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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
（起5C点5C中5C文5C网更新时间：2006…2…16 13：14：00 本章字数：3092）
知道是凌晨，顾惜朝倒是不含糊，路上就打了个电话回崔家。
到医院的时候，几个主任级以上的医生已经站在门口等了。
看着他们簇拥着傅晚晴而去，戚少商安慰地拍了拍顾惜朝：“好了，没事了。”
顾惜朝看了看他，没说话。
“怎么了？”
顾惜朝皱了皱眉头：“感觉怪怪的。”
戚少商举起右手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看着他。
顾惜朝点点头：“从小到大，做什么事，都要很努力，有时候，付出的是别人两三倍的心血都不一定能达到目的，可今天，一通电话，解决了？”
戚少商一笑，伸手揉他头发：“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顾惜朝也一笑：“我啊，也许天生贱命，以前再辛苦也过来了，也习惯了，现在被人抬着头看，倒反而不自在了。”
戚少商一拉他耳朵，笑骂道：“不许胡说。”
“怎么样？”顾惜朝问道。
凑成一团的医生们拿着手中的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中间年纪最老的一个的客气地说道：“恩……顾先生，可不可以让我们再研究一下……”
顾惜朝皱了皱眉，还是点了一下头。
看到傅晚晴看向他，忙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再上面轻拍道：“没事的，没事的。”
傅晚晴笑着点头：“惜朝，你不用紧张，我现在好多了。”
戚少商接了电话进来，看到医师们仍在讨论状，便问顾惜朝道：“怎么样了？”
顾惜朝摇头。
“我有事，我先走了。”
“恩。”
“有什么事，CALL我。”
“恩。”
戚少商看他一脸担心地看着晚晴的样子，轻呼了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听到后面门又开的声音，回头看到顾惜朝走了出来。
“局子里的电话？”顾惜朝皱眉，“你好像很晚才回来……”
戚少商道：“这几天在跟一个新案子，跟哨的弟兄说有情况……”
“那小心点。”顾惜朝转身又开门进去了。
戚少商看着门合上，也转身，唇边一丝笑意。
“不知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一群大医师坐在这里断个诊还要这么半天吗？”一字一句，缓慢却充满冷意。
“恩……这个……我们看了很多遍傅小姐的片子，真的没发现她脑部有什么病啊……”
“呵，没病……”顾惜朝笑，“我们半夜三更不睡觉来逗你们玩吗？”
为首的那人擦了擦汗：“我们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顾先生，我们只是说……或许，可以让傅小姐去我们医院的妇产科查一查……”
傅晚晴猛然抬头。
小护士打开门：“顾先生，你可以进来了。”
顾惜朝慢慢走到门口，看到傅晚晴坐在那里，带着微笑抚着肚子。
女医生朝顾惜朝点头：“顾先生请坐。”
傅晚晴回头，带着一脸的笑意：“惜朝。”那笑容，美丽，宽容，如阳光，一扫之前所有的阴霾。
“我可以确定，傅小姐已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傅晚晴笑着看顾惜朝，眼里是对祝福的渴求。
“恭喜你，晚晴。”顾惜朝压下心底里的一丝苦涩，微笑地祝福。
“其实我……”
“对不起，顾先生，傅小姐……”轻咳了一声，女医师推了推眼镜，“为了傅小姐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建议傅小姐拿掉孩子。”
“什么？”顾惜朝傅晚晴同时惊呼。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你，你一定在开玩笑。是的，你在开玩笑。”傅晚晴头脑一片混乱。
“晚晴。”顾惜朝心疼地搂着人，“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我帮她检查的时候，发现她的心脏跳地特别不正常，我……”
“不可能！”傅晚晴挣开顾惜朝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瞪着双泪眼对着女医师喊道：“我从小就是个健康宝宝，你胡说，你胡说。”
“晚晴，你冷静点！”顾惜朝按住她。
“傅小姐……”女医师也提高了声音，“你是不是曾经长期服用过某种药物……”
顾惜朝明显感觉道她身体一僵。他也立刻想到了。
药。伊斯林的药。晚晴吃了三年的药。
“医生。”顾惜朝回头，“如果不做手术，到底会有什么危险。”
“她根本活不到孩子降生的时候……”
顾惜朝闭了闭眼：“好，麻烦你尽快安排手术。”
“不——”傅晚晴从顾惜朝手下挣脱，背靠着门歇斯底里地喊：“你们谁也别想动这个孩子……”
“晚晴，这都是为了你好。”顾惜朝欲走上前。
