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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要是在反贪局手上栽了,那我娃儿还叫于小辉吗?
没过几天,还像上一次一样,于小辉回到了古镇。这次他很特意偕夏荷坐了一辆笑轿车,很风光又很自信的从南栅子到北栅子,从东街到西街潇洒地走了一回。他和夏荷脸上都挂着笑,那笑声郎朗,比上一次笑的声音还要脆。
他们依然是见人就打招呼。嗨呀,李表叔张老表很久没见了身体还是这般硬朗呀?打了招呼就停了车,于小辉下来敬一支高档“中华”烟,夏荷下去点上火,然后一声“李表叔张老表有空到屋来耍哟”就继续遛达下去,古镇人心里清楚,这又是于小辉在显摆。
于小辉虽然这次是又出来了,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好险!龟儿子的,这次要不是钱打点的好,真的就出不来了!
出来了的于小辉再也不想干包工的营生。想安安稳稳的搂着娇嫩的夏荷困觉。
虽然说两次反贪局进的连选镇长的大事业耽搁了,但是凭着于小辉的关系,要想找个工作过个安稳日子那是太容易了。
不久,于小辉就不再干包工,就上班了。
上班了的于小辉,渐渐的在这个圈子里朋友也多了起来,就经常管一些“闲事”。
这一天,于小辉在上班的时候给好友毕涛打了个电话,问鲁震带去的那个临时演员齐婉珠怎么样。
毕涛在电话里说,马马虎虎,还行,演个配角,镜头不多,反正这个电视剧也是哄人的事。
于小辉说,这都是朋友跟朋友的事,再说她本来就搞艺术的,培养培养说不定成个明星呢。
毕涛说。在我这儿成不了,并且你得让鲁震给我拉点赞助,十来万也行。
于小辉一听知道他要耍小聪明。就说,你别给我耍那种奸商手腕,说干脆点,那齐婉珠还要不要?
毕涛说,要要。这不都已经吃住在剧组了吗,谁说不要了?
于小辉说,那你还要让鲁震拉十万块钱的赞助?
毕涛说,于兄哎,我也是端着饭碗子讨着吃;在外拍戏,借个凳子都不行,那得租,戏还没拍一半,经费就已经耗去了三分之二,你叫我怎么办?
于小辉说,反正这事我不跟鲁震提,要说你自己去。
毕涛就央求于小辉说,这不关齐婉珠的事,纯粹是帮忙,给哥儿们帮忙,你们能看着不管吗?
于小辉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答应跟鲁震提一提这事,拉不拉赞助由鲁震自己定。
毕涛说,鲁震肯定能行,赞助单位可以作协拍单位,可以打广告,再说鲁震还可以提成,百分之三十,这事我不便直接跟他讲,免得让他多心。
于小辉说,行,就这么着吧。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你也染上了?
164。你也染上了?
于小辉很烦。
于小辉常常心里装着与白小姐的那一档子事,尽管被她拐了一千块血汗钱,但凭心而论,他觉得这女人不错,她的那个欲很强,在床上很投入,这是许多女人不具备的。他甚至希望这女人再来找他,并且不是为了钱。这当然是一种幻想,那女人再没有出现过,于小辉把电话打到她的公司,人家说根本没这个人,于是于小辉就知道她只是那个公司的老板养的小老婆,把老板的小老婆玩了?于小辉觉出来一种快慰。
于小辉除了不敢奢望再玩老板的小老婆之外,同样不敢得罪他现在的上司孙老头儿。孙老头儿是个正科级,但他是这个办公室唯一的领导。他原先在学校里当教书匠,不晓得看准了什么。七活动八抓腾地调到这个穷文化单位当了个办公室主任。文化单位当然没有在学校里当教师油水丰厚,现在的教师已不讲什么师德,寻常了学生猛宰,少则几千元助费,多了几万,否则就别入学。
当然,人各有志,孙主任也许原本就不是爱财之人,古朴清高也是有的。于小辉曾经暗观其相,见他双目阴黄,嘴唇黑紫,认为是贪婪之态,但后来证明他看错了,孙老头儿为人很乐观,并且敢说本地居民的浅薄无知,这一点很不容易。他对于小辉说,原先的长途公共汽车站前有一溜便桶,不管男女老少,都可以在那里撅起腚来排屎尿,只要用手把脸蒙住就行了。
于小辉想,那场面一定很壮观,要是现在可以拍一部获奖的专题片。于小辉就问,你在那儿拉过没有?孙老头儿犹豫了一下说,拉过。于小辉没问孙老头儿是拉屎还是拉尿,但已经完全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他对孙老头儿说,你是个好人。
好人孙老头儿在于小辉刚刚打扫完办公室桌上的尘土,就端着茶杯凑过来了,他经常主动跟于小辉搭话,大概因为于小辉是他的同事,说起来有点臭味相投。
于小辉见孙老头儿过来,就赶紧打招呼。孙主任有何指教?你的气色不太好,旨定又熬夜写东西了。于小辉知道孙老头儿喜欢写诗,写那种押韵的旧格律诗。
孙老头儿说。我每晚上都熬夜但我精神很好因为我注意锻炼,现在打乒乓球文化系统没人干得过我。孙老头儿很随便挚在旁边的空椅上坐了,说,这个位子还缺个人,过些天来个大学生。是个女的,长得很漂亮,就安排她坐这。
