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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我听听。”单睿走了过来,李楠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单家凌辱弱女子。”李楠稳定了一下情绪,迎上了那双让他颤栗的眼眸。
“哦,这样啊。那你放心,没这事儿,你知道我要什么。”单睿说着,捏住了李楠的下巴。迫于枪支的胁迫,李楠没躲。
“你有意思么?”李楠别过了脸。
“还行,凑活。”单睿笑了笑,给手下递了个眼色,李楠被推桑着下了楼。
“上车。”单睿推了李楠一把。
“我要不上呢?”
“抬头,看看二楼玻璃。”
李楠抬头望了过去,二楼灯火通明,阿兰的脸贴着玻璃,全是惊恐。
“SB你丫活得一年不如一年,连他妈的女人你都……”
“甭废话,上车。”
李楠咬了一下嘴唇,无奈,还是上了车……
“你丫手老实点儿……”李楠用手肘顶着单睿,不让他靠过来。
“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讨价还价?”单睿笑了。
“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天底下妞儿多了去了,你缠着我一大男人不放,你有意思么你?”
单睿只是笑,不去理会李楠。
“臭SB……”
“嘴干净点儿,说你多少次了。”
“滚蛋。”
“还装不认识我,还我打骚扰电话?”单睿一把掐住了李楠的腰,“欠操吧你。”
“你丫放手啊,再碰爷一下,爷弄死你。”
“你还真是十年如一日,有点儿新鲜的没有?弄死我?你有那个本事么。十七岁你这么说也就算了,怎么活到二十七岁你还这么天真?”
“……操你妈的。”
李楠不再说话,他跟他斗不起,也不想再跟他斗,三十六计走为上。
车子一路向北,李楠就琢磨着怎么脱离这男人。这个混蛋王八蛋的男人。
车门没上锁,这男人还是这么自信。。。
夜里,车速很快,跳车也得选个好时机,别回头一跳,直接跳阎王爷那里去了……
“小楠,我找你不是一两年了。”
李楠听着,不答,但见前方的绿灯要转红灯,而岔口处就是一片住宅区。
“烟,给爷一颗烟,没烟了。”李楠看着单睿。
司机递过了烟盒,单睿抽出了一支烟,放到了李楠的唇边。
那唇轻轻开启,惹得单睿下身一阵翻腾,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小子扒光了,狠狠的干他。
车子果然被红灯挡住了去路,李楠手疾眼快,趁单睿还没反映过来,一把将烟碾在了他的手背上。推开车门,夺路而去……
“大少爷……”司机从倒后镜里看到了一切。
“这个欠操的小子。”单睿咬牙切齿,却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又被李楠摆了一道。
“追么?”
“甭理他,他能逃得了才见鬼!”
李楠蹲在某栋塔楼的十六层不停地喘息,他不知道单睿会不会追上来……
等了一刻钟,确定没有追兵,李楠拨通了阿兰的电话。
“兰姐,你怎么样?”
“小楠?我没事儿,你呢?”
李楠听了,长出了一口气,单睿果然不会对一届弱女子怎么样。这点他没赌错。
“听我的,暂时把兰草关了,你躲一躲。”
“弟弟唉,你这次到底惹了谁了?”
“一混蛋。十年前的旧帐了……”
(三)秦睿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定数。
秦睿想不到,自己会折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虚有其表的拿着一把枪,子弹一颗都没了……
想劫车都不行。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明里不动,暗中下手。
这一次,他那个可爱的小律师送了他一份大礼——直接见阎王的通行证。
看看顺着手臂滑落的血痕,秦睿知道了什么叫心寒。
单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刚到手的货被人横刀劫去,自己的兄弟都提前放下了屠刀,成不成佛的不知道,反正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对了。自己若不是临时上个洗手间,恐怕这会儿也不知道哪个世界晃悠去了。
其实,这不算什么,混沌的世界里漂着,你不能保证自己能走多久。可,被你最信任的人出卖,还是挺难受的。
这就好比有人用冻僵了的毛巾打了你。等毛巾化了,它还是一条毛巾,那么无害。可你却丢了性命。
洗手间的隔间里,秦睿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隔壁人的对话。
小子,你等不及了么?你也认为单家就注定要倒?
早秋的天气,迎来了入秋的第一场雨。破败的公路边上,秦睿看了看,转身进了身后那片杂草丛生的林子。半个小时之前,他刚从里面摸索出来。
真他妈的够丧,是不是老天真让我绝于此地?
