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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光影门口的大街上相持了一会儿,终于轰然大笑。
郑宁笑得叉着腰:“我还说今天猎艳了呢,得,还是寂寞终了啊。”
“不是还遇了一熟人么,也不算没收获啊。”我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我请你去银潮喝粥。老板是广东人,海鲜粥做的还不错。”
“宵夜么……好啊。”郑宁凝视着我,微笑起来,两边的酒窝异常温柔。
喝完粥已是下半夜。郑宁自己有车,于是搭他便车回家。在下彩小区门口下车时,已经一点多。整栋楼都黑漆漆的,显得我家的灯光分外明亮。
我说小山,天天玩到一两点,你还要不要眼睛了?
我决定上楼教育他。
一进门,意外的发现只是客厅留了灯,沙发上没人,电脑电视都关着。家里安安静静的。
我不在家,他倒晓得正常作息时间了。我三两步进卧室,果不其然,小山卷着我的被子,睡得正香。
跟上次闹别扭时一样。
在床上睡就这么舒服吗?那我睡沙发好了。摸摸他的脸,我轻手轻脚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
也许是水流声吵醒了他,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小山眼睛肿肿的,抱着被子站门口,脑袋还倚在门框上。一脸的朦胧,似醒非醒之间,看见我,叫了声哥,你才回来啊。
我一边答应他,一边揉揉满头乱发。“你上床去吧,我睡沙发。”
他迷迷糊糊就晓得摇头。“我睡沙发。”
“算了吧。你去房间。”
“你去。”
……比较白痴的对话。
“那我睡了。”我也懒得跟他争,转身进去。小山抱着被子,跟着我就上床。
“哥,我想跟你睡。”小山闭上眼睛,舒服的躺在我身边。
只把我撂在当场。跟他睡?
我不知道朦胧之际,自己能不能做到人民子弟兵秋毫不犯。尤其是今天刚被人点了把火以后。
算了。我抬脚下床。怕了你还不成。
可是T恤下摆被小山拽住,紧紧的。
看着他一分钟,我缴械投降。关了台灯,整个房间终于陷入黑夜。我拉好被子平躺在床上,心里知道,今晚可能是睡不着了。
不一会儿,小山靠过来。先是一只手,再是整个身体,抱住我的一边胳膊,脸在我袖口蹭了蹭,像只满足的小猫。
暖暖的体温透过彼此睡衣传递过来,在冷气嗡嗡作响的房间里,有静静的温存。
我看不到他的脸,只是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已经睡熟了。
好吧,既然他没有芥蒂,我就该心无旁骛。
闭上眼,我默默培养睡眠情绪。
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我平躺的睡姿已经僵硬成石膏,可睡意半点也无。
身边一只满足的小型动物好梦正鼾。
小山的呼吸拂过我的皮肤,整个人散发温暖的香。黑暗中,我可以想象他现在的模样。脸蛋细滑,有一点点蜜桃般的绒毛。长睫毛,微翘,湿润乌黑,跟眼睛一样。他最近长个子了,比四月的时候高了三公分,身材越发修长。
我打开台灯。柔和的光照到我的肩膀,还有蹭在上面,压得一片褶子的睡脸。
哼,抬出去卖了都不知道。
轻轻抽出小山怀抱里的胳膊,拿了床被子,关灯,离开。
第二天早上,是在极度不爽的情绪中醒的。准确的说,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模糊中响了几声,刚想爬起来接,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然后听见小山接电话的声音,心里一松,挪挪身体继续睡。
“哥,电话。有急事。”小山好象跟对方交涉了一会儿,大意是我没起床等会再打之类的,可对方非常坚持要我接。
“……谁啊?”
“他不肯告诉我。是男的。”
只好爬起来听电话,途中踢到茶几的脚。
“谁?说话!”一边吃痛格着腿,接过电话就没好气。
“原来你有下床脾气啊,让我很想每天提供叫醒服务呢。”电话里的坏笑如此熟悉。我看看钟,分手也不过几个小时。
忍住想骂人的强烈冲动。“有事吗?”
“不是吧季泽,早晨六点半你都酷成这样么?”
“你也知道是早晨六点半啊?我当你梦游呢!”
“没——有。”郑宁拖长了声音说:“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睡呢。”
“那你也不能这个时候骚扰我。今天星期六,是骡子是马全民公休你懂不懂?”
郑宁不理我的低气压,自顾自的转移话题。“刚才接电话的是谁?听声音很年轻呀。”
“一个亲戚。”我懒得跟他多话。
“哦?莫非是表弟?”
……我该答是,还是不是?他有第六感吗?
