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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耿念遥被他拉得跌跌撞撞,风夹着雪片剧烈的打在脸上,可他不觉得冷。从见葛微的第一面开始,他这九年之间从未见过葛微这样的仓皇,抓住手腕的那只手扣得太紧、温度太高,热得让他觉得那是把火钳,整个身体都要被那一处的热量生生熔化。刚才电视上绯靡的画面,他自己重复过的无数春梦,葛微孩子一样挂着口水的睡脸,鲜红的时抿时闭的唇……所有的欲念在被突如其来的火种点燃之后再也无法遏制,他喘息着甩脱了葛微的手,跑出几步跪倒在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的雪地里。
双手双膝全部埋进雪里,刺骨的冰冷却熄不灭心头的燃起的熊熊的火。周围那么安静,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回到了梦境,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他身边的葛微,他的喘息,葛微的喘息一同弥散开来,反复重复的是那两个裸体的人拥吻的激|情画面,上面的那个人就是葛微,被挽在臂弯的那一个换成了他自己,他迷乱中仿佛能听到葛微和电视中一模一样的情欲的喘息。他的心怦怦乱跳,用力摇头驱走幻觉,双手抓起一把雪想要擦上自己的脸。葛微却已经贴了过来,扣住了他的手:“遥遥,遥遥,咱们回家去……回家……”下面的话再说不出来,只是拉着他的手竭力想要他起来。
那呼吸那温度几乎让耿念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住他,也完全陷入了葛微会知道真相会鄙弃他的恐惧,他狂乱地摇头,狠命地摔开他的手:“躲开!别管我!我不用你管!我不是小孩子!”
葛微被他突然发力推倒在雪地上,两手撑着雪地吼了出来:“你就是!就是!你什么都不懂,你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嘶哑的嗓音被烈风撕扯得支离破碎,语气里的绝望却清晰无比。
雪比刚才更大,扯棉飞絮似的绵绵不尽,巨大的雪片从两个人相对的脸中间呼啸而过,耿念遥跪爬了几步跪倒在葛微面前。苍白的雪光映着葛微的脸,葛微那双冻得有些发紫的唇便显得格外分明。那两瓣薄薄的嘴唇在激怒中一张一合,他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那样轮廓优美的唇,那样红白相衬的艳,迷惑了他的神智迷乱了他的眼。那样绝望的语气给了他一个世界已经到了尽头,此刻已经是天荒地老的错觉。他迷惘地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看不清周围看不清自己的未来,他喃喃地对自己说:“好吧,好吧,我就是个小孩子,我承认,那么让我任性一次,就一次。”他向前一扑,双手抱住了葛微的颈子,把他彻底扑倒在雪地,然后埋头把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
大片的雪雾被腾起又落下,灌得他们一头一脸,可没有人觉得凉。葛微的身体明显一颤,片刻的僵硬之后,两条手臂伸长了拥住耿念遥的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住他,死死地抱着,两个人的身体间没有一丝空隙,彼此契合,仿佛天生地造就是为了此刻契合的融在一起。
耿念遥只觉后脑一重,是葛微的一只手紧紧地按住了他的头。他的眼泪刷得滑下脸颊,又被寒风带走,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其实他不难过,他高兴,他突然明白了葛微为什么一直躲他,微微看见林丹的名字出现在他的笔下的难过不是因为林丹而是因为他。他笨拙地咬着葛微的嘴唇,一边吞着葛微的唾液一边流着眼泪。
四瓣唇贴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摩挲,舔噬,但凭欲望的驱使,一时一日之间学不会温柔和细致。彼此拼命地吸取着对方的味道,柔嫩的舌在滑腻的内壁上撩拨,香甜的唾液交流吮吸,淹没所有理智。
心里的最后一根弦骤然绷断,耿念遥完全软在葛微的怀里,只觉得身体跟着飞扬的雪花大幅度翻转,本来是主动的拥吻渐渐沦为被人享用的美餐,渴望已久的唇从口腔到下巴到颈子耳垂,一路点起星星点点的火,星火可以燎原。温暖的粗糙的手掌伸进他的衣领,胸前的某一处被捻动挤压。他双臂抱紧葛微,半抬起上身,贴紧那个梦里相依过无数次的躯体。他的眼前渐渐迷离,干热的喉咙里有火苗一下一下的往外窜,他满心满腹无法言喻的焦躁,被欲望和空虚冲昏了的头脑,他想不起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压抑的呻吟,遵循着本能忘情的用自己的胸膛去摩擦那只温暖的手,在这冰天雪地里热得直要融化成一摊泥。
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空寂的街道上两个少年厮摩翻滚,蓬松的积雪被压实被扬起,咯吱做响或者倏然而落,空气在情欲的熏染中发酵,凌厉的风开始缠绵。
热情在雪地中释放。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城市上空亮起的路灯把雪花映成一种神秘的玉色,灰色的天空在两双眼里变得发亮。
