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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人看了,只怕还以为这是一位稳重的长兄,在唠叨爱赖床的小弟弟。
好在他还没完全忘了正事,扯开了被子接着问:“风劲节是什么人?”
傅汉卿人还是沉在半梦半醒中,不肯面对现实,隐约又觉得,不答话这吵人的声音不会停止,只得道:“他说是商人,应该就是最成功的商人了。”
“最成功的商人,必然富可敌国,名声远大,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他。”
傅汉卿被吵得无比烦燥,在床上翻来翻去:“我不知道。”
狄九一皱眉:“那么,他是不是大名府本地人,他的基业是不是在大名府。”
傅汉卿郁闷得用手堵耳朵,这嗡嗡吵得人不能睡觉的声音为什么就是不停:“我不知道。”
狄九知他的性子极纯,即是在睡梦中都说不知,那就是真的不知,断然套不出更多的话了。
虽然对于风劲节和傅汉卿的关系,极之怀疑,却又对傅汉卿对朋友同学很多事都不知道极之不解。
他沉思了一会儿才问:“你们即是同学,那么你们一起学习的地方在哪里?”
“小楼。”傅汉卿半睡半醒之间,只盼着一切赶快结束,信口就答。
“小楼”二字一出,狄九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自己在当人肉枕头的事实,一挺身站了起来。
同一时间,他脚下的地板生生被他跺穿,他刚才坐的大床,整个塌了下来。可见他适才心绪激荡之下,全身的真气都已失控。
亦是同时,做为护卫,一直隐在暗处房梁上的狄一也被小楼二字,震得生生从房梁上跌了下来,虽然身体本能得调整重心,平安落地,可是脸上却还是满布震惊之色。
二人相顾骇然,一时间谁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第八章 问答游戏
傅汉卿睡得本来很舒服,虽然耳朵边总有蚊子嗡嗡叫不停地让人有点烦,不过高床软枕,也不是不能忍耐的。
忽然之间,自己脑袋下头的枕头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量,把他整个人震得往上飞起足有两尺,差点撞上房梁,接着忽忽悠悠往下掉。本来下头是一张特大好的床,有厚厚的棉被给他缓冲一下,也不会撞伤,奈何整张床忽然间就塌了开去。
他就这么直接跌到到了一堆床榻的碎片中,在破木板,碎木屑之间,擦得头破血流,就算是他再怎么爱睡,这个时候也醒过来了。
不过,脑子还是一片迷糊,完全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扎手扎脚地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站起来,人还没站稳,已被人一把牢牢抓住,大声喝问:“你是小楼中人?小楼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有什么图谋,你们小楼里有多少人在外面?”
那声音又惊又怒又响得吓人,把傅汉卿耳朵震得嗡嗡直响,同一时间,整个人被用力摇晃,那双手就扣在脖子上越收越紧,要不是他内息深厚,怕是早就被掐得气绝身亡了。
连狄九这样深沉的人,此刻也完全失控了,小楼,那神奇的小楼,那千年来,永远传奇的小楼。
无论多么强大的人,也无法侵入,无论多么强大的势力也无法撼动,哪怕贵为帝王,哪怕动用天下之力,也无法对小楼有更进一步的了解。
小楼,是天下所有人的禁地,任你是盖世强者,任你是绝世英主,在小楼二字之前,也只得抱憾却步。
千年来,多少帝王饮恨于小楼之外,多少英雄消逝于小楼之内,就连魔教在若干年前,也同样有顶尖的高手,在追杀白道人物时,踏入小楼外的那丛丛密林,从此再不归来。
自那次元气大伤后,魔教也曾下铁令,永远不可靠近小楼,不要去试图探索小楼,然而,此时此刻,听到小楼二字,怎不叫人惊心动魄。
千年以来,不是没有人试图冒充小楼中人,招摇撞骗的,然而傅汉卿半梦半醒中说出小楼二字,狄九和狄一,却绝无半点怀疑的念头。
纵然多疑多虑如他们这样的人,听到小楼二字时,大惊之下,竟也觉得心间豁然明朗,一时间,倒似无数怀疑都有了答案。
只有象小楼这种神奇的地方,才会有如此神奇的武功,如此诡异的人物,也只有那仿佛无所不能的小楼,才能解释,为什么年纪青青,傅汉卿有此惊世之技,风劲节有此绝世之能。
狄九完完全全失态了,而狄一还勉强保有一丝清明。倒不是他的定力比狄九更高,而是他身为护卫,所需要思虑的事,远远比狄九少。此刻看傅汉卿被狄九掐得上气不接下气。猛然想起自己护卫的身份,不免一阵惭愧。
说是当护卫,其实一路上过来,纯粹就是做个摆设。想来以傅汉卿的本事,也用不着他来保护的。更何况,平时狄九故意整治傅汉卿,刚才有意套话,他自己也并没有出面阻拦。说起来,这种在旁袖手静观,冷眼偷看。得到狄九所得的一切机密,却不用象狄九这样做事,这到底算是取巧,还是卑鄙呢。
犹其是刚才,大惊之下,居然从房梁上掉下来,这种错误,简直连下九流的小贼都不会犯,他甚至只顾怔怔发呆,眼看着傅汉卿被床的碎片弄得头破血流而没能及时出手,这个护卫当得,连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可以一头撞死了。
这一念即动,再不好袖手不顾,忙伸手一格,低斥道:“冷静些,你是天王,这象什么样子?”
