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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军和他们交手还不多,对那红袍金甲,也还没有多么深刻的畏惧。这一换防,他们四天的苦战,效果已经生生打了一个对折。
众人难免暗自可惜。殿下,实在是应该昨天走的……
“妈的,有什么大不了?我们就再杀他们一阵,让他们也尝尝厉害!”
众将身处死境,万事放开,胆色反而是越来越壮,面对实力有他们两倍半,且一直以逸待劳,此刻精神充足的燕军,他们倒象在说一群苍蝇一般地轻松,只凝神注意燕军的阵形变化。
可惜全军都已经太疲惫了,否则乘他们两军换防的机会,直接上前冲杀,斩获必然极大。而如今,大家却也只好先眼睁睁看着燕吴军队,换防完毕了。
原以为这些燕军也会和吴军一样,只是严阵等待他们下一次冲锋,没想到的是,一支百人队护拥着一员重将突出阵来,遥遥望着这边,厉声喝道:“秦旭飞!不要再负隅顽抗了!即刻引兵请降,还可保得一条性命!”
众将大怒。这帮子联军,仗着人多欺人少,还让他们杀得连日退后,现在哪里来的胆子,跳出来指手划脚,放这样的臭屁。
秦旭飞也微微挑眉,哑然失笑。
自回国以来,几乎每一战,他都会仗着自己的勇武,斩几个敌军重将。现在凡是有他在的战场上,那帮子大将军们都学了乖,谁也不敢穿太华丽太显眼的服饰,生怕让他找到出手的对象。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有人敢这么直接就排众而出。
他信手一带马,带了五千人马出陈驿摆开阵势,然后一人一骑,从从容容越众而出。
一南一北,两支大军,数十万人马。居然莫名地一片肃静。
所有人,都全神凝望着这个红袍金甲的男子,就这么一个人,悠然向前而来,闲闲在距离燕军两箭之地时驻马。
然后,秦旭飞望着前方一笑:“要让我请降,且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轻轻伸手,摘了马上雕弓,一挽而就,竟似连看也没多看,信手便射了一箭出去。
封长清敢越众而出,自是暗中做足了准备。这里秦旭飞手一伸向雕弓,那里他的四周,已是密密麻麻,重重叠的,架起了无数牛皮大盾。
这盾牌本就是专为防秦旭飞这种强弓疾箭所造,然而,弓弦霹雳声响处,首当其冲的皮盾崩碎四散!持盾军士惨叫一声,七窍流血,栽倒马下。
箭势不绝,直射进第二面皮盾,皮盾生生裂做八块,持盾军士惨呼声中,臂骨震断,也翻身落马。
箭气如雷,去势不绝,第三面皮盾,裂成三块,持盾者手臂脱臼,手掌鲜血淋漓,身子晃了几晃,还是没能稳住,复又跌了下去。
箭上杀气,犹自极盛,第四面皮盾左右裂作两半,持盾军士双手虎口震裂,脸色苍白,却是勉强控住了身形,没从马上跌下去。
箭仍不停,第五第六张大盾被劲箭生生射出偌大的洞来,上百军士,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电光火石之间,这一箭连穿六盾,带跌三人下马,直射向他们的主将!
封长清早已全神贯注,把一身劲气都凝在双手之上,见得箭到,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长枪向前一迎一挑……到了这个地步,他竟仍不敢正面硬挡秦旭飞的一箭,而是借力打力,借势一挑,把箭上的劲气往侧面卸去。
箭势至此终于一斜,侧飞出一丈有余,方才力尽而落,却也深深扎到地上,箭羽仍在颤抖不止。
四周一片惊叹之声,竟是数万人在那一瞬屏息闭气之后,同时深深呼吸。
这一声喟叹,也不知是惊于秦旭飞的一箭之威,还是为封长清松了口气,毕竟封长清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被秦旭飞神弓狙杀,却毫发无伤之人!
封长清朗笑一声,一挥手,四周持盾亲兵散开,他持枪遥指秦旭飞:“纵然你有不世之勇,强弩之末,亦不足穿缟!秦旭飞!你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四周百余亲卫,齐声大喝:“秦旭飞,速降!”
身后五万燕军,应声亦喝,“速降!”
这等喊喝呼声,震天动地,声势无匹,曾经被秦旭飞杀至胆寒的吴兵,也跟着精神一振。
刚才那一箭,封长清可是连块油皮也没擦破。原来,就是秦旭飞这种魔鬼,也一样有他做不到的事!眼见燕军喝声如雷,他们也跟着放声应和呼叫起来。
秦军无不大怒,纷纷执兵刃列阵,众将咬牙切齿,策马到秦旭飞身旁:“殿下,我们冲……”
秦旭飞一摆手:“我们刚刚已冲杀了一个时辰,现在休整不足,此时冲击,正是中他们之计……”
他抬眼看了看远处封长清,朗声一笑:“来者可敢与我这强弩之末之人斗将?”
