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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小姐……我想她……怎么说,能过这一劫。”
单睿不再说话,只是点上了烟,继续看着窗外。
“人各有命。呵呵……”
单睿突然而至的笑声,令何飞愈加的不安。
“这个,简单说……”医生挠着头,嘴唇有点儿颤抖。
“您说。”单睿确定自己已经猜中了结局。
“孩子没有保住……而且,再生育的机会……”
单睿站了起来,拍了拍何飞的肩膀。
何飞明白单睿的意思,示意医生继续跟自己说明。
单睿出了诊室,进了电梯。
他觉得,他该去病房看看阿锦。
阿锦看到单睿进来,并不吃惊。她的麻醉刚过,手臂上打着石膏,腿上也缠着绷带。整个人脸色苍白,昔日那种温和笑着的样子,荡然无存。她那么冷的看着窗外,眼神毫无生气。
“疼不疼?”单睿站在床边,看着阿锦。
“……我不疼,你疼吧?”阿锦良久才开口。
“你睡一会儿,多休息。别再讲话了。”
“单睿,我是故意的。”
“有些事儿,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我不想要什么意思了,够了。真的够了。”
“那你大可不必如此,孩子你不想要了,拿掉就好。干嘛拿自己的命下赌注。”
“因为我疯了。”
“阿锦,休息吧。别较劲了。”
单睿真是不明白,为何人人都要跟他较劲。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痛快点儿吧。”阿锦仰起了头,倔犟的看着单睿。
“我从不对女人下手。”
单睿带上门的动作很轻。轻到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你不希望伤害一个人,可终究还是很难做到的。并且这不由你决定。你不想折腾,别人不放过你。
阿锦对单睿来说,不算什么特别的存在。三年前,他在浮尘乱世中捡到她的时候,她要的不多。可三年后的今天,她要的,就不再那么简单了。
所以,结局只能如此。
单睿并不想要孩子,可是这理论行不通。
家业不能断在这一代。
秦睿?
单睿也更不想去勉强秦睿。
那这问题就只能由他来解决。
老实说,单睿听到消息的时候,就能预感到阿锦的真实意图。那么多佣人护着,怎么就能从楼上滚下来呢?
那就这样吧,不是你的,本就不该得到。
“大少爷……”
何飞等在医院的大厅,见单睿出来,迎了上去。
“走吧。回去。”
“是这样……”何飞凑近了单睿,在他耳边低声的说着。
“小玖?”
单睿没想到,自己会在今天,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之下,见到常玖。她还是那个样子,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看傻了你啊?姑奶奶亲临,就受这待遇,你单睿不想混了吧?”常玖摘下了大大的墨镜,笑着。
单睿想起何飞刚刚的话,忽然间就笑了。
他说,他们家都要被砸了。
一个高个子的女人说,叫单睿出来,问问他还知道小玖是谁么?不然我废了你们。
“笑的这叫一个猥琐。”常玖从沙发上站起来,捏了捏单睿的脸颊。
“你就闹吧。”
“谁让你见了我还哭丧一张脸的?死了儿子还是死了媳妇?”
“我招你惹你了?”
“哈哈哈哈……”
“祖宗,您干嘛来了?替老爷子出货?”
“出个鬼,姑奶奶找你避难来了。”
“走,上楼说话。”单睿脱下了西装外衣,何飞接了过去。
“得,这事儿是得悄悄说。”
“祖宗,您再说一遍?”单睿叼着烟,领带松松垮垮的,现在连眼睛都木了。
“结婚!姑奶奶找你结婚。”
“呃……”单睿僵住了。“你疯了还是傻了?”
“我没疯没傻,是我们家那老头子老年痴呆了。丫被我哥控制了,非要把我嫁给那肥头大耳的政客。”
“你爹舍得?”
“全他妈的是常峰的圈套,他早就想踢开我,废了老爷子了,这会儿趁着老头子犯病,神志不清,丫就下手了!”
常玖剪掉了雪茄的尾部,优雅的点上了那棕色的长支雪茄。“你管不管我吧。”
“……”
“单睿,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吃亏。”
“小玖,我知道,但是……”
“单家现在应该需要我的。”
“……”
“赶紧的,我一切证件都带来了,速战速决,还有,赶紧搞个孩子出来,奉子成婚,我气死常峰!”
“不是,祖宗,这事儿不是闹着玩儿的。”单睿将茶杯推到了常玖的面前。
“废话。当然不是。闹着玩儿我找你干嘛?也就是你,估计常峰不敢怎么着。”
“这事儿我不能答应你。真的。”
“你丫脑子怎么这么轴啊?我一女的都不怕吃亏,你丫一爷们儿怎么这么费劲!”