狄九也并不是莽撞之人,刚才是太过震惊之下失态,被狄一这么一骂,即刻醒觉,脸上微红,暗叫一声惭愧,松手退开一步。
傅汉卿好不容易站稳了,双手按着喉咙,大口喘气。好半天才抬起头,不过,不管怎么样,此时此刻,他是完完全全清醒过来了。他也记起来了,自己刚才,居然说出了“小楼。”
他怔怔望望狄一和狄九,眉头紧紧皱起来,脸上露出茫然不解之色,抬头看看屋顶,低头看看脚下,再把两个人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
怪哉怪哉,真怪哉,我不是闯大祸了吗,我不是说出小楼了吗?怎么主控电脑居然没有实施摧毁,这两个人看起来好象连头发也没少一根。
二人被他看得身上发冷,莫名地心头有些寒意冒起来,一起冲他瞪眼。狄九还能装出凶神恶煞状,喝道:“看什么,你还没答我的话?”
傅汉卿还在对着他们两眼发直做发呆状,完全没注意狄九在说什么,直到脑海深处响起那熟悉的笑声;“得了得了,别发愣了,即然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杀死,那应该就是没事了。”
傅汉卿终于找到解疑释惑的救星了,赶紧抓住:“张敏欣,这到底是怎么事,不是说,透露了小楼的事,中央电脑会灭口吗?”
“中央电脑只会死守一个最简单的底限,只有涉及到这个底限内容的,才会被摧毁,而世事有无数中可能,不是中央电脑数据库的禁忌内容完全可以包含进去的。那对于一些较复杂,较微妙,似乎是违规,便又不一定真正违规的擦边球事件,则由导师个人主观来判断是否要处理了,即然刚才教授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摧毁他们,应该就是教授认为这还不算是真正的违规,那以后他们俩应该也没有事了。”
傅汉卿终于松了口气:“这就好了,幸好我没有把他们害死。”
“先别高兴地太早了,你自己祸从口出,人家知道你从小楼出来,还不得对你严刑逼供,你看看那家伙的表情,好象只要你不回答,就立刻扑过来掐死你。”
对于严刑,或是被杀这种事,傅汉卿是从来不放在心上了,知道自己没有因为一时糊涂而把狄九和狄一置于死地,他就全身轻松,释然微笑:“我不会说的,我不能累他们被杀。”
小楼深处,张敏欣全身无力地趴在监视器上,简直想要仰天长叹,阿汉这种怪物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这到底是什么思维方式。这家伙真的会做出这种,为了保护加害者,而去受尽苦难的傻事。
不过……她咬牙切齿之余,却又有些奸狡地笑一笑:“阿汉啊,你到底要我怎么讲才会明白,事情的重点不在于你在别人的逼问下说不说,而在于怎么有技巧地说。你可以说出小楼二字,他们都没事,你当然也可以说出其他事,他们依然不会有事?”
傅汉卿两眼岂止是发直,简直雾蒙蒙一片了,天啊,这是多么高难度高深度的问题啊,他的脑子已经完全不能转动了。
“中央电脑只会死守住最终的底限,也就是我们世界的真相,我们的来意,小楼存在的意义,而其他的,则掌控在教授手中,即然单纯说小楼,教授不采取行动,其他的事,教授当然也会适度容忍的。提起小楼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不能涉及最后的真相。在天下人眼中,小楼是一个高深莫测,拥有无比神奇力量的地方。而人们之所以如此顾忌小楼,就是因为他们对小楼一无所知,无知本身才是一切恐惧的来源。世人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把所能想到的一切最可怕的事,最强大的力量,都自然地加诸到了小楼之内。如何利用人们对小楼的敬畏来保护自己,如何利用人们对小楼的恐惧来拒绝伤害,如何做出即不违反你不说谎的原则,又不泄露真相的回答,以应付眼前的局面,这就是你的问题了。”
张敏欣笑吟吟的解释,而傅汉卿两眼已经开始翻白,简直要叫救命了,回答几个问题,还要这么有技巧,这么费思忖,他情愿闭了眼,让人严刑拷打,这还省点心。
看着傅汉卿先是怔怔发呆,后是若有所思,再后来,脸上神色,一会儿着急,一会儿犹疑,一会儿痛苦,一会儿惊恐,狄九终究等不下去,复又在狄一极不赞同的眼神下,直接一伸手抓住傅汉卿,把他整个人拎到面前。眼睛对着眼睛,地喝道:“我在和你说话,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视而不见。”
傅汉卿终于回过神来,看狄九这气得七窍冒烟的样子,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