走廊。正在候诊的十一名病人及其家属离奇消失,现场只余留部分衣物。对于这种还未得到解释的罕见自然现象,有关专家正在调查。保险公司代表和政府法律顾问已经确认球状闪电属于不可抗力,因此消失的公民直接承认法律上的死亡,相关保险可以给予办理。专家转告广大市民,这种现象出现的频率大约是一百四十年一次。”
一声惊呼从卧室传来,而后就是拨打电话的忙碌。
—— —— —— —— —— ——
十四分钟后,J挂上电话,把自己摊在床上。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让自己动心的,刚刚开始追,居然就给……
球状闪电~~!
猛然鲤鱼打挺起身,侧踢,正踢,后旋踢,左勾拳,右勾拳,肘击……
——如果有球状物体在面前,肯定被扁已成了一滩烂泥。
喘息着,大字形背靠着贴到墙上,冰冰的墙壁……
失恋了……
明天要吃十笼正宗的蟹黄小汤包,再来三块全熟的牛排,来安抚自己受创的脆弱心灵……
西姆,我可是失恋了,所以,就算再不愿意,什么违背传统……总之你要煎全熟的给我……而且是三块!
这样想着,J反手撑墙,往前跳,无比哀怨地扑入大大的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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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电视依旧开着。
卧室里的人裹在被子里,已经梦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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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入目一片白茫。
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奎凝神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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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我们的分析,在你们的理解中,与我们接近的概念有,外星人,上帝,魔鬼,总之具有不可理解的神秘力量。以下的言辞都经过同化,在你们的文化中选择了有相近概念的词汇来表达。为了便与分辨和交流,我们采取了你们能够接收的,类似与声音的方式。”
“非常抱歉,因为我们的缘故,你们在这个世界的身体被破坏了。按照我们的法律或者说习惯,你们可以要求一个新的,本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