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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平静了一段时间的朝堂,突然间,也热闹了起来。
“其实此计破绽甚多,那些的人真就敢不管不顾地倾力一搏吗?”
风劲节自信满满,卢东篱却始终有些犹疑。
风劲节笑道:“我们本来也就不需要真的骗过他们。重点是,他们已经无法再等了。”
几年前,他们刚在赵王明面的支持下推行新政时,戳了多少人的痛处,动了多少人的利益。意欲将卢东篱除之而后快的人不知凡几,而二人并肩,不知应付了多少明刀暗箭,陷阱阴谋。
卢东篱明面上有军队的支持,有赵王的认可,有巨大的名望,再加上背后风劲节强大的人力财力在暗中搞的小动作,这几年任是谁和新政为敌,管你是盘根错节,还是同盟似铁,最后也还是逃不脱被鲸吞蚕食的失败命运。
到现在,还敢明目张胆跳出来和新政作对的人,已经是没有。剩下的旧势力,只是蛰伏寻机。就算是心中恨极,也是隐忍不发,就算是动些手脚,也首先是确定了自己不会被抓住把柄。然而新政越走越稳,他们眼看着自己的利益一步步被侵夺,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弱,而卢东篱行事越发稳健,这样一天天此消彼长下去,反击的机会又不知道会在哪里,这些人,又怎能不急。
看着卢东篱离开了朝堂,确定了他们两人已经乘船出海,各种蛰伏在暗处的势力,一个又一个都纷纷探头出来。一下子要扳倒卢东篱他们还不敢想,但是趁着群龙无首,要削弱他的影响,让他回来之后也再立足不稳,现在却是不能放过的机会。
卢东篱前脚一走,后脚上,对那些跟随卢东篱的人,他们那种种打击手段,就都纷纷亮了出来,行刺,陷害,收买,逼迫,不一而足。自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怀疑有计谋在其内,却无论如何想不到,给他们的这个套子,是能下在哪里,下得又能有多狠。
“这些人里,就算真有几个聪明稳当人,坚持不肯中计,但其他性急的家伙,自会去帮着我们当说客,必要磨到他们加入参与不可,只有事情闹起来,他们一个个把爪子伸出来,一切看得清楚明白了,我那砍爪子的刀,才好往下落。”
风劲节悠哉游哉,语气十分平淡。这几年那些人急,他也是等得不耐烦。毕竟新政刚刚上轨道,谁想把宝贵的时间,一次又一次,浪费在应付这些缩头乌龟的无聊阴谋上?
这回俩人放下一大堆的事情统统不管,跑来海上旅游,既借机解除了苏婉贞名誉上的巨大危机,也让卢东篱能顺势回去夫妻团聚,一解相思之苦,还顺便可以引蛇出洞,果然好处多多。
他们引蛇出洞,蛇也想出洞咬他们,但是要论翻底牌比大小,风劲节却是从来没有怕过谁。
这几年,都是卢东篱露在外面惹眼。得军心的是卢东篱,得民心的是卢东篱,拿了钱去支持下属,扶植能干官吏的还是卢东篱……
数载努力,到如今,就是赵王下旨要卢东篱的性命,定远关旧事,也再不会重演。再不会有整支大军,眼睁睁看着主帅重将受难而无法相救的事情发生。在这传统重文轻武的赵国,从最基层的将领,到镇守一地的大将,受尽打压的武将们,好容易在卢东篱这个中枢重臣的拼命争取下,得到了些应得的权力,再要他们放手,谈何容易?真到鱼死网破之时,就是抵制皇命的事情,他们也做得出来。
自然,借助风劲节强大的财力支持,卢东篱属下能干的部员属官们,也大多步步高升,占据了不低的位置,这些人对卢东篱的忠心,也是人尽皆知的。
那些人担忧的是这些明面的势力,害怕的是这些明面的势力,想借卢东篱离开之机来打压破坏的,也是这些明面势力。然而,这些势力,其实却只是露出海面的冰山一角。
借助着官场的力量,这几年,卢东篱是尽可能地给予风劲节手下所有商团以方便。两人也早就是默契在胸,一直轻易不让风劲节手中的力量曝光。那些风劲节手中所控的商界力量,都是分成各个不同的商团,有许多名义上不同的大东家,看起来无甚相干地各自发展着。
赵王虽然知道卢东篱有商场上的力量相助,但也并不清楚,风劲节真正的实力到了哪种地步,赵王自己也曾处心积虑培养民间商团,试图对抗风劲节在这方面的力量,却不知道,就连他自己看重,栽培,给予各种助力几个商家,其实也是风劲节暗处的下属。
现在,包括京城在内,任何他看不顺眼的城市,都可能在他一个命在旦夕令之下,就立刻被所有的商家抛弃,盐粮米茶布等生活必须品都从此有出无进。他可以让水路陆路的商业运输完全停止,可以让商家抱成团以拒绝商贸流通来抵制任何势力。他可以让一个城市百业萧条,一派死寂。这样的软刀子杀人,也照样是刀刀见血,就是背景再硬,靠山再大的主事官员,被他下了绊子,也一样是坐不稳官位。