“小玖……”
“假的,都是假的,我就是得借着你扳倒常峰,这事儿互利。你单家现在需要一个转机。”
“小玖,”
“单睿,我信得过你才找你。”
“小玖我明白。”
“你偷着乐吧,算姑奶奶我白搭给你这死玻璃一继承人。”
“我见女人不举。”横着道理说不通,单睿索性竖着说。
“美死你,还想上姑奶奶的床!不知道科技发达了,什么叫试管婴儿?要不是这事儿是个长期计划,姑奶奶才不干这么赔本儿的事儿,我直接塞枕头好不好?”
“……”单睿必须得承认,每次见到常玖,他语言功能指定直线退化。
“就这么定了!”
“你歇菜,怎么就定了?”
“反正你都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了,你小情儿不是还没找到么?找到了,我计划成了,直接离婚,计划没成,姑奶奶我拉下脸给你解释!”
崩溃。
单睿只觉得崩溃。
跟这祖宗真是孽缘了……
行吧,行吧,还能怎么着?
你欠着人家的,不是么?
也挺好,这不都解决了问题么?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东西比情感重要。
小楠,没有你,没有钱乐,我也得走下去。这是我的命。
出生在单家,这就注定了。
那么,我的孩子呢?
还要在混水里扑腾?
没完没了。
(十九)活着的总比死了的重要
“嗯,箱子往里搬。”李楠叼着烟,看着橙色的天空,心情还算不错。
“这里签一下字,出货凭证。”
“得,给我笔。”李楠点了点头,接过了出货单。
他回苏州将近一个月了,没什么想干的,就还是帮母亲看店。这样至少能腾给她一点儿打牌的时间,也省去了听老女人唠叨的机会……
苏州啊,就是一小地方。两条主干道,十字型贯穿苏州。市区建筑基本都是仿古的,典型的苏杭景色。挺美,挺柔。
李楠在这里生活了也算不短的一段时间,却很少细心的去观察这个城市。
他不属于这里。这是他再明白不过的。他是逃到这里来的。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
这一个月来,李楠开始打量这座城市。
苏州确实不错。李楠开始喜欢上了苏州阴冷的天气,冷到骨头里,你就觉得你的血是热的,原来是活着的。他本来以为,那天单睿消失在视线中以后,自己就死了……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到店里的,也忘记了陈宾当时露出的惊诧的微笑。他只记得,他说,陈宾,帮我看店,帮我照顾兰姐那里,我想回家。
是的,家,妈妈的家,有亲人在的家。
书院巷一弄八号。
老式的二层小楼十年如一日的立在那里。楼下是李妈妈的烟杂店,楼上是母子二人的栖居之地。安静、平和。
我在这里到底呆了多少年呢?
李楠蹲在店门口,回忆着。
生活,早已被淹没在往昔的岁月之中。
“努包紫奴京。”(拿包紫南京。)
李楠忽然就笑了,吴侬软语。是的,我现在生活在南方。
初冬,夕阳早早的从天边滑落,又是一天,要结束了。
小街上,行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这就是生活。
城市,小城市的生活景象。
“想什么呢?人都呆了。”李妈妈挎着小包儿从远处走来,远远的就看到了蹲在店门口的儿子。
“输了赢了?”
“你觉得你妈我能输么?”
“臭美吧你就。”李楠站了起来,起身进了店里。
“你到底要白吃白喝到什么时候啊?”李妈妈进门,爬着木梯子往二楼走。
“谁白吃白喝了?我没给你干活啊?没给你钱啊?”
“我就不知道你这孩子到底什么毛病,当初一溜烟儿跑回北京的是你,如今一眨眼又缩回来的还是你。你说说你……”
“甭说了成么?你不烦,我都烦了。”李楠点上了烟,搬了张凳子坐下。
“不说?就这么问你,都问了快一个月了,你这死孩子就是不言语。”李妈妈下来,搬了另一张凳子坐下,没坐两分钟,就觉得冷风吹得她腿疼,遂起身关上了玻璃门。
“妈……”
“嗯?”
“冷了我给您拿条毯子下来?”
“我怎么觉得你一嘘寒问暖,我就得中套儿?”李妈妈白了儿子一眼。
“至于么?”李楠从李妈妈身后绕过去,上楼取了毯子下来。
“至于。”她接过毯子,盖在了膝盖上。
“看来我真是做人比较失败。”李楠笑了,蹭过妈妈,坐到了凳子上。
“说说吧,到底为什么回来?今儿豁出去店不开了,我就弄个明白。”
“小题大做了吧?这不是春节快到了么,回来陪陪您啊。”
“扯吧,你就扯吧,元旦都没到,你还春节呢你。”
“不不,错了,你看我这脑子,这不是要冬至了么?”
“那也还差大半个月呢,再说了,你还想当自己苏州本地人不行?”
“我……我想喝桂花酒成么?”李楠越来越难以自圆其说。
苏州人有冬至大于年的说法,冬至前夜也就是冬至夜,家人都要聚在一起喝桂花酒。
“跟单睿又拧巴上了?”李妈妈没去看儿子,而是嗑起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