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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你缺德呀,做这种事。和夏荷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万一都认识,那会使三方都伤脸面而尴尬。
夏叶儿很为难地在屋外徘徊,屋里的戏由高潮变为低潮,渐渐地没有了声音。夏叶儿这时想定了,就在外面候着,看和夏荷相好的男人是谁?若他和妹子相爱,当姐的就成全他们,让她们去镇上领发结婚证,堂堂皇皇的拜天地洞房,别这样偷鸡摸狗的胡乱搞。若妹子是跑烂滩的角色,我就狠狠地训她一顿,当姐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走越远。真这样的话,咋和爹妈交待哟?只是她的心事就白费了。白费就白费,反正夏荷和庆阳是石灰面粉捏不到一起。夏叶儿想到这里,心里也就踏实多了。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屋里再热络也终有结束的一刻。夏荷房门轻轻地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想拥相抱的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夏荷,男的却让夏叶儿大大吃了一惊。她刚和他打个照面四目一对,她脑袋“嗡”的一下胀大了。此刻夏叶儿仿佛是一颗弱不经风的杨柳树,在暴风中摇摇欲晃。天呀,这是为什么?怎么会是他。那位男人竟是于小辉,于小辉和夏荷……
六只眼睛迅速对视着,有惊慌,有惶恐,也有张惶失措和不惊不诧。柯氏狗肉铺里的空气一下仿佛凝固了,谁点燃一根火柴就要爆炸。惶恐不安的夏荷很快恢复了自信,她宛如没事发生一样说:“姐,你多久回来的?咋不叫我们一声?”
夏叶儿看了于小辉一眼,于小辉将眼睛迅速转向另一边,那只手儿仍搭在夏荷的腰肢上。夏叶儿说:“我也正后悔呢?早不回晚不回,偏偏一回来就冲了你们的好事?”
于小辉很尬尴地笑着,他说:“夏叶儿,我……其实……这也没啥,啥年代了?我走啦。”说完他就朝门外走去。他也想不到,这样的事会被夏叶儿突然撞上。夏荷不是说过么,夏叶儿恐怕不会回来了,柯庆阳的事牵着她的心?可夏叶儿偏偏回到了狗肉铺。
夏叶儿说:“姓于的,你别慌着走。”
于小辉站下了。夏叶儿的声音虽然声轻语低,但那语气中有几分威严与命令,让人不寒而栗。不管怎样说,邪神不压正神,他于小辉这时的心境是癞格宝吃江豆虚吊吊的。
夏叶儿说:“你这人怎么是这副德性?吃在嘴里眼睛还看在锅里。你是不是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发骚?仗着你就要当古镇的镇长了,就发银威,就想把我们姐妹俩都这样骗,这样玩么?如今这婚姻政策你比我姐妹俩个还清楚,能允许你娶一大一小的么?嗯!”
于小辉淡淡地说:“这不关我的事?你问夏荷她自己好了。”
夏叶儿咬着牙对于小辉恨恨地说:“不关你的事么?你把夏荷咋样啦?还说不关你的事?她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这样了,你还有脸说不关你的事?于小辉,你不是千口万口说爱我,让我嫁给你么?你对我言听计从,我说啥你照办啥,我说东你不走西,我说是骡子,你不会说是马。我受了柯六娃的伤害是你苦口婆心地安慰我,帮助我,我感谢你。我们也商商量量说好了,等柯庆阳的事缓一点我们就结婚,想不到你狗行千里改不了吃屎的德性,爱着我这当姐姐的,心里又想着做夏荷的男人。你以为你有钱我们俩姐妹就应该供你取乐么?于小辉,你想错了,我们是人不是商品呀。”夏叶儿说完这些话那眼泪就无声的涌出来,那哭声嘤嘤的在狗肉铺天井中嗡嗡回荡。
这哭声让于小辉心里感到有些害怕,他不是害怕和夏荷上了床就会被派出所抓去以嫖娼或许强奸罪罚款若干若干而心虚,节或是这样,他被罚个千儿八百的还是会很潇洒很体面地走出派出所,谁能把有钱的他咋样?如今这世上不就是一个钱字么?他是怕深夜中这声音会惊动了左邻右舍。万一夏叶儿真的失去了控制,就会大吵大闹,那样他与夏荷今晚的丑事明天就会在古镇纷纷扬扬传播开来,他于小辉就惨了。
古镇的头头脑脑们不止一次担心他而对他私下打过上咐,说你于小辉啥都好就是一条不好,管不住你那胯里的东西,那玩意儿硬要拙笨,倒了官运倒财运。总有一天楚霸王过不了乌江你会坏在女人身上。于小辉现在是财运亨通仕运鸿达,万一这事闹得呜喧喧的,县里人事局组织部是不会让他坐上古镇镇长交椅的。
于小辉叹了一口气说:“夏叶儿,这事真的不怪我的,要怪也得怪怪你自己。我爱你我要娶你这是真的,但你总把自己装扮成一块猪油吊在正梁上让猫儿整天望着它咪咪呜呜地叫,吃又吃不进嘴里,你想这滋味有多么难受哟?你要吵要闹或者找人写篇稿子上电台上报纸都行,但你得听我把话说完。我每次来找你,你对我扭扭捏捏,八人大轿抬到你面前你都不肯上轿。夏荷比你年轻,可她思想比你开放得多了,你不上轿我就自然请她上轿罗。夏叶儿,俗话说会怪人怪自己,不会怪人怪别个。你们俩姐妹都是踩着肩膀生下来的,可你们对待人生的性格咋不一样呢。”
于小辉一席话让夏叶儿一下子坠入了五云雾中,脑袋里宛如一团乱麻一样理不清扯不伸。于小辉走了很久很久,她那灵魂儿仿佛才附上身似的。她不吭声地看着妹子夏荷,夏荷也看着她。夏叶儿坐在竹椅上,夏荷倚在门框上。天井里宛如一副静态的油画,有蜡黄的灯光有活生生的人物和凸凹的家俱,就是没有鲜活的生气和生动强烈地立体效果。
古镇里柯老爷子这阵双敲响了五更的锣声和梆声。
夏叶儿缓缓叹着气地站起身来,说:“睡吧,折腾了一夜也该闭闭眼了,就睡个回笼觉吧,明早还得开店呢。”说完她先进了房间。
夏荷披着衣倚在房门上,抬头仰望着天井顶上沾着晨露闪着水晶般光芒的星星。她咬着嘴儿叹着气儿。她眼里涌出了泪水。
柯庆阳做梦也没想到会是夏荷和于小辉结婚而不是夏叶儿。他从夏叶儿影子里走出来他更没有想到,和刘香丽产生了爱情去古镇登记结婚夏叶儿的婚姻也居然是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他真不知道人的命运竟会这般意想不到和神秘难测。人的命运,是谁在操纵?是权?是钱?是环境?或是个性?都不是,但都是的。
柯庆阳抿抿干涸的嘴唇说:“夏叶儿,你不是和于小辉已经办了结婚登领了结婚证了么?”
