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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吟不断,眼前剑光中竟出现了娘的影子,闭眼灭掉幻象,林明的剑己钉向心口,右手不及变招,左手中的软剑鞘不加思索地卷住他的剑,“嚓——”地一声长音,他抽出被我裹住的长剑。“当”地一声,再与我右手剑相撞,这一撞我使上了全力,想把他手中的剑震飞,却不想他双手握剑,被震得向后连退数步,虎口出血,剑却始终没丢了。而两剑相撞的一响,越发地震人发聩,余音缠绵。
娘!眼前的娘轻启薄唇,“喆儿!”声音中无限的悲凉,突地感到手腕吃痛,长剑几乎脱手,我又看到了现时的处境,林明勉力一击之后也是脸色苍白,神情迷乱,稳了一下心神,我知道,这是我的机会,将全副的心神放在他身上,我努力不去听剑声,——最后的一击了,我贯注了全部的内力于剑上,使其发出龙吟般的破空之声,他不及回剑挡住,娘!我这就报了仇!
突然“当”地一声,一物飞来正中剑中,使软剑弯起,震得我虎口发麻,就是这么一瞬,已被他后跃以剑护身躲开,我弯起的软剑在他的脸上划了道细痕,他抹了一下,看到自已的手上并没有血,但放下手时,血却从极细的伤口渗了出来。
我向上望去,台阶的尽头,修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手中把玩着一只酒杯,地上,是另一只杯的碎片。他用酒杯阻止我的攻击!修,竟护着他!刚才的一剑,划在他的脸上,却是划在我的心上。
他并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早已举剑攻来,我看着修,看着抿起了嘴、带着嘲讽的修,只是凭本能凭感觉抵挡,可是转过头,视线离了修,还是看不到林明的剑招,眼前只是修的曾经的笑眼,只是娘不舍的眼,手腕的血落入手心,使长剑滑不留手,哀鸣之声已贯注我的整个身体,我的身体也回应着那悲声,震颤着。
奇迹般地,那剑竟与我融为一体,我不再思考剑招,我只是剑的一部分,不用看,我感觉得到雌剑的呼唤,爱吧,毁灭吧,毁了你,也毁了我。剑已不用握在手中,而是随我的内力游走,或弯或直,随心而动。
漂亮的头颅飞出,落在帝修面前桌上,满厅的哀歌绕梁未尽,两剑亦是双双折断。剑上有灵,情人相残,不若同归于尽,生死相随,而我刚才也许正合了这种心境,真正做到剑、神合一。刚才不只是杀人,不只是使剑,那般的荡气回肠、慨然相随只怕以后不会在任何兵器上感受到了。剑是我以内力所断,不愿再看到有情人相残,断了剑,再没人来用两剑互斗,断了剑,放那两个哀灵自由,也许转世投胎,下一世便能相守相伴了。
帝修盯着眼前的人头,面如死灰,我环视四周,两边早有人抖若寒蝉,被我眼光一扫,居然吓得低下头去。刚才帝修见形势不对,不止一次出手,都被我挡了,快招之下最后帝修也无法救人。
手腕的血顺着剑一滴滴地点在地上,跟随我向着帝修不断走近的脚步,现在林明的剑也在我手中,两把断剑一般长短,仍不失为好兵器。
看着我,我在心中唤着帝修,他仿佛感应到一般与我目光相接,我不再读他的目光,太累太复杂。现在我只想向他展示我的骄傲,李家的骄傲,娘看得到,李家的每一个冤灵看得到。修,今天将是我们最后一战,最后一次面对面的对决,是真真正正的对决,不是玩闹般挑衅,不再手下留情。这是我们的命,从相遇那一天开始便注定有这一天。
第三十一章 宁愿失去记忆(上)
“小二,结帐!”闻声而来的小二只看我一眼就低下头去,报了帐目,急急拿了银子便走,仿佛多呆一刻便会染了瘟疫。我苦笑,看来自己现在面貌还不如做小木时来得中看。
初春乍暖还凉,我一个人匆匆往京城去,现在的我面目可憎,皮肤腊黄,却少了以前种种麻烦,只管不断换马,日夜兼程。
不过一年,却已恍若隔世,青云岛一年,此时想来仿如世外桃园,那一年不知外面原来有这么大的变化,圣元教势力壮大,起兵夺了小半江山,大有改朝换代的气势。所过城镇人人自危,兵乱之时,免不了强盗猖獗,加上动不动就要征兵征物,百姓叫苦连天。连我的马也曾被征用一回,为免惹事,当时忍气吞声任由他们把马拉走,自己再行买过。好马全被征走,有银子也难买到上好良驹,倒不是我挑剔不能对付着骑,只是怕手上印记变浅,赶不及复制。
缰绳交到左手,我抬起右手看手心,这里是当日在青云岛留下的烙印,看着这烙印,当日情形历历在目,手心似乎又刺痛起来——
“帝修哥哥,这是什么?”我拿着翻出来的铜片——月光宝藏的钥匙,找了许久,想了许久,拿出的时间刚好是在帝修离岛前,——听到帝修与童管家说鬼仙要他离岛取药,只有他走了我才能走,有他在,我没有把握走得了。一步步算好,一步也错不得。