单家在黑帮中的势力一直不错。至少最出名的五个黑帮势力当中,单家算一个。五个本家互相牵制,维持平衡。各有各的地盘,各有各的买卖。单家以经营非法赌场著称,兼而代之,有少部分的毒品交易。
今天,秦睿被抢去的货,是一批从缅甸过来的可卡因。
单家目前处境不妙。去年因为老爷子被暗杀,海上流动赌场在濒临公海的时候被查没,虽然没抻出单家,却也让糟糕的局面雪上加霜。再加上等等一系列变故,另外四大家族想借此机会侵吞单家,瓜分地盘,分流生意。
要不,单家也不会铤而走险弄这批毒品。可,现在,他们愣是被搁浅在这里了。这谁能想得到?
秦睿是单家的小儿子,跟母亲的姓。
这就表明了他父亲的意思,他是要正经做人的。
初中毕业,父亲为了让他彻底脱离单家的复杂环境,送他去了美国,读外贸专业,为的就是回国以后,能接手单家的漂白生意。
可人算不如天算,你不想他沾手,他比你还急。
总不能将大哥一人扔火坑里吧?二姐反正是指不上的。
范莘,就是一直跟他好着的那个小律师,就是他回国的时候带来单家的。
秦睿以为,他们好了那么久,总该是亲密无间的。
错,大错特错。
这不就被狠狠的摆了一道么?
冷,非常的冷,冰冷的雨水不断的渗透进秦睿单薄的衬衫里,狼狈的要命。
电话,这里连个电话都没有,自己的手机在逃亡的途中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怎么办?
远方公路上,不断的有大型车辆驶过,那种轰隆隆的声音惹得秦睿心烦。
他没法去拦车,深夜的公路上谁敢停车?谁知道你要干嘛?
绝望中,秦睿却看到一辆大型的运输车辆行驶缓慢,不一会儿在公路边上停了下来。
秦睿看着,开始琢磨,这车子有点儿怪,挂的是北京的牌照,车上货物不多,它干嘛不走高速路?车子坏了?那高速公路上也有紧急停车带啊。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如果能扒车,总比被困在这里要来得好。
“你丫就迷糊啊!”
车上下来一人,裹在雨披里看不真切。
“我就休息那么一会儿,你居然笨到连入口都错过,这得绕多大的远儿,浪费多少油钱?你自己说。”那人声音很大,语气挺粗鲁。
“昱哥……我……”紧接着,又下来一个人。
“甭废话,备胎给我,还有千斤顶、工具箱。好死不死的,大雨天儿赶上爆胎。你说你是不是方人啊?”路昱说着抬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夜空。
“马上。”个子稍微矮一些的男孩说着,就又爬进了车里。
“行么?”见路昱钻到了车子下面,男孩又问了一句。
“不行怎么办?不行也得行。这备胎也不太靠谱儿,等一会儿转到高速上,找个服务站再弄吧,怎么着也得先走起来。”
“昱哥……下次我不迷糊了。”
“算了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从五岁开始就显现出了迷糊的天赋。”
“我……”
“唉,青青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嗯,咱们出来之前,她打过电话。”
“行,等这趟折腾回去,休息一阵子。”
“行么?”
“怎么不行?生意是咱自己的,累了不休息啊?车子的贷款这个月就还清了,以后利润就更大了。”
“昱哥……幸好有你呢。”
“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大仙儿似的。”
“青青那天也说,要不是你供她念书,她肯定没现在的生活。”
“行行,打住吧。她找那男的还靠谱儿吧?你上次见着了,我没看见。”
“我看行,一表人材,也挺有钱的。”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青青姐是嫁人还是嫁钱?”
“……”
“走,拿东西上车。”
“好啦?”
“废话,赶紧的,这雨淋的人难受。”
秦睿就是趁着两人进了驾驶室的功夫,顺着货车的后围栏爬上去的。货物上面罩了雨布,跟一堆乱七八糟的箱子挤在一起,秦睿这叫一个难受。但,至少不用被淋着了。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到了北京再说,这笔帐他得算。
手臂开始疼的剧烈了,秦睿伸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闭上了眼睛。
摇摇晃晃,他开始疲了。
(四)路昱
路昱没想到,自己的车里,混在一堆的货物中,居然还有个大活人。。。
是的,他能确定他活着,即便,殷红的血迹已经染污了他的一些纸箱。
那人穿一件黑色的衬衫,因为颜色深,血迹并不明显。
哪儿受伤了呢?
路昱凑近了那人,那人正睡着,衬衫外露出的修长的右手,也有血痕。
是胳膊或者肩膀?
“昱哥,他什么时候上来的?”小天扫了路昱一眼。
“小点儿声儿,谁踩你尾巴了?”
“……”
路昱刚伸手到那人面前,就被那人一把擒住了。
秦睿是被惊醒的,只感觉有人接近,下意识的就捕获了那人的手。
是个看着二十四、五岁的男人。眉眼挺清秀。阳光斜斜的落在他的肩上,给人一种挺清爽的感觉。
衣服穿的挺随意,简单的牛仔裤、帆布鞋,一件T…SHIRT,有点儿褪色。
身后藏了个半大的少年,怎么看都超不过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