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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瑞没有多说,当即带着筱蔷上了自己的车,一路上凭借着自己挂了军牌的车,畅通无阻地闯了好几次红灯,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院长,小丫怎么样了?”
急症室外,闵瑞和筱蔷姗姗来迟。筱蔷望着急症室亮着的红灯,眼皮一直跳,心慌慌的,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闵瑞也是忙不迭地拉过正在急症室外面来来回回地走个不停的院长,焦急地问。
院长停下步子,脸上满是忧容,他看着闵瑞焦急的眼神,和筱蔷半是哀求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现在情况还不明,要等医生出来才能确定。”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心里也暗自这么安慰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何就是心慌慌的,尤其是想到午后小丫那苍白的脸。
闵瑞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默默地走到筱蔷的身边,抱着她,将她的头靠近自己的胸膛,很心疼地看着,然后轻声地温柔地对着她说:“别怕,一切有我。”
不知道是因为闵瑞的胸膛很宽很广,亦或是他的怀抱很温暖,还是闵瑞那句似是亲昵的话,筱蔷的心平静了许多,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上她的心间,好像不管经历多大的风浪她都不会再害怕。她沉沉地靠在那个怀抱,不许自己胡思乱想,只是这样静静地等着最后的结果出来。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院长依旧是焦急地来来回回走个不停,筱蔷和闵瑞依旧是相拥着,目光却始终望着那个红灯,等待着。
又过了半个小时,那个红得让人心寒的灯,终于变成了绿色的了,筱蔷从闵瑞的怀抱之中起来。闵瑞拉着筱蔷的手,两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看着那扇还未开启的门,心中似乎默念着什么。
看着小丫被推出来,纯挚的脸庞依旧是面无血色,眼睛紧闭。筱蔷靠近小丫,轻轻地唤着:“小丫,小丫……”
小丫的眼睛依旧紧闭,筱蔷整个心都揪住了,旁边的一个医生解释说是因为麻醉的效果没有过才没苏醒,筱蔷那颗快要爆炸的心终于有了丝丝地舒缓。
院长也稳了一下颤抖的心,走上前,向医生询问起小丫的情况:“医生,请问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忧心,一本正经地说:“请问哪一位是病人家属?”
“我是。”几乎没有犹豫,院长就脱口而出。
医生叹了口气,看着院长,又看了一眼在后面同样用紧张的眼神看着他们的筱蔷和闵瑞,口气不知不觉软了下来,认真地解释道:“这个小女孩的病想必你们也有些了解,我就不多说了。现在她的病情急速恶化,必须要动手术,不然活不了几天。”他顿了顿,接着说:“但是这个手术,国内的技术根本完成不了,需要请国外的医疗团队前来,几率才会大点。”
“那有多大?”闵瑞把医生所有的话在脑中转了一遍,心里计量着问出了这个筱蔷和院长也极为关心的问题。
医生的心里也考量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这个极为残忍的数字:“百分之五十。”尽管这些话真的很残忍,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他还是要说:“也就是说,她有一半的几率活下来,还有一半的几率会死在手术台上。”
听完医生的话,筱蔷真的彻底慌了,虽然一半看似很大,但是另外一半又该怎么办?小丫还很小,她还有很好的未来,却因为这个残忍的病,不得不躺在手术台上,甚至随时都可能死掉。
闵瑞也有些压抑,这个数字真的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可是看着筱蔷,他却更加担忧。筱蔷像是个溺水的小孩,靠在闵瑞的温暖怀抱里面,才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于是她抓得死死的,不肯再放开。
医生也是看到了他们的难受,很是不忍,但又不得不再提一句很残忍的话:“我不得不提醒一句,请国外的医疗团队过来,需要的费用不低,至于怎么决定还是要看你们自己。”
筱蔷这才想到除了手术风险意外,面临的更为重大的问题。她的心里感觉沉甸甸的,看着医生问,声音有些颤抖:“那……请问大概需要多少钱啊?”
【是否有个人可以为你扛起整片天空】093
医生沉思片刻,说:“大概需要一百万,也许更多。”
听到这个数字,筱蔷的心颤动得更加厉害了,真的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似乎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医生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筱蔷和闵瑞一眼,没有再言语,转身离开,给他们留下思考讨论的时间。他是医生,不是神,他见过太多的生死,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闵瑞很快察觉到筱蔷的异常,两手箍住她的两肩,半躬着身子,大声地说:“看着我。”筱蔷依言,看着闵瑞,闵瑞认真地看着筱蔷说:“我说过,一切有我。”说完,再一次抱住筱蔷。
“我们去看小丫吧!”
筱蔷从闵瑞的怀抱中脱离出来,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许是闵瑞说的话带来的安定吧。她深吸一口气,试着笑了笑,然后努力保持住,淡淡地说:“恩,我们走吧。”
病房中,小丫已经苏醒,看着筱蔷和闵瑞走进来,笑得颇为愧疚,这更是让看到的筱蔷和闵瑞一阵心酸。
筱蔷抿了抿嘴唇,努力地咧着嘴笑着走到病床前,轻轻地摸着小丫的头,温柔地说:“小丫,现在感觉怎样啊?”