于小辉对那个女大学生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看孙老头儿拿着姿式品茶,他的喉结骨跳动一下,咕的一声,茶水下肚,然后就说,这毛尖不错,是你们正宗的大山货。
于小辉赶紧纠正说,我是北京人。
噢,对对,孙主任很歉然地说,老忘了你不是XX人,不过也离得不远,你要不要来点?别人送的。
于小辉说,我不要,谢谢,我不习惯喝茶?喝白开水,凉的,这边太热。
哎,喝茶好,清火,润肺,孙主任又唏溜呷一口茶,这才拉上正题。
孙老头儿并不在意于小辉说些什么,他眨巴着眼睛,嘴角翘起来,显得见地颇深,我认为只有格律诗才算诗,现代诗歌都是胡说八道,痴人说梦,疯子呓语,他说。
于小辉知道孙老头儿还是很有些文化品味的,至少对现代诗的看法与他有些大致相同,于是就随口附和说,孙老高见,高见!这痔嘛,自唐宋元之后,已是一派荒凉景象,可谓前有古人后无来者。倒要仔细拜读周老惊天泣鬼的大作,相信必有承前启后之风,字如珠肌之范。这当然也是胡说八道,于小辉向来对风范二字的理解不是太深。
孙老头儿听了果然眉开眼笑,嘴上说,哪里哪里,我只是将以前的格律词牌做了新革新,突出我主张,我的新认识,新观念,旧东西已经死了,得注入新血液,推陈出新。他没察觉这口气已经无天无地了。
于小辉本就呆得心烦,这会儿想跟孙老头儿调侃调侃,就说,孙老博览天下群书,纵观七朝八代,横看世态炎凉,放目全球,足仟华夏大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他把那本皱巴巴的绿色小册子掂了掂,此作是句句惊胆破魂,笔笔如利矛快刀一般。
孙老头儿当然听出来于小辉是瞎说八道,但他仍然眨了杏黄眼珠儿,咧了蛤蟆嘴嘿嘿地笑,然后说,你这家伙拿我开心。
于小辉就不敢胡闹了,很正经地说,我也是想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写不出来,孙老你得教我个法门。
孙老头儿就说,要写,要写的,不论大小文章在报刊上发一发,我们这工作又不忙,办公室里也可以写嘛,这是额外收获,有名有利,虽然现在稿酬低,但还是可以收入一点。
于小辉说,也是,每月就这六百多块钱,只能买二百斤蔬菜,再掐根去梢的,也就剩一百多斤,不搞点创收,日子太苦了,你瞧我这脸,什么颜色?这都是缺营养。这话倒有一半是胡说八道的,他于小辉还缺钱吗?。
孙老头儿理所当然地表示出一番同情,说,你也是难,听说要房改,文件都下来了,那得交几万,以后你的小孩入学,还得拿钱,供到大学得十万。难啊!不过,慢慢来吧小于,天无绝人之路。他用手拍拍于小辉的肩膀,一步三摇地走了。
于小辉本来就心烦无聊,只想跟这孙老头儿胡扯八道的开心。不想给他一说反而更心乱如麻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于小辉出了办公室才想起来忘了拿孙老头儿的那本绿色小册子,但又赖得回头去拿便自顾踱到大门口,站在了那里看街上的景致。
于小辉是准备回屋的时候发现自己生病的,他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喉咙紧迫,周身酸痛,感冒症状甚重。于小辉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回医院那边去的好,已经两个多星期没回过家了,真想回去看看燕燕。
于小辉正准备搭了载人摩托车回去,却又蓦地记起夏荷说的那话来,没有病你是不知道回家的,养了个不回家的男人。他心里突然烦躁起来,就决定不回去找药吃。成傻子了,就不懂得自己找医生看病?他妈的,于小辉骂了一句就想起沈医生了。
沈医生也是外地人,当初来海南的时候与于小辉在船上认识的,后来在市医院里当内科大夫。因家属的户口迟迟调不进来,一气之下辞了职,到一家诊所应聘当主治医师,他跟于小辉说,好歹钱也拿得多些。
于小辉已有几个月没见过沈医生的面,他在街上找到那家诊声所,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接诊大夫见了于小辉进来,立刻眉开眼笑,说,欢迎先生光临,有什么需要我们做,尽管吩咐,包您满意。
于小辉吓了一跳,他印象中医院的医生从没有这种工作态度,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就问,这不是金月亮诊所吗?沈洁明告诉过他。
接诊大夫说,没错,以前叫金月亮,现在叫一扫光,反正都一样。
于小辉觉得这名字远没有金月亮好听,就问他,沈医生在不在?沈洁明,沈阳的沈,明亮的明。
接诊大夫说,在,他刚到里面去,你等下吧。
于小辉坐在椅子上等,这才发现这诊所是投了很多钱的,装饰很豪华。
过了盏茶功夫。沈医生就出来了,一眼看到于小辉,就高兴地叫起来哎哟,老于,你怎么来了?真是稀罕,好几个月不见了,又弄出什么大事来了没有?
于小辉说,弄不出来了,没感觉。
沈洁明说,谦虚。他把于小辉递过去的香烟轻轻推开,很抱谦地说,这里不能吸烟,这是制度,你有事找我吧?
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