“没有。”夏叶儿坚定地摇摇头。“真的没有。”
“没有?”柯庆阳很惊讶:“那天晚上你拿出结婚证给我看过,照片上你和于小辉在一起。”
要搞出国际水平来
161。要搞出国际水平来
“那照片是真的,结婚证是假的。”夏叶儿平淡地说:“先前和于小辉在镇上照了两寸双人照,就是为了办结婚证用。到了镇上去登记时,民政办的人去沿海考察学习去了,要一个月才能回来。所以就没办成。这结婚证是于小辉托人在县城火车站买的假证,贴上的真照片。”
柯庆阳吃惊地问:“干麻这样做呢?”
夏叶儿叹口气儿说:“为了你为了妹子夏荷不要离婚。”
“为了我和夏荷?”柯庆阳急急地问。
“是的。”夏叶儿沉稳地说:“都怪你自作多情,也怪我一时糊涂。你知道么,夏荷是我为你做的媒。一到古镇你们就闹意见死活要离婚,这做姐的咋去想?你们离婚,我对你们两个都对不住。古镇不是有句古话么:宁拆一座桥,不拆一对婚。再说你和夏荷离婚表面上看来是为了你那病,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丢不下我。要不是我和柯六娃正闹离婚,你是不会提出和夏荷离婚的。我和柯六娃是非离不可,可你和夏荷是可以和好的。我就想断你这念头,就答应嫁给于小辉,我是自愿的。可一时半会儿办不到结婚证,就和于小辉商量,想绝了你对我的念头,就买个假的对付。哪知道于小辉一忙招标耽搁了时间,真结婚证没办下来,你和夏荷却离婚了。”
夏叶儿说得很平静,平静得好像她在诉说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事。正是这种平静地诉说,反到使柯庆阳浑身不自在起来。夏荷原本没说要和他离婚,尽管他有了那种病,尽管夏荷在性心理压抑下导致怨恨和不满,但她依然四处求医问药八方寻方找偏方引子。柯庆阳从夏荷那挂着幽怨而悔恨的眼神中捕捉到了这种信息。提出和她离婚,哪知夏荷很爽快的答应了。离婚了,夏荷自由了,夏荷得到了解放。
快到二十一世纪了,婚姻与性爱的变化让古镇人瞠目咋舌。古镇那古老婚俗被现代观念磨蚀了古韵传统。是福是祸?是对是错?这是是非非让人难说清楚。
柯庆阳想着夏叶儿,惦着刘香丽,这俩个不同性格的女人一一闪现在他眼前。他想:我现在该怎么办?
于小辉和夏荷结婚了。
他们结婚的仪式轰动了整个天全古镇。二十八辆青一色的红色桑塔纳从于小辉承包修建竣工后的古镇鹿头关干道驶进了古镇。红色桑塔纳那呈亮的金属漆在朝阳下闪着光芒,耀得古镇人眼花紫燎乱。打头的第一辆彩车装扮的十分耀眼十分醒目,七种色彩绸旗如万国旗一样在过街风中猎猎飘扬。车头上固定着一对很洋派的蜡制模特新郎新娘,西装革履,白纱飘摇,双双搂着接吻。
古镇人说:“快看哟,快看西洋景哟,格老子好玩格哟。”古镇人对于小辉与夏荷结婚先是惊疑惶惑,后是啧啧咋舌,不是传闻和姐姐么,咋变成了妹妹?日球怪了哟。
二十八辆小轿车缓缓地从古镇的南栅子驶向北栅子,一溜气派,一溜光辉。古镇这天恰是逢场天,四乡的乡民站在古镇窄窄的街道两旁看这古镇旷史以来的大操大办豪华气派的迎亲队伍。许多五、六十岁甚至年纪更大的古镇老人拈着胡须摇头叹息:世风日下。但羡慕这辉煌和气派的都是年轻人。人生一世,结婚一次,这样结回婚人回洞房死了也值得了。
迎亲车队到了钟鼓楼,天全茶楼门前涌出许多老少茶客,有责骂的有羡慕的有赞叹的也有无动于衷的。柯幺师头缠白帕儿腰扎围腰儿手挽铜壶儿说:“你们不要得啥红眼病,现在的人就要这样操,就要操出国际水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