这一声笑,清越激昂,战场上几万人的呼号之声,都压之不住。
这一句话,比几千声“住口”都有用,整个战场为之一肃,所有人都自然地停止了呼号,静静注目封长清。
封长清心中暗暗叫苦。大家被秦旭飞的气势压得太久了,做梦都想有个人能站出来,正面击败秦旭飞,让大家出口气。可是,他还没有蠢到真和秦旭飞去单打独斗。
虽然已经挫了他的锋芒,虽然秦旭飞连日苦战,此时也正当是筋疲力竭,可他自己挑飞了那支箭后,双手到现在还发着麻呢。
他心里郁闷,脸上却半点不露,也同样朗朗笑道:“本将习的乃万人敌之术,何必学你,徒逞这等匹夫之勇。”
秦旭飞也不恼怒,哈哈一笑,轻轻举弓架箭,封长清四周立时盾立如林。可是秦旭飞却没射箭,只是虚虚一挽弓弦,长啸穿云:“好一个万人敌。”信手又把弓箭挂回马上,带转了马头,悠然向本阵而去。
如临大敌的燕军无比尴尬地放下盾牌,封长清脸上也有些讪讪然,暗道一声惭愧,也自拔马回阵去了。
虽说这一次趁人之危,出头挑衅,的确证明了秦旭飞不是无所不能的,鼓舞了一下士气,但自己却也好象大大地丢了一回面子,这一番交锋,也不知谁胜谁负。
回了本阵,封长清回头遥望秦旭飞,心中终是叹息。
能以一人之勇,令三万人赴死如赴宴,百战而不言退,临绝境而军心不乱。这等本领,真论起来,大燕一国,能在兵法武功上堂堂正正与此人一较的,恐怕也只有没有受伤时的容相了。真是可惜了……非战之罪,如此虎将!
秦旭飞,就算最后我还是不得不杀了你,这一生,我也都会敬你是个英雄。
第二百四十五章 何处援兵
“整个一缩头乌龟,只会躲在盾牌后面说话。”
“满嘴就会说大话,一说要手下见真章,就只会狡词躲避。”
“张口闭口劝降,我们殿下一拉弓弦,就象受惊的兔子一样躲起来。”
“幸好殿下不与他计较,略施手段,就戏弄得这胆小鬼丑态百出……”
听着下属们愤愤地喝骂,秦旭飞只是暗自苦笑。别看他在两军阵前,几十万人面前表演得甚是从容,其实是有苦自己知。
那一箭已经射得他够吃力,够辛苦的了。
就算他全盛之时,全力一箭,也不过如此,何况此刻,确实是百战身疲。
本来是为了立威,所以强提真力,强行射出超负荷的一箭,射完之后,胸口发闷,气息不畅,偏偏对方还防得那么周密,硬是他让赔上如许真元射出的这一箭白白浪费了。
后来他随意拉弓却引而不发,旁人只道他是吓唬封长清,却哪里知道,他是真的再没有多发一箭的力气了。
这种箭再发一次,他就得立刻内伤发作,真气走岔,兵凶战危之时,这种意气之争,他却是断然不敢做的。
然而,这全力的一箭失手,想要杀敌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是如此让人心中沉重,他不得不承认,他自己真的也已经到了极限,真的也已经……
心思正自纷乱,忽觉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他猛得勒马转头,遥望联军后方,只见烟尘滚滚,一时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骑,正自如飞而来。
众将无不骇然。
“妈的,还来?他们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人马?”
“怕什么!来多来少,都不过是拼命!”
“殿下,要不,你……”
秦旭飞根本不理身边的人说什么,只是遥望远处,面沉如水。
哪个秦军也不会去指望这是他们自己的军队。秦王不会派人救他们,而柳恒的人马,不可能来这么快。他们信息不畅,粮草奇缺,又怎么可能现在就出兵远行至此。
然而,这个时候,联军那边也是一片混乱,人人回头遥望远方。
“哪来的人?”
“是谁的人马?”
“怎么回事?”
“斥侯呢,探子呢,怎么没回报?”
三国出兵,总共六十万人,三十五万人已经聚集在这里。剩下的二十五万人,在运送粮草,在驻守取得的秦国城池,路途遥遥,责任重大,怎么会有谁会突然抽出手来增援?
因为是联军,谁也掌握不了全局,看到变故,先一步想到的就是,其他两国是不是暗中调了兵。而燕吴将后阵的事全交给了卫军,包括探马斥侯,也是卫军负责,此刻却不见卫军有人过来通报军情,反而是有小兵被打发了来,问后面来的人马是否是他们两家所派,直气得封长清和许锋重七窍生烟。
卫军觉得很冤枉,他们的确是莫名其妙。怎么从天而降这样一支军队?我们不是在后面还埋伏了五万兵马吗?为什么那边埋伏的兵马,没有报个信说有人过来?
等到吴军和燕军分别派人回答说并没有调兵过来时,卫军才想起来要列阵应变,却已经来不及!
数不清的铁骑呼啸如雷,冲杀而来!远远地人马尚未到,劲箭已如疾雨一般侵袭而至。
四面八方,不知多少人在大喊:“兄弟们杀啊