“铜片。”帝修来抢,这东西毕竟重要,多一刻也不想留在我手中。
闪不开,我死死抓住,“上面有花纹呢,我要玩!给我,给我!”不知他可曾记得说过我要宝藏他就给。
帝修只笑不语,放手任我把玩。
失手将之落入火中,伸手去抓,却是手掌整个儿地包上去,暗中将铜片狠狠烙在手心。帝修一声惊叫,上来掰开我的手,任铜片落在地上。
“你不疼吗?”帮我上药的童管家问,疼,当然,五指连心,手心何尝不是,疼得钻心,却记得偷看帝修一本诊疗记录,他曾治过一个有类似疯病的人,那人死前没有痛觉,我怎敢说痛?开始装疯时一直是自己想着法子怎么病,直到见到他的记录,便跟着学起来,总算轻松些。抬头看到帝修惨淡面色,心中更痛。宁愿真的失去记忆,不用再费尽心力做这些事来伤己伤他。
手心中的烙痕己不若当日那般焦黑一团,钥匙的纹里清清楚楚,那铜片太小,没有一支笔能描画,更不能带走它让帝修发现,只好出此下策。
马背上风大,拉紧了衣服,想起帝修亲手为我披上白狐裘衣拉到怀中去,更觉风中凉意。
进了京城,入夜便直奔皇宫而去,皇宫的地形再熟悉不过,此时功夫与早前入宫时也不可同日而语,没有惊动任何人,在上书房找到皇上。这么长时间不见,皇上的胡子又留起了,面容倒没多大变化,怕惊动太多人,点了窗外守卫的||||穴,再从窗子翻入屋中点了他的||||穴,两指点在他眼上,向屋中伺候的太监道,“不许出声,否则我毁他双目。”
那几个太监猛然间见出了这么大的变故,都不敢动,只怕我真的伤了皇上。
“皇上,恕我不敬。”我把手指移开一点,让他睁开眼睛看到我,他一见我样子吓得一抖,那里还有往日半分怜惜模样,此时被我点了哑||||穴,他说不出话,否则说不定会开口大叫。
我笑,不过恐怕此时笑起来面目狰狞,皇上一皱眉,要是能动,只怕要转过头去。
“皇上可还记得青儿,可还记得对他说过只要拿到月光宝藏就能发兵青云岛?如果记得就眨三下眼。”隔了太久的时间,皇上未必记得我,但总记得月光宝藏吧。
果然眨了三下眼。
“青儿变了样子,皇上认不出我了?冷耀冷先生可还好吗?我记得他中了我一掌,现在应该恢复了吧。”皇上大惊,仔细看我面容。
“当日皇上送我一把哀灵剑,本可做凭证,可惜毁了,不过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不是来害你的就行了,我这样做是逼不得已,如果声张起来,青云岛的人知道我还活着,你就拿不到月光宝藏。我解开你||||穴道,你要想得到月光宝藏就不要喊人。”说着我手一拂,解了他的||||穴。
岂料他开口第一句话竟是,“你真是青儿?”
“这还有假,你尽可问我过去的事情,只怕你不记得。”
皇上看了半晌,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我倒有些不明白了,他不是一直念念不忘月光宝藏吗?现在圣元教势力这么大,正是需要宝藏的时候,怎么听说月光宝藏反而叹气。
“那宝藏在哪里,你得到藏宝图了吗?”总算进入正题。
“图在这里,”我指指自己的头,“钥匙在这里。”我以右手手心对着他,“恐怕你要快些找能工巧匠来了,否则迟了钥匙会不见。”
皇上果然没有声张,我悄悄在宫中住了下来,帮着那些工匠打造钥匙,有些地方的纹里不甚清楚,我便按着自己的记忆让他们打造,钥匙做了几十个,个个有微小不同,以防我手上的印记有偏差。这件事极是保密,做工的工匠都暂时不能自由行动,全给关在一个地方,我却是自愿住在金牢宠中,就怕人知道我的存在。
这期间身上皮肤黄|色渐渐褪色,皇上每每看到总若有所思。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这话皇上问了不只一遍,原不想答他,见他总不死心,我吸口气道,“倒上一大锅油加热,洒水进去,然后再闭眼把脸附在上面,”皇上听到这里倒抽一口气,“再喝一种能让皮肤变得这么难看的药,那药本是治一种疫病的。”
语气虽故作轻松,可当时那种痛决非人所能受,此后一只眼皮便肿胀异常,再也不能全睁开,第一次在镜中看到自己的脸时,我也吓了一跳,满脸大大小小的坑肿,整个脸扭曲变形,一眼半睁,恐怕地狱来的小鬼也没这么难看。
夜里,闭目躺在床上,手不由得摸上自己的脸,这张脸,曾让帝修那么着迷的脸,变成了这个样子,帝修见到会不会象皇上这样避而远之?耳中似又听到离开青云岛那天的风声,那天风很大——
那一天帝修离岛,留下教我算术的算盘,上面拨了回来的日子,可是没用了,我不会再等他回来,算盘被我清零扔出门外,好象扔掉了帝修的一颗心。面向墙壁躺在床上,真希望自己真的失去记忆,心里就不会这么苦,就不会舍不得却不得不离开。
那天我在童管家的饭菜中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