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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死孩子。于是医生抱怨她没有产检,而门外有人放话一旦她死掉,他会炸掉全医院、杀了所有人。
准爸爸的心态吧!医生在咕哝。直到有一位医生从美国被绑来!那个冷汗直冒的医生是举世闻名的妇产科权威!告知了外头那男子不是在开玩笑后,全医院陷入恐慌,因为产妇真的很危险,孩子也很难保住。
她忘了孩子是如何出来的,当医生大吼“止住血,快!”时,她已昏迷。心想死了也好。可是人类本能的求生意志并不顺她的心,她活了过来。
右手上方吊着血袋。脑中茫然的一再回想他是否决定放她走了?极其实那八个月一直有人传消息给她,尤其是庞非,相当乐意的告诉她王竞尧又养了情妇的事,以及与黄顺伶订婚的消息。那么,他愿意放她走吗?
病房的门被推开,穿粉红衣裳的护士抱着一个孩子进来,满脸是笑的对她道:
“唉呀!你可醒了!快来看看你女儿,与你一样美丽呢!
孩子放入她身侧的床上。何怜幽微微支起身,看向那早产半个月的小东西。像她,没有错。只是那一双神气的浓眉来自她的父亲。是个女儿,从她体内剥离出来的生命体。这一刻,说不感动是自欺欺人。
婴儿的脚上挂着名牌,上面写了三个字:何掬幽。
何怜幽怔住了!为什么?当然她不寄望王竞尧会承认小孩为王家所有,但那名字与姓氏……他怎能容许他的所有物标上他人的色彩?掬幽?什么意思?
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没有等到她要的答案与人。于是,她完全收起了期盼之心。
回到了别墅,他一星期来一次,只见他女儿,没有召见她。因此她没有离开她的天地,对往后的牢笼生活认命了。
直到半年之后,在炙热的八月天,午夜时分,他来到她房中,狂野不减的侵占她身子。
她在炙热的感觉中惊醒,发现到他的侵犯,无助的任他予取予求,心中的震撼更超越一切。
他──还要她。
生育使得她的胸部丰满,半年来各种补品的调养让她身子大为好转,也恢复了少女的身材,连妊纹也不见纵影。她的风情,尽数展现在此刻。艳阳光照映进来,她真切的看到他依然躺在她床上,霎时百味杂陈,无法有贴切的情绪展现。
整整一年又四个月,他在她生命中消失;他当然不会寂寞的,因为处处有女人伴他。为什么又找她呢?何不消失更彻底些?她已习惯一个人了。
种种强迫皆已得逞,她对他已无用处了。
她走入浴室,洗去一夜激情的痕迹与汗水。十八岁的心境已濒临苍老。跟了他之后,她老得更快。他还想如何呢?还想再制造一个孩子来要她的命吗?为什么他要把妻子才做的事加诸到她身上?
他加入她的淋浴中。两人在莲蓬头的水冲刷中对视。一年多了,三十岁的他有些不同,她也改变了些。什么不同呢?他们此时既陌生又亲近。
“你为什么来?”
“这是情妇该说的话吗?”
恩客要宠幸妓女是因为他高兴,是不?她果真问得有点傻。拿过海绵浴球,轻轻替他搓洗身子。她记得的,他不爱身上留有女人气味。她没有对他沾染上什么,连汗水也几乎没有,可是洗净他身还是好的。她并不乐见他带着她的气味去搂抱另一个女人。一点点也不行。
她知道,他又介入她生命中了,在她不能理解的原因中,一如他的消失,没有任何征兆出现。
伴随王竞尧的“宠幸”,必然随之而来一些速之客。她何怜幽何德何能可以令他人如坐针毡?尸首先出现的是黄顺伶,以及她的姊姊与弟弟。这次是以未婚妻身分,站得住脚,所以不再表现出不安。可能也查出了何怜幽的身世,所以黄顺如也一同前来。可是拉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来有何意义?壮胆?她何怜幽一个区区寄生虫,手不能提,事不能做,连大声骂人都有困难,何须开一个三堂会审的架式与她对阵?
王竞尧住进来一个月了,黄顺伶能忍三十天已是极限。这样一个沉不住气的女人,没有特色,怎能吸引住她的男人……哦,不!目前为止,王竞尧是何怜幽的男人,以及何掬幽终生不变的父亲。
也或者,他不是任何女人的男人。这样子区分他是不妥的。
“我是他的未婚妻,是将来能名正言顺拥有他一辈子的女人。你再费心也没用,他不会娶你的!别以为生了女儿就能占有优势。”黄顺伶开门见山的对她说着。她占有的优势是老爷子不会承认那孩子,而且王竞尧也没有给予姓氏。不是吗?表示得够明白了。
何怜幽口气淡淡的,有些嘲弄:
“我从未应征王太太的工作。现在没有,今生今世都没有。”
“你别骗人!”黄顺如的气焰较高涨,一脸鄙夷的瞪她。年过三十的面孔被化妆品沉侵终年,显露出苍白与老化。仍是美丽的,否则如何使得何家死伤败亡?她又冷笑──“你那一点比得上我妹妹?死咬着王先生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你凭那一点要算我帐?你要敢破坏我妹妹的前途,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姊,我们说好要心平气和谈的!”黄家唯一男丁、黄学砚低斥了声,表情有点难堪与不悦。
“当初我就是太心平气和才会被抢了老公!人不能太善良!恶人才能骑恶马!”黄顺如颐指气使得转向何怜幽──“识相点,快点收拾细软抱着赔钱货滚出台湾!我们还会可怜你,给你一两百万度日!若不识相,等着法院的传单吧!不只告到你死为止,一旦我妹妹当权,足以使你连混口饭吃也不能!”