傅晚晴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就扔了过去：“你走开。什么为了我好，谎言。你不知道，我只有这个孩子，我只剩下这个孩子了吗？”
顾惜朝一脸痛苦地道：“你清醒点好不好，这个孩子他根本就活不了！”
“那我就和他一起死——”傅晚晴绝望地喊。
顾惜朝一震。他印象中的晚晴，一直温和如玉，惠质如兰，何曾如此过。绝望还是疯狂？
是啊，她只剩下这个孩子。她一夜之间失去了父亲，爱人，还要不断受自己良心的谴责。她一直为他人着想，总是在隐忍。
孩子，是她最后的心灵寄托，最后的感情归属。——可是。
顾惜朝眼光一寒。
孩子不能活！
如果孩子的存在是以他母亲的生命为代价的话。那他就绝对必须死！
心念一动，顾惜朝往前探出一步。
此时的傅晚晴已如惊弓之鸟，顾惜朝身影刚动，她已茫然地抓着一个东西扔了过去。
顾惜朝感到脸颊冰冷的触感一丝而过，耳边已传来医生护士的低呼声。伸手摸去，一片潮湿。再看自己的手掌，刺眼的红。
傅晚晴早已冲上来捧住他的脸，哭着问到：“惜朝，惜朝，你没事吧。”
顾惜朝一把把人抱住：“我没事，我也希望你没事。”
医生想上来帮他包扎伤口，顾惜朝摆了摆手。
“惜朝你不懂。”傅晚晴在他怀里哭着说，“这几天我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活着，抬头看天，天都是灰的。当我知道，我的身体里可能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时，我是那么的惊喜。这些日子我第一次觉得我的灵魂还是完整的，第一次有了塌实地感觉，第一次觉得自己再也不是孤单一个人了……惜朝，你明白吗？”
顾惜朝搂紧了人，点点头。
“所以，我求你，不要拿走我的孩子，不要拿走我的孩子好不好，惜朝好不好，我求你……”
顾惜朝抱着人，却牙关紧咬，不肯开口。
“国内的医疗技术肯定保不了母子平安，但或许……”女医师突然开口。
“或许国外的可以。”
戚少商笑着推开门进来的时候，顾惜朝正坐在书桌前发呆，面前一摊曾雅琴的档案资料。
“干什么呢？”
“没什么。”顾惜朝回过神，心不在焉地收拾资料，“什么事这么开心？”
戚少商把手上的东西摆上桌子，顾惜朝拿起：“息红泪和郝连又要结婚了？”
“呵，什么又啊……你脸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擦伤了而已。”顾惜朝偏过头去，戚少商又把他头扮回来。
顾惜朝一笑：“干吗，男人受点小伤也要也要哭哭啼啼地喊疼么？”
戚少商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少商……”
“恩？”
“……”
“怎么了？”
顾惜朝朝他笑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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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
（起6O点6O中6O文6O网更新时间：2006…2…17 13：02：00 本章字数：3311）
“晚晴怀孕了？”
顾惜朝点头。
“哈，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伊斯林兴奋地叫道。
顾惜朝没说话，一直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嫉妒了？”伊斯林冷笑道。
“我恨不得杀了你。”顾惜朝一字一句咬牙说道。
“什么？”
“我不知道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我只知道，你害了你的女人和孩子，晚晴的身体条件已经不适合怀孕……”
“我的药都是傅宗书让黄金麟带给我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伊斯林思绪混乱，突然抬头，“让她把孩子拿掉，让她把孩子拿掉……”
“如果可以……”顾惜朝咬牙，“我早就让她把孩子拿掉了。”
伊斯林颓然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晚晴不能有事，晚晴不能有事，我欠她的，我还没还，我答应给她的幸福，我还没给……”
顾惜朝稳定了情绪，幽幽地说：“我重新翻看了你的案子，只可惜，已经不能翻案了。”
伊斯林失魂落魄地坐着，眼中早已有了泪光，无意识地低咛，也不知道他的话听见去没有。
顾惜朝却继续说道：“那天在庭上，你跟我说，我会后悔的，我只是一笑了之。现在，我知道，我真的后悔了。我想，如果你现在陪在晚晴身边，她或许也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也不会这么孤独，这么可怜了……”
顾惜朝看看伊斯林，后者依旧自顾自沉浸在痛苦自责中，轻叹一口气，起身离开。
“帮我好好照顾她。”
走到门口的顾惜朝回头。
伊斯林在那头缓缓起身：“就算是你欠我的。”表情却是哀求。
顾惜朝看了看他，然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