听我沉默,郑宁笑道:“了解了解……一般奸情被撞破,都说是表妹。到了我们这儿,就改版成表弟了。”
“我说郑宁你个神经病,大清早的正事没有,就玩捉奸哪?我就跟我弟大战三百回合了,干你屁事。”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选择骂街。
“啊?”
小山拿了块创可贴,站在我身后,愣愣的看着我。
我也有点蒙了。他不是出去了么?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踝,给铁制的茶几腿刮了块皮,有点渗血。
刚才小山看了看我的腿就走,原来是拿创可帖去了。
看他的神情,多半是听到一两句了。什么神经病捉奸之类的,还有些语焉不详的部分,反正听上去都不是正常人说的。
“和,骂起人来倒利索了。”郑宁看不见我这边的尴尬气氛,电话那头嬉笑连连:“谁说我没正事了?你个笨蛋,昨晚手机拉我这儿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喝粥的时候,我有电话进来,然后郑宁就说铃声好听,拿过去琢磨了。好像是没还给我。
破记性。我暗怒。
“还好意思说。我不记得要你也就不记得还了?”我侧过脸跟郑宁互殴,自觉声线都有点异样。主要是小山的表情越来越古怪。
我不能分辨那是什么,但我能感到,他的不快。
开始,他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刚才听到了什么。由此而产生的情绪让他清晨的笑容瞬间氤氲。
电话那头,郑宁兀自好心情。“你别睡了,马上去洗脸刷牙换衣服,过二十分钟下楼,我把手机给你送来。”
“这么客气?不麻烦吧……”我狐疑。这厮有这么好心?
“要不你来拿。我现在在清源路……”
“过二十分钟楼下见。我谢谢你了。”还是劳他大驾吧。
挂上电话,我看着小山。第一次,面对他的时候,有点心虚。
“这么早就起床了?没睡懒觉嘛。”我打着哈哈从他身边经过:“早饭吃什么?要不等会儿我们去魏广源记……”
小山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什么事?”
他没回答,递给我一只创可贴。
哦,这个啊。“没事,已经不流血了,不用……”
小山没理我,蹲在我脚边,撕开封套,仔细地给我贴上。
16。(上)
郑宁到的比我早。我穿着拖鞋下楼,就看到他笑咪咪地在车上冲我招手。
“HI~~~季泽~~~”喊着,还下车向我迎来。那份亲切和熟络,简直是我的青梅竹马穿一条裤子长大。
“早。”我冲他点点头算问候,“我手机呢?……喂……”
郑宁大力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你欧洲长大的么?大清早的跑出来吓人……”我连忙把他推开。偏偏他八爪鱼般吸附力极强,费了半天劲才摆脱。
一边拉拉袖子,眼睛已不自主的瞄向四楼。
……不会给小山看到吧?刚才的电话还能说是开玩笑,这回可有点百口莫辩了。
窗子是半开的,不过没人。
郑宁被我暴力对待也不恼,笑嘻嘻地凑过来:“看什么呢?”
“看有没有晨练的大爷大妈给你吓倒。我手机呢?”我皱着眉毛,他两手空空的。
“在车上。”说着他返回车上,招手示意我也上来。
“昨晚没在意,原来你这车是墨绿色的。我还以为是黑的呢。”我拍拍SUV宽敞的座位,“怎么想起来买这个的?漂亮是漂亮,可在城市里无用武之地。”
“谁说的?后排空间比小车大多了。”郑宁的笑容颇为诡异。鸣了两声笛,车子滑上了小区的车道。
我刚准备说原来你是车床爱好者,没曾想郑宁载着我离开了。
“你要去哪儿?”
“你不是也说了吗?四轮驱动在城里开没意思,”他指着车上的时钟:“现在还不到七点,又是星期六,我们转一圈,兜风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也是刚起的兴致嘛。”郑宁冲我瞬瞬眼:“怎么,你家里有事?”
“……这倒没有……”我沉吟起来。想让他返回去,可提到家里,我就想起小山阴晴莫辩的脸。摸摸刺痛的脚踝,从给我贴上创可贴后,就没说过话了。
唉。烦。
“那不就行了。”郑宁打开车载CD,苏格兰风笛的声音响起。
真是意外的惊喜。我笑问:“《勇敢的心》电影原声碟。你也喜欢这个?”
他点头,不无得意。“就知道你会喜欢。”又轻轻加了句:“自私冷淡骄傲的人偏爱原野和自然。”
“得了吧你。我手机给我,打个电话。”眼见着要出小区大门了,跟小山说一声。
“抽屉里,自己拿吧。”
电话接通后,小山好象也没什么意外,“哦”了一声。
“我一会儿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