“大姊,好了!”黄顺伶轻扯住了大姊;她的大姊不明白惹怒王竞尧的下场,但她太明白了。如果对何怜幽逼得太紧,一旦她转向王竞尧哭诉,到时不好过的会是她们。她努力了八年多,不能功亏一蒉。她至少明白当前受宠的人是何怜幽;她只是没有来与她抢王太太的宝座而已。没有人能逃开他,只能他主动不要。一如他在两个月前甩掉前一任只上任一个月的床伴莎丽一般。只能他不要。
“何小姐,王老爷子并不乐见你生下孩子,也许他也会召见你吧!我希望你有心里准备。还有,王先生与我明年结婚,他原本该今年成家的,他的一再托延已震怒老爷子,祖孙两人已陷入水火不容之地。老爷子更是大大削减了他的实权,让王先生备受孤立。我们都是他的女人,应当为他着想。相信你会明白。”
“滚出去。”
王竞尧冷然低沈的声音如鞭子一般,惊起了背对他的黄氏三姊弟。黄顺伶更是血色全无!
只有初次见到王竞尧本人的黄顺如一副大姨子的嘴脸,笑道:“呦!妹夫,什么时候来的,我们……”
“啪”的一声,迅雷不及掩耳的将黄顺如打出门外!
这是第一次,何怜幽知道王竞尧并不忌讳打女人,而且没有半分留情!他打昏了那气焰高涨的女人。
黄顺伶只能虚软的倒在弟弟怀中,而黄学砚本人也吓呆了!
“滚。”王竞尧一把扯过她衣领,往门外推去。
黄家三人跌跌撞撞的远走。但事情尚未了结。王竞尧对着一旁跟来的石桐使了个眼色,石桐尾随而去,明白所有指令的意思。
何怜幽僵硬得不能动,连心跳也几乎停止。这仍不算是怒气吗?
他移近的身体让她有如惊弓之鸟,下意识的要逃!但他的行动力是吓人的,转瞬间,她的人已在他抱怀中。
“不要!”她捂住面孔。
王竞尧眼中闪过怒气,抓开她双手。
“我说过,我不会打你。”
她依然颤抖的伏在他怀中。
“你为什么不明白呢?”他叹息,轻柔的抚摸她僵硬的背。为什么她不能明白在他将生命交给她的那一刻,已经以他的方式要了她、宣告了一辈子的承诺。若不是她不在意,早该明白了。她是他唯一珍视的,即使被她惹到也打不下手。
“我已生了孩子给你,为何还不放开我?”
他抓住她发,逼她直视他
“我俩的契约可有期限?”
“但你让我生了孩子,一命换一命,你要求过多了。”生育仍是她的恶梦,尤其他弃她而去──在她最虚弱时、在她身形产生变化时;他不屑看的。只因他的纵欲,她几乎没命。
他还要怎样?再生吗?玩掉她的命才值会票价吗?
他微笑,从她肩上扯下连身洋装,啃咬她肩头的雪白。轻道:“不会了。我没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复制出另一个你已太足够。其他的,我不要。我要你生,只因我要一个拥有我俩生命结成的个体。你不会再怀孕,不必再承受那些。”
她抓紧他肩,抖声问:“你当时……顺便让我结了扎?”他会如此仁慈吗?
“不!没打算再制造孩子的人是我。我不会让其他女人有机会生下我不要的孩子。”
何怜幽低喘出声!他一定是疯了!他的意思是?不……不可能……没有男人会做这种事!男人已习惯自私,只会要求女人一昧的牺牲。他岂有可能……但……难说呵!他是个狂人,没什么忌讳的。他不要别的孩子,所以结扎了他自己。他唯一的孩子甚至不是男的!而且他也没有给予姓氏。为什么?
他看出她的疑问,但自白不是他习惯做的事,他只是阴寒的笑道:“我只不过要让王家绝子绝孙而已!”对王亿豪,无异是致命的打击,对怜幽……则是一种体贴与唯一专注。但她不会明白。只有当她在意了,才会找到答案。
“你是疯子……”她低声吐出气息。而他侵占了她剩余的无言。扯去她衣物,抱她上楼在怜幽深睡后,他来到女儿的房间。掬幽被奶妈与佣人照顾得很好。
六个月大的孩子才刚会爬,应是好动的时刻。但她不。她的沈静一如她那美丽奇特的母亲。一双圆圆的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常是看着天空与外界发呆,闪着渴望。
王竞尧坐在地毡上,让女儿爬上他膝盖坐着。女儿也不爱笑,但她开始懂得笑时,是展现在她父亲面前。
掬幽、掬幽!掬在手心呵疼倍至的怜幽。一开始,他就是要一个完全似她的女儿,所以没给姓氏,也延伸了她的名字。他的生命中少有要不到的事物,连女儿的出生也如他所预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