风劲节也不显山不露水地,通过商团,拉拢了大批低层官员。这些人地位卑微,权力太小,丝毫也不起眼。但是聚沙成塔,这些基层官员,联合起来,阳奉阴违,可以让任何高层下来的命令通行不畅。
至于风劲节能动用的武林高手,江湖势力,就更不必细算。而且只要他一日不动用,旁也就一日不能察知。
在如此情况下,一旦政敌们纷纷露头,两人以有心算无心,明子暗子齐出,诸般手段同时施展,只怕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全身而退。
因此在这海天一色,与世隔绝的海船之上,风劲节只是低笑:“这一次我也并不指望能把这些守旧派全肃清了,只要打压下大部份人,彻底动摇他们的根基就好。剩下的人,三年五载内,应得是不会再有力气有动作了,顺便还可以……”
风劲节冷笑一声:“还可以让我们的赵王陛下亲眼看看,你现在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叫他清楚地知道,诸多小动作,小盘算,还是先放下为妙。”
第四百零八章 功成之后
风劲节冷笑一声:“还可以让我们的赵王陛下亲眼看看,你现在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叫他清楚地知道,诸多小动作,小盘算还是先放下为妙。”
卢东篱默然不语。
赵王利用他推新政,利用他承受所有人的怨恨,这等手段,他倒并不放在心上。让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心绪总是纠结难释的,却是赵王这个人,也许冷酷,也许自私,也许想着让国家富强,又不肯让自己受半点连累,但无论如何,他毕竟是看到了国家的不足,他毕竟有想要尝试去改正,若是和历代先王比起来,这位君主,倒似是英明许多了。
风劲节知他心思,微微笑道:“他是个聪明能干的人,但正因其聪明能干,一旦倒行逆施,便更难以阻挡,精明的暴君,会比无能的庸主更可怕,让他有点束缚,有点顾忌,让他知道,即使他是君王,天地间,也应该有些敬畏的事,对他,对这个国家,都是好事。”
卢东篱一笑。这些年,风劲节一直的努力要造就一种新的力量,来制衡君权,让赵王不能随心所欲地行事,并试图让这种力量变成一种固有制度可以传承下去,而不是靠一两个强有力的权臣来实施。
风劲节选择这种麻烦又麻烦的方式来报复赵王,除了因为眼下的赵国需要发展,经不起动乱之外,更多的,还是顾虑卢东篱的接受程度。
即使是豁达如卢东篱,也不可能完全把君主和国家分开来看待,数千年的文化传承,对君主的忠诚,早就慢刻进了他这一类儒生的骨髓里。
即使遭受伤害,冤屈,苦难,心中有怨有恨有仇有痛,他也不会真的会试图向君王报复。
当年定远关之变,如果被斩被害的不是风劲节,而是卢东篱自己,也许他也是有史以来,无数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纵有满腹冤屈无奈,也只得含恨隐忍的忠臣之一。
卢东篱对赵王的大部份仇恨,都只是因为风劲节。而纵然如此,除非赵王暴虐昏乱,祸害百姓,他也是很难有决心以杀戮之心,来对付赵王的。
只是经过当年定远关一事,又加上与风劲节时时讨论国政,朝局,君臣之间的权力平衡,以及古来无数含冤惨死,功高反祸的故事,他也不得不承认,儒家对君主的许多美好理想和期待并不现实,要想保护自己,要想不让那些悲凉的故事重演,即使面对君权,一个人也必须有实力做一点点抵制与反抗。
卢东篱以前对于君臣权力关系的想法,秉承了千百年来儒家的看法。以相权制衡君权,但相权本身却要依靠君权的容忍与给予。他们更多地还是期待,正道,大义,臣子们的劝谏这一切来让君主达到道德上的完美,而现在,卢东篱却是干脆而实际地选择了尽一切可能来扩大自己的权力,让君主无法再轻易撼动自己。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数载时光,真正羽翼已丰,而给他机会,让他势力强大的赵王,错不在愚蠢,只在于,根本没有想到,风劲节隐藏的力量有那么强大。
最初赵王是见卢东篱忽然重生,声望正隆,不能轻动,所以打算让他做最苦最累最得罪人的差事,等过个许多年,新政一切上了轨道,百姓渐渐淡忘了卢东篱的传奇,天下的官员都让卢东篱得罪尽了,再把卢东篱推出来受死,平息官员们的怨愤,却还继续实施新的政策,让赵国一步步走向强盛繁荣,而他自己的地位永远无比牢固,不会受任何威胁动摇。
就是卢东篱自己心里都有数。变法者历来少有好下场,一手推翻数百年的旧规则,触动了多少人的利益,承受了多少人的怨恨,不以他的生命来祭奠,如何平息如此深重的怨气。新政即成,用一个臣子的性命来安抚人心,是最轻松,最简单,最不伤及国家根本的手段,也是古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