小丫摇了摇头,眼中擎着泪水,舔着脸,用着轻轻地带着歉意的口吻问:“小蔷姐姐,小丫是不是很没用?不然怎么会老是昏倒,让你们担心。”
筱蔷听到小丫的问话,眼泪直接涌上了眼眶,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努力保持住微笑,张张嘴想要说些话,却发现喉咙都哽咽得说不出来,只能这样看着小丫,心里却揪着心疼不已。
“小丫怎么会没用,小丫很厉害,很坚强,你的小蔷姐姐心里佩服着呢。”闵瑞也适时地上前一步,站到筱蔷的旁边,握住她的手,将自己掌心的力量传递给筱蔷。筱蔷抬起头看了闵瑞一眼,闵瑞笑着点了点头。又转过头,笑着看着小丫,用另一只手刮了刮小丫的鼻子,竖着大拇指赞叹道。
筱蔷也顺着闵瑞的话接着说:“是啊,姐姐心里佩服得紧。”
小丫听完,也开心地笑了,看着筱蔷的肚子,甜甜地问:“小蔷姐姐,你肚子里的小宝宝什么时候出来啊?”
说道孩子,筱蔷的脸上涌现了无限的柔情,她轻轻地抚摸着肚子,笑得很温柔。然后轻轻点了点小丫的额头,没好气地说:“谁告诉你这些的啊?”
“院长妈妈说的,小丫要小宝宝快点出来,小丫要当姐姐照顾小宝宝。”说着,她拍了拍胸脯,认真无比地说,就像是宣誓一般。
“恩?”筱蔷被小丫的话逗乐了,他们之前还弥漫着的悲伤气氛好像顿时烟消云散了一般。筱蔷抿着嘴笑着,很认真地解释道:“小宝宝还很小,现在还不能出来。”
小丫皱了皱眉头,整个脸都塌了下来,很不情愿地说:“那小丫不是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见到小宝宝?”
“所以说,小丫要努力治好病,小蔷姐姐可是很需要小丫帮忙带小宝宝的。”
“恩,小丫一定会努力好起来的。”听到筱蔷说的话,小丫好像顿时恢复了精神气,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十分坚定地保证说。闵瑞站在一旁,冲小丫眨了眨眼睛。小丫顿时捂着嘴,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传遍了整间病房,就连外面的走廊都依稀可以听见。
回家的路上,闵瑞透过玻璃,看着坐在后车厢忧心忡忡的筱蔷,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时之间语塞,不知道该怎样劝解才能打开筱蔷的心结。他手紧紧抓住挂上胸前,最贴近心的地方的钥匙,在心中暗问:这把钥匙是不是能够打开你心中的枷锁?
他们回到家中,天色已晚,柳倩和晴雪开心地坐在沙发上,开心地聊着天,等着两个人回来。而温彬则坐在一旁,看似专注地看着新闻,可是耳朵却密切地听着柳倩和晴雪说的话。柳倩也不打破,只是捂着嘴偷笑。
站在门外,筱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里,露出淡淡地温和地笑容,说:“闵瑞,我这样爸妈应该看不出来吧?”
闵瑞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说:“小蔷,其实,你不必这样的,爸妈知道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筱蔷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拿出钥匙打开门。久未有动作的闵瑞,看着筱蔷的背影,心中再次泛起涟漪,忍不住将现实与记忆重叠。
“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不管你有多有钱,我都要告你。”
“那些钱我会还的,请你滚出我的生活。”
“不,孤儿院是我的事情,我不希望爸妈为我担心。”
只是一瞬间,三个画面却飞快地来来回回几遍,那双坚定的眼神在他的心中烙下深刻的印记。同样的固执,同样的倔强,却让人抹不开那样的心疼和怜惜。闵瑞切断记忆点,也努力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三步并两步地跑到筱蔷身边,拉住她的手,笑得很温柔。
筱蔷了然地回应了一个微笑,另一只手却不自觉地抓住胸口的那把锁,心就漏跳了半拍。
“爸,妈,我们回来了。”换下鞋子,筱蔷和闵瑞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俨然是在等他们。
“哥,嫂子,你们回来了,怎么样?今天玩得开心吗?”晴雪一见到他们,就涌了上去,乐呵地开始询问今天的战果。
筱蔷瘪了瘪嘴,轻哼了一声,点了晴雪的额头一下,没好气地说:“你的鬼心思就不要乱动了。”顿了一下,见到晴雪一脸好奇的样子,心下伸出调侃之意:“你和某某某约会是什么情况啊?”
晴雪自然是听得出来,筱蔷口中的某某某是谁。不满地撅了撅嘴,可是耳根却已经变成了红色,羞怯地走回柳倩身边,没有再问。
柳倩见到晴雪这般样子,顿时大笑起来,就连坐在一旁的温彬也不例外,直惹得在厨房的张妈疑惑不解。柳倩抓住筱蔷的手,有些紧张地问:“小蔷,东西拿到了吗?”
筱蔷笑着点点头,然后从衣服领口取出锁情扣。
柳倩手握着那锁情扣,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悠悠地说:“想听听关于它的故事吗?”
【是否有个人可以为你扛起整片天空】094
柳倩话音未落,倒是晴雪先开了口。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