天空的上面是天堂。
24
嘭地关紧门,耿念遥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他几乎是被葛微半拖半抱带回来的,一直晕晕糊糊,弄不清自己醒着还是梦中。两个人一个靠在门上,一个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相互都不敢多看一眼,彼此的脸都火炭似的红。耿念遥觉得自己一身是汗,雪又渐渐融在身上,衣服几乎都湿透了,内裤里一片冰冷粘腻,湿漉漉地贴在股间。他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跟着抑制不住连着一串,头更觉得晕。
葛微弯腰,一把将他抄起来横抱在怀中,放到床上抖开被子整个罩住,转身就走了出去。耿念遥伸手拉葛微的衣服:“微微,你也来……”他想着葛微也会进来,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哪怕是只在一起抱一抱也会暖一些。可是只不过慢了一拍,葛微已经出去,而且带上了门,耿念遥不知所措,挣坐起来追下床,却又听见嘭的一响。
“微微!”他惊慌地跑出去,几步拉开门冲到楼门口。外面风大雪大,模糊了他的视线,微微穿着蓝色大衣的身影已经看都看不见。他急急忙忙地循着残留的脚印紧追不舍,一边喊着“微微”,可是喊声被寒风撕裂了,脚印也很快被大雪覆盖上,只追出几十步他就颓然地跪倒在厚实的雪地上,把脸埋进积雪里。
他彻底从酒意和梦幻里清醒过来,他想起现在已经是现实而不是梦里,实在容不得他放任自己,可是他已经放任了一次,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他清晰地回想起自己怎样渴望地扑进葛微的怀里,怎样热切的去吻他的唇,怎样难耐的在葛微怀里的呻吟和扭动,还有葛微在他身上揉搓捻弄的手,他的下体在葛微温暖粗糙的手心里挺直坚硬然后释放,葛微的手带着他的体液拿出他的衣服,然后拽着他回家……罪恶感和对自己的“变态”的厌恶一瞬间淹没了他,他只觉得万念俱灰,有了这样的一次,从前的一切都不在了,他和葛微不再是单纯的“兄弟”,葛微知道了他对他的欲望,以后怎样继续相处?或许……或许微微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从此一切都结束?
以后怎么办?从小到大,和唯一的父亲之间砸也砸不破的隔膜,父亲仿佛与生俱来的冷淡,自己的寂寞无助,除了微微自己再没有任何人可以亲近和依靠,现在因为自己的“变态”,连微微都失去了,以后怎么办?
他被冰雪和自己的想法闷得喘不过气来,慢慢地站起来走回家。他迷惘地走进浴室,慢慢地脱下了所有的衣服。
镜子里的少年苍白瘦弱,颈子胸口有几块不明显的红痕,鲜明是胸膛上的两粒|乳珠嫣红如醉。他怔怔地凝视着,眼泪一直流。是自己诱惑了微微,自己一直把他藏在春梦里,然后假梦成了真,然后葛微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自己真的和爸爸一样是爱男人的人……爸爸屋子墙上那张全家福上妈妈凄苦的笑容,久已经无人叫过的“小妖精”,微微离开的背影……自己……这么不堪……他突然清醒过来似的把水龙头打开,用力搓洗着自己的身体,狠狠地,如果能搓下一层皮来是不是就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微微是不是就会回来?他拼命地搓,胳膊、腿、胸膛……每一处都不放过,却无论如何不敢去碰触自己的下体。
热气逐渐在窄小的浴室中蒸腾起来,氤氲的水雾中一切都显得蒙胧,越是回避的事实在这样的情境下却越是清晰,他无法控制自己头脑中无数的绮念,每一个念头都是葛微。刚才激|情时候葛微的手,葛微的唇,葛微的身体……他停止了搓洗,怔怔地看着镜里那个泛起了红晕的身体,自己也感受得到的灼热,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渴望。微微……微微……他呻吟着缓缓地跪倒在地上,闭上了眼睛,试探着把自己的手伸向下体。他想像着那是葛微的手,学着刚才葛微的手法揉搓着自己。可究竟是不同的,他的手没有葛微的大,没有葛微的粗糙,浴室冰冷的没有葛微身上的暖……他软软地伏倒在雨线一般急促的水流之下,放声大哭:“微微……微微……不要走……你回来……我错了……我只有你……你回来……我再也不会……”
浴室的门骤然打开,一双温热的手缠了上来,他勉强抬头,匆忙收回自己套弄着的手。葛微的脸在他面前,红润的脸红润的唇,一脸的汗水雪水中间墨黑的眼波光潋滟,绚烂得让他看不清深浅。他不顾一切的抱住葛微,把头枕在他的胸膛,哭出声来:“微微,不要走,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他贪婪地嗅着葛微身上汗水和雪意混合的味道,絮絮叨叨地说出来。
既然是注定了得不到的就不要,把现在可以握在手里的保护好就足够了,只要葛微愿意,他可以永远和他做兄弟。
可是嘴被堵住,他的话再也说不下去。葛微双手紧紧地抱着他,舔弄着他的嘴唇舌头,然后贴着他的额头脸颊双唇细细碎碎的吻下去,他低声说:“遥遥,你没错,你没有做错什么。我不会离开你,我也喜欢你,我喜欢你了很久很久,可是我……我害怕你厌恶我……你放心,我……爱你。我爱你!”
爱吗?耿